第486章 有車鄰鄰

第486章 有車鄰鄰

敲了又敲,還是無人應答。

周塔塔皺眉,這個星期,楚陶然幾乎沒怎麼來工作室,甚至連聯繫他都很難。

電話里也話語簡潔,處理完事情,就毫無耐心地掛斷了。

柏島那邊原本催著要簽合同,但最近,又突然平靜了下來,周塔塔對柏島的這一態度有些無法估摸,這便來找楚陶然商討一下。

那天晚上……漆與白突然出現的時候,她是有些失望,但既然楚陶然有重要的事,那她就不會去做他的絆腳石,她當然可以不給他添麻煩,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父母離世之後,一個人去醫院就診,本就是她的正常生活,楚陶然願意陪了她那麼久,她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而且她確實只是感冒而已,如今已經基本大好。

唯一的不安就是——本以為那晚之後,她和楚陶然的關係會更進一步,但事實,似乎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樣。

她之前還在期待是不是楚陶然為了彌補那天的突然離去,在為她準備驚喜,畢竟周塔塔認為相約看電影,就已經是確定了百分之五十的關係了,在她的所知里,楚陶然根本沒和其他女人一起看過電影。

然而這麼多天過去了,她感覺到的,卻是他們相聚得更遠了。

周塔塔松下肩膀,猶豫了一下,靜悄悄推開了楚陶然辦公室的門。

他不在裏面,但陳設整潔。

周塔塔走過去,寬大的辦公桌上沒有任何文件,都被楚陶然整理到后側方的異形書架上了。

她小心搜尋的目光停了下來,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出現在筆筒旁的一盆小仙人球。

她記得楚陶然對植株是精通的,因為留學期間,他畫過一套與植物相關的插畫。

讓她詫異的是,她實在看不出這個普普通通的仙人球有什麼值得擺放在這裏的理由,不過就是花鳥市場幾塊錢一個的小盆栽,品種一般,造型一般,怎麼看怎麼一般。

她不禁拿起來細看,忽然發現了其中關竅。

這個花盆,是上次畫展,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送來的勉勵之禮,市場估價至少是五位數。

周塔塔拿在手裏摩挲著,上好的秘色瓷,觸手生涼,瓷釉翠色,如冰如玉,幽雅天成。

正舉起來對着光打量,周塔塔的視野里,出現了那個熟悉的畫架,遮著防塵布。

她好奇地抬腳欲走,門就被打開了。

楚陶然先是微微詫異,接着,目光就緊繃在了周塔塔的手上。

「放下。」他說了兩個字。

周塔塔知道他聲音里的情緒,立刻就把秘色瓷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解釋道:「我也很喜歡仙人掌……」

「這是仙人球。」

不冷不熱的,周塔塔被嗆了。

楚陶然本應該不去計較,但這樣一句生硬的糾正,他沒對周塔塔紳士。

周塔塔頓時失望了起來,也覺得委屈,低頭垂目,不說話了。

楚陶然走過去把花盆往裏面移了移,問道:「什麼事?」

周塔塔沒有應付工作的心情了,低聲失落道:「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下次不要私自進來。」楚陶然只望着她,確實不關心為了什麼事,而是在禁止一位異性的越界。

周塔塔心裏有了氣,僵硬道:「好,那我走了。」

「稍等,我有事。」楚陶然在辦公桌后坐下來,「畫集的出版放到年後。」

周塔塔猛地抬了頭:「為什麼?現在正是你名聲大振的時候,大家都沒忘記對你的誤解,而且一片誇讚,放到年後的話,這一熱度都退了!不行,必須是在年前……」

「我不需要趁熱打鐵,也不需要獲得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下。」

周塔塔無法接受,急躁地瞪起了眼睛:「可是你明明和我說好了是在年前的,我連宣傳計劃都已經在安排了,甚至連媒體那邊的約稿……」

楚陶然靜靜地望着激動起來的周塔塔,緩緩開了口:「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替我做決定,也不要太過自信地幫我排兵佈陣,做多於你職能之外的事情,就是毫無意義的干涉,你應該只專註於自己的本職工作。」

周塔塔往前一步:「楚,我都是為了你……我是希望你的事業能……」

「我需要你為了我嗎?」

楚陶然此話一出,周塔塔的臉色只剩妝容了。

「不需要,你不是我的誰,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的人,她正在來的路上。」

前半句冷清,後半句溫柔。

楚陶然直直看着周塔塔,江依依會回到他身邊這一點他毫不懷疑,但他並不希望他身邊有任何會影響江依依心情的隱患。

周塔塔像受了天大的打擊,浮現了少有的局促,胡亂摸了摸頭髮,變動了好幾次嘴唇,才發出了聲音:「那你約我看電影……」

「抱歉,那天是周先生和周太太的忌日,回國的第一年,我不希望你太過感傷。」楚陶然微微點了點頭,「如果這讓你產生了沒有必要的誤會,我鄭重道歉。」

這些話,周塔塔聽進了耳朵,卻反應得很慢,只覺得是一些刺激很大的話。

她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了,「自作多情」四個字壓在了她的自尊上。

握上門把,周塔塔湧現了複雜的憤怒:「是誰和我搶你?」

楚陶然皺了皺眉,要是江依依能為了他與別人爭搶,他倒是會放心很多。

「是她比較搶手,我還在追她。」

這句話,是楚陶然今天,心情最好的一句話。

周塔塔重重關上了門,她打算等冷靜下來之後,向江依依這個軍師打聽一下情況。

無論那個人是誰,只有可能是突然迷惑了一下楚陶然,沒有人比周塔塔陪伴的時間更長。

————

江依依在一個多星期後拆線,敲定拆線日期后,顧賦之給她加了葯,因為江依依一想到逐漸逼近的拆線日期,簡直寢食難安。

她每次都問拆線的時候可不可以打麻醉,醫生都鐵面無私地說出一句「沒必要」。江依依覺得這句「沒必要」,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寒心的話。

季月捂着她的眼睛在江依依的耳邊冷言冷語,但當痛感襲來,江依依還是像觸電一樣抖得不行,全身都在抗拒。

季月說再過分的話都轉移不了她的注意力,江依依疼得都快靈魂出竅了,哼哼唧唧對季月發了一個願:「姐姐,回去后,我能摸一摸戚藍的蝴蝶背嗎?」

「給你睡都行。」

江依依有了一絲反胃,就這麼把最後一秒熬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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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帆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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