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願言思伯
楚陶然把她抱在腰上坐起來，興緻勃勃去看她的盤發：「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魔法的力量。」
他抽了那畫筆，江依依的頭髮真就失了這唯一的約束，浩浩蕩蕩地重新潑了下來，些許也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江依依在劉海飄落的間隙里眨了眨眼睛，分明在楚陶然眼裏看到了他未藏的迷戀。
楚陶然不說話，抱着她，把玩着她的頭髮，明明是纖細柔嫩的髮絲，匯聚在她身上卻如夢似幻，卷得如有野性，纏着她想纏的人，誰也跑不掉。
楚陶然忽然說：「還是紅色襯你。」
江依依覺得這麼坐着腿腳反而是沒之前舒服，就又轉了過去，背倚在楚陶然懷裏，把他兩臂圈在自己腰側，說道：「我這不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嘛，畢竟是你的筆，又不是我的，那我當然得自覺挑個便宜的偷用了，紅色那支你放那麼深，肯定是個貴的。」
「也不貴。」
「哪裏買的？」
「法國。」
江依依在窗玻璃上皺了皺眉頭，她學法語的時候倒也沒想過法國那片土地會是自己今後最抵觸的。
「你還沒告訴我你後來是怎麼給姜老師交差的。」
「畫的冰箱夾層，裏面有一束花。」
江依依淡淡一笑，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嗯，挺有深意的。」
楚陶然捏了她的臉，說：「你剛剛是想問我對周塔塔的感覺嗎？」
江依依本想敷衍過去算了，大晚上也懶得再糾結這個人了，但又着實是在這事上心裏不痛快，仰頭瞟他一眼，說道：「對對對，就是問這個，那你倒是給我說說。」
楚陶然一時沒給話，江依依立即把這問題給直白丟了出來：「你老實告訴我，她有沒有讓你動心過？你有沒有喜歡過她，哪怕是一點點？是不是如果沒有我，你真的有可能會和她在一起？」
江依依說不清自己的期望，要是楚陶然給了肯定的答案，那她倒是一下能理解周塔塔了，敢情人家是就在終點線的前一米被半路殺回的江依依給踢出了局，那要換做是她江依依，她說不定能比周塔塔還不甘心，但這種情況她能理解周塔塔，卻不能理解楚陶然，這事她是不得不小心眼的，反正是寧願楚陶然心裏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的。
然而要是楚陶然給了否定答案，那江依依真的是不能更佩服楚陶然了，此外還會覺得周塔塔從頭到尾都是在沒事找事，本來就沒可能的事，現在都敲定了就是沒可能了，周塔塔她還有什麼好糾纏的？
可是關鍵就是，如若是前者，周塔塔的一切行為就太合理了，合理到幾乎是在佐證楚陶然和周塔塔之間就是發生過什麼。
楚陶然默然看了她一會兒，問：「你覺得什麼叫動心？」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江依依還是心裏一沉，她猜對了。
楚陶然見不得江依依這忽然碎裂開的表情，像受了致命的打擊。
「我喜歡聽她說起你小時候，但我不認為那是動心，因為我覺得那時候你的一番作為已經把我的心挖走了。」
江依依愣了片刻，對着他冷笑一聲，說了一句：「所以如果沒我和你分手，你就對她動心了是吧？」說完江依依都佩服自己。
楚陶然這一口氣差點沒跟得上來，忍無可忍地把她的臉捏過來，毫不留情地對這張嘴重咬了一口，也氣她道：「我把話放在這裏，哪怕是沒分手，就是沒你，我也不會對周塔塔有一絲一毫超過普通熟人的想法，我楚陶然從來要的是一個懂我的人，不是，就不配。」
「哦，原來我是達標了才可以的，還是你拎得清。」
「你就想看看我能不能跟你急是嗎？」
「不想，這不是很明顯不能嗎？」江依依繼續用不滿的眼神瞟他，「那周塔塔對你這麼執著幹什麼？她以為自己很懂你？你這人怎麼這樣，是讓你去法國勤奮學習的，又不是讓你去讓別人芳心暗許的，你可真是會給自己找事。」
楚陶然被氣得不輕，仰躺在沙發上撇過了臉，幽幽給了她一句：「可能她是以為自己很懂你，我一回國就是在維及的畫展等你，這你都還要懷疑我，你和她的戰線真是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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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依依堅持送邵思琪回家，正好回頭時順道能去挑些顏色鮮艷的乾花，楚陶然本想在花店等她，但王大樹指名道姓地說有話和這個畫家交涉，他們總歸是要好好聊聊的，江依依自然就無需楚陶然陪着了。
邵思琪在玄關等江依依換鞋一起走的時候直皺眉頭，提醒一句說：「既然是孕婦，高跟鞋的癮可以暫時放放了吧？」
「拉倒吧，我還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這才幾個月啊，那到後面的月份，我還不得穿着防彈衣你才放心啊？」
這也確實是實情，她懷孕初期一點都沒有顯懷，走路是一點區別都沒有，在她的直觀感受上，現在就禁高跟鞋實在是一種過度謹慎。
邵思琪想想也是，又看看此時此刻她一貫的時尚裝扮，說：「你就趁著現在還能打扮好好打扮吧，再過幾個月看你還穿不穿得下這條牛仔褲。」
江依依頓時不好受，昨晚的氣也沒過去，往裏面瞪了一眼，說道：「已經快穿不下了，以前我S都嫌大，現在都正正好了，楚陶然該畫畫就畫畫，天天扎廚房搞得像要轉行一樣。」
邵思琪聽了這話也沒好受到哪裏去，在她看來江依依是一日三餐都有人看着，但邵思琪這一離開南郊就是滾回自己空蕩蕩的小公寓去了，她哼了一聲忿忿回道：「那你也別太憂愁，沒準等你拿着花回來，楚畫家已經被王肌肉打跑了。」
江依依想了想覺得也蠻嚴重，又回去囑咐了一聲，除了家裏的東西，其他的都能打。
而從邵思琪家出來之後，江依依也感激楚陶然讓她生了氣，不然這會兒孤身來到新街的SWEET甜品店，難免會少些殺氣。
上學的時候這是一家新店，如今卻是一家老店了。
同樣的桌子旁，周塔塔已經坐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