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觸及真相

「果然如此啊。」感受着光點內驟然傳出的波動，麒麟搖了搖頭，似帶着遺憾的開口道。

光點的波動雖然細微，但逃不過麒麟的感應，在剛剛那一刻，屬於輪迴世界的那一面……凍結了！

不再運轉！

「小子應該是在輪迴世界裏面，但往返太過頻繁，太過接近阿賴耶識，讓意識本質對異物的排斥，讓這個以意識深層作為根基的輪迴世界，徹底停滯了。」

「雖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但缺少了輪迴的一面，感悟阿賴耶識的方式就少了一樣……看來時間要再延長了。」麒麟喃喃自語着，此時此刻，猛地醒來的孫瑾，回過神來時，目中露出強烈的疑惑。

「等……等，我在……做什麼？」

「好像做了一個……夢……」

「不對，夜汐呢！」

孫瑾心臟砰砰加速，喘著粗氣，神色不斷變化，等到意識過來的時候，轉身一看，卻發現偌大的殿堂裏面，空蕩蕩的，除他以外，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原本應該在的夜汐，不在了。

「怎麼回事！」孫瑾神色變換，抬手一點眉心，頓時灰色咒印浮現而出，想要藉著鴛鴦咒的力量，去感應夜汐的所在。

鴛鴦咒，聯繫靈魂的詭異咒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讓人頓生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但在進入這個顛倒之塔后，卻是詭異的沒有發作過一次，孫瑾也曾經研究過，但礙於修為，不得其解。

他不清楚的是，鴛鴦咒的靈魂聯繫，聯繫的層面遠遠不如最深層的阿賴耶識，隨着孫瑾不斷深入顛倒之塔，並且兩個意識世界的不斷穿梭來回，不斷靠近意識深處，那麼咒印的影響，也就逐漸的無法顯現出來。

而隨着不斷深入，靈魂意識的本能，會排斥一切異物，而夜汐，就是孫瑾靈魂意識內的異物。

在輪迴世界凍結的一刻，也無法再次感應到夜汐的所在了。

「怎麼回事！」孫瑾神色變換，醒來時那種心驚肉跳的不安沒有消散，神識驟然散開，但不管怎麼尋找，哪怕回到上面幾層，甚至直接飛出顛倒之塔，也絲毫感應不到夜汐一點一毫的氣息。

就好像，她根本不在此地存在過一般。

「怎麼回事！」甚至咬着牙，不顧危險的再次沖入第四層，面對百萬妖魔大軍時，也沒有找到夜汐，反而再一次的被妖魔大軍滅殺后，才回到第五層的殿堂裏面。

數次反覆，他才清醒過來，這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沒有昏迷？」孫瑾倒吸口涼氣，原本再每一次死亡回歸后，他意識都會沉寂一段時間，過後才蘇醒才對，但這幾次，卻根本不是這樣，一旦死亡，是瞬息間重新回到殿堂裏面的。

甚至為了驗證猜想，孫瑾在進入第四層前，還特地在殿堂內做了個沙漏，進入第四層後計算時間，等到死亡歸來時，才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沒有昏迷，意識沒有沉寂，不對……是那個夢，沒有了么？」孫瑾沉默，他本來就不是愚鈍，相反，在心智上和一些修行多年的老怪相差不多，但不知道怎麼的，這一次的突然蘇醒，讓他的心，驟然亂了，通過多次死亡，才緩過神來。

「違和感，變強了。」深吸口氣，孫瑾慢慢的平復下心情，調息良久后，目光一閃，極念和靜心二決轉動下，開始整理思緒。

「夢的消失，夜汐不在，鴛鴦咒，靈魂聯繫，違和感……意識，是這樣么……」

「要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但……還是需要證實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瑾才停下了二訣的運轉，臉上露出一抹疲憊之色，沉默中，目中驀然迸發出強烈的精芒，身形一晃，再次進入到第四層裏面。

第四層，洶湧的百萬妖魔大軍，從四面八方撲殺而來，在降臨的那一刻，孫瑾深吸口氣，展開全力，開始了闖關！

……

「原來如此。」

第3401次死亡，回歸到第五層殿堂的時候，孫瑾目光閃動，像是明悟到了什麼一樣，盤膝打坐，沉默不語。

「這裏，應該是在我的靈魂，或者說是我的意識裏面，幻化出來的一個世界，這裏的種種，都是我曾經面對過的，種種生死局面變化出來的，尤其是第四層，是其中集大成的表現，不然的話，不能解釋為什麼那些妖魔展開的每一招法術神通，都似曾相識，因為那都是我遇到過的，每一次死境中遇到的妖魔族殺招。」

「每一次的死亡，之所以可以完全恢復狀態的復活，是因為這裏是我的意識，虛幻出來，死亡的，並非是真實的我，而是我的一縷投影意識。」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在太多次死亡后，那種違和感會不斷增強，甚至強烈到如今這個程度，第四層原本的那會讓我感受到的生死危機之感，也逐漸變得消散不見，因為如今在我看來，這裏的一切，都和早就看破的幻境沒有什麼差別了。」

「問題在於那個違和感是什麼，還有那個夢……」

「我不清楚是誰，在我的靈魂意識裏面構架了這麼一個地方，可能是麒麟，可能是聖魔尊者，可能是夜汐體內，那不知名的大能存在，也可能，是她……但，第四層的難度，無法通過，應該是有其他方法才對。」孫瑾沉默，內心喃喃中，念頭一動，雙眼閉合起來。

和他所說的一樣，經過了幾千次的死亡，他也明白了第四層的難度，實在太大了，以他一個人，甚至有夜汐幫助，也沒有辦法通過的，哪怕僥倖闖過了重重難關，但最終那問鼎大魔，也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存在。

孫瑾盤膝打坐一動不動，意識沉浸，他並不是沒有頭緒，隨着心念轉動下，慢慢的，去感受那種，在四周無處不在的強烈違和感。

與此同時，在外界，麒麟忽然身子一顫，猛地轉頭看去，露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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