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抹去痕迹
這球狀機器足有他人頭大小，上面零件繁雜異常精細，更有一個個符文烙印其中，赫然是修真和科技結合的高端產物。在中央的一個屏幕上，有光點閃爍亮起，孫瑾細看一陣后，眉頭皺了起來。
「有些快了。」孫瑾輕聲喃喃。
這球狀機器是一個監視器，和庫贊星外的衛星連接，能接受方圓十光年以內的信號。這個範圍聽起來廣袤得恐怖，但在相近結合了修真和科技文明，再聯合星空種族的種種發達文明加上戰爭的催動發酵，星際航行這個領域發展迅猛，單單是人造小型蟲洞穿越，就能跨越數百上千光年。
十光年的距離，大概也就需要七天時間就能到達了。
「有些緊湊，但時間上來看應該是來得及的。」孫瑾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邁步離開了廣場，他要做的自然是利用降臨來的飛船偷渡。如果貿然出現在聯盟軍面前，十有八九就會遭遇不測，往最好的方面來講，也只是被抓去做人體試驗，分析妖魔血脈而已。
如果一般人說潛入聯盟軍的飛船裏面，大概會讓人覺得是瘋了。畢竟聯盟軍代表着和妖魔大軍一戰的強大，其內紀律森嚴，就算是其中一個普通軍人也是實力兇悍，更有星空種族的奇異還有修真者，更添加了一分神秘。
但孫瑾不然，他本身就是用七年時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兵晉陞到校級的奇葩，聯盟軍的神秘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加上雖然身體年紀縮小了，但智力卻絲毫不減，反而多出了血脈之力。只是偷渡的話，有難度，但總體來說還是很輕鬆的，不過在事前要做一些準備。
很快，孫瑾來到了廢墟的核心，一座高塔，曾經作為基地的指揮中心，看着往昔作為戰區最關鍵的此地，此刻也是一片殘骸的景象，孫瑾不禁有些唏噓，輕嘆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基地的防禦監控措施是最高水準的嚴密，即便無人操作，但監控和範圍措施即便在災變過後也大部分保留起來，若是有人踏入，沒有足夠的許可權和能力，進入其中也就一個死字。
可惜來臨的是孫瑾，他的軍階是少校，在這戰區中和指揮的準將相比也只是差了三個階級而已。這基地他也沒有少溜達，熟悉個中流程，避開一些因為毀壞而故障發動的陷阱，一個小時過後，他來到了指揮中心的內部。利用許可權密碼進入裏面，抬頭第一眼看去的景象，就連他也不禁瞳孔收縮了一下。
指揮部居然保存的非常完整，不論設施還是其他，都在持續運行着，顯然是因為這裏的保護形式之牢固，就算是虛仙大能廝殺的餘波都無法撼動，但卻還是整個指揮部的人都犧牲了，因為大陣吸收生機而亡。
如果說實話，指揮部只有不足百人在支撐著，作為指揮核心，要是當初做一些措施，就算降低些許威能，也能起到這不足百人的性命得以存活。畢竟以百萬人為數量，就算指揮部的人在軍內地位再高，但也還只是凡人而已，對比來講生機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卻是沒有。
這裏的每個人死亡的一刻都沒有露出什麼驚恐的表情，反而在乾屍的表情上依稀能看到堅定和兇狠，就連那地位最高的將軍，也沒有露出那種遺憾的表情，赫然都是知道這一點，但還是無畏的選擇了大陣開啟。因為就算自己的犧牲只能獻出微不足道的一份力，也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這樣做。
犧牲自己，為了其他生命的繁衍，如枯葉能化作新苗的養分，如那大輪迴轉生術，是生命意志的偉大，才造就了犧牲。孫瑾深吸一口氣，對着這裏的每一具屍體敬了一個軍禮后，才走到其中立體屏幕前，抬起比起以往略顯稚嫩的手臂，開始划動操作。
雖然他很少在外活動，但庫贊星外的行星監控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進行着的，其中必定有拍到他的蹤跡，要在聯盟軍降臨之前將這些攝像消除，但要做到消除得一絲痕迹也沒有也是非常困難的，因為聯盟軍中必定會有技術員存在，以他這個外行很難瞞過技術員鷹隼般的眼睛，十有八九很快會看到篡改的跡象。
但現在是大戰過後，卻給了他一個機會……孫瑾目中露出奇異，在一具屍體邊划動操作，接着又來到另一具屍體邊操作，連續幾番后，才完成功夫，輕吐一口氣。
他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將大戰後的一系列數據格式化，並將大戰的內容關機存儲，這樣一來，營造出指揮部犧牲前保衛數據的假象。當然，大戰後孫瑾出現的一幕是不會被保存下來的，保存的只有殞命葬邪術開啟之前的內容。
做完這些，孫瑾轉身正要離開，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等待聯盟軍降臨。但就在他轉身的一刻，忽然腳步一頓，想到了一個非常奇特的問題。
「昆長老，為什麼會在這庫贊星中。」
「昆長老應該是崑崙聖地之人，而且修為虛仙中期，就算是在聖地，也應該是非常重要之輩，畢竟那已經是毀滅星辰級別的修真者了，每一個都是珍貴的戰力，不會輕易出動，就算是出手，也早該橫掃一切，這庫贊星戰役，也不必等八年時間了。」
「如果說是因為提防虛仙級別的妖魔也不合理，那樣就不該做殞命葬邪術這種犧牲一切的禁法，那是最終手段，而且不應該在厄羅出現的時候剛好出現，恐怕是早就待在這庫贊星了，怕是八年前的一刻就降臨了……」
孫瑾輕聲喃喃，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如果我是昆長老，是為了什麼來臨這庫贊星，躲避仇家，不像，以那種修為和地位，仇家存在的幾率很小……不，應該是在守護什麼，殞命葬邪術作為最終手段，面對虛仙後期的妖魔直接使用沒有不妥，但換一個思路的話，是為了最快消滅厄羅，以防其屠戮聯盟軍時發現什麼，而要真是在藏什麼的話，這個指揮部，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而且那聯盟軍到來的時間快的不是一天兩天，也存在一些端倪，彷彿是為了儘快回收什麼一樣。」好似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一般，孫瑾腦海嗡的一下有種明悟之感。只見他猛地低下頭，一個蹲下，在地板摸索起來。
「如果我是昆長老，如果我是昆長老，我是昆長老的話……」孫楠閉目喃喃，少傾后睜開眼，目中異光一閃而過，體內血脈頓時運轉，皮膚緩緩木質化，同時眉心第三目緩緩顯現而出，屬於那昆長老轉生生機的氣息隱隱擴散一絲出來，繚繞在第三目上面。
這氣息剛一提起，第三目瞳孔驟然一轉，只見在孫瑾左側第三列第四排的板磚位置，有一抹金光閃爍，這金光略顯黯淡，散出的氣息和昆長老同源，更有符文隱蔽的痕迹。孫瑾目光一閃，遲疑了一下后，便目中露出果斷，伸手探了過去。
在接觸那金光的一刻，孫瑾身子猛地一顫，居然不收控制的化作一抹流光被吸扯進去，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等到視野適應黑暗是，赫然發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環顧四周，孫瑾臉色一變。
「洞府空間！」孫瑾內心暗道，聯想到小時候讀過的一些關於修真的故事，才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所謂洞府空間，是千年前不和世俗接觸的修真宗門隱蔽之地，是具備莫大神通的修真者開闢空間出來，其內自成天地，與世隔絕，為大神通法術。
就算是千年前，開闢空間的法術也是失傳，甚至在聖地中也不存在。也只有現今踏入星空和外種族接觸后，才觸碰到遠古時候的一些傳承神通，但即便如此，開闢空間的法術，非真仙無法做到。
孫瑾內心駭然，但沉下氣環顧后，才暗鬆了一口氣，發現這並非真正的洞府空間，這裏的範圍只有小小的五十立方左右，無法達到那種自成天地的程度，更是沒有絲毫靈氣存在，甚至在第三目的掃視下，構建也顯得不完整和脆弱，赫然是一個劣質空間，無法達到稱作洞府的地步。
「為什麼昆長老要製作這樣一個劣質空間來，沒有靈氣難以修鍊，如同牢籠，加上脆弱的構架，伴隨着危險，到底是為了什麼……」孫瑾輕聲喃喃，忽然內心一動，朝前看去時，居然發現在前面，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光團來。
與此同時，在行囊里的一個儲物盒內，那監控球體屏幕上的光點，忽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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