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沒有預言

與此同時，隨着輕風吹動了整個破碎星空，讓一個個老傢伙，都從閉目中，睜開眼來。

這風很輕，也唯有那些老傢伙，才可以感受到風中的韻味，一個個沉默中，神色各異，但片刻后，目中露出精芒，一步邁出，朝着……失落星域的方向而去。

準確的說，他們……是朝着兩個方向，一個是木靈星，一個是妖魔族的整個領地！

在木靈星上面，聚集了破碎星空中的各個大能，只不過這些大能的修為，大都也就是在問道或者虛仙虛魔而已，真仙真靈真魔，因為其本身的特殊性，所以哪怕是道門老祖的開口，也不可能輕易的從自己的領地裏面離開，一旦過界了，就會引發很多的問題，這也是所有人的共識。

但，道門老祖的一句話，沒有那樣的重量，讓各個老怪走出，而那風中的一個消息，卻是可以讓這些修為登峰造極的大能們，拋下成見，直接走出，或者說是不敢走出。

其中的原因，是因為那個消息，還有就是那傳出消息之人的……分量！

那風的拂動，吹過了幾乎整個失落星域，整個破碎星空，唯獨沒有吹過的一處，那裏……是妖魔族的星空之域！

哪怕沒有吹過，但修為達到那個境界的大能，在這片星空當中，同境的行動，或多或少的都會有所察覺，更不用說幾乎所有非妖魔的真境大能，不約而同的直接而來，使得十大主星當中的妖魔星上，一處大殿之中，一尊鐵塔大漢般的妖魔猛地睜開雙眼，目中露出震驚和駭然之色。

「怎麼回事，那些老傢伙……為什麼都朝這邊過來了！」這鐵塔大漢倒吸口涼氣，內心咯噔一聲，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湧現而出，此刻的他毫不遲疑，身形朝着一個方向呼嘯而去。

瞬息之間，他來到了一個陵墓的位置，在陵墓之內，十幾個妖魔坐在這裏，他們一個個神色驚疑不定，像是膽戰心驚一般，他們的氣息磅礴，赫然都是真魔境的妖魔大能。

但在看到鐵塔大漢的時候，哪怕修為同樣，卻都是毫無遲疑的對其恭敬一拜，聲音齊齊傳出。

「拜見魔子大人！」

鐵塔大漢沒有理會這些真魔境妖魔，徑直深入，在這個陵墓的最深處，有九具棺材坐落在這裏，每一個棺材上都刻着一個數字，在這九個棺材之前，有一個守墓的老者，這老者散發着和鐵塔大漢同源的血脈威壓，只不過要更加深邃，在看到這守墓老者時，鐵塔大漢抱拳一拜，道：「二十四哥，你……感應到了么？」

這個守墓老者，赫然就是妖魔族當中的第二十四魔子，從話語中可以聽出，這鐵塔大漢同為魔子，但順位要更低，是第二十九魔子。

失落星域中，傳聞當年有十五魔子，三尊魔子輪迴轉生，九尊魔子永恆沉睡，一尊魔子為了保證妖魔族的生存空間而捨棄生命死亡，剩下的兩尊魔子，則是鎮守妖魔一族，正是這鐵塔大漢和守墓老者二人。

「感受到了，那些外族螻蟻……居然一起過來了！」守墓老者臉色陰沉，臉上了不由得露出一絲驚駭之色，沉聲說道。

「不可能，這片星空這麼久的平衡，還有我族刻意的營造，哪怕遠古時候有存在爭端，也不應該再成為所有人的目標，就算回成為，也不應該這麼快，這麼突然！！」鐵塔大漢如此說道，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你問我，我問誰去！」守墓老者臉色陰沉，感受着那些氣息瞬息之間不斷靠近，有不少是直接朝他們星空領域過來時，內心不斷狂跳，不好的預感不斷湧現出來，此刻咬牙之下，目中露出果斷之色。

「備戰！不管是不是戰爭，此刻必須備戰！！」

他猛地轉頭看向鐵塔大漢，聲音咆哮般的吼道。

「此事非同尋常，不管是什麼原因，哪怕只是一次虛張聲勢的試探，我們都必須有所準備！不然的話，等待我們的，必定是一場滅族之危！」

鐵塔大漢同樣咬牙，直接化作長虹呼嘯離開，但不管是鐵塔大漢還是守墓老者，都是極為不安，因為他們也知道，虛張聲勢……不可能讓整個破碎星空的大能們，都齊聚而來。

雖然話語帶着一絲餘地，可他們兩個都知道……十有八九，會再現一場遠古之戰的慘烈！

要是虛張聲勢可以做到這一點，那麼他們真的很想知道是怎麼樣的一場謊言，可以吸引那麼多的真境大能。

「該死，這麼多年的底蘊，莫非還會怕了你們這些外族螻蟻不成！」疾馳中，鐵塔大漢目中露出了妖魔族特有的暴虐之色，呼嘯更快，消失不見。；

……

木靈星祖城上，那些大能們不知道外界的星空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怕是這些妖魔族的大能們也不知曉。

因為木靈星上，隨着風的吹動，將一切可以傳信的手段，隔絕起來了。

生命樹的一處空間裏面，無盡的生意盎然著，孫瑾從門扉走過，看着面前一個老者，躬身一拜。

「晚輩孫瑾，見過……」他開口說道這裏是，聲音一頓，像是在遲疑不知道該用什麼稱呼稱這位老者一樣。

「見過道門老祖，帝聖老祖。」但停頓片刻后，他還是將自己所想的，直接道出，看着老者孫瑾立刻就明白，這個老者的身份。

此人是道門老祖，同樣……也是帝聖宗老祖。

聽着孫瑾的話語，老者沒有立刻回應，在他的身前，擺着一個棋盤，面前有光幕不斷的飛掠而過，這些光幕孫瑾看在眼裏，他可以看到上面，赫然是自己的一生。

這一生，不單單隻是包括在失落星域內的所有經歷，還包括他進入失落星域之外所經歷的一切事情。

要是放在以往，他一定會眉頭皺起，但此時此刻，在經過尊殿大比的所有考驗后，從諸多痕迹他就可以看出對方的考驗之心，此刻沉默中，心裏沒有波瀾，沒有說話。

就算四周瀰漫着奇異的波紋，這些波紋以一種深奧到他也覺得生澀的方式，影響他的心緒，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讀取他的記憶，孫瑾也沒有反抗，哪怕阿賴耶識可以對自身有着絕對的把持，他也是心神放開，讓那光幕上的畫面，更加的清晰……本來也沒有什麼值得藏着捏著的。

看着老者，孫瑾有很多問題，要向他提問。

老者看着畫面，一遍又一遍，讓他對於孫瑾的了解更加深刻，除了有一些地方顯得模糊，無法看清，老者看完之後，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不是孫瑾刻意隱藏，是這畫面顯然被人設下了封印，這封印不是針對孫瑾，而是針對規則，所有想看這段記憶者，都躲不開這規則的遮掩。

「憂兒……」看着那模糊的畫面，孫瑾內心喃喃，這些記憶的畫面他記得很清晰，也是現在看到這畫面的模糊后，才心裏有了明悟，許是巫憂兒的身份太過敏感，不能被外人知曉。

「你已經站在了老夫的面前，若我想知道這些記憶里的是什麼，也很簡單……但我選擇尊重。」老者雙目睜開，看向孫瑾時，竟露出了一抹慈祥，道。

「謝前輩。」孫瑾再次一拜。

「你應該有很多疑問，哪怕有了推斷，也沒有依據，過來，這裏有一局，下一著，這一著要是老夫滿意了，可以解答你的問題。」

孫瑾目光落在老者面前的棋盤上，上面黑白子交錯縱橫，錯綜複雜，看起來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棋局，但卻讓人有種置身沙場般的錯覺。

沒有去說下一著是黑子還是白子，但看着棋局的時候，孫瑾立刻明悟，看起來勢均力敵，但那黑子侵略如同猛鬼，白子現在雖然還可以佔據些優勢，但不出百子，就會落入疲態，不出千子，就會被蠶食一空。

此局，怎麼看都難以破解。

「那晚輩就獻醜了。」看着這棋局，良久，孫瑾抓起一顆黑子，那黑子在佈局上不算核心，在拿起的一瞬化作了白色，落在了棋盤邊緣，這是孫瑾的一著。

隨着這一着落下，整個棋局好像活過來一樣，白子的路數忽然多了起來，千變萬化，看着這一著，老者雙目一凝，但很快又化作了讚賞，抬頭看向孫瑾，緩緩開口。

「這和老夫預想的並不一樣。」

「但這是晚輩的一著。」

「這不符合規則。」

「晚輩的出現，本來超出了規則。」

「哪怕取走一子，也改不了劣勢。」

「確實和前輩所言，晚輩這一著，可以變化了白子，但改不了劣勢，躲過了千著后的宿命，可繼續往下走的話，也改不了劣勢，萬子之後也是必死無疑但，這一著黑轉白子之後，前輩怎麼可以斷言，不會再有超出規則之事發生？」孫瑾反問老者，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棋局的無解，但他也不算是耍賴，他是將自己，代入成一顆棋子而已。

而這個棋局，就是星空之局，黑子一方，就是妖魔族的一方。

而孫瑾的轉生輪迴，本來就有着魔子血脈，超出了棋局的規則，但也是合情合理，而黑轉白子……在研究掌握了一絲脈絡之後，孫瑾在未來，也未嘗不可能再現此事。

「好，好。」看着孫瑾，老者目中的慈祥之色更濃了，連續說了兩個好之後，聲音再次傳出。

「這一著，出乎了老夫的意料，但也讓老夫勉強滿意……你有什麼疑問，可以開口了。」

「謝過前輩，敢問前輩如何稱呼？」孫瑾說出了第一個問題。

「道門老祖也好，帝聖老祖也罷，當然，這也只是這片破碎星空當中，老夫的不同身份，你哪怕呼喚老夫遠古之前的名諱也可以，遠古之前，老夫之名，太晨！」

「遠古之前，敢問太晨前輩有沒有和星空之外接觸過，是否聽過巫山之名？」孫瑾再問道，這是他很在乎的一個問題。

「星空之外，老夫自然有過接觸，但巫山之名，老夫卻是沒有聽過。」老者看向孫瑾，孫瑾在聽到這個答案后，眼皮稍微低垂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輕吸一口氣，再次開口。

「感謝前輩，此事只是晚輩一些無關緊要的私事……接下來才是真正想問的事情，那預言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嗯？你不就是么？」聽着孫瑾的問題，老者目光微微一閃，慈祥的笑着，反問道。

「前輩不要再開玩笑，要是真有預言，前輩又怎麼可能多次考驗晚輩，且恐怕就算是那個預言，描述上也和晚輩不符合吧。」孫瑾看向老者，老者聞言后，哈哈一笑，竟然露出了一絲讚賞之意。

「確實，那所謂的預言，其實並不存在不，應該說那並非預言，而是遠古的時候，老夫和星空外之修，所立下的一個承諾，那個承諾，就是如今所謂的預言！」

「當年的那個承諾，是在這片破碎的星空當中，老夫會選擇等待，而這等待的期限，是那承諾中預言之人會到來，而那預言的，並非只有一人，而是兩人，這兩人當中，一人會持有本源族印，而另外一人，則是覺醒了阿賴耶識，這兩人，會成為這片星空再次出世的象徵，也會是整個星空，反攻妖魔的象徵！」

「當年的遠古之戰，看上去是不分勝負，但實際上，星空各族敗了，而且敗得很慘，但妖魔族也是元氣大損，加上再次戰下去，那麼整個星空都會崩滅，雙方才不得已的收兵，這片破碎的星空一角，就是最好的例子。」

「多年來，老夫在這裏養精蓄銳，為的就是等到那一天反攻的日子，而那兩人的象徵，除了是外界星空給予的一個信號之外，也是因為擁有這兩樣東西者，都有着無盡的潛能，老夫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同時擁有，至於考驗，因血脈之事才會如此，想來你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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