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離開 （本卷終）
「哪怕這和當初的約定不符，哪怕我根本就不是當初約定預言會出現的二人，但他卻是義無反顧的做出這樣的決定，那是因為……他更加看到我，而不是當初，那能讓他留在這片破碎星空無盡歲月，甘願等待，甘願放任妖魔的兩人。」
「哪怕我擁有妖魔血脈，哪怕我擁有妖魔的本源族印，更是其中一部分我的過去無法看清，但……他還是選擇了我。」孫瑾目中複雜，他正因為明白太晨老者的心思，才沒有辦法開口。
他可以繼續用妖魔族練兵，可以等到孫瑾答應條件后，才放開鎮壓封印，將妖魔滅族，但在孫瑾踏入這裏的一刻，他就已經做出了行動，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孫瑾看到，不管他做沒做出選擇，他……都會滅族妖魔。
以太晨的修為，孫瑾明白，他根本不需要給孫瑾什麼選擇，但他卻是這麼做了，而且就算孫瑾不答應，感受着那靈魂的波動，孫瑾也明白對方不會強求，真的會放他離開，只不過哪怕是太晨老者，也會遺憾，也會黯然，孫瑾……也無法釋懷。
他要孫瑾留下，是需要孫瑾，去做一個象徵，讓孫瑾可以在萬無一失的環境下成長起來……這一點，孫瑾明白。
這片破碎的星空，哪怕和外界星空難以比較，但也擁有着數之不盡的造化，但更加重要的是，這裏安全，而外界星空，有在無盡歲月裏面，已經成長壯大到一個恐怖程度的妖魔族，讓妖魔族的實力，甚至有着能確確實實顛覆毀滅整個星空的能力，所以太晨老者才不放心讓孫瑾離開。
「所以才讓我一個人來這裏，是因為不論尊獸，還是生命樹，或者說麒麟也因為對太晨的了解，故而沒有打擾，就是為了讓我選擇么……」孫瑾閉目，內心暗道。
「不經歷風雨的雛兒無法成長，但我能感受到，你經歷了多少風雨，無數殺劫，在絕境中你依然可以生存，我相信，若你沒有妖魔的血脈，或者說只是普通的妖魔血脈，我還是會遵循承諾，讓你離開，但……擁有魔子血脈，更是擁有妖魔族本源族印的你，一旦發現，星空各族會對你猜忌，妖魔族更是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你消滅，讓你離開，本來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懷璧有罪，哪怕沒有妖魔血脈，你的阿賴耶識已經覺醒，哪怕外界幾乎無人知道阿賴耶識，但修為達到真境之修，必定貪婪，更不用說你擁有本源族印，還有可創造出本源族印的祭台。」
「你修行的道路，超出了這星空的常理，你的成就會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就連我也無法預測，但以我的修為，可以在這個階段，給予你指導，對於本源族印的理解，兩個星空，能超出老夫的不過三人，這其中還包括了妖魔族的父祖，還有阿賴耶識和那靈魂的祭台，也能給你正確的道路，這些是外界，不能給你的。」
「留在這裏，所有的真境，我可讓你感受他們的真道，這片星空中有當年遠古之戰死亡的生命，擁有無數傳承，你可任意挑選，這裏的一切資源都會為你開放。」
「你不再是雛鳥，你已成熟，你會是星空的希望，是象徵，你也不可能因為安逸而頹廢，你的宏願是覆滅所有妖魔，但你留在這裏，就是最好的儲蓄手段，將這片破碎星空中所有的能力掌握在手，等到適合的時候，將一切帶離這裏，你就擁有足夠自保，且讓星空承認你的能力。」
「且……之前的天劫雖是老夫壓下，但化神的那一刻，卻並非老夫壓制，而是一股超出了老夫預想的力量，扭曲了天道本源，也正因為此事，所以將需要外出之人送走後，我會將這一方星空完全關閉，直到戰爭到來的那一刻，留下來，你可躲過一次必死之劫。」
「留下來，對我，對你，對整個星空，都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太晨老者輕聲說着，讓孫瑾沉默，久久無法回答。
太晨也沒有強迫孫瑾，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復。
孫瑾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睜開了雙眼，看向太晨，嘴巴微張。
……
「你怪他么？」
破碎星空，距離失落星域不知道多少光年的位置，在虛空當中有一道磅礴得幾乎無盡的縫隙，這縫隙的後面是黑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這裏是破碎星空的邊界，這一道縫隙也就是遠古之戰中，將星空一分為二的那一道。
麒麟盤踞在這裏，在他的頭上，寧夢坐着，她懷裏抱着蚩獸，這尊次靈現在已經被解開了束縛，修為已經恢復到了巔峰，可卻還是像一隻寵物一樣被女子抱着，要是被認識這尊次靈之修知道的話，一定會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原本被抱着的就是一道分靈而已，而現在的是他的本尊，但看着蚩獸的樣子，像是心甘情願，或者說是被逼無奈的感覺，縮小的身軀有些不自在，像是對寧夢，很是敬畏一般。
而且聽麒麟和寧夢對談的語氣，彷彿同輩。
聽着麒麟的話語，寧夢眼帘低垂，沉默少傾后，開口說道。
「我不是她，我不是曾經的那位山海主的女兒，他不是我的叔叔，又談何怪字一說？」
麒麟不再說話，對於其他人的家事，他也不大好摻和，沉吟少傾，轉移了話題。
「那你覺得他會不會離開？」
「你比我和他相遇，要早許多吧。」
「但我沉睡的時候，你陪伴他的時間，要更長。」麒麟這樣說着。
「我覺得他不會離開，應該說我不想他離開。」麒麟接着補充道。
寧夢沉默，背對着茫茫的裂縫，看着遠方，良久后，忽然開口。
「當閑下來的時候，我總會看到他拿出一台遊戲機出來，保養了一千多年了，也沒有腐化，按鍵的時候，聽着他自言自語，就好像能看到一個女孩，在他的面前……我覺得他會選擇離開。」
她輕聲說着，在她的面前，空間波紋，忽然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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