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都是警示教育的樣板(第二更,求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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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爺?

一時間陳名夏還真想不起松江一帶有那位姓夏的仁兄賢弟與自己是故交好友,而且會在這個時候前來給自己送行。

疑惑中,陳名夏便朝着柵欄走去,隔着柵欄看到來時,驚喜道。

「彝仲兄,你,你這是……」

「聽聞百史兄,今日就在遠赴異域,為兄略備酒菜,為百史踐行!」

隔着柵欄,夏允彝對身旁的兒子點頭示意道。

「完淳,見過陳世叔!」

「侄兒見過陳世叔。」

夏完淳行禮道,在他行禮,一旁的家僕已經將酒菜隔着柵欄擺好,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看着擺放在面前的酒菜,陳名夏有些情動的說道。

「仁兄能夠在此時給小弟送行,小弟實在是感激不盡,可仁兄越是如此,小弟越覺得有愧仁兄,想當年我等於復社時,談及報國之事,是何等慷慨,可未曾想到最後卻……哎,經甲申之變后,小弟方才知曉文丞相之義舉,實非常人所能為……」

夏允彝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世人皆言忠義,可事到臨頭之時,總難免猶豫,那怕就是庶常魏字一賢弟,當日也曾自誤!」

他口中的魏字一,是天啟朝因彈劾魏忠賢,與楊漣、左光斗等一同被構陷,投入詔獄,被折磨致死的魏大忠之子,魏學濂,他與陳名夏是同榜進士,擢庶吉士,京城陷落後先降李自成,但數日後又羞愧自縊而死。

可惜即便是這樣的勇氣他也沒有,不僅他沒有,實際上很多人都沒有。

「哎,我不如字一賢弟啊!字一賢弟一時墮誤,知愧而死,可是我……」

一聲長嘆后,陳名夏滿面儘是糾結,要不是惜生怕死,又何至於如此?

人就是這樣,在另一個時空裏,他可沒有眼下這種糾結,他可是歡天喜地的接受了滿清的任命,甚至一度成為滿清朝廷中漢官的領袖。

當然最後他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因一句「留髮復衣冠,天下即太平」被滿清忠狗寧完我彈劾,然後不僅丟了紅頂子,而且連腦袋也跟着丟了,就連他兒子也被流放到東北。流放到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只有板子打到屁股上了,人才知道後悔。這時候,他當然會後悔,可有用嗎?

「魏家家中忠僕,當時其身邊有經事其先父的老僕,勸主人盡忠,勿負先老爺一生名節,如此才有了他後來自慚投環追隨先帝之舉……」

很多時候,人生總是面對太多的選擇,那怕就是夏允彝他也不知道,面對同樣的危局,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但是他的心裏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

勿負名節!

魏家之所以沒有被流放,正是因為魏字一自慚投環。那怕他曾有投賊之舉,可能幡然醒悟,知愧而死,朝廷便也就不再追究了。

可是,從賊官員又有幾人能像他一樣,在降賊后又能知愧而死?

其實有時候,很多事情也就是咬咬牙的事情。但每一次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咬緊那個牙。畢竟在很多時候,大家總會權衡利弊。

總會選擇那些看似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就這樣,席地而坐的兩人聊了好一會,既聊了時局、故友,也談了文章,直到差吏來催促時,才站起身來。即將告別時,夏允彝才說道。

「可惜賢弟這就要離開中原,此去萬里只恐怕終生再難相見,哎,可惜了,完淳再沒機會像你請教文章……」

聞言心中的滿是愧疚的陳名夏,看着一旁的夏完淳說道:

「仁兄此言詫異,小弟雖然自負有才學,可終究還是德行有虧,我等雖然是十年寒窗,可卻忘了做人的道理,完淳,你要記住世叔的教訓,至於文章……」

搖頭長嘆道。

「德行有虧,縱是有滿腹文章又能如何?罷了罷了……」

面對陳名夏突然的醒悟,夏完淳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便正色著回道:

「陳世叔放心,侄兒雖是年雖少,但卻知殺身報國,捨身取義的道理,世叔,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他日在南天門安生過活便是了,指不定在那裏,世叔也有機會一展才學,為朝廷儘力……」

看着年少的夏完淳,陳名夏長嘆道。

「可惜了……枉活數十載,可惜,可惜……」

終於,陳名夏與家人坐上了南下的海船,看着海船在小船的拖曳下緩緩離港,直到再看不到船影時,站在江邊的夏允彝背對兒子,喚着他的乳名問道。

「端哥,你可知道,為父為何帶你給來你陳世叔送行?」

「父親是想讓孩兒知道做人應該時常以忠義為懷!」

兒子的回答讓夏允彝皺着眉頭,連連搖頭道。

「為父是想讓你知道,人生在世,縱是少年得意,亦難免有自誤之時,一時自誤,到最後怕是悔之晚矣了……」

原來夏允彝之所帶着兒子過來給陳名夏送行,一方面既是為了給故友送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教育兒子,畢竟,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這樣的警示教育可比報紙上來得更直接,更有效。

「孩兒知道了!」

夏完淳點頭應聲時,夏允彝依然站在江邊,靜靜的看着遠去的海船,江邊只他們父子兩人的身影。

他們兩人並不知道,在另一個時空中,他們父子兩人都因為反抗滿清入侵而死。夏家一門滿門忠烈,身後只留下身後留有妻子錢秦篆、女兒以及遺腹子,而遺腹子出世后又不幸夭折,一代忠良就此絕嗣。

當然,這一切都在這個時空中再也不會發生,非但不會發生,而夏家家勢只會比過去更為興盛,畢竟,這次有不少江南士家被流放,傳統士家流放,意味着新士家的機會,夏家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而面對遠去的陳名夏,與父親的可惜不同,夏完淳卻覺得陳名夏是罪有應得。

「爹,孩兒不打算參加明年的恩科了!」

「什麼!」

原本正沉浸在與友人離別傷感中的夏允彝,被兒子的這句話嚇了一跳,急聲道。

「你說什麼?不參加明年的恩科,那你想幹什麼?」

「孩兒想考皇家軍校……」

不等夏完淳說完,夏允彝就厲聲道。

「考軍校?難道你想做一個武夫不成!」

「爹,」

只聽夏完淳斬釘截鐵的說道:

「做武夫又怎麼樣?孩兒不是選擇做武夫,而要守衛這個國家,現在虜寇於塞北合流,天下看似平定,實際上大戰一解即發,與其科舉為官,孩兒更願意保家衛國,如此才能保天下永享太平。況且,現在國進武將的地位,遠高於歷代。」

「端哥,你懂什麼。國初武將地位高是必然,可就長遠來說,武勛之家那裏能同進士之家相媲美。難道你真想我夏家世世代代就做個武夫嗎?」

夏允彝痛心疾道。

他們夏家可是江南的書香門第啊!

夏完淳還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要是當了武將,豈不意味着從此之後,江南士林就再沒有夏家了?

「父親請息怒。孩兒之所以選擇投筆從戎,為得了保天下太平,或許讀書科舉,是夏家世代晉身之道,但那樣的生活並不是孩兒想要的。孩兒想要的是馳騁沙場為國家開疆拓土。這才是孩兒一直以來的志向。」

夏完淳看着爹,然後反問道。

「爹,虜賊何止只有東虜,若是我輩不誅盡虜賊,不出數十年,虜賊再犯時,恐怕又是生靈塗炭,到那時夏家子孫,難道就飲頸以待嗎?況且,兒子是武將,將來您的孫子一樣可以讀書,考進士啊!」

眼看着兒子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夏允彝自知兒子決心已下,其實,幾年前面對東虜入寇,流賊橫行的局面,兒子就有了投筆從戎的心思,這個決心怕不是一天兩天,了解兒子性格的他,最終還是長嘆道:

「罷了。罷了,既然你意已決,那為父就不攔你了,不過你往後要自己注意安全,千萬不要讓你娘擔心。」

「是,孩兒銘記在心。」

長嘆一聲,夏允彝朝着江上的移民船說道。

「那是往南天門運流民的移民船吧吧?」

「是的,父親。今年入春北直隸、河南以及山東等地都遭了災,據說受災的百姓有數百萬。為此朝廷一邊撥款賑災,一邊組織各地的百姓移民遼東,南天門等地。」

夏完淳答道。

「哎,即便是太平之世,百姓也是飽受災荒之苦啊!」

夏允彝搖頭長嘆道。

「父親,所以陛下才盡量把流民遷往各地,如此才能讓他們免得淪為餓殍。」

夏完淳說道。

「過去碰到這樣的事情,朝廷是賑災,而今上處置的辦法就是將受災的百姓背井離鄉,遷徙到海外啊。」

想着獨子居然要去考軍校,從此成為粗野武夫,夏允彝的語氣里難免有些不悅。加之在松江每天都在數以千計的流民上船,背井離鄉離開大明,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那些人願意去海外異域。當然實在是想不明白,朝廷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誆那麼多人去海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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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明太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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