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兩巨頭合作

到底也是凌子拓的得力屬下，凌文很快收拾好驚訝，他前後一聯想，笑問：「莫非小姐的空間很大？」

「這怎麼說？」凌子桐反問。

「一，因為在末世前小姐跟少爺整天出門，卻不見帶回來任何東西，以少爺的多智，不可能空手而回，二，凌一曾買了幾倉庫的東西，名義上是為了小姐開百貨公司所用，但末世后也不見少爺跟小姐讓人去取，三，少爺抽取公司的大部分現金，應當是購買的武器吧？四，我們昨夜留在山下的幾輛越野跟卡車不可能消失的毫無蹤跡。」

見凌子桐笑眯眯的，凌文說：「小姐還要我接着說嗎？」

別說少爺跟小姐本就沒可以隱瞞他們，即便是想隱瞞，他們總要取空間里的東西，而末世之後他們一起在一起，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凌子桐朝凌文豎起一個大拇指，笑道：「文哥果然聰明。」

「小姐誇讚了，對比少爺我還差很多。」凌文謙虛地搖頭。

末世之說太過驚世駭俗，若換做任何人，也不可能毫不保留的相信，提前準備了一切所需要的東西，讓他們十多人安然無恙，吃喝不愁地過了這麼久，而且凌文敢肯定，他們一路往南，少爺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總之一句話，跟着少爺不會錯。

「哥哥當然是最棒的。」凌子拓被這麼誇讚，凌子桐覺得與有榮焉，她贊同地附和道。

看着小姐對少爺毫無保留的信任，凌文心下安定，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小姐，少爺這些年不容易，但即便再難，能得到小姐的全心全意，少爺也甘之如飴，文哥希望你們一直好好的。」

凌子桐畢竟還小，誰也說不准她是不是一時興起，若是哪一天她遇到一個更吸引她目光的，難保她不會棄凌子拓而去。

並沒有因為凌文的懷疑而不滿，凌子桐知道在旁人看來她的變化太快，難免給人衝動善變的印象，可只有凌子桐自己知道，從討厭哥哥到喜歡哥哥她足足花了兩年時間，越是將哥哥放在心底，凌子桐越是覺得自己以前忒不是個東西，對哥哥也就越發心疼。

這輩子她又怎會棄哥哥而去？

「文哥，我跟哥哥當然會一直很好的，我以後會嫁給哥哥，還要給哥哥生一窩孩子呢。」凌子桐出神地徜徉在未來美好當中，絲毫沒注意到廚房門旁站着一個人，也沒看到凌文悄悄退下，更沒看到門口的凌子拓突然幽深的黑眸。

「我沒想到桐桐已經為我們的未來打算好了。」耳邊是凌子拓低沉的呼吸。

凌子桐羞臊的小臉通紅，這話說給旁人聽是一回事，被哥哥聽到又是另一回事，她眼神遊移，乾乾地轉移話題：「哥哥你怎麼過來了？」

「若我不過來，又怎麼聽到桐桐這麼讓人心動的情話？」凌子拓咬住凌子桐近在眼前的朱玉耳珠，慢捻廝磨。

「哪，哪有情話？」凌子桐那張能毒死人的小嘴難得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哥哥真是的，原本以為是一本正經的人，沒想到卻是這麼沒臉沒皮，但不能否認，哥哥的強勢無賴卻讓她心跳急速到無法控制，為了避免太過丟臉，凌子桐心一橫。

「我不跟你說了。」凌子桐趕緊默念，繼而消失在凌子拓懷中。

當然，臨走之前，還不忘了扔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出來。

看着手上屬於自己的衣服，凌子拓黑到極致的瞳孔幾乎能將人吞噬，他對着空氣喊了一句：「換好衣服快點出來，哥哥在這裏等你。」

來到空間，反正這裏只有她一個人，索性一邊走一邊隨手扯掉身上的衣服，然後跳進河水下游，遊了一圈，才重新找了套衣服換上，之前去超級市場收集物資時，也收了不少各個型號的衣服，不過一路走來，凌子桐總不願穿收集的衣服，從凌宅離開時，她已經將幾大箱各個特意為她定做的衣服全部收進空間，但這個時候，基本又是一天一套，眼看着哥哥為她定做的衣服一件件的變少，凌子桐又覺得捨不得，取捨半天，終於找出一套之前號碼合適的，也是凌一為她要開百貨公司進的衣服。

不知心裏原因，還是真的如此，穿上這種流水線上製作出來的衣服總覺得渾身不適，料子倒是不差，可感覺就是差點。

心中一嘆，凌子桐覺著這樣不行，被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一兩個月，她幾乎要忘了前世那麼苦難的時候，那會兒，別說合身的衣服，就是有的穿就不錯了，有時候沒遇到乾淨水，食用水也奇缺，人們甚至十天半月都不洗澡，到最後，身上的味道還真不比喪屍好多少。

有個詞叫憶苦思甜，她得再次適應艱難的末世生活。

盡量忽略身上的癢意，凌子桐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栽種的蔬菜跟水果上，小青菜已經長成了大青菜，要比外面種的還大，雖然個子不小，倒是沒見老，看着翠色的菜葉依舊水嫩，味道應該差不了多少，被割下一茬的韭菜又能吃了，西紅柿黃瓜更是掛滿枝椏，白菜過兩天也該能吃的，凌子桐這回主要想看的是土豆，土豆產量要比一般的蔬菜多，而且可以做成土豆餅，土豆泥，也可以炒著吃，關鍵是溫度適宜的話，一年四季都能種，倒是一躍成為末世第三大糧食。

找了一顆最小的一株，拔起來，下面的一粒粒足有孩童拳頭那麼大，現在要是吃也是能吃的，不過空間里還有之前收集到沒吃完的，也不着急，最關鍵的是，凌子桐想看看，這土豆最大能長到多大。

摘了一網兜西紅柿跟黃瓜，還有七八個茄子，又拔了不少青菜跟蘿蔔，還抱了一個南瓜出來。

等自己乍然出現時，廚房仍然只有哥哥一個人，不過煤氣罐以及鍋碗瓢盆都不見了。

不知道哥哥是怎麼找準確她的位置，總之，等自己出現，哥哥已經換好了衣服，正伸手將自己抱住，一絲不差。

「哥——」已經忘記之前的曖昧，凌子桐驚喜地攬著凌子拓的脖頸，笑道：「空間里的水果都要能吃了，有蘋果，桃子，葡萄，還有櫻桃——」

看着喋喋不休的皓齒絳唇，凌子拓做了一個他早就想做的動作，兇狠地吻住那張讓人垂涎欲滴的柔軟之處。

不能全吃，每天淺嘗輒止也是好的。

大約過了很久，反正等凌子桐跟凌子拓再出現時，她是被扶著出來的，至於那一副被摧殘過的小模樣，不提也罷。

中午吃的南瓜蒸米飯，幾乎是一半南瓜一半米飯，沒辦法，凌子桐抱出來的南瓜太大，不吃背着走也浪費，菜有蘿蔔燉鹹肉，土豆絲，涼拌小青菜，西紅柿雞蛋湯，回鍋肉，還有一個酸菜魚。

都是家常菜，凌家這群人也就算了，肖承那群手下除了早上一人一碗粥，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吃頓熱乎的飯菜了，當看到兩個月前還隨處可見的蔬菜時，各個如狼似虎地瞪着盤子，恨不得連盤子帶湯走吃下去。

肖承一個黑社會老大，自問不曾虧待過自己的兄弟，這群屬下跟着他一夜暴富後有一鄭千金的，有甩錢泡馬子的，也有高級飯店擺出大排場只為一份點心的。

以往的種種豪邁此刻通通給一幅幅餓死鬼的饞樣取代，肖承按著額頭，實在不忍心再看自己這群沒出息的屬下。

飢餓當前，眾人也沒平常那些面子功夫，好在這家還留個張吃飯的桌子，至於哪些人能上桌，這根本就不是個問題，若是有飯吃，即便讓他們上門口蹲著，他們也願意。

最後，桌上主位是凌子拓，左邊客座是肖承，右邊凌子桐，凌子桐邊上是韓戚玥，而韓戚玥又拖着梁爽坐在自己另一邊，左側肖承下首是龔叔，靠着凌文的是馮晶晶跟墨城。

其他人各自或坐或站，手上捧著大碗，也沒客氣，呼啦呼啦地湯泡飯吃。

最後，眾人真的都將盤子裏的湯汁都喝的乾淨。

吃完飯，一些該出去的都被吆喝出去，房間內只剩下凌子拓兄妹，凌文，凌一，韓戚玥，梁爽，以及肖承。

凌子拓相信肖承，但不表示他就相信肖承的那些屬下，好在肖承也知道與凌子拓來說，他只是個外人，並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心腹。

龔叔替每個人倒了杯茶。

肖承端著茶杯，看着杯中飄飄蕩蕩的茶葉，喝了一口，笑道：「看來凌總裁準備的足夠充分啊！」

這個時候別說是茶葉，就是一口乾凈水都是很艱難的，由此可見凌子拓得多富裕。

這句話已經表明肖承猜到了始末，凌子拓也不隱瞞，他回道：「之前以為不過是捕風捉影的說法，不過也沒完全不當回事，索性先準備着些，沒想到倒是真的有了用處，運氣而已。」

凌子拓當然不會將消息的來源跟肖承說，桐桐他保護都來不及，可不會將她置於風口浪尖。

凌子拓這話模稜兩可，肖承恰恰就信了，他捻著被子柄，手指不停地摸索著被身，斂眉思索，半晌，終於抬頭，直視凌子拓，說道：「我想知道以後喪屍的進化，人類的異能，以及這末世什麼時候能結束，而我給你們的報酬是——」

「五個火箭筒。」肖承頓了頓，問：「如何？」

五個火箭筒換幾個消息，這怎麼看對凌子拓來說都是一筆劃算的交易。

本以為凌子拓會毫不考慮地點頭，誰知，凌子拓只肯定地搖頭：「我不需要你的火箭筒，但我有一個條件。」

俗話說虱子多了不怕咬，昨天到今早，再到現在，肖承已經欠了凌子拓良多，他也不怕再多欠一個，心思定下，肖承問：「不知你有什麼要求？若是條件允許，我自然會答應。」

只要不違背道義，不讓兄弟們涉險，肖承當然會答應。

「若以後我有需要的時候，還希望肖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凌子拓直接說出條件，不等肖承反駁，又說道：「當然，我不會讓肖先生跟你的屬下去跟喪屍搏鬥。」

言下之意，當凌子拓的對手是人類時，他可能會需要自己祝他一臂之力。

肖承摸著下巴，深沉的眼半眯著，凌子拓此人極有手段，而且早有準備，能讓凌子拓稱為對手，必定不是一般人，而在末世不亞於亂世，所謂亂世英雄，群雄割據，這群雄除了一些各有能力的小頭目外還有一些大頭，別以為整天斗的只有匪，某些兩張嘴的人鬥起來可比匪類更陰私的多。

簡單濾清了想法，肖承也能大略猜出凌子拓以後的路子。

「只要不危害到我那些兄弟們的利益，我答應。」肖承說這話還是留了一線，畢竟誰也說不準今天我們合作，明天會不會變成敵人。

不過凌子拓接下來的話很快打消了肖承的顧念，凌子拓笑道：「肖先生高看我了，我沒什麼大野心，我只想護着我想護的人，確保他們能安然度過這劫難時候。」

至於什麼名族大義，百姓安穩，抱歉，他凌子拓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而凌子拓也很清楚，一山不容二虎，越是到後來，一些小的基地越是不容易存在，他要想安然立於這亂世當中，就需要有個足夠強大的合作對象。

若他看得不錯，這肖承以後絕對不會是個默默無聞的人。

到時，強強聯合，而當他們力量強大到連當局都不敢隨意動時，那才是真正的安然無憂。

肖承挑了挑眉，男人哪一個不想趁著亂世暫露頭角，以博得世人瞻仰的目光，而這凌子拓竟然只願意建立一個小小的安穩世界，這不得不讓肖承側目，目光略過凌子拓跟凌子桐緊握著雙手時，他釋然了。

「既然如此，我答應你。」這對凌子拓有利，對他又何嘗沒有好處？

畢竟像凌子拓這麼一個人，成為朋友是個明智的選擇。

合作已經初步達成協議，之後凌子拓緩緩說道：「肖先生大概也知道，末世來的突然，無人知道太陽風暴是怎樣將人變成喪屍的，而人類感染喪屍毒后只有兩個下場，要麼被殺，要麼變成喪屍，那些科學家短時間內根本研究不出防治喪屍毒的藥水來，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末世什麼時候能結束。」

「那以凌總裁看來，我們需要跟喪屍抗爭多久？」

「至少三年往上。」凌子拓肯定地說。

除非喪屍會再一次突然消失，否則，別說三年，就是十三年，三十年都有可能。

畢竟人類還沒研究透初級喪屍，二級喪屍已經出現了，屆時還有更高級，而他這幾天收音機一直開着，並沒有接到當局一些關於喪屍研究成果的消息報道。

「既然短時間內不能消滅喪屍，我們就需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正逢亂世，光指望當局自然不行，或許他們現在自己都是分身乏力。」說道這裏，凌子拓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莫非凌總裁已經有了好去處？」既然是長期，就需要一個堅固的根據地。

「不。」凌子拓快速否定：「我不會先冒險自己建立安全區。」

凌子拓如此否定並不是否認自己的能力，這不像他以往建立商業王國時的每一回決定，以往的決定即便是錯了還能重來，可現在不行，一旦他失敗了，所有人都得死，他不可能讓桐桐跟兄弟們冒險。

「哈哈哈——」消化了凌子拓的話，肖承突然仰頭大笑：「凌總裁真是，真是讓肖某佩服。」

凌子拓這是先要去取經，等到他的那群屬下激發異能，所有條件都成熟后再自己建安全區了。

高招，果然是高招！

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麼簡單，有些話只需要模稜兩可就行，凌子拓這才說到重點：「至於大家最關注的異能，或許肖先生已經想到，只有生死攸關的時候人的潛能才能無限被發掘，所以，想得到異能，就得將人扔到喪屍堆里才行。」

肖承借口：「但這樣的結果也是雙面的，被扔下去的人一種可能會獲得異能，一種可能是直接被喪屍撕碎。」

「沒錯，這就端看各人的膽量跟造化了。」

「多謝凌總裁告知。」肖承起身，往外走。

「還有一個問題。」

凌子拓的話阻斷了肖承繼續走的步伐，肖承停下，並沒有轉身，只是說：「願聞其詳。」

「如今才末世沒多久，異能之事實屬少見，若肖先生屬下有人發現了異能，還請肖先生務必讓他們低調行事，畢竟還有一些是打着為人類服務的旗幟，實質上專行苟且之事的研究人員，他們很願意抓去一兩個好好研究一番的。」凌子拓感覺到凌子桐的手突然驚顫一下，他將人帶進懷中，小心安撫。

「多謝凌總裁提醒，至於凌總裁隊伍里有異能之事，凌總裁放心，肖某會守口如瓶的。」肖承知道凌子拓的意思，告訴他小心不假，但最主要的是，凌子拓需要自己的保密。

「如此，多謝肖先生。」

等人走了之後，凌子拓輕拍著凌子桐的背，一邊不停地在她耳邊說：「桐桐不怕，哥哥在這裏，哥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桐桐，凡是那些傷害桐桐的，哥哥會一個個將他們打發走。」

凌子拓很清楚凌子桐的痛點，但他不得不將凌子桐心裏的傷口撕開，讓傷口見光，這樣才能上藥，直至痊癒，否則，這個傷處只能留在陰暗裏，最後變壞化膿，以至最後的無葯可醫。

被扣在研究台上的無助害怕再次湧入腦海，那種刺骨的冷，尖銳的疼，以及那些男人女人時不時的謾罵像是放電影一樣從腦中一閃而過。

「桐桐不怕，桐桐有哥哥，而且哥哥相信桐桐會為自己報仇的。」凌子拓手下輕柔，語氣親昵，可誰見了他冷凝的眼神也無法跟那小心哄著懷中之人的凌子拓聯繫在一起。

凌子桐將哥哥的每一句話都聽在耳中，尤其是最後一句。

是啊，她可以為自己報仇，就像遇到錢佳佳一樣。

一瞬間，腦中的迷霧完全散去，是她太過在意，繼而忘了現在的處境，她不是那個被綁在研究台上無能為力的人了，她現在身手利索，身旁還有哥哥，那些害過她的已經過去，但那一張張臉她卻記得清楚，上輩子自己落在他們手裏是自己運氣不好，這輩子她一定要改了以前悲催的命運，這輩子她一定也要那些人嘗嘗被研究的滋味。

桐桐眼中的光芒由凄苦，到迷惘，再到堅定，以至於最後的神采奕奕，凌子拓鬆了口氣，這道坎桐桐邁過去了，以後的桐桐會是個完全陽光可愛的小女孩了。

「謝謝哥哥！」顧不得還有人在一邊，凌子桐咬住凌子拓的薄唇，用力吸允一口，才意猶未盡地鬆開。

凌子桐剛才的脆弱讓韓戚玥暗暗吃驚，見她很快自愈，總算鬆口氣，他下面一句話炒熱了氣氛：「小桐，子拓，你們好歹也得顧及一下我這位孤家寡人吧？要知道，炫耀也是一種罪。」

「韓叔叔你大可放心，不用多久，你也可以告別單身了。」凌子桐篤定地說道。

以梁爽的手段，讓韓戚玥還蹦躂這麼久，大概已經是極限了吧？

「小桐想給我介紹一個？」

「嘿嘿，要是梁叔叔願意的話。」凌子桐笑的不懷好意。

「嘖嘖，我要找女人關梁爽什麼事？小桐，我們可說好了，先幫我解決個人問題后，再幫助梁爽解決不遲。」韓戚玥趕緊舉手，表達自己的強烈願望。

「放心，你們一起解決都行。」凌子桐再次將話題繞回來。

這回沒等韓戚玥反駁，凌子桐看向梁爽，笑的特別甜：「梁叔叔，你覺得呢？」

梁爽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到凌子桐的善意，他當然不會拒絕，梁爽第一次這麼直白地點頭：「若你能解決我們的問題，那就再好不過。」

捏著自家哥哥的手指頭，凌子桐問：「梁叔叔，若是我幫了你，你打算怎麼謝我？」

「你想我怎麼謝你？」若論聰明才智，梁爽不輸凌子拓跟肖承，只是他們所走的路不同，凌子拓跟肖承可以走捷徑，而他只能按部就班。

「假如我哥哥以後遇到了梁家人，不知梁叔叔打算怎麼做？」既然決定要做哥哥的賢內助，凌子桐就得想辦法幫助哥哥。

哥哥不是擔心到時候一些局內人擋路嗎？那就不如一個個擊破。

梁家可算是一個影響不小的局內人。

「兩位放心，如果遇到梁家，我可以保證梁家會與兩位和平共處。」梁爽不吝嗇給出肯定。

梁爽是梁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年輕人，又是兩老爺子最看中的孫子，他的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那就多謝梁叔叔了，梁叔叔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不出一個月，我會讓梁叔叔得償所願的，而且還是人家心甘情願哦。」凌子桐當着另一個還懵懂的當事人的面已經準備將人打包送人了。

此刻的韓戚玥還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精美耿直的凌子桐已經將他賣了，為他哥哥又換回一個保證。

當那時候的韓戚玥想到今日的談話時，他捶腿大叫，恨不得將凌子桐吊起來打，這丫頭太會算計了，娘的，跟她哥哥一樣。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作為一個過來人，凌子桐當然明白韓戚玥偶爾看向梁爽時那種帶着疑惑的眼神。

否則她也不可能拿韓戚玥的幸福換哥哥的自己的一份安穩。

午飯過後，雨水仍舊斷斷續續，沒有停歇的趨勢，天氣也是越來越冷，凌子桐趁著無人的時候從空間內找出外套，每人一件。

然後凌子拓吩咐凌一跟凌文帶着兩組人去收集物資，這村裏房子倒的不多，多少也能收集到一些，凌四因為上午的異能爆發，現在渾身沒力，呆在這院中。

凌子拓則帶着凌子桐跟小花單獨出去。

二組三組臨走時，馮晶晶跟墨城也分別要求出去，介於大家都要增強體質，凌子桐讓凌一跟凌文看着辦，兩人一合計，二組帶着馮晶晶，三組帶着墨城。

龔叔則留下院子跟凌四在一起。

臨走時，凌子桐出了門再轉了回來，她將手裏的一個西紅柿遞給凌四，悄悄說道：「這是爆發異能的獎勵，四哥，這可是好東西。」

空間的蔬菜水果養人，吃了總會有好處。

凌四因為異能消耗的太過厲害，一直沒什麼胃口，午飯都沒吃多少，這會兒正有些餓，看着西紅柿都快趕上他拳頭大小，那顏色，叫一個鮮紅水潤，看着就想咬一口，凌四將西紅柿往乾淨的衣服上蹭了蹭，直接咬了一口，囫圇吞下去，接着口齒不清地說：「謝謝小姐，這味道真好。」

有東西吃，他已經忘記要問凌子桐哪裏來的這麼新鮮的西紅柿了。

等他吃完，想到要問時，凌子桐早已經離開。

龔叔經過凌四身邊時，幽幽說了一句：「問那麼多幹什麼？總歸小姐捨不得吃也是為了你。」

「也是。」凌四的疑惑立馬被感動取代，他眼睛都濕潤了。

凌子拓帶着凌子桐剛出門便發現肖承也領着屬下分散收集，肖承的車子被倒塌的山石蓋住，他總不能帶着屬下一直白吃白喝凌子拓的，肖承的自尊不允許，能力也不允許。

好在這村子不小，兩隊人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人，大家分成幾個方向，逐漸向四周滲透。

凌子拓帶着凌子桐走了一個大家都忽視的方向。

這是村子後頭，凌子拓昨天下午經過這個村子時已經大略看過，村子後面，靠着國道的方向有幾個魚塘，應該是村名養魚的，還有不少池塘內蓮花開的正盛。

而且他看過，這裏少有喪屍，這池塘里的水不是流動的，還沒被污染。

「桐桐，空間內有漁網嗎？」凌子拓問。

「等等，我找一下。」買的東西太多，有時候更是直接往空間送，到底有些什麼她也不清楚，心中默念，下一刻，凌子桐踉蹌一下，一大包網子落了她手裏，太過重了，她不得不後退一步。

凌子拓快速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接過包，親了親她的額頭：「以後別這麼匆忙。」

站直了身體，感受到身後胳膊強韌的力道，凌子桐抓住凌子拓柔中有韌的胳膊，驚喜地問：「哥，有了異能，你的體力是不是也增強了？」

「好像是。」

「那你等等，我再給你拿一杯水出來。」凌子桐說着就想消失。

卻被凌子拓快一步阻止，凌子拓有些無奈地點着她的鼻子，說道：「這種東西一般都會第一回有用，要是真的喝一次，增強一次，那哥哥豈不是很快就能天下無敵了？」

有一次作用已經超出凌子拓的想像了，既然是洗筋伐髓，自然一次就夠。

「那總要試試。」

「試試也要等晚上無人的時候，這會兒你突然消失，你想讓人知道？」雖然附近沒人，這不遠處就是國道，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有人注意這邊。

凌子桐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欠考慮了，她說道：「那行，晚上哥哥一定要再喝點試試。」

「好。」凌子拓敷衍了一句，又說：「我網一些魚上來，桐桐晚上喝點新鮮的魚湯。」

陸地上能吃的大家爭相搶，這水裏的大家還沒想到，或者想到了也沒工具，總不能跳下河摸魚吧？

之後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凌子拓竟然真的網到不少的魚，這裏的魚應該放下去不久，有的還是魚苗，有的卻不小。

凌子桐盯着桶里游得歡暢的小魚出神。

「怎麼了桐桐？」凌子拓抽空看了眼出神的凌子桐，問。

「哥哥，我在想，能不能將魚苗送進空間養著？」凌子桐托著下巴說。

因為這魚苗太小，吃着也不過癮，再來，這魚夠小，不知能不能從小的活物到大的活物依次送進去，就向當初從小件死物收到大件死物一樣。

自從之前試過一回后凌子桐一直沒有嘗試過送活物進去，剛才也是突如其來的想法。

凌子拓停下動作，倒是贊同地說：「桐桐不妨試試。」

「恩。」

沒有直接將正桶送進去，凌子桐先從空間找出一個小一點的碗，只捧出一條小魚苗，將魚苗放在碗裏，看着小魚苗晃着尾巴悠哉地游著，手捧著碗邊，眼睛閉上，集中所有注意力。

心中默念『進去』。

腦中一陣波動，凌子桐覺得一陣暈眩，在她竭力抗拒這種暈眩時，突然身體一暖，整個人被凌子拓抱在懷中，雙手也被凌子拓握住。

「不要走神。」凌子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剛想退縮的凌子桐再次集中精神，抗拒那種不適的波動。

像是有兩種力量在拉鋸，而作為提供他們互斗場所的凌子桐腦袋一片鳴響，突然，凌子桐攥著凌子拓的手，指甲掐住凌子拓手背，手背快速滲出血絲，凌子桐低叫一聲，突然睜開眼。

她第一時間往手邊的碗看去，碗已經不見了。

「哥哥，我成功了，真的能進去！」太過高興，凌子桐就要起身，不過，或許之前腦補運動太過疲累，凌子桐眼前一黑，被自家哥哥接住。

「第一回收進去活物，身體肯定有點不適，先休息一會兒。」凌子拓將人抱着走到一旁的大樹底下，順便擋住小雨。

看着撒下去的網不住地被魚扯著動，凌子拓摸著自家妹妹的頭頂，問：「桐桐好點沒？」

「好多了，哥哥看去吧，不然漁網掉下去就可惜了。」凌子桐催促道。

「恩，那哥哥先去了。」

趁著凌子拓轉身離開，凌子桐再次從空間找出一個小一些的桶，將魚苗從大桶內挑揀出來后，放在小桶里，然後集中精神力，忍着比上一次更厲害的疼痛，暗念一句：「進去。」

小桶再次消失在眼前。

凌子桐大口喘氣，臉色蒼白，不過卻難掩高興。

她算有了經驗，這種精神力就是需要不停地練習，否則只會生疏，白廢了這空間。

現在小魚苗能進去，來日小花也能進去，說不定最後哥哥都能進空間，這才是凌子桐最想的事。

凌子桐的動作沒逃過凌子拓的眼角餘光，但他沒有阻止桐桐的動作，只是往前走的腳步逐漸慢了些，直到掃到盛魚苗的小桶消失，他才裝作不知道地大步離開。

這一下午，凌子拓將所有魚幾乎網了個乾淨，而凌子桐也由開始送進去小魚苗，到中等的魚，送進去了大約四五十條小魚苗，以及七八條中等大小的，直到最後凌子拓看不下去了，覺得凌子桐臉色太差，這才打趣道：「桐桐這是想將所有魚都送進空間？不讓哥哥吃了？」

「哥哥！」凌子桐紅著臉不依地叫着，不過也沒再動手。

兩人收拾完了這邊的魚塘，另一邊的荷塘荷花已經衰敗了不少，現在剛九月初，即便有藕，想必也沒有多大，凌子桐覺得有些可惜。

將自家妹妹的表情收入眼底，凌子拓笑道：「糖醋藕不錯。」

眼睛一亮，凌子桐笑道：「我跟哥哥一起下去。」

「不行，下面水冷。」凌子拓拒絕。

「不要緊，我有東西。」既然漁網都有，那下水的防水服肯定也有。

果然，下一刻，凌子桐手裏多出兩套深色下水的厚重防水連體雨衣。

凌子桐躍躍欲試，凌子拓也捨不得讓她失望，兩人穿上防水衣，手牽着手，小心下了水，凌子桐挎著籃子，凌子拓負責挖藕。

臨下去前，凌子桐再三警告早已口水滿天飛的小花：「小花看着這魚，不能偷吃哦！」

威脅過後，又從空間找出兩根火腿腸扔給小花：「等回去給你吃烤魚。」

小花大腦袋點了點，雖然它其實比較喜歡吃生的。

等下了水，凌子桐才發現藕還真是有不少，雖然不大，但勝在夠鮮嫩。

挖了滿滿一籃子，兩人才再次上岸。

介於挖藕再種藕太過麻煩，凌子桐也歇了在空間種藕的打算，只想着等晚上該怎麼吃了這些哥哥親自挖出來的，一路往回走的時候，凌子桐看了看籃子，再看看自家哥哥，然後再看看籃子，皺眉沉思。

「怎麼了？這藕不好？」

「不是，這是哥哥挖的，我捨不得讓別人吃。」凌子桐有些糾結，按說凌家其他人也是她的親人，她不能這麼自私，可真是捨不得啊！

又往前走了大概十多步，凌子桐終於下定決定，她定住腳步，左右看了看，沒人，拉着凌子拓快速往旁邊一家房子走去。

確定房間沒人，凌子桐才紅著臉說：「哥，我能不能將這個送進空間？」

不待凌子拓開口，又急忙說：「我拿別的東西出來。」

自己勞動成果被桐桐這麼珍惜，凌子拓只有高興的份，哪裏還能拒絕，他笑道：「隨桐桐。」

「嘿嘿，等哥哥能進空間了，我就學着炒菜，將這藕炒着我們兩吃。」凌子桐挎著籃子進了空間，等再出來時，提着一塊牛肉，幾根萵苣，還有一些干筍。

將藕送了進去，凌子桐又盯着凌子拓手裏的桶看，那裏可是哥哥親自網的魚！

看着桐桐跟護食的小松鼠一樣，凌子拓身體一轉，擋住凌子桐的視線，故意綳著臉說：「不行，你今天已經不能再放活物進去了。」

桐桐蒼白的臉色現在還沒好轉。

雖然有些捨不得，但哥哥說的對，她只能幹看着魚被提走。

快步跟上凌子拓的腳步。

回去的路上，偶爾也會跑出一兩隻喪屍，不過都是初級喪屍，很好打發，凌子桐這回提前說了，要護送自家哥哥回去，所以，一路上沒用凌子拓出手。

等快走到之前呆的那家院子時，凌子桐再次砍掉一個僵硬走過來的喪屍，這喪屍少了一隻胳膊，少了一隻眼睛，嘴裏呼哧呼哧地嚼着什麼，腥臭味在陰雨天顯得越發濃郁。

喪屍看到凌子拓跟凌子桐，吼間嗬嗬的響。

凌子桐奔上前，雙手舉著砍刀，橫向狠狠削去。

頭顱咕嚕嚕滾到凌子桐腳邊，一隻空洞的眼睛看着有些滲人，凌子桐覺得胸間有隱隱作嘔之感，不過這點感覺又被另一個心思代替。

「哥，我們去找之前被四哥殺死的二級喪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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