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又一個情敵?

第九十一章 又一個情敵?

最終,梁爽沒有絲毫心裏壓力地被韓戚玥扶走。

見凌子桐望着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出神,凌子拓問:「桐桐想什麼?」

對方若換成別的男人,凌子拓心中又得泛酸,但對方是梁爽跟韓戚玥,凌子拓就只剩下好奇了。

「哥哥,我在想梁叔叔那麼結實,怎麼就承受不住韓叔叔一拳呢?」

且不說梁爽有異能,就是光憑身手,如果不是他自願的,韓戚玥不可能碰到他,即便梁爽身受重傷,而且,韓戚玥明明捶的是胸口,即便胸口有神經通到腹部,那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出血吧?

究其種種,這的確是個疑問。

凌子拓但笑不語。

而這件事中最有發言資格的就是凌三,凌三摸著下巴笑:「以我專業江湖郎中的經驗來看,梁爽的傷口不是外力所致,而是從內往外扯開。」

也就是說,傷口裂開跟韓戚玥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凌文懶懶靠在沙發上,他摸著下巴說:「這也是情有可原,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另闢捷徑轉移韓少的注意力。」

就憑剛才那一拳,也能看出韓戚玥已經怒火中燒,恐怕他那滿腔的怒火還真是不那麼容易就消的,再看看現在,人還不是乖乖扶著梁爽出去了?

「看來韓叔叔是被梁叔叔吃定了。」凌子桐最後總結。

別看韓戚玥平時一副精明樣,關鍵時刻還真有些二,梁爽則一臉正經,可一般人誰能猜到他內力黑的快成煤渣了?

一家人正為梁爽跟韓戚玥唏噓時,龔叔進門。

「少爺,有人找。他說自己是雄鷹隊隊長。」跟雄鷹隊有交集這件事龔叔並不清楚,介於上回飛龍隊的事,龔叔有些緊張。

「請他進來。」凌子拓說。

一組二組的人都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三組則好奇的多,當日凌一專門收集了資料,如果他們記得不錯的話,這雄鷹隊在基地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這麼突然上門,其中的隱情還真讓人想探究。

在這些人的好奇中,高俊已經走了進來。

凌子拓起身,凌家人除了凌文跟凌子桐之外,全部出去,房間頓時空曠起來。

「高隊長請坐。」

高俊仍舊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他從不喜歡拐彎抹角,高俊直接說明來意:「昨天我們說好的,車上東西分你們一半,是我送過來,還是你們過去拿?」

凌子拓也乾脆說道:「我會派人跟高隊長一起回去。」

高俊點頭不語。

場面一時安靜到有些尷尬。

這篇安靜中,凌文起身,說:「我去給高先生倒茶。」

高俊再次點頭。

難得見到這麼一位將沉默是金髮揮到極致的人,凌子桐也動了動,她起身出去,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托盤,盤中有新鮮的西紅柿跟草莓。

將托盤放在高俊眼前,凌子桐笑道:「高隊長請用點。」

高俊的刻板無波終於被打破,他眼睛一閃,盯着西紅柿不動,然後,緩慢地,緩慢地伸出手來,拿過一個西紅柿,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在咬到西紅柿的一剎那,高俊眉頭舒展,陶醉片刻。

這會兒凌文也端著茶杯過來。

「高隊長請。」凌文說。

高俊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愜意地眯着眼。

本來還以為這位高隊長是個走冷酷范的主,沒想到一個西紅柿,一杯茶就將他打回原形,嘖嘖,果然是傳言誤人哪!

等西紅柿吃完,茶也喝完,高俊再次正襟危坐。

「其實這次過來還有另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凌隊長。」高俊再次沒轉彎地說出自己的另一個目的。

「請說。」

「就是關於異能之事。」高俊像是遇到一件難以解決的事。

「高隊長有什麼問題儘管說,凌某一定知無不盡。」凌子拓給予高俊足夠的保證。

「就是如何控制異能,以及異能消耗完后怎樣能快速恢復?」這是目前高俊最擔心的問題。

至於為什麼人會有異能,還有異能種類,這都是人無法控制的,他也不在意,高俊只不甘心異能消耗之後渾身無力,這讓他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如果每次都這樣,還不如不要異能。

高俊的問題是典型的異能者會遇到的問題。

「高隊長又是確定我會知道答案?」凌子拓反問。

「凌隊長深不可測,這一點我不懷疑。」高俊就這麼明晃晃地說。

「呵——」凌子拓放鬆身體,把玩著凌子桐的手指,笑道:「高隊長眼力過人,沒錯,我是知道。」

「你有什麼條件?」這是高俊做人做事的規矩,想到得到一樣東西,即便是一個答案,他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凌子拓雖然是個俗人,但也不至於占高隊長這點便宜,也算是為了感謝高隊長昨天將我的物資帶回來。」凌子拓笑道。

高俊覺得凌子拓這個解釋可以接受,他看向凌子拓,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別小看這異能,有了異能才能殺死二級以及二級以上的喪屍。高隊長大概也有所了解,喪屍日益在升級,若光憑我們自己的身手,是萬萬抵擋不住喪屍的,至於怎樣讓消耗的異能快速恢復,這沒有其他捷徑,只需要多練習,不僅要練習異能,還需要憐惜精神力的縮放。」

高俊消化了一番凌子拓的話,然後覺得凌子拓說的完全是合理的,他認真道謝:「多謝,我知道了。」

場面再次冷了下來。

高俊起身,說道:「我不打擾了,這就告辭。」

「凌四,跟高隊長一起去,將我們的物資帶回來。」凌子拓對門口的凌四說道。

「是。」

已經午後兩點半,凌子桐沒有絲毫困意,她對身邊的人說道:「哥哥,我們都來這邊好幾天了,還沒有去基地看看,不如趁著現在有時間出去吧。」

「好。」這也是凌子拓想做的事。

兩人沒有用代步工具,只不行走去。

跟其他人說一聲后,兩人往外走。

汪汪汪——

嗷嗚——

一聲狗叫,一聲豹子吼,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我還忘了它們。」凌子桐說。

回來后洗洗漱漱,又急着吃飯,凌子桐一直都沒看到小黑,她以為小黑休息去了,沒想到,這一狗一豹已經提前認識了。

凌子桐走到一狗一豹面前,摸著小花的大腦袋,指著土狗說:「小花,這是小黑,以後也是我們的夥伴。」

不是寵物,而是同伴,是可以共同戰鬥的生死之交。

嗷嗚——

我不同意。

這是小花的心聲。

即便是沒有進化的動物都有極強的領地意識,爭寵傾向,更何況是兩隻目前來看智商都不低的大傢伙。

汪汪汪——

小黑不甘示弱地同樣朝着花豹子叫。

嗷嗚——

汪汪汪——

兩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憤怒不甘,兩隻脊背上毛髮根根直豎,吼間發出低低警告聲,試圖震住對方,但小花的野性,小黑的傲性都不準自己後退。

「小花,小黑——」這兩隻都是她捨不得傷害的,凌子桐有些着急。

這時,凌子拓上前,她將自家寶貝往後攬了過去。

「哥哥?怎麼辦?」凌子桐仰頭問。

凌子拓卻沒凌子桐考慮的那麼多,他只說:「讓它們自己解決。」

這是野獸的法則,強者為尊,如果無血緣關係,這一狗一豹當中必有一個臣服對方的。

凌子拓又對小黑跟小花說:「你們打一架,一局定勝負,不得傷及性命,敗者要甘願服從勝者。」

汪汪汪——

嗷嗚——

兩隻都表示同意。

乍眼看去,小花體型要比小黑兩個還大,力量自然也是小黑不可能比擬的,但小黑卻勝在靈活,這場仗到底誰會取得最終勝利,就連凌子拓恐怕也無法肯定。

凌家人被這一狗一豹都引了過來,圍城一圈,興趣盎然地看着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

「這黑狗好大的膽子!」發出這感嘆的是凌七。

除了凌子拓外,凌家大部分人都跟凌七一個想法,若是將小黑換成鬣狗,這場仗或許還能有看頭,畢竟鬣狗是草原上野生的,而小黑一看就是家養的,它怎麼可能是小花的對手?

凌家人的各種看低並沒有讓小黑有絲毫退縮。

小黑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它齜著牙,沒有任何預兆,直攻向小花。

四肢跟牙齒作為武器,一黑一花打成一團,狗毛,豹子毛瞬間飛揚,水泥地上都被滾出層層灰塵來。

小花知道自己的優勢,一個翻身,將小黑壓在身下,齜著牙就要咬向小黑的脖子,而小黑一爪子撓向小花的臉。

在小花躲避小黑的爪子時,小黑趁著這個機會竄起來,跳到安全範圍內。

嗷嗚——

你這隻陰險的土狗!

汪汪汪——

兵不厭詐。

只要能贏,小黑這次是豁出去了。

被挑釁,小花徹底怒了,它大腦袋晃了晃,沖向小黑,打算來個硬碰硬。

小黑也想速戰速決,它齜著牙,不退反進,使出一個衝擊,往小花撞去。

本以為接下來會是一狗一豹相撞的畫面,豈料,小黑在即將跟小花碰到時,突然一個側身,一個竄步,來到小花腹部,再深一爪子,眼看着尖利的爪子就要拍進小花的腹部,卻在這時,小花后蹄一勾,小黑一個踉蹌,小花乾脆往旁邊一歪,重重砸在小黑身上,介於小黑的惡劣,這回花豹子先用前肢壓制住小黑的爪子,尖牙刺向小黑的脖子。

嗤——

小黑脖子上被刺出一個血洞。

勝負已定。

小花起身,高傲地瞥了小黑一眼,而後甩著尾巴奔向凌子桐,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來到凌子桐面前,小花前肢抬起,想跟平常一樣壓在凌子桐肩膀上,跟她來一個近距離相擁,這回顯然有人不願意如它的願,凌子拓將妹妹摟着後退一步,命令小花:「都去洗澡。」

然後,牽着凌子桐往院門口走去。

不管一天什麼時候,基地內走動的人都不少,兩人剛出了門,門口不遠處站着的一個年級不大的男孩蹭著上前,男孩搓着手,問:「你們要找什麼人?還是要去什麼地方?這基地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如果兩位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人生百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這男孩當然也是其中一種。

眼角餘光看到一個閃身躲避的身影,凌子拓看向眼前的男孩,說:「帶我們去交易市場。」

凌子桐也感覺到了兩道探究的目光,她朝凌子拓靠近了些,小聲說:「哥哥——」

伸出食指,點了點凌子桐的唇瓣,凌子拓搖頭,笑道:「相信哥哥。」

凌子桐也放心,對方如果要故意找上來,那麼她跟哥哥的異能可不是專門對付喪屍的。

那男孩沒想到凌子拓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他一時笑的尖牙不見眼,男孩諂媚地說:「請二位跟我來,那市場離這邊可不近,走路需要半個小時呢。」

「路上遇到什麼值得注意的人跟事,你也可以跟我們說說,至於報酬,不會少你的。」凌子拓說。

得到這麼一句保證,男孩連連道:「哎,哎,好的。」

凌家位於基地最邊上,周圍幾家全是類似的院子,只是佔地面積小了些,這一地段算是基地的『別墅區』,人不算多,一連經過六七家后,視野突然開闊起來。

眼前是一片不算大的廣場,場上有不少訓練設施,看那些標示,應該是這個集團軍本來就有的,廣場旁邊臨時搭建一個小房子,房子門口豎着一個牌子:收費處。

抽嘴,為何壓榨倖存者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想進去訓練需要點數。」見凌子拓跟凌子桐都看向那些訓練設施,男孩解釋道。

「這裏從早上九點開放到晚上五點,五十個點數可以在這邊練一天。」男孩繼續說。

「看樣子過來的人不多啊。」凌子桐說。

「小姐有所不知,平時這裏的人可是不少,大家都想在這邊練好身體,等以後出基地收集物資時還能安全一些,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從早上到現在都沒什麼人。」男孩早就注意到這邊。

凌子拓跟凌子桐卻是知道原因,天氣驟然變化,再不出去收集物資,就等著凍死或者餓死吧。

之後看到一些比較顯眼的或者特殊的房子時,男孩都會一一解釋。

正如男孩所言,等到了市場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了。

男孩指著那邊空地上一個個小攤子,說:「那就是臨時市場,裏面都是倖存者隨身攜帶的一些用不到的東西,也有的是他們出去外頭收集過來的,他們大多數想換食物。」

「這裏擺攤子的只是內區人嗎?」凌子桐問。

「不是,也有外區的,不過外區人不多。」小男孩說。

「裏面不用你帶着了,這個給你,當做報酬。」凌子桐說着,從背包里掏出兩包餅乾跟一瓶水。

男孩眼睛都直了,他沒想到凌子桐這麼大方,省著點吃,兩包餅乾足夠他吃三天的,他接過餅乾,小心往包里塞去,眼睛一轉滴溜溜往四周轉去,生怕有人注意到這邊。

等裝好后,男孩對兩人說道:「以後二位還需要什麼可以直接找我,我是隨叫隨到。」

看着凌子拓跟凌子桐離開,那男孩抱着胸,喜滋滋往回走。

另一邊,兩人從入口處開始往裏走。

這個空地要比之前那個廣場大得多,空地上到處都擺的小攤子,這是自由形成的交易市場,沒什麼規矩跟制度,倖存者逮著空就擺上,而且東西也千奇百怪。

剛走進去,腳邊一個攤主吆喝起來:「看看鍋子啦,這裏有電飯鍋,炒鍋,煎鍋,各類鍋,先生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凌子桐有種回到舊社會的感覺。

越過賣鍋的,隔壁是賣書的,有封面鮮艷的童話書,有娛樂雜誌,竟然還有不少專業書籍,以及中文跟英文教材,剛準備跟凌子拓離開,一本名為室內設計範本的書下面露出一小節封面來。

凌子桐蹲下,撿出那本書,這是一本有關煲湯的書,想到凌子拓除了排骨外,對湯也算是不嫌棄,凌子桐決定買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那攤主見凌子桐對這本書有興趣,趕緊介紹道:「小姑娘,這可是好東西啊,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有個好身體才能打喪屍,這書上介紹了很多種營養湯的做法,而且是簡單易學,保管三五次后就能做出美味有營養的湯來。」

凌子桐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攤主有點急,他這書在市場上算是最不受歡迎的一種,試問,都朝不保夕了,誰還想着看出啊,他擺三天,終於等到了一個有興趣的客人,而且看他們的穿着氣勢,絕對是個有糧食的人,攤主可不願放過這麼一條大魚,他絞盡腦汁,試圖說服凌子桐,看到兩人交握的手,以及那一對樣式簡單的對戒,攤主笑道:「再有句話,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小姐,這可是名言,那都是多少人實驗后總結出來的,保管有用。」

任這攤主胡謅,凌子桐巋然不動,繼續翻著書。

攤主覺得自己已經口乾舌燥了,人家仍舊優哉游哉,他嘆口氣,一屁股坐下,愛買不買吧。

直到耳邊聒噪的聲音停止,凌子桐才合上書,看了看書背面,赫然寫着九塊九。

「這書怎麼賣?」凌子桐問。

攤主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他左右看看,故作神秘地悄聲說道:「看小姑娘你面善,就當交個朋友。」

然後攤主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個饅頭,怎麼樣?」

凌子桐放下書,慢慢說:「貴了。」

這一招還是在學校時跟人學的,凌子桐曾聽同學說過,除非那些商場標明價格的,跟一些小攤販做買賣,一定要往死了砍價。

「小姑娘,這哪裏貴了?這要是放在之前,九塊九夠買多少個饅頭?我這都是跳樓價啊!」攤主痛心地說。

見凌子桐想走,那攤主趕緊招呼她回來:「小姑娘,看你也是實誠人,這樣吧,你再選一本喜歡的,兩本五個饅頭,怎麼樣?」

凌子桐搖頭:「我就要那一本。」

「小姑娘,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凌子桐又拽著凌子拓往前走。

「哎,等等——」攤主已經起身,抓着那本書,追上凌子桐,豁出去了:「哎,沒想到你這小姑娘還真是會做生意啊,是我看走眼了,得了,我也不跟你提價了,一個饅頭,不能再少了。」

凌子桐不知道這書值不值一個饅頭,不過她對自己這頭一次成功講價很滿意,凌子桐得意地朝自家哥哥飛過去一眼,然後對攤主說:「一個饅頭,成交。」

說完,手伸向背包,掏出一個白饅頭出來。

這饅頭是龔叔做的,各頭都大。

當攤主看到這麼白白大大的饅頭時,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接過,直接往嘴裏塞。

這攤主跟那帶路的男孩想法不同,他覺得任何事物,還是吃進肚子裏才最有安全感。

囫圇吞下饅頭后,那攤主口齒不清地說:「小姑娘,以後有什麼需要再來啊。」

凌子桐很乾脆地點頭:「好的。」

凌子桐一邊走着,一邊將書往包里放,就在她低頭的瞬間,身後突然一個力道將她抓住,凌子桐聞着熟悉的味道,她順勢往後退,與此同時,手上也是一松,下一刻,剛才還在手上的包已經不見,前面,一個瘦小的影子往前奔。

這,這是有人搶劫?

凌子桐抓緊凌子拓手,焦急地說:「哥哥,包里還有東西。」

裏面有她平時用的梳子,鏡子,還有一些小零食,還有哥哥跟自己用的喝水杯子。

凌子拓安慰地拍拍凌子桐的手背,隨即從地上撿起一粒小石子,瞄準前方那人,用力一扔,現在半下午,人不算多,前方無人擋路,石子直直打向那人的小腿上。

那人腿彎一軟,整個人爬在地上。

兩人相攜走過去,凌子拓一腳踩在那人被打到的小腿處,腳下碾動,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凌子桐奪下瘦小男人手中攥著的背包,打開仔細看了下,裏面東西沒少,這才怒目瞪向那人。

「桐桐想怎麼處理?」凌子拓看着怒氣沖沖的寶貝,問。

「哼,哥哥在我身邊,竟然搶我的東西。」凌子桐說。

凌子拓聞言,心中微暖,既然桐桐這麼相信自己,那他怎麼能讓桐桐失望呢?

環顧周圍,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凌子拓對眾人說:「你們誰都可以過來揍他,如果我覺得滿意,可以給大家報酬。」

「我——」

「我也可以——」

「還有我——」

打人還有報酬,這是多麼好的一件事,眾人踴躍舉手。

末世里,這些倖存者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壓抑,他們急需要用暴力來抒發心中的燥郁,凌子拓提供的不止是食物,還有緩解壓力的方式。

大家何樂而不為?

「不用打死他。」凌子拓說。

如果眾目睽睽下殺了人,他不好解釋,不是怕麻煩,而是他絕對不會如那些人的意。

「好。」

「我們聽你的。」

……

凌子桐看着地上的人猶如看着一個死物,他冷冷說:「動手吧。」

這人沒想到凌子拓會來這麼一出,這跟他事先設想的一點也不一樣,他甚至不知該應對,眼看着眾人已經沖了過來,地上的人突然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說。」

這人話還沒說完,周圍一群人中有一人捏起拳頭沖着男人胸口就是一拳,他喊道:「這種搶劫犯就該打,打死他。」

一人有了動作,其他人紛紛上前,你一拳,我一腳,地上的人很快鼻青臉腫,痛的在地上打滾,連話也說不出口。

在這一片混亂當中,凌子拓突然動了,他排開人群,抬腳踹向其中一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不解地看着凌子拓跟那個被踹的人,等看到被踹那人的臉時,眾人更納悶了,這不就是第一個打人的那人?

「你憑什麼打人?」那人捂著肚子叫道:「你是不是想賴賬?」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豎起耳朵。

凌子拓如果想賴賬,那他們豈不是沒有報酬了?這可是踩了眾人的尾巴,大家反映大了起來。

一時間,其餘的人議論紛紛,對凌子拓還一陣指指點點。

任何人都不能這麼對哥哥。凌子桐看向眾人,大聲說:「我哥哥是一言九鼎的人,他既然說到就會做到,誰再敢議論一句,非但得不到報酬,他就是例子。」

那個『他』是地上已經快沒了意識的人。

眾人立即安靜。

公平公正什麼的在食物面前那就是個屁。

對於自家寶貝的維護,凌子拓回過去一笑,他走向那被踹了一腳的人跟前,軍靴踩中那人的手,用力。

皮肉豈能跟鞋底抗衡?

那人臉痛的扭曲,但始終沒吭一聲。

凌子拓眉梢挑動,冷笑一下,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硬骨頭,這簡直就是一件極好笑的事,凌子拓再次用力。

咯吱聲響,那人手指指節斷裂。

「啊——放開我,我不服,我要找人評理。」那人額頭冷汗直冒,一邊以受害者的身份向眾人表明自己的無辜。

世人往往都喜歡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弱者,

介於凌子桐剛才的威脅,這些人不敢明目張膽地用眼神譴責凌子拓。

凌子拓並未將這些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因為指骨已經斷裂,那人的手已經無力再握著,凌子拓用腳尖撥了一下那人的手,這次再無力反抗,那人手指往外攤開,而他的手心赫然躺着一把薄薄的刀片。

有眼尖的人看到一抹銀色,他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順着他的眼神,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那人手心。

「天啊,他竟然想殺人!」

「怪不得第一個起鬨。」

「就是,就是,沒想到看着挺正氣,原來是個真真的小人!」

凌子拓看着那人,說:「你大可以去找你背後的人撐腰,但是,回去之後記得告訴他,這個仇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

這話說的沒有一絲力度,但分量之中卻讓周圍人背上一寒。

再踢一腳,那人被他踢了個側翻,凌子拓吐出一個字:「滾。」

那人連滾帶爬的起身,剛要離開,凌子拓又說:「將你的同伴也帶走。」

同伴?

不是敵人嗎?

眾人目光來回在受傷的兩人身上轉悠,一些聰明的已經猜出其中的內因,一些不清楚內情的則竊竊私語。

那人真的怕了,他不敢不遵從凌子拓的意思,他彎腰,用完好的那隻手拖着地上已經沒了意識的人離開。

這兩張臉已經被眾人記在心裏,恐怕以後也別想在基地混了。

越是這種緊張的時候,一點點小事件都可以被人無限放大,比如那個搶劫凌子桐包的人,眾人就會想,今天他搶一個小姑娘的,那麼明天他是不是就是搶其他人的?

在這個一個饅頭都能要一個人命的末世里,搶劫是最遭人恨的。

已經昏迷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凄慘的下場,當然,這是后話,不提也罷。

處理好這邊,凌子桐看着沒散開的人群,說:「你們當中凡是今天動手的人我都記着了,所以,別想着渾水摸魚,等兩個小時後去食堂集合,每人會得到一個饅頭。」

「謝謝姑娘了。」

「多謝,多謝。」

那些動手的人各個面露喜色,那些沒動手的則一臉遺憾跟後悔。

在嘈雜聲中,一個聲音試探著問:「這位姑娘,你可要說話算話。」

這也是很多人在意的,算算,剛才動手的足足有三十多個人,那就是三十多個饅頭,可不是個小數目,即便是糧食王老五,恐怕也捨不得吧?

「我凌家還從沒有說話不算話過。」凌子桐說。

凌家?

那個跟剛進基地就跟第一縱隊發生衝突的凌家?

「不瞞各位,我們跟基地領導沒有任何衝突,只是有些懷疑領導看人的眼光,我們剛來沒幾天,除了第一縱隊隊長外,沒跟任何人起衝突,今天這件事明顯是沖着我們來的,這讓我們不得不將目光放在敵視我們的人身上。」凌子桐一邊說着,一邊暗暗誇獎自己,看看這口才,都快趕上演講了。

而凌子拓也就差明說今天派人過來偷襲他們的就是第一縱隊隊長。

輿論的力量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有極大的影響力的。

凌子桐沒想到自己這一番話還真的起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這邊的衝突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基地領導李松和的耳中,他狠狠拍向辦公桌,對眼前一個長相普通的人說:「讓他過來。」

很快,楊勛急匆匆趕來:「將軍,找屬下什麼事?」

啪——

李松和將手中的一張紙甩在楊勛臉上,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記住我之前的話?我說過,不要跟那些隊伍起衝突,他們不起眼,卻也能攪亂整個安全區,上次的事就是你辦的不好,讓整個基地的倖存者都人心惶惶,你知道這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我告訴你,目前基地這些倖存者就是水,而我們是那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不想安全區這麼覆滅,你最好給我夾着尾巴做人。」

楊勛跟了他不少年,李松和也是看着他比較穩重,這才任命他為第一縱隊隊長,沒想到有了權利他竟然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着實讓李松和失望。

「將軍,那件事我已經知錯了。」楊勛還沒來得及看手中的東西,他為自己辨別。

「你給我住口!」李松和徹底怒了,他指著楊勛說:「知錯?知錯你還派人去故意找那什麼兄弟軍團的麻煩?你還嫌我的事不多,是吧?」

「將軍,我——」楊勛無言以對,同時心裏暗暗吃驚,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麼快,看來他是小看了凌家,也低估了將軍在這個基地的力量。

「好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今天起,暫時由副隊長代替你的職位,你好好反省吧。」

楊勛一慌,他嘴唇哆嗦:「將軍,我錯了,還請將軍原諒。」

「等你真正反省了再說。」李松和擺手,不想再聽楊勛的辯解,他說:「你回去吧。」

「是。」

楊勛心裏已經將凌家人恨之入骨了。

花開並蹄,各表一枝。

這邊人群漸漸散去,空地再次空曠起來,凌子桐跟凌子拓看向十米開外的兩個人,確切地說,他們同時看向前方的一人。

如果說凌子拓是俊美冷情,高俊是硬朗沉默,而不遠處這人就是邪肆輕佻。

對面男人身材高挑,不過要比凌家男人都瘦些,帶着一副茶色眼睛,碎發凌亂,有種頹廢的美,男人皮膚很白,嘴唇很紅,五官輪廓幾乎可以能『美』字來形容。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人將自己的窗戶遮蓋起來,凌子桐當然看不到他的心裏。

男人雖然這麼邪懶地站着,但周遭自然形成一股疏離,讓路過的人無不匆匆離開,不敢多看那張妖冶的臉一眼。

這人就像個發光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兩人,凌子拓跟凌子桐。

在看到男人的一剎那,凌子桐心中不自覺將他跟凌子拓比較了一下,之後凌子桐才發現,她還是喜歡自家哥哥那個類型的。

「桐桐,是要繼續看,還是回去?」凌子拓問。

「再看看吧。」明天又要出去,這恐怕還得幾天才能回來,不如趁現在看完,省的以後還要跑。

「好。」凌子拓答道。

兩人手牽手往前方走去,在跟那男人擦肩而過時,那男人低笑出來。

「兄弟軍團果然跟傳聞一樣,足夠大方,也足有有膽識。」那人懶懶說道。

凌子拓腳步停頓一下,說:「對比孟隊長,凌某甘拜下風。」

男人挑眉,他倒是不好奇凌子拓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畢竟像兄弟軍團這樣的,絕對不可小覷,他只是好奇凌子拓為什麼偏偏選擇s市安全基地。

「凌子拓,h市最耀眼的青年才俊,長相俊朗,家財萬貫,而且還有三好,不抽煙,不喝酒,還不出入夜場,有人甚至懷疑凌氏總裁是個同志,凌總裁不知可不可以替在下解個惑?」隨着孟松一字一句的說出,凌子拓跟凌子桐臉色同時沉下來。

凌子拓轉頭,上下端詳著孟松,腦中同時搜索有關這人的記憶,然而,無論他怎麼尋找,腦海中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在這s市,知道他的人不是沒有,但如數家珍地將他的私生活一條一條列出來的,這孟松還是頭一個。

「不知凌某是不是哪裏得罪過你?」

這麼調查他?

沒想到凌子拓會有這麼一問,孟松有些怔忪,他搖搖頭:「沒有。」

「那我凌家其他人可曾得罪過你?」凌子拓又問。

「沒有。」

凌子拓說道:「沒想到東方不敗隊隊長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癖好,真讓人不敢苟同。」

聽到凌子拓帶着嘲諷的話,孟松頭一次覺得自己取這個隊名真心坑爹。

一旁一直不做聲的凌子桐突然抱着凌子拓的胳膊,甜甜地說:「親愛的,咱走吧。」

凌子拓腳步一個踉蹌,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失色,不過很快凌子拓再次收拾好臉上的表情,他古怪地回了一句:「走吧。」

走下很遠,凌子桐轉身,那道修長的身影仍舊站在原地,夕陽的霞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邪懶早已被孤寂取代。

凌子桐心思一動,轉回頭,只是抱着凌子拓的手越發的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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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末世之寵妻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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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又一個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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