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三級喪屍
行走這一路，凌子拓跟凌子桐也去過不少村子跟廠子，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裏面喪屍不算多，他們遇到最後一回也就是上兩天去收集鋼材時遇到的一片工業區。
但那是一片廠區，而且—旁邊還有公寓樓，喪屍多也是必然，而這邊地處偏僻，最近的一個村莊離這裏也有十幾里路，這邊本不該有如此多喪屍，即便初級喪屍不少，但卻不該有這麼多二級喪屍。
沒錯，凌子拓跟凌子桐眼前的百十隻喪屍中起碼有三分之一是二級喪屍。
「哥哥，怎麼會有這麼多二級喪屍？」凌子桐心下一緊，她低呼道。
之前路上殺了一隻二級喪屍都讓她精神力耗光，這邊竟然有二三十隻，這豈能用恐怖來形容？
凌子桐怎麼也想不通，為何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多二級喪屍。
不知是不是跟凌子桐同一個感受，凌子拓臉上沉靜到發黑，他往前錯身一步，盡量將凌子桐小小的身軀完全擋在自己身後，凌子拓看向那群二級喪屍，說出口的話不啻於一個重磅炸彈。
「這裏不光有二級喪屍，還有更高級的。」
凌子桐睜大了眼，晶瑩的眼中閃著驚詫：「什麼？比二級還高？」
她踮着腳尖，從凌子拓的肩頭看過去。
之間百十隻喪屍大部分都是身着工作服，有的還帶着帽子，大概少在外頭奔波，這些喪屍身上不算臟污，但身體卻很難完整。
準確地說，尤其是初級喪屍，他們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只剩下半個身體，聞到凌子拓跟凌子桐的味道，艱難地在地上爬行，爪子一下一下扒着地面，這場景，跟地獄或者也相差不多。
「哥哥，莫非是喪屍在吃喪屍？」
這邊早已經沒有人類，而且地上也沒見着打鬥痕迹，那這些缺胳膊少腿的喪屍就不是人類所為，而且看初級喪屍身上的傷口，根本不像是冷兵器所為，那些傷口處能看到一個個深深的牙洞。
凌子拓早一步發現了這些，他回答：「有可能。」
喪屍也不是不死的，能餓兩個多月不死，那也是少數，這邊沒有人類，喪屍若是餓了怎麼辦？
那就只能吃同類。
這是兩人的猜測，石化廠里的這些喪屍是不會給他們答案的。
在凌子拓跟凌子桐發現喪屍的時候，喪屍已經早一步發現了他們，尤其是二級喪屍，以及那個更高級的三級喪屍。
二級喪屍速度已經很快，而比二級喪屍更兇猛，速度更快的可以稱作是三級喪屍。
「桐桐，後退！」
凌子拓將凌子桐輕輕一推，自己不退反進，舉起長刀迎上最前面的三級喪屍。
二級喪屍比初級喪屍戰鬥力高不止一個級別，同樣的，三級喪屍比二級喪屍高的也不止一個級別，三級喪屍真正行動起來，凌子桐看見空氣中只留下一個黑影，以她的視力，幾乎都看不清喪屍是如何動的。
凌子桐只掃了一眼喪屍，她的所有注意力就全部放在凌子拓身上。
桐桐驚訝，原來這才是哥哥的實力。
原本跟二級喪屍相比，哥哥不差多少，凌子桐以為那就是哥哥的最高力量，但現在看來，跟三級喪屍相比，哥哥同樣不差多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遇強則強？
只有最靠近三級喪屍的凌子拓發現，跟初級二級喪屍的獃滯僵硬不同，三級喪屍至少眼睛是能動的，雖然不至於跟人類一樣靈活，但這三級喪屍眼球分明在跟着凌子拓移動，而且見到凌子拓衝過來時，這三級喪屍臉上的表情甚至動了一下。
到底也沒有成人的心思，三級喪屍同樣迎上凌子拓，他指甲比二級喪屍又長了一兩寸，如果人類被抓時閃躲不及，三級喪屍的黑指甲絕對能將人的胸口穿個對過。
凌子拓雙手握住刀柄，打算跟殺初級二級喪屍一樣，直接削掉他的腦袋。
但事到臨頭，凌子拓發現這三級喪屍竟然舉手，想抓住他的長刀，這不像初級喪屍跟二級喪屍，只顧着眼前的美味，根本不在意人類是否攻擊他們，凌子拓卻突然改變策略，他長刀高高舉起，帶着凜然之氣，重重揮下，砍掉三級喪屍的一隻胳膊。
速度，力量，乃至智商，初級二級以及三級都是各不相同的，唯有一點並無差別，那就是對痛感的絕緣。
三級喪屍同樣感覺不到疼痛，即便胳膊被凌子拓砍掉一隻，那三級喪屍也只是眼珠子動了一下，繼續攻擊凌子拓。
凌子拓並沒有用異能，他下一個目標是三級喪屍的另一隻胳膊。
在三級喪屍繼續攻擊過來時，凌子拓突然一個旋轉，人已經從三級喪屍背後略過去，長刀挽出一道銀色劍花，喪屍另一隻完好的胳膊被凌子拓齊肩削掉。
三級喪屍怒了。
失去了兩隻胳膊不痛，卻讓他行動受阻，他焦躁地嗬嗬叫，回過頭來，齜著牙，往凌子拓脖子咬去。
三級喪屍攻擊過來時，後頭二級喪屍已經趕到，二三十隻喪屍一擁而上，幾乎能將凌子拓淹沒，這會兒凌子拓處於喪屍群中，情況萬分危急。
見凌子拓處境這麼危險，凌子桐哪裏還記得凌子拓的話，為了不影響凌子拓，她並沒有做聲，瘋一般地往凌子拓跑去。
剛剛恢復的精神力一點不剩地被傾注在腦中，凌子桐眼睛通紅，她盯着對面二三十隻二級喪屍，將聚集在腦中的精神力完全釋放出來。
壓迫力匯聚，近距離圍着凌子拓的二級喪屍伸出的爪子顫抖在半空，然後身體痙攣一下，內里一圈足有五六隻喪屍齊齊倒地。
凌子拓全副精神都在這邊，倒是沒看到凌子桐的動作，直到二級喪屍倒地不起，他才想到什麼，抬頭看去，凌子桐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竟然看不到哪怕一點血色。
凌子桐整個身體搖搖欲墜，金色陽光打在她身上，有那麼一瞬間，凌子拓幾乎要以為凌子桐會羽化離開。
「桐桐！」
凌子拓一刀削掉擋路的兩隻二級喪屍腦袋，大步往喪屍圈外退去。
同時，雷電異能急速運用。
這番黑雲不是憑空出現，卻是從凌子拓體內往外湧出，那個清貴沉着之人此刻整個人被籠罩在黑霧當中，逐漸的，黑霧滿滿往上彙集，伴隨着黑雲聚集，閃電噼里啪啦打下來。
即便此刻處於太陽底下，凌子拓釋放的閃電竟然絲毫不弱於太陽光芒。
時刻盯着這邊的凌子桐見到這一幕，只覺得眼睛一花，再回神時，周圍一圈喪屍全部渾身焦黑，包括斷了雙臂的三級喪屍無一活着。
涼風吹開，二三十具喪屍屍體倒地，這回倒是沒化成灰。
強大的喪屍已經被滅，剩下的數十隻初級喪屍根本不值一提，凌子拓沒有繼續用異能，他再次舉起長刀，穿梭在喪屍群中。
靈巧的身體所到之處，喪屍血噴灑，頭顱咕嚕落地。
這一系列殺戮僅僅發生在幾分鐘之內，凌子桐卻覺得時間過的太過緩慢，她手心逐漸冒出冷汗，直到微鹹的汗水浸透手心，帶來刺痛，她才回神，展開手心，凌子桐赫然發現自己手心已經被指甲摳破，冒出來的血滴被汗水中和，顏色有些淡。
在凌子桐端詳着手心時，凌子拓已經走過來。
將人小心抱住，凌子拓皺眉責備：「桐桐又不聽話，不是讓你被動的？是不是覺得我不會罰你？」
又看到凌子桐的手心，凌子拓心中一緊，還想說出口的更嚴厲的話也消散在舌尖，凌子拓心疼地將凌子拓的手捧在眼前，低頭，虔誠地吻住她的手心，一點點將血滴合著汗水舔走。
凌子桐手心酥癢，這種難耐的癢似乎也從手心很快傳遍全身，她腿有點軟，如果不是被凌子拓擁住，她一定得癱坐在地。
感覺到凌子桐往下滑，凌子拓手臂緊了緊，他擔憂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剛才精神力消耗太過了？」
凌子桐搖頭，她眼神落在凌子拓的嘴角處。
那裏有不小心蹭上去的血跡，鮮紅點綴在凌子拓同樣有些蒼白的臉上，看着有些觸目驚心，卻讓凌子桐的心一軟再軟。
什麼堅持，什麼懲罰統統被仍在腦後，凌子桐湊上前，吻住凌子拓有些冷的薄唇。
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凌子拓已經很久沒親近自家寶貝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吻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凌子拓眼睛濃雲密佈，他主動勾住凌子桐的腰，將人匝在懷中，加深這個吻。
天地危機在那一瞬間都被忘卻，兩人心中眼中只有對方，恨不得將對方撕碎，吃進肚裏，永不分開。
凌子桐此刻已經忘記前天信誓旦旦的對凌子拓的懲罰，她一邊親吻凌子拓，手一邊不安分地想解開凌子拓衣服上的扣子，最後實在着急，雙手各執著一邊，用力一扯，凌子拓外套被扯開，扣子撒了一地。
撕拉聲換回凌子拓的理智，他稍微退後，不等凌子桐抗議，直接將人的臉按在肩頭，凌子拓聲音沙啞，帶着情緒說：「桐桐，回去給你，好不好？」
「好。」凌子桐悶悶地說。
等兩人完全恢復正常心跳已經是十多分鐘以後。
兩人相視一眼，看着凌子桐紅腫的唇瓣，凌子拓揶揄：「桐桐不是要懲罰我？」
「哼，懲罰你也是在懲罰我自己。」領子同行翻個小白眼，說：「我為什麼要自虐。」
這大概就是戀愛中女人的心情，總是最容易變，對方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可以牽動她的一個決定。
「呵呵——」凌子拓愛不釋手地撫摸着她的下巴，實在沒忍住，低頭又啃了一下，這才說：「是啊，看着桐桐自虐，我也心疼。」
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凌子桐揮開他的手，揚著下巴，高傲地轉身。
結果，還沒走一步，腿再次軟倒，如果不是身後的凌子拓及時穩住她的身體，凌子桐這一下一定得摔個五體投地。
「哈哈哈——」
看着凌子桐臉跟煮熟的蝦子一般，凌子拓沒忍住，大笑起來。
懷中的人就要惱羞成怒，凌子拓乾脆將人打橫抱起，說：「走吧。」
「放我下來！」凌子桐輕輕掙扎。
她精神力消耗的厲害，加上剛才有點缺氧，這才踉蹌一下，但凌子拓同樣用了異能，看他剛才罕見的蒼白臉色，凌子桐哪裏捨得讓他抱着自己。
「桐桐乖，別鬧，我們要快點找到儲油處。」凌子拓的話讓她停止了亂動。
凌子拓說的對，她越是亂動，凌子拓越是抱的費勁，看樣子，他是不會將自己放下，凌子桐只能老老實實呆在凌子拓懷中，對凌子拓的心疼，以及心頭難以遏制的幸福感讓凌子桐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表情看着有點詭異。
凌子桐的表情變化太過明顯，凌子拓想不注意都不行，不過即便凌子桐心思再多，對凌子桐這麼變化多端的表情還是持疑惑的態度，他問：「是不是剛才精神消耗的太厲害，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再去找？」
油固然重要，可也沒桐桐的身體重要。
一系列表情總算歸於平靜，凌子桐抱住凌子拓的胳膊，說：「不用，我們速戰速決。」
「呵呵，好。」
大概心情太好，凌子拓今天笑的次數很多。
稜角分明的臉因為笑意而整個柔和下來，平常冷靜的黑眸里如今正繾綣地看着懷中的寶貝。
凌子桐失神在那一張近乎完美的笑臉中，攬住凌子拓胳膊的手伸出，摸上比以往要冰冷的臉，凌子桐很花痴地說了句：「真好看！」
沒有任何點綴的一句大實話，卻恰恰說出了她的心聲。
凌子拓低頭，輕輕咬了下凌子桐的鼻尖，說道：「好看桐桐多看會兒。」
「好。」凌子桐一點不知羞地答道。
凌子拓笑容更加深刻。
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他耳尖正煩著不正常的紅暈。
往裏走，在一間廠房門口停著一輛油罐車，凌子拓將懷中的人放下，讓她環抱着自己的腰，自己伸手，在油罐車罐子上敲了敲，停裏面的動靜，是裝滿的。
「桐桐，還能不能收？」凌子拓問的是她還有沒有精力。
「能。」
這回沒法隔空收藏，凌子桐只能將手覆在油罐車上，車子消失，凌子桐臉色白的透明。
凌子拓又將人抱起。
兩人去了煉油間，這裏的機器龐大，管子通的到處都是，凌子桐看着這麼多的東西，一時不知怎麼辦，她只知道有煉油廠這個廠子，對裏面的設備之類的一竅不通，更不是怎麼才能將油取出來，她問：「哥哥，要不要將這些東西全部收進去？」
「將能移動的收進去，那些不能移的就算了。」凌子拓懂的不少，不過這些他還真不在行，凌子拓也只能這麼說。
這邊大型機器不少，全部收完需要不少時間，挨個車間收完后，兩人終於到儲存油的車間，望着好大的一個儲油設備，凌子桐咂舌：「這樣怎麼弄？」
這種是混泥土澆固在地上的，想收進去沒沒辦法。
凌子拓繞着巨大的裝油設備轉了一圈，最後拍板：「找抽油泵。」
兩人又將能裝油的足有一人高的油桶全部找出來，用抽油泵挨個裝滿。
凌子拓不停地裝，凌子桐不停地將裝滿的桶送進空間，但僅有兩人，效率自然很慢，等所有桶都裝滿后，凌子拓擦掉手上的油，說：「這樣不行，我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油罐車」
「嗯。」凌子桐也是這麼想的。
沒有使用異能，凌子桐精神力逐漸恢復中，這番她走路已經不用凌子拓抱着，兩人走路自然也就慢了下來。
凌子桐一邊走，一邊四處觀察，心中祈禱，希望她跟凌子拓運氣好點，能找到油罐車。
這石化廠特別大，一眼看不到邊，兩人只能邊走邊看，走走停停，最終，在石化廠最西邊一塊水泥地上看到兩輛並排停著的油罐車。
「哥哥，有車子。」凌子桐太激動，使勁晃着凌子拓的胳膊，說出兩人都看到的事實。
凌子拓上前，檢查一下後面的油罐，發現裏面空空如也。
打開車門，凌子拓對凌子桐說：「桐桐，上車。」
至於開這卡車，自然是難不倒凌家主，車子開到之前儲油設備跟前，兩人下了車，凌子拓眯着眼四處觀察。
而後拉着凌子桐的手，凌子拓說：「桐桐，過來，幫哥哥一個忙。」
凌子桐有些不高興，她扭了一把緊緊牽着自己的手，說：「哥哥，要我做什麼事就直接說，我不喜歡哥哥用幫忙這個詞。」
「呵呵，好的，是哥哥說錯話了。」看着那氣鼓鼓的小模樣，凌子拓又止不住笑起來。
儘管故意做出氣怒的樣子來，但凌子桐還真是好奇，她想知道凌子拓到底要她做什麼。
等凌子拓穿過幾道門，停在一攤不鏽鋼管子前，凌子拓說：「桐桐先將這些收進空間，等出去的時候再拿出來。」
這倒是個好辦法，省力又省時。
凌子桐什麼也不問，將不鏽鋼管子全部收進去，然後兩人再來到外頭的儲油設備前，凌子桐將不鏽鋼管子再送出空間。
凌子拓蹲在地上研究一會兒，摸索著安裝。
看着失敗了兩三次后成功安裝好的不鏽鋼鋼管，凌子桐咂舌，難道這就是天才跟普通人的區別？
這邊不止一個儲油裝備，如果挨個裝自然有點慢，凌子拓竟然將兩個抽油泵後頭的管子連接在一起，匯成一根，這樣抽油的速度大大增加，很快，一車裝滿。
凌子桐將車子收進去。
然後兩人如法炮製地再將第二輛車子裝滿。
加上當初在h市收進去的油罐車，他們一共四輛油罐車，再加上那十來桶的油，這麼多足夠用幾年的。
「桐桐，我記得第一次收進去的沒有裝滿，將車子送出來，裝滿了再收進去。」凌子拓想到一件事，他說。
「好。」
最後，四輛車子裝的滿滿的。
但周圍還剩下不少油，就這麼放棄很可惜，凌子桐說：「哥哥，要不我們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能裝油的東西。」
「也好。」雖然這麼回答，不過凌子拓也清楚，這裏找到的儲油桶不可能將全部的油都裝走。
兩人又找了挺久，最後又找了四個不鏽鋼大油桶再將桶裝滿。
就這樣，他們也只裝了總共的三分之一，還剩下三分之二沒裝，凌子桐不舍地說：「哥哥，怎麼辦？」
別說凌子桐，就是凌子拓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他說：「桐桐，將車子拿出來，我記得來時經過公路旁有一個加油站，裏面應該有油桶。」
那加油站離這邊的車程足有一個小時。
凌子桐寧願多花點時間也不想放棄這個，這種東西目前都是不可再生的，用一點少一點，還是多收藏比較妥當。
「那我們快走吧。」凌子桐催促說。
一邊將越野車送出來。
「等等——」看着急匆匆的模樣，凌子拓指着地上的抽油泵，說：「將這個也帶走。」
「為什麼？我們不是等會兒還要用？」凌子桐不理解凌子拓的做法，不過也沒拒絕。
「以防萬一。」
現在的凌子桐還沒意識到自家哥哥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
凌子拓的做法從來都不是無用功的，反正空間大的很，也不在乎多塞一個抽油泵進去。
地上的東西瞬間消失。
兩人才準備上車。
剛要打開車門，凌子桐突然叫了一聲：「哎呀！」
凌子拓還以為又有喪屍過來，他抓住凌子桐的手，剛要將人拉到自己身後，凌子桐又說：「哥哥，我，我竟然將小花連車子一起送進空間了！」
「對啊。」凌子拓一早就知道了。
當他看到桐桐連車帶小花一起收進空間時，凌子拓還詫異一下，他沒想到小花竟然能進空間，但當時桐桐表情太過正常，凌子拓以為桐桐早就知道。
「我剛才下車時忘記小花了，然後就收進去了，哥哥，我竟然，竟然可以收小花這麼大活物！」凌子桐後知後覺地笑道。
「嗯。桐桐的精神力又強了。」凌子桐肯定地說。
但凌子桐考慮的顯然不是這個，她抱住凌子拓的腰，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凌子桐問：「哥哥，既然小花能進去，你也應該能進去吧？」
如果哥哥也能進空間，那麼以後兩人再出來時就方便的多了，尤其是晚上，他們可以去空間休息，也就不擔心會有喪屍突然來襲。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不等凌子拓開口，凌子桐急忙說：「我試試。」
握住凌子拓的手，凌子桐緊閉着雙眼，將剛恢復了些的精神力再次全部用在意念上。
一陣刺痛襲向凌子桐的腦袋，她痛呼一聲。
「桐桐，停下，別勉強了。」
能不能進去不重要，反正桐桐的就等於是他的，凌子拓鬆開凌子桐的手，不讓她再繼續試。
還是不行。
越是着急，腦中的刺痛越是強烈，凌子桐無奈，看來真的不行啊！
「為什麼哥哥就不能進去？」凌子桐沮喪地說。
「不着急，桐桐，哥哥曾經說過，順其自然就行。」凌子拓說。
「也只能這樣了。」還是有些黯然。
跟凌子桐頹然的心情截然相反的自然是小花。
小花此刻還在車內，它伸出爪子一下一下怕打着玻璃，想讓凌子桐放它出去。
凌子桐拉開車門，小花竄了出來，它嗷嗚的叫，一邊四處轉，發覺周圍的環境真的跟之前不一樣了，小花屁顛地圍繞着凌子桐轉圈，想讓凌子桐告訴它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過分，難道這空間還自帶歧視功能？」
否則為什麼小花能進，裏面的羊能出來，就是哥哥不能進？
被凌子桐的奇怪言論弄得哭笑不得，凌子拓揉着她的發頂，說：「不管空間內，還是空間外，只要桐桐跟哥哥在一起就行。」
凌子拓的話很合她心意，凌子桐想想也是，也就不糾結了。
她不糾結了，但不表示另一位被動當事人不着急。
小花大腦袋頂了頂凌子桐，喉間呼哧呼哧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小花怎麼了？」凌子桐跟小花對視，奇怪地問。
嗷嗚——
小花真心着急，他眼底亂轉，還使勁用爪子往地上抓了幾下。
「小花？是不是去空間不舒服？」小花是至今為止，進出空間最大的貨物，會不會進出後會給身體帶來不好的影響？
想到這一點凌子桐又有點慶幸，慶幸剛才哥哥沒有直接進去。
這個問題她以前曾想過，剛下一時着急便忘了，幸虧，幸虧！
看小花的表情也不像是痛苦，它只甩著尾巴繞着凌子桐轉圈，鼻子往凌子桐腿上使勁拱了拱。
「儘管有點智商，但不會說話也是個硬傷啊！」凌子桐仍舊沒搞懂小花的意思，她感嘆道。
凌子拓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花，他試探著問小花：「你還想進空間？」
嗷嗚——
小花歡快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任誰都能聽出裏面的歡喜來。
「它去空間幹什麼？」
從沒見過小花這麼興奮喜悅過，難道空間不僅養人，養植物，也養小花？
作為旁觀者，凌子拓瞬間明白小花為何這麼蠢蠢欲動，他確定地說：「吃羊肉！」
「什麼？」凌子桐一時沒想起空間的里的活羊，她問：「可是我空間羊肉沒多少？多數是豬肉跟牛肉啊！」
而且小花以前也沒表現出特別喜歡羊肉的意思。
這丫頭迷糊起來腦子基本上是不轉的，凌子拓失笑，說：「你空間羊肉可比什麼都多。」
「嗯？」
凌子拓就差明說了，凌子桐若再想不到，那也就太沒腦子了，凌子桐指著小花，顫著聲音問：「它，它想吃我空間內的活羊？」
凌子拓沒說話，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臭小花！」凌子桐掐腰：「你太過分了，那些羊我都沒捨得吃，我還留着下小羊呢？」
如果小花是個孩子，現在它一定得抓耳撓腮，小花討好地蹭著凌子桐，想讓凌子桐放它進去。
它幾乎都能聞到那鮮美的羊肉味了，不吃它真心饞得慌。
「不行！」
小花撒嬌讓她有些心軟，但空間內的羊起碼也得等回去后大家一起吃，她不能讓小花吃獨食，凌子桐轉頭，不看小花，強硬地說。
嗚嗚——
能感覺到凌子桐的決絕，小花可憐兮兮地嗚咽著。
悄悄回了頭，看着小花低垂著腦袋垂頭喪氣，凌子桐又不忍了，她想了想，最後說：「小花，吃活羊不行，那讓你吃點空間內的其他肉，怎麼樣？」
嗚嗚——
小花大眼使勁地眨呀眨，萌的凌子桐心臟一縮，差點就鬆了口。
從空間找出一些還算新鮮的牛肉跟豬肉，放在小花鼻尖：「就這個。」
小花轉開大頭，覺得自己應該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好啊，你不吃，那我就收回去了，以後除非一天三頓飯，其他時候不准你吃。」凌子桐威脅說。
嗷嗚——
就知道欺負豹子。
小花很不甘願地吼了一聲，最終也沒逃得了肉的吸引力，張嘴，將肉叼了進去。
三兩口吃完，雖然味道不如自己抓的好，但總比整天吃素食要強得多，小花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眼神不再高傲。
「沒了，等午飯的時候再給。」凌子桐說。
雖然凌子桐沒有跟剛才一樣咬牙切齒，但小花就是知道這時候凌子桐說的話才不容更改。
已經塞了牙縫，小花現在也不着急了，它踱步，走到身前，後退一蹬，跳上了後車座。
這叫用完就丟？
凌子桐鼓著腮幫子，覺得自己對小花太好了。
「好了，上車吧。」凌子拓笑着將人往車子裏塞。
凌子拓從內將大門打開，車子出了石化廠。
行駛沒多久，車子上了公路，沿着來時的路快速離開。
這邊僻靜，來回的車子依然不多，凌子拓加快速度。
車內除了兩人一豹的呼吸聲，再沒其他聲音，凌子桐很享受這種跟凌子拓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哪怕兩人只是這麼坐着，不用開口。
就在凌子桐享受這種美好時，一道不合時宜地聲音響起。
咕嚕嚕——
「呵——」這已經不知是凌子拓今天第幾次笑了。
但沒有哪一次讓凌子桐感覺到有這回這麼羞臊，她捂著肚子反駁：「笑什麼？難道哥哥餓的時候肚子都不想的？」
說到這裏，凌子桐突然噤了聲。
在凌子拓的不知所以中，凌子桐突然躬身，將腦袋湊到凌子拓的腹部，摒神仔細聽。
她想聽聽凌子拓肚子想，這讓看他還怎麼取笑自己。
不知是凌子拓今天運氣好，還是他本身餓了肚子也不會咕咕叫，總之，聽了半天除了凌子拓心跳帶起的震動，以及胃部尋常消化聲外，凌子桐沒聽到任何疑似餓肚子才有的咕咕聲。
抓不到凌子拓的把柄，凌子桐失望地起身，她橫了凌子拓一眼，那一眼，透著狡黠跟惡趣味，可愛的緊。
「等下次哥哥餓肚子時再叫桐桐來聽。」凌子拓故意說。
「哼！」
這不是赤果果的逼視她嗎？
咕嚕嚕——
肚子再次響起。
凌子拓不跟她玩笑了，他說：「找點東西吃，別餓著。」
在凌子桐還在家裏時，儘管凌子桐不喜，他仍舊讓龔叔看着她，讓她一天三頓吃的準時，而且營養均衡，凌子拓知道，餓的久了，凌子桐容易胃疼，到時他可比桐桐更心疼。
她餓了，凌子拓比她累的多，恐怕也早就餓了，凌子桐凝神默念，下一刻，手上多了一盒小籠包。
整個h市有名的小吃基本都在凌子桐空間內能找得到，在車上又沒法燒火做飯，只能吃簡單熱乎的，小籠包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放在空間多久，再拿出來時，小籠包還是熱乎的，味道一點也沒變。
打開盒子，香味瞬間瀰漫在車內。
這一籠是蟹黃味的，有些鮮，凌子桐打開盒蓋子，用筷子夾了一個遞到凌子拓嘴邊：「哥哥，吃。」
凌子拓微微皺眉，他不喜歡吃蟹。
凌子桐筷子幾乎要碰到凌子拓的嘴邊，她另一手放在小籠包下方等著，防止掉下來。
「哥哥，快吃，亮了可就串味了。」凌子桐笑眯眯說。
凌子拓一口含住小籠包，根本沒怎麼嚼，直接咽了下去，他轉頭，「你故意的。」
凌子桐點頭承認：「對。」
讓你剛才笑話我。
就這樣，凌子桐將整籠小籠包全部塞到凌子拓口中。
看着凌子拓皺緊眉頭，咽下最後一口后，對凌子桐說：「水。」
看着自家哥哥再不願也一個不落地吃完，凌子桐心情總算晴朗了，她從空間找出一瓶水來，打開瓶蓋，再送到凌子拓嘴邊。
整整一瓶下去，才算將嘴裏的蟹味衝散，凌子拓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沾螃蟹。
等心情很好地喂完凌子拓，凌子桐才重新拿出一籠豬肉餡的。
兩口一個，吃的不亦樂乎。
「哥哥，還吃不？」凌子桐口齒不清地詢問。
嫌棄地皺眉，凌子拓搖頭：「不吃。」
現在他看到小籠包就是一嘴的蟹黃味。
兩人你來我往地吃完兩籠包子，凌子桐才想起身後的小花似的，她轉頭，看着舌頭伸多長的小花，問：「餓沒餓？」
嗚嗚——
你說呢？
如果小花暴躁地回答她，凌子桐還能找理由捉弄一番小花，但小花可憐兮兮的嗚咽聲讓她心有不忍。
凌子桐再次從空間拿出一塊牛肉，放在小花專用盆里。
等小花吃完，又給它倒了小半盆的水，小花一口氣喝完。
兩人一豹吃飽喝足后，車子馬上就到加油站。
這加油站是附近的唯一一個，之前過來時兩人壓根沒有停下，不用猜這裏都被人搶光了。
車子拐彎，停在加油站外頭空地上。
當凌子拓的車子剛停下時，路上經過了一輛鏟車，一亮麵包車，那鏟車司機見凌子拓的車子拐進加油站，以為這裏有汽油，也跟着開了過來，後面的麵包車跟鏟車司機是一路的，自然也是要過來的。
「兄弟，能不能勻出點給我們？我的車裏快沒油了。」鏟車司機打開窗戶，朝剛下車的凌子拓喊道。
凌子拓壓根沒回頭，他說：「想要自己來拿。」
這就是願意了！
那鏟車司機連連點頭，笑道：「兄弟，你真是好人！」
凌子桐暗笑，等你下來就知道哥哥是不是好人了。
後面麵包車裏也下來兩個人。
這邊一共有四個油箱，他們佔了兩個，結果抽了半天，別說油了，就是汽油味都快散光了。
「沒有。」鏟車司機看着麵包車下來的兩人說。
「這邊也沒了。」麵包車內的兩人搖頭。
三人先後將四個油箱全部抽了一邊，一滴都沒抽出來。
三人相視一眼，鏟車司機見凌子拓跟凌子桐壓根就沒往油箱這邊走，他們覺得凌子拓一定知道哪裏有油，他們肯定是要沾一份的。
跟着凌子拓走到掛着非工作人員不能進的牌子面前，三人看看，有些猶豫，鏟車司機問：「進不進去？」
裏面什麼樣沒人知道，如果有喪屍怎麼辦？
另外兩人顯然是以鏟車司機為首，或者說他們不想自己決定這種生死攸關的事，兩人看向鏟車司機：「你決定。」
進去的話，危險不可知。
不進去的話，鏟車很可能會在半路熄火，到時他就真的沒活路了，前後這麼一想，鏟車司機豁出去了。
「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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