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再卧
趙龍幾乎依靠哀求和施捨，最終在四十歲時才升到了子公司的副總裁職務。幾個哥哥姐姐沒人幫助過趙龍，甚至沒人在趙奔面前說過趙龍的好話，反而將趙龍做為反面典型去教育孩子。趙龍在趙家越活越窩囊，但是在被社會打磨之後，早沒了傲氣。現在畢竟是子公司的副總裁，還算有臉面的人。
這臉面到了幾年前徹底被撕毀，超市總裁突發心臟病死亡。在趙龍以為自己終於熬出頭時。和趙奔發生過衝突的二兒子趙勛的兒子，年僅二十三歲從人事部經理一躍成為超市總裁。趙奔極其不滿，特別自己這侄兒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尊敬可言。
趙勛妻子了不起，知道自己兒子年輕，高薪聘請一名高人作為其兒子幕僚。趙龍侄兒對幕僚言聽計從，幾個月時間將超市整理的有條有理，趙奔親自到公司對侄兒表示讚賞。趙龍忍不住使壞了，導致超市名譽受損，被罰數百萬。可惜趙龍做壞事的水平比較低，很快被挖了出來。
趙龍向自己侄兒跪地懇求。侄兒在幕僚的教導下，原諒了趙龍，但是將趙龍乾的事告訴了趙奔。並且請求趙奔不要為難趙龍，畢竟趙龍是他的叔叔。趙奔又氣又感動。趙龍侄兒不僅收了人情，也賺足了趙奔的滿意度。
可惜人多嘴雜，趙龍最終還是知道了事情原委。他沒想到侄兒不僅把自己賣了，而且把自己跪地求饒的一幕當成笑話。但即使對趙家充滿仇恨他又能怎樣呢？這時候有人用電話聯繫他，雙方通過郵件溝通，趙龍終於還是收了對方給出的第一筆慰問金：兩百萬美元，成為了上官鐵後人在趙家內的眼線。
趙龍和鄭燕談判后，他人去了歐洲，決定在穩定之後，接老婆和孩子去歐洲。這大半年來，趙龍兢兢業業的出賣趙家，獲得了上官鐵後人三百萬美元回報。加之之前自己的積蓄，足夠支撐他們家在歐洲落地生根。
至於趙龍是不是涉嫌殺人，需要不需要對趙曉雪的死負責，這就和血十字沒有關係。
「那個，叔叔。」袁忘道：「我……」
「什麼叫那個叔叔？」秦嵐很不滿問。
袁忘解釋：「不是那意思，叔叔……」
秦嵐打斷：「好了，袁忘，我承認我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好，對不起。我個人還是挺喜歡你的。」知道自己女兒變了一半心后，看袁忘立刻順眼多了。
秦嵐道：「卧底方面你的經驗比我還豐富，就不需要我來教你要做什麼了。老婆，委託費怎麼給？」
葉晚娘：「十萬吧。」
「又十萬？」秦嵐道：「美元？」
「對。」
秦嵐：「我這邊沒收趙家多少錢……十萬就十萬，花錢買平安。養女兒是真花錢。」後面半句小聲嘀咕。
袁忘：「叔叔，我不想卧底。」
秦嵐嘆氣：「我還不想花錢，我也不想幫老趙家。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工作哪有開心的事，對吧？什麼？你不想卧底？為什麼？」
袁忘：「每次卧底總是會遇見一些事，比如卧底游擊兵時，本傑明對我的信任還有友情讓我挺難受的。」
秦嵐：「你卧底的目的就是知道快遞包裹怎麼拆，誰收，誰拆。幾天，了不起一個星期的事，你還擔心和誰發生感情是不是？」
葉晚娘問：「袁忘，是不是上次卧底豪宅小區發生了什麼事？」
袁忘立刻否認：「沒有，我只是覺得天天卧底挺無聊的。」
葉晚娘很認真道：「卧底也是一項技能，不過你能不能卧底進去還不好說。丁家招的司機是幫女眷們開車。葉夜告訴我，有二十多人通過網絡投遞了簡歷。」
秦嵐：「葉夜，你通知明天去丁家面試的人，面試取消。」
葉夜看秦嵐的眼神是眯的，帶有震驚和不屑：為什麼你的主意這麼無恥？但不可否認這是個好主意。如果只有袁忘一個人去應聘，基本上就是袁忘了。
於是就這麼定了，由袁忘卧底把地雷挖出來。大家都相信，這顆地雷不是上官鐵後人，也非常接近上官鐵後人。
……
散會之後，葉晚娘夫妻上車，他們目前頭等大事是保護張婷婷的安全。張婷婷已經受到嚴密保護，殺手想斗勇是不可能的。鬥智就很難說了，佘旭洲很需要兩位高人幫助保護自己青梅張婷婷。
上車之後，秦嵐道：「老婆，偵獵社無首。女兒是爛泥扶不上牆，她不是當隊長的料。」
葉晚娘驚嘆：「你第一次正面和客觀的對女兒做出了負面評價。」
秦嵐：「她和我一樣，我們都做不了管理。你真想搞這個偵獵社，需要一個合適的人來領導。」
葉晚娘點頭：「我一直在關注柳飛煙。柳飛煙憑藉一己之力，整合出一個獵豹，其中做了很多大量的實質性工作。我也看了柳飛煙的個人資料，我挺欣賞這姑娘。問題在柳飛煙和其丈夫李尋的問題。從材料看，我猜測李尋十有八九被安排卧底到獵團中，獵團有多危險你是知道的。」
袁忘在場會告訴葉晚娘，你想太多了，獵團就沒把這些人當回事。
秦嵐問：「這個柳飛煙有心想做事嗎？」
葉晚娘點頭：「女強人型，她原本想通過圍獵賽接觸刺刀，找到李尋。可能有人和她接觸，說明李尋在做卧底的危險工作。因此她才會退出圍獵賽。」
秦嵐想了一會：「行，柳飛煙就交給我了。」
「你？」
「小事。」
數天後葉晚娘將秦嵐暴打一頓，死男人竟然寫公開信給聯調局局長，稱無意間查詢到他們已死的探員李尋和獵團存在密切的關係，如果是真實的，請立刻撤回卧底探員，因為知道的人太多了。
聯調局探員拜訪秦嵐，秦嵐告訴探員：偵探聯盟善意提醒，至於細節等不方便透露，因為整件事關係到歐陸政客乃至首腦。
浪子，回家吧！至於你幾年的努力付之東流關我屁事，怪只怪你有一個能幹的老婆。
秦嵐就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
……
管家看面前唯一一位應試者，看簡歷：「聯邦法警崗位上離職？」
袁忘點頭：「犯罪現場太血腥，導致心理陰影，心理醫生建議我放大假調整崗位。我最終選擇離職。」
管家：「為什麼想到丁家工作？」
袁忘：「薪水高。」
這話說的，實誠也好聽。管家問：「熟悉紐唐嗎？」
「我在紐唐長大，但不敢說熟悉，紐唐太大了。有些地方還是要靠導航。」
不錯，不吹牛！
管家道：「回去等通知，兩天內我會給你打電話。」畢竟是男的，管家想再等一等，看有沒有更合適的女性。奇怪，今天本應該有十八個人來面試，怎麼就一個了呢？
袁忘又使用了憨厚技能：「管家，我很有力氣，我可以提東西。」
有點可憐，又有些憨厚，作為女性的管家面對袁忘這麼真誠的目光，斟酌許久：「嗯……明天可以上班嗎？」
袁忘：「現在就可以上班。」
那還能說什麼呢？
對崗位的渴求度，通常是一家企業對求職者的一個重要評判標準。求職者經常遇見二三十人面試一個崗位，最好的辦法多說兩句別人不會說的話，讓人事留下印象。最好的話就是表達自己對崗位的渴望，對工作的需求。這類人是比較容易被剝削和壓榨的，是老闆們很喜歡的性格。
老闆守法，但員工死活要自願無償加班，拉都拉不住，能怎麼辦呢？不能揍他吧？也不能報警吧？
例句：我是單身（精力旺盛），如果有需要加班，我沒有問題。
……
司機有司機的住所。丁家是小型莊園型建築，有三棟建築，其中一棟就是員工的住所，除了靠近後門地利環境一般外，內部設施還不錯。
管家領着袁忘去宿舍，說明了着裝要求，普通的西裝加白襯衫，必須戴司機帽。路上遇見了員工，管家都會介紹認識，袁忘很憨厚的點頭問好，儘可能的加印象分。
宿舍分單身和夫妻宿舍，已婚的有七十平住所，未婚的三十平住所。管家說明，丁家很重感情，他們把長期在丁家工作的員工都當成家人。管家舉例說明，袁忘頂替的這位司機在丁家幹了十五年，身體不適的原因離職回老家養病，丁威包了一百萬美元的大紅包送她回家。
管家話鋒一轉說明，不能因為丁威一家人包容和客氣，員工就把自己當丁家人，別做蹬鼻子上臉的事。到了宿舍，介紹了食宿、假期一些安排和細節，管家讓袁忘先休息，下午三點送丁威太太去看牙醫。
袁忘即使卧底也是很敬業的，先去看自己的汽車。不開玩笑的說，豪車就喜歡胡搞瞎搞，有些車型找個手剎都得找半天。
車確實是豪車，後座只有兩個位置，央中是扶手和置物櫃。後座提供腳架。車內還有電視等設備。和專業的專車不同，這輛豪車前後座沒有隔開。
「你好，你是？」
袁忘在後門的停車場研究汽車內部構造時，一位美麗的女子向袁忘打招呼。袁忘忙介紹自己：「我是新來的司機，你好。」袁忘知道這就是自己卧底的目標之一：孫柯。
「以後要麻煩你了。」女子牽着一個小孩對袁忘點頭致意。
「好，好。」袁忘很自然表達自己憨厚的一面。
女子笑了笑，和小孩在袁忘面前走過。袁忘拿了手機繼續研究汽車，他還沒找到手剎，P你在哪？……找到了，這輛九成新豪車使用的竟然是機械腳剎，鬼才能想到。
繼續研究，比如後備箱是電動還是手動，感應還是機械。車門、天窗、油箱怎麼開。空調效率如何。有小鬼，還要學習安裝兒童座椅。
丁威老婆今年四十五歲，吃的好，睡的好，保養的好，看起來也就三十多。她站在卧室窗戶，和管家看正在研究汽車的袁忘：「這個年輕人比較勤快。」
「人也還可以。」
「父母怎樣？」
管家：「我通過警署查了一下他的資料，他應該沒有父母，是教會收養的孩子。上天教學校，後來上警校。」
丁威老婆連連點頭：「聽起來背景很乾凈。」
管家：「是的。」
……
下午兩點五十八分，袁忘開車從後門繞到正門，准三點到達正門，不熄火，開着空調，人下車，站立在一邊陰涼處。丁威老婆從正門出來，袁忘上前拉開汽車後座車門，把自己左手放在車窗上，以防乘客撞到頭部。
丁威老婆很滿意，對細節也很滿意。袁忘在她上車后，不是推車門，而是拉住鎖關上門后，再放開手把，這樣不會製造出大的聲響。要知道現在不少年輕人即使在家裏，也是習慣直接關門，絲毫不在乎關門製造出的聲音。
袁忘上車，捆好安全帶：「丁太太，那我們走了？」
「嗯。」丁威老婆道：「你應該稱呼我為丁老太太，我們家還有一位丁太太。」
袁忘呵呵一笑：「原本是想這樣稱呼，但一看丁太太你的容顏，實在不好意思加上一個老字。」
丁威老婆笑了一會，問：「很會說話，有女朋友嗎？」
袁忘回答：「沒有，單身。」
丁威老婆：「嗯。」她十八歲就結婚生子，她的兒子二十五歲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不過她理解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麼對結婚這種事能拖就拖。
丁威老婆開場很老式，但是一聊之下，袁忘發現丁威老婆很有學識，很有見地。資料上表明丁威老婆的父親是大學副教授。袁忘把話題聊到APP，網購這些新生事物。丁威老婆對此完全沒有障礙。
到了牙科醫院，袁忘下車，開車門，象徵式的搭手送丁威老婆下車。丁威老婆下車后道：「一會我打電話給你，附近有咖啡廳，你先休息，把消費票據留好交給管家。年輕人賺點錢不容易。」
「是。」袁忘目送丁威老婆到醫院內，得到護士的接待后，才回到司機位。去停車同時反思自己的錯誤：卧底的表現也太好了，下次不派自己卧底，天理難容。諸如趙霧這樣，卧底出了一次錯后，他就不用卧底了。
這就是越能幹，乾的越多的原理。
PS：感謝盟主『唵嘛呢叭咪吽』的厚愛，特此加更，以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