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借調
等待片刻，別墅門打開，高冠站立在門口，看鐵門外的兩人：「你們是誰？」
袁忘舉徽章：「獵人，賞金獵人。高先生，方便聊一聊嗎？」
高冠點頭，在牆壁上一按，鐵門打開：「裏面請。」
蕭邦低聲道：「有問題，他想協助我們抓人。」
袁忘：「交給你。」
客套，入座，再客套，蕭邦先進入正題：「高先生，我們拜訪你的原因是因為冉浩。法庭正式將冉浩列為逃犯。高先生和冉浩共事多年，不知道有沒有線索？」
高冠回答：「兩位應該想問，為什麼我會背叛冉浩吧？」
蕭邦笑：「也有這樣的疑問和好奇，不過這和我們工作無關。」
高冠點頭：「冉先生對我們不錯，但是還不夠我來犯罪幫助他。工作沒有恩情之說，我付出了勞動，你理當給我報酬。」
蕭邦：「根據我們的了解，如果你不報警的話，生意成功后，你仍舊能保證你的收入。」
高冠輕嘆口氣：「兩位既然好奇我就說一說。我本人很尊敬冉先生。冉先生做事極端激進，我理解，也支持。但冉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擦邊球讓我有些心驚肉跳。比如說這次的事，如果沒有東窗事發，冉先生真的會把挪用資金投入的項目收益分給投資者嗎？顯然是不可能的。我勸說冉先生停手，這一單挪用完，我們把賬目做平。冉先生完全不同意，他的想法很簡單，錢生錢，借錢生錢，借更多的錢生更多的錢。」
蕭邦點頭：「資本的核心還是利益……高先生，就你看冉浩可能藏身在哪？」
高冠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覺得你們可以留意一下冉家的大管家。」
「大管家？」
高冠道：「我和冉先生共事三年左右，對冉家比較了解。冉家最早是在拉斯維加斯開場賭，放高利，還插足影視行業，冉先生的爺爺在拉斯維加斯頗有點教父的意思。」
冉平是紐唐大學財務專業高材生，美國人報稅挺麻煩的，每年一次，一般都委託專業人員處理。冉平在大學就開始幫忙報稅。和自己弟弟組建自己的公司，在父親無限財力的支援下，很快建立了冉氏公司，專門做理財、投資、股票、債券、期貨、基金等生意。
冉浩的爺爺金盆洗手，轉移資金和產業到兩兄弟名下。巨大的財力加上兩兄弟的頭腦，冉氏集團成為了紐唐著名商業集團。現在冉氏集團不僅限於金融行業，並且還是一家電視台的大股東，兩家電視台，空中交通廣播的股東。同時也持有手機，汽車、飛機等領頭行業的股票。
冉浩爺爺在兩兄弟創立家業時，將自己得力的親信曹大海派到了紐唐，成為兩兄弟後勤管家。
如今曹大海已經六十八歲。在冉浩父親退休后就不太管事，自己居住在冉家莊園內的一套獨棟別墅，吃齋念佛，很少露面。但冉家對曹大海非常客氣和尊敬。
高冠告訴兩人，曹大海是冉爺爺派到紐唐給兩兄弟擦屁股的人，此人是江湖中人，心狠手辣。曾經有一位十八線明星控告冉平弟弟那個，沒幾天這明星就失蹤了，至今杳無音訊。冉浩曾經在酒桌上吹噓過自己的曹爺爺：沒有他擺不平的麻煩。
高冠認為曹大海協助冉浩潛逃，隱居在某地。
……
兩人和高冠告辭，開車離開，蕭邦若有所思：「我覺得可以通過高冠提供的線索找到冉浩。」
袁忘好奇：「哦？我覺得純粹是扯淡。幾乎沒有多少實話。」袁忘好幾次要提問和反駁，都被蕭邦制止。
蕭邦連線總部：「指揮部，我們和高冠交談過。我認為冉浩可能不是潛逃，而是遇害。我想也不用去找，兩三天內會有人找到他的屍體。」
柳飛煙：「不明白。」
蕭邦開始解釋，高冠有明顯的背台詞痕迹，在說明曹大海背景時，很多詞語不是高冠常用詞。比如高冠本人說的『黑板』人，在說明曹大海背景時就變成江湖人。存在很多描述和個人用語衝突的細節。
再聯繫高冠奇怪友好的態度和高冠滿口謊言，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讓高冠這麼說。
秦舒插問話：「你認為冉浩遇害，兇手把屍體放在曹大海不動產或者和曹大海有關的地方？」
「嗯。」
秦舒：「聽起來應該是仇殺。和冉家有仇的人乾的。」
秦嵐聲音傳來：「兩隻豬，被人帶入局。兇手和冉家有仇，殺冉浩幹嘛？冉浩是殘疾人，又面臨指控，前途一片渺茫，殺他有什麼價值？蕭邦說的有些道理，冉浩可能是遇害了，但兇手絕對不會是冉家的仇人，不符合邏輯。兇手應該是冉浩生意上的仇家，擔心查到他頭上，所以故布迷局。反過來推理，冉浩遇害，他肯定會被列為疑兇，所以才胡搞瞎搞。自以為聰明，手段無比拙劣。」
秦嵐：「冉浩被高冠出賣，高冠收錢，顯然是仇家尋仇，是冉浩的仇人，不是冉家的仇人。不過有一個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冉浩公司倒閉，冉浩前途被毀，仇家已經達到目的了，為什麼要致冉浩於死地呢？如果非要殺冉浩才能報仇，那為什麼要收買高冠出賣冉浩呢？「
秦嵐：「因此我認為冉浩沒有遇害。蕭邦說的對，高冠是故意引導人們去找到冉浩，但不是冉浩仇家雇傭高冠，是冉家雇傭了高冠。現在去找，可以找到人，冉浩應該受傷了。」
秦舒不明白：「爸，什麼意思？」
秦嵐回答：「冉浩被指控后，認罪的話，冉浩將來很難再單獨行商，也不能成為上市公司的董事。不認罪的話，可能要坐牢。從冉浩做生意就知道他是個狠人。現在怎樣？冉浩被高冠出賣，被仇家追殺，還是一個可憐的殘疾人。」
柳飛煙沒明白：「叔叔，目的是什麼？」
「豬啊，我剛才已經說了。冉浩認罪不認罪都很尷尬，冉家有錢，輕鬆補上冉浩金錢漏洞。陪審團一聽冉浩被追殺的故事，好慘啊！無罪。」
袁忘不明白：「叔叔，冉浩偽造收益等都有真憑實據。」
秦嵐怒：「我TM絕望了，偵獵社，真豬舍吧？高冠原本出賣冉浩，又憑什麼幫助冉浩說話？我剛才說了，冉浩是被高冠出賣了。但現在高冠要把罪名背下來，明白了嗎？真豬舍各位成員？」
大家明白了，沒轉過彎來只有一點：高冠被冉家搞定了。高冠作為參與操作的高管，他可以背鍋。他不僅可以背鍋，還可以背台詞。冉浩則被打造成一位受害者，不僅被自己的高管誣陷，而且還被仇家追殺，還是殘疾人，熱衷公益。陪審團你好意思判有罪？高冠把罪名扛下來后，針對冉浩的指控很可能被撤銷。
秦嵐：「查曹大海，然後去找人，冉家會感謝你們，你們可以拿賞金，皆大歡喜。干吧。」
高冠怎麼會幫冉家呢？他既然會因為一百多萬陷害冉浩，自然會因為更多的錢幫助冉浩。再者，高冠也必須考慮冉家的報復。如高冠自己所說，冉浩父親不黑，但是他們的大管家是江湖豪傑，即使老態龍鍾，聯繫幾個壞蛋能力還是有的。
袁忘又理解了一層，高冠背誦中的曹大海背景，實際上是冉家恐嚇高冠的台詞。
唉……這人啊，還是簡單點好。
……
如同神探秦所說的，真豬舍找到了曹大海名下不動產，是冉家專門為曹大海購置的一套集山林、海邊和湖畔為一體的療養別墅。在別墅中找到了冉浩。根據冉浩所說，保釋之後他就一個人呆在別墅內，有壞人入侵，他藏身閣樓。
警方勘察現場認為有最少三名男子在冉浩案開庭前一天晚上入侵別墅，逗留最少半個小時。由於閣樓梯子故障，冉浩無法離開閣樓。因為是療養別墅，附近都是私人土地，沒有路人經過，手機不在身邊，導致冉浩被困。幸虧賞金獵人來的快，否則被困閣樓沒水沒食物，冉浩堅持不了幾天。
至於高冠向警方自首等事，如同秦嵐猜測的一樣，袁忘不關心故事後續發展。他第一次意識到豪門所具備的能量。冉浩能從一名罪犯搖身一變變成一名受害者，只能說佩服佩服。同時袁忘對秦嵐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傢伙是袁忘認識中屬於妖孽級的人物。
當秦嵐提出需要袁忘拎包，袁忘立刻答應幫秦嵐拎三個晚上的包。
……
秦嵐目前工作是保護張婷婷的安全，張婷婷目前居住在趙家最近的小鎮。前文介紹過小鎮，是一個有幾萬人口，很著名的小鎮。
張婷婷出入全部乘坐總統級的防彈汽車，住所在一片高檔住宅區中。有前院，後院，加上台階高度分部和落差，擁有很舒適的私人空間。
秦嵐不會死守，他擬定一份破綻計劃。在保安中有一個晚班『混蛋』一定要吃宵夜，最喜歡吃漢堡加可樂。每天晚上10點到12點，就會有外賣員送餐到住宅的警衛室。要從正門進入主建築，必須過警衛室。
由於警衛室燈火通明，這裏只安排了一名警衛。前任夜間警衛要去華盛頓州參加葬禮，必須離開三天，袁忘的工作就是接替警衛的工作。
袁忘的工作很由自，玩手機，玩電腦，看書，喝咖啡等都可以，唯一注意的是，不要被人弄死。沒錯袁忘這個點就是秦嵐放出的破綻。
點外賣電話被攔截，殺手送餐，警衛被殺手弄死，殺手從警衛室入侵。考慮到警衛室有監控，於是秦嵐的破綻中帶有另外的破綻。『混蛋』守衛點外賣時，很貼心的會幫袁忘點一杯冰可樂。只要在裏面加一點點的料，就可以把袁忘弄死。
第二個聯動破綻，監控室。臨時監控室在二樓，夜間監控員只有一人，這個『混蛋』有個怪癖，喜歡拉窗帘，而不關窗戶。這房間的窗帘是白色很薄的絲布，完全可以通過中近距離射殺監控員。監控員自然是由能發出感測熱度的假人代替。夜風如果足夠大，甚至可以看見監控員趴在桌子上睡覺。
佈局已經半個月，一點動靜都沒有，讓秦嵐有點打鼓：是不是自己佈置的太高端了，愚蠢的殺手沒有發現破綻呢？三國演義諸葛亮空城計的對手如果是典韋，那基本就歇菜。但騎虎難下，秦嵐只能繼續保持這套陣容。再拖個十天半個月，秦嵐就可以對很可能知道上官鐵後人身份的上野田子下手。
袁忘這個崗位是整套安保陷阱系統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秦嵐看了幾位候選者資料后，覺得都不如袁忘，甚至前值夜警衛也不如袁忘。於是就聯繫袁忘。葉晚娘知道后把秦嵐蒙頭打了一頓，電話再三叮囑袁忘：一定要小心，生死就是毫秒之間。
殺手也很清楚，機會只有一次。
袁忘當然也知道危險性。他之所以爽快同意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賺外快，人無橫財不富。
袁忘信息發送到獵團后，獵團竟然發佈一級響應，各方面資源全部向袁忘傾斜。這讓袁忘有點不好意思。24小時內，有三名獵到達紐唐，還專門組建伺服器處理局部信息。袁忘很想告訴獵團，自己只干三天。但又能說的出口呢？畢竟是一千萬美元的賞金加上自己的小命。
……
第一天，晚上八點袁忘上班，掛耳麥，收到了第一份獵團情報。
「最少有兩名疑似****）人相貌者在半公里範圍內，其中一人名叫伊達，在五天前搬到小鎮居住。據說正在尋找合適店面，準備開一家有阿特色的餐廳。根據登記信息，小鎮一共有三百二十名伊人。主要是小鎮郊區一家罐頭廠的員工及其家屬。這家罐頭主生產真清罐頭。最少五名罐頭廠的高管住在高檔住宅區。」
支援袁忘的三名獵手各自分開，其中兩人距離袁忘很遠，他們的工作是收集信息。袁忘附近一位獵手負責在必要時提供武力支援。他們監視拍攝在高檔住宅區內外活動的伊人。獵團相信，其中很可能存在有聖網的成員。
技術部模擬了警衛室實戰，結果並不樂觀。殺手進入警衛室，直接開槍的話，袁忘死亡率超過95%。如果殺手放下食物，尋找機會偷襲，這就要看袁忘的警覺性和反應。由於秦嵐這邊已經監視快餐店的訂餐熱線，技術部不敢貿然再對快餐店進行監視。
技術部提出建議，袁忘不能坐在桌子後面，必須轉移到桌子側面，人在桌子和牆體之間，距離門口只有40公分。殺手必須先持槍在手，才能保證射殺袁忘。針對殺手進入警衛室前拔槍的可能，技術部建議對外賣員進行狙擊監控。只要外賣員拿出手槍，可直接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