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紐唐風暴（下）
袁忘沒接話：「葉夜，能找到車嗎？」
葉夜：「我正在比對卡口時間，手機位置，希望能找到嫌疑車輛。」這要倒回去查。諸如10分時通過A卡口，手機10分定位也是A卡口。那就可以查詢A卡口在10分左右有多少車輛通過。
下一步，再進行B卡口定位，篩選掉車輛。運氣好的話，一個卡口就可以定位目標車輛。葉夜人美心善，運氣自然也好：「找到車了，正在按照時間使用周邊區域監控追蹤。」
「上車。」不管要去哪，首先要朝前開，先找到可以掉頭的路口。
阿娜特：「葉夜，稍微快一點，老四不會呆太久。」
袁忘急忙伸出兩根手指搖動，示意阿娜特別亂說話。阿娜特不明白，葉夜冷道：「你知道要怎麼追蹤嗎？我首先要入侵公共資料庫，搜索車輛牌號。只有卡口才會抓拍車輛拍照。找到最近卡口，我需要分析路線，而後計算車輛速度，找到現在可能所在位置，找到這個區域的監控……」
袁忘道：「小美女，她已經被我打死了。」
「幹得漂亮。」葉夜贊一個。
阿娜特氣鼓鼓臉看袁忘，不過沒敢再說話。
幾分鐘後葉夜道：「汽車走西北互通，已經離開城郊，出郊外。」離開城市，就代表追蹤難度大大的提高。不過這次升級的系統幫助了葉夜，計算機模擬出了汽車速度和可能前往的路線，每條路線高亮出監控位置，卡口位置，計算出車輛大概到達某路口所需要時間。
比如走A線，系統預判嫌疑車輛將在7分鐘後到達1號監控。走B線十二分鐘到達2號監控。這樣一來，7分鐘后盯住1號監控，12分鐘后盯住2號監控就可以找到車。如果都沒有，那就是C路線。三條路線都沒，那就完蛋了，因為肯定是在三條路的區間。
葉夜：「這條路是去西北的水庫燒烤區嗎？」
袁忘知道這地方，第一次認識鄭燕，險些幹掉她時，葉晚娘帶兩個年輕人深更半夜去水庫燒烤。這位置應該更接近北郊區。葉晚娘他們家在北郊外的北山，對這一帶非常熟悉。
袁忘：「秦舒在嗎？」
秦舒：「在。」
袁忘：「水庫附近有可以住人，藏身的地方嗎？」
秦舒道：「這條路是死路，盡頭是水壩。這條路周邊沒有建築物。不排除房車的可能。」
阿娜特：「如果是房車會不會太顯眼了？」
秦舒：「沒錯，這條路每天都有巡警巡邏一到兩次。難道就偽裝成遊客住在水庫燒烤？那邊可以擋雨，但不遮風。現在正是秋冬季節，風不僅大，而且還冷。最關鍵是龍嘯天需要醫療設備和醫生，如果龍嘯天能在水庫燒烤區住一個月，那不如早點跑路。」
柳飛煙：「會不會是陷阱？」
袁忘：「就紐黑還會佈置陷阱？」
柳飛煙正色道：「袁忘，別小看他們。」
「明白，看見車輛了。」袁忘看見停在燒烤區路邊的黑色廂車，提前停車一邊：「有點陷阱的感覺。」如果不是陷阱，他們來這裏幹嘛？
袁忘和阿娜特下車，袁忘開後備箱，打開槍箱，從裏面拿出一把突擊步槍，揣兩個彈夾。
柳飛煙：「穿防彈衣，穿防彈衣，穿防彈衣，穿防彈衣……」
袁忘看了阿娜特一會，無奈拉開箱子，從裏面拿出兩件防彈背心。
阿娜特穿背心，袁忘：「好像又不是陷阱，我已經給了陷阱充分發動的時間。」袁忘拿槍時戒備路邊的蘆葦叢。故意拖延時間，放慢節奏，如果敵人從正面攻擊，車輛具備一定的掩體效果。
「小心。」柳飛煙擔心道。她對袁忘有信心，但是對情況沒信心。她想破頭也想不出老四在水庫燒烤區的原因。
……
袁忘和阿娜特靠路邊蘆葦從貓腰前進，阿娜特持手槍，是特批的防身手槍槍牌。與其讓他們用黑武器胡搞瞎搞，不如將武器註冊在案，最少能知道是誰在胡搞瞎搞。
袁忘低聲道：「側面是水溝，一旦被攻擊就翻身進去藏身水溝。」
距離三百多米，走了好一段路，接近嫌疑車輛十米時候，車輛車門打開，一名身穿迷綵衣服的大漢下車。然後看見了袁忘他們。
「閉嘴。」袁忘槍指大漢。
大漢看防彈背心上的保釋執行官字樣，明智的舉起手。袁忘過去讓他趴在車上搜身。大漢道：「朋友，哪家獵人公司的？」
「閉嘴。」
「誤會，我們……」
袁忘一槍托砸在大漢後腦上，一手抓住暈倒的大漢將其放在地上，抽出扎帶手銬扔給阿娜特。袁忘戒備四周：「聽不懂英文嗎？」管你是誰，槍頂着你腦袋，叫你閉嘴你就得乖乖閉嘴。
阿娜特指十米外的路口，指指自己耳朵，表示聽見聲音。兩人前往下燒烤區的路口，聽見了一聲慘叫：「娘啊……親娘啊……啊……」
袁忘和阿娜特撥開蘆葦探頭朝下看，只見老四被兩個迷彩大漢摁在燒烤桌上，一名戴了貝雷帽的美麗妖嬈的戴口罩姑娘手拿老虎鉗，悠哉的看着老四。姑娘輕輕的用老虎鉗夾住老四一枚指甲。至於為什麼戴口罩還能美麗？因為通常除特別需要外，姑娘還是以美為主。
老四痛哭：「親娘，姑奶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救命……啊……」
配合一聲慘叫，姑娘似乎力氣不夠，搖動老虎鉗慢慢朝外拽指甲。老四眼淚鼻涕一起下來：「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姑娘溫柔道：「才拔了四個，如果你能堅持到我拔光你的手指甲和腳趾甲，那我就相信你真的不知道。」
「別動。」袁忘持槍出場：「別動的意思是，也摁住他別動。」
兩名大漢再摁住老四，貝雷帽姑娘手拿老虎鉗看袁忘：「保釋執行官？賞金獵人？沒想到紐唐藏龍卧虎。」
袁忘開槍了，打飛了姑娘手中的老虎鉗：「警告一次。」叫你別動，動你妹。荒山野嶺，幾個全宰了，拋個屍不是很難。
姑娘沒想到袁忘這麼硬，無奈舉起手：「我拿個東西給你看。」
「雙指，小心點。」袁忘慢慢靠近。
姑娘左手拉開衣服，本打算來個惡作劇，不小心拉開內衣逗袁忘。但看袁忘的表情，自己要來這一手，有50%的可能會升天。於是姑娘小心拉開外衣，雙指慢慢伸進去，夾住一張卡片。將卡片翻過來正面對着袁忘。
獵人執照？袁忘沒再靠近，對阿娜特甩下頭，阿娜特短槍靈活，上前從女子手中拿過執照。袁忘看執照翻面，是插在塑料套裏面的名片。洛杉磯唐人街火槍獵人公司，
同行？
姑娘介紹：「我們一路追龍傲天到紐唐。可以把槍放下嗎？」
袁忘關閉保險，把突擊步槍放在一邊，似乎完全信任了他們：「喂，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姑娘切了一聲：「他本是人渣，老七，別動。」姑娘見到一名大漢在袁忘故意離開突擊步槍后，有拿槍打算，立刻制止。
姑娘伸手，抓起老四的頭髮：「這傢伙早年是個小偷，偷小孩不說，還用藥將婦女送上船，賣到南美。被他禍害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大幾十。華黑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對華人特別狠，下手的目標全是華人。」姑娘抓其老四腦袋撞在石桌上，老四暈迷了過去。
袁忘：「我覺得他不是什麼硬漢，應該不知道龍嘯天的下落。」
「看來應該是這樣。」姑娘吩咐道：「收拾一下，我們走。喂，哪個公司的？」
「偵獵社。」
「啊哈？」姑娘頗為驚訝，拿掉口罩：「柳碧池還好嗎？」
袁忘：「說話客氣點。」
「OK，飛煙姐姐還好嗎？」
袁忘：「還行，我們走。」袁忘拿起突擊步槍，和阿娜特上台階。
火槍沒理會袁忘他們，有人去看自己同伴傷勢，有人收拾螺絲刀，老虎鉗等東西，用漂白水沖洗掉DNA。老四就被他們扔在這裏。
……
袁忘發動汽車后，左手手腕朝里折一甩，一把手槍抓在手上。收了手槍，袁忘開車走人。阿娜特看後視鏡：「槍火很囂張，真的就不怕老四報警嗎？」
「這就複雜了。老四報警，警察會很高興，相比老四被傷害，警察更願意查老四。這次是你主動報警，不是我們找你，你就不用請律師了吧？為了破案，警察讓老四上交手機，電腦，開始詢問老四的親人，朋友，下屬。」
袁忘道：「這些人，只要不殺掉他們，通常不會有警察介入。日常火槍也不會去找他們晦氣。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但是一旦有利益衝突，雙方都會變得非常兇殘。他們為什麼戴口罩？為什麼我沒把執照信息念出來？他們還沒打算殺老四，對老四可能的報復還是有顧慮的。」
兔子急了還咬人，類似弱者拚死反擊，甚至不惜同歸於盡的事件和案例數不勝數。有顧慮是真，但人在江湖，有時候就得耍狠。不過袁忘不喜歡火槍的行事風格，殺人可以，但虐殺或者待虐，袁忘是不屑乾的，也看不起這類人。
只是抓一個逃犯，並不是和誰有深仇大恨。姑娘說老四幹了很壞事，呵呵，你說干就干？信你個大腿。如果不是自己把控局面，對方強勢，自己和阿娜特都落不了好。也許姑娘說的是真的，但從自己利益考慮，袁忘不會信她。
袁忘開車到二十公里處的加油站，到一邊打電話：「表妹，你是不是欺負過洛杉磯一個小姑娘？」
柳飛煙頓半晌，不可思議問：「秦夢瑤？」
「不知道，長的不錯，很霸氣，火槍獵人公司。」
「哈！」一個哈字表達了柳飛煙難以描述的情緒，許久后道：「幹上了？」
袁忘：「沒。」袁忘把情況說明。
柳飛煙：「這賤人性格倒是很豁達，或許是她唯一的優點了……等等，她給我打電話了。」
「我先掛，你們聊。」袁忘掛機。
上車走了沒幾分鐘，趙霧公共連線：「草，海仔被綁了。」
「誰？」柳飛煙問。
趙霧問：「你們是誰……」
蕭邦：「別打了。」
聽起來趙霧似乎抓到一個人。
好一會，蕭邦道：「芝加哥牛仔獵人公司。」
袁忘：「媽蛋，都什麼啊？獵人怎麼能這麼暴力？」
被此話震驚的阿娜特一臉驚恐的看袁忘：對，你斯文，你從不用暴力，你是乖寶寶。
蕭邦道：「我估計如果不是聯調局盯着錢四海，這傢伙估計也沒了。奇怪，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大家為了找龍嘯天，都瘋了一般。」
葉夜：「我知道答案，剛剛知道答案。死神走廊懸賞五百萬美元，生擒龍嘯天，只要把龍嘯天送到警局就可以。特別註明：龍嘯天是棄保潛逃罪犯。同時還附贈了一份資料，說明了龍嘯天和錢四海之間的關係，分析了錢四海幾名親信的情況。過份了，資料連海仔的兒子在哪個學校，哪個班級的信息都有。」
這時偵獵社一片亂，許久平靜才回答外勤們的喊話。柳飛煙：「聯調局的人拿搜查令來了。錢四海兒媳和兩個孫子被綁，綁匪說自己是偵獵社的。一個叫趙霧，一個叫袁忘。」
蕭邦不滿：「為什麼不冒充我？」
阿娜特再次一臉震驚，偵獵社的人思維是不是有問題？
袁忘：「這就能開到搜查令？」
柳飛煙解釋：「涉及兒童安全，只要探員主觀堅持，法官批搜查令會很寬鬆。」
秦舒哭笑不得：「紐黑，黑什麼黑，一窩全被掏了，到底誰更黑？」
不僅是錢四海和兩位親信倒霉，甚至殃及池魚到飛龍堂的骨幹。聯調局很惱火，這些獵人一個比一個膽大包天。說的他們一直覺得獵人是善男信女一般。
「加錢了，加錢了。」葉夜高喊：「死神走廊懸賞金加到了八百萬。瘋了，瘋了。」
柳飛煙：「龍嘯天到底得罪哪路神仙？」
袁忘道：「龍嘯天做這買賣，失主非富即貴，聽聞龍嘯天被緝，這些人新仇舊恨都被勾起來。我告訴你們，抓到龍嘯天，失主是有可能追回贓物的。沒錯……本傑明主動聯繫和龍嘯天有關的有錢的失主。這些失主你一百萬，我兩百萬的湊在一起。以本傑明性格，他還會繼續聯繫失主，將懸賞金堆的越高他越高興。」
葉夜：「喂，喂，新一塊懸賞榜出來，殺死龍嘯天可以獲得兩百萬。」
「納尼？」大家沒轉彎過來。
葉夜道：「死神懸賞榜新增龍嘯天命，在龍嘯天被捕之前殺死龍嘯天可以獲得兩百萬。」
袁忘不太肯定：「難道是購買了賊贓的收藏家聽聞這情況，於是出錢買命滅口？」本傑明你玩的好嗨。
本傑明：我只是看熱鬧，無聲在玩好不好。
葉夜：「兩百三十萬、兩百六十萬。殺龍嘯天的價碼在飆升。」
柳飛煙：「撤隊。」太亂了。現在還有很多來自海外的殺手潛伏在紐唐，接下去只會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