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回城

接下來就是善後，數據被清洗一空，兩組駭客搭乘直升機前往距離龍蝦號不遠的一艘漁船。十天之後，漁船達到夏威夷，袁忘一行人被警方羈押。

在他們到達之前三天，龍蝦號已經靠港。作為全球倒數第二腐敗國家的索馬里官方對於船上發生了什麼一點興趣都沒有。美國人有興趣，但是索馬里官員收了黑錢之後，堅決要求美國人不得干涉索馬里內政。作為一個爛國家，你還能把我咋樣？你給錢也是給索馬里錢，哪像他們那麼上道，直接給我錢，免除了中間商，沒有手續費。

美國人沒有司法調查權，只能通過側面盤問去了解情況。龍蝦號船員一問三不知，他們被限定活動區域，船上發生了什麼事並不清楚。船長表示一定配合索馬里當局對船隻可能存在的犯罪進行調查。

不過在豁免的情況下，有保安說了比賽的情況。

袁忘等人被暫時軟禁在夏威夷一處比較偏僻的渡假別墅中，和柳飛煙他們聯繫上之後，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比賽。

「喂？」袁忘打電話：「你行不行？」

曹越：「人家沒打算控告你們。你們如果有需要，我派人去夏威夷，你們就可以走了。這種單子不要找我，純粹浪費錢。」

袁忘：「這你也收錢？」

曹越：「諮詢費也是我們工作的合法收入之一。」

袁忘：「你去死。」

曹越：「我警告你，不給錢我告你。」

袁忘：「告你妹。有後遺症嗎？」

曹越：「這問題不是律師能回答的，明白嗎？我很忙，沒空聊免費電話，掛了。」

袁忘罵了句掛電話，正準備和客廳三人說明，門被推開。老毒和艾瑪走進來，老毒直挺挺的走向袁忘，雙目燃燒，臉部猙獰。

袁忘嘆氣，蹲下，抱頭，讓老毒走到袁忘面前無從下手，回頭對負責警察道：「你們可以撤了。」

然後警察們撤走了。

艾瑪微笑送走警察，關門，老毒一把拽起袁忘：「無聲死了？真的死了？」

袁忘：「鎮定，鎮定。我不知道無聲是誰，我不太肯定他死還是沒死。」

老毒：「你不會第一時間通知我？死神走廊被人搶走。哪怕你提前五天告訴我。」原本有機會摧毀死神走廊，但因為放長線釣大魚，所以留着死神走廊。現在無聲一死，死神走廊又藏匿了起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袁忘將老毒手掰開，送到位置上：「老毒，我們講道理好不好？鬼知道你們控制了無聲。」

老毒：「你知道，是你告訴我秦夢瑤和無聲有私人恩怨，查秦夢瑤十有八九能追到無聲。」

袁忘很無辜：「你沒告訴我追到無聲了？」

老毒蠻不講理：「我沒說我昨天沒吃飯，難道我就沒吃了嗎？」

袁忘：「不是不可能。」

老毒無語，向大家打個招呼：「見笑，見笑。無聲真的死了？」

其他人都搖頭，阿娜特道：「我們不清楚。」

還得袁忘回答：「情況有點複雜，我以為無聲能聯繫到本傑明，於是就逼他們聯繫，可是他們真的聯繫不上。我以為他們不到黃河不死心，於是對着一個人的膝蓋開了一槍。開槍之後，我立刻想到，這傢伙少了一條腿，有大把的時間琢磨怎麼報復我。於是我就……他死之後，另外一個人情緒很激動，我覺得他應該會為了他復仇，於是我就……」

袁忘：「老毒，真的不能全怪我。既然聯繫不上本傑明，他們可以說啊。即使前面不說，吃了一槍之後，也要立刻保證不追究我的行為對不對？……大概就這樣，就是個誤會。不過，有些細節你一定不知道，一定有興趣。」

在老毒暴走之前，袁忘扔出了一顆甜棗。老毒示意一下，艾瑪將帶來的食物擺上桌。

……

邊吃邊聊，袁忘道：「走廊闖關賽，我們認為奎梨為了本傑明現身。現在看，奎梨現身有其本質的原因。當然，這個細節你應該不會有興趣。我認為本傑明在比賽開始前，甚至前很久就對無聲有猜忌。因此我認為本傑明身邊應該有新的駭客好手，準備接手死神走廊。」

老毒終於開口：「這個細節有一點點的意思，繼續。」

袁忘：「讓我奇怪的是，秦夢瑤這條線，只有你我知道。本傑明說發現無聲不太對，查了一下，竟然就查到警察通過秦夢瑤鎖定無聲的身份。老毒，你身邊或者本案知情人中有內鬼。」

老毒不吭聲。

艾瑪看了看老毒，道：「我們最擔心是貝尼賬本中有目前官員的名單。我們通過以色列人與本傑明達成協議。我們不再追查他分身的信息，他把貝尼賬本交出來。但是我們無法判斷賬本內容是否有刪減。」

袁忘：「幸苦你們了。」袁忘沒有興趣。

老毒問：「還有嗎？」

袁忘道：「還有一點比較異常。游擊兵時代，本傑明和雇傭軍有業務往來，但只單一和某個商業安保公司有往來。從本次來看，本傑明雇傭範圍很廣，我本人會認為本傑明正在全面開拓業務。他這人做什麼事一定有目的。」

袁忘勸說：「殺掉吧。」

「呵呵。」老毒看袁忘，問：「你沒事吧？據說你很牛掰。」

袁忘笑：「我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老毒站起來：「我們走。」

袁忘問：「喂，我們可以走了嗎？」

「隨時可以。」

老毒帶門離開，袁忘看着門思考。他提供了幾條線索，奎梨出現在走廊闖關賽，本傑明準備好人手接管死神走廊。加上本傑明成為決賽主辦者等。

袁忘想說的是：無聲可能沒死。因為無聲暴露，所以本傑明才會成為計算機決賽的主辦者，目的是金蟬脫殼。為了增加可信度，本傑明把奎梨放進去。但是本傑明沒想到奎梨死了。還有雷霆雇傭兵。雷霆很可能是龍蝦號的無聲雇傭的，但是是誰將雷霆戰反組留在附近的船隻上呢？如果雷霆雇傭軍只是安保人員，他們怎麼會配備完整的攻擊裝備呢？

袁忘認為決賽真相是這樣的。

起因：無聲暴露，警察假冒天王和無聲接觸。無聲並沒有取代本傑明的野心。為了保護無聲，本傑明計劃讓無聲假死。

過程：無聲聯繫雷霆，雷霆登上龍蝦號，完全控制局勢。在計劃中，假無聲應該是落水或者怎麼着，反正就是死了。奎梨暴露真面目，以此進一步說明死掉的是無聲。

目的：一，是保護無聲。二，是消滅可以和無聲對抗的清風與苦修。清風和苦修都與蝦特幣市場有很大關聯，具備相當的基礎。只有除掉他們，無聲才能放開手腳，一統蝦特幣二級市場。

疑點一：奎梨和假無聲之間對話非常流暢，奎梨只是一名技術型人員，並非決策人員。事實上，奎梨和假無聲一唱一和，說出很多東西，這不是一名技術型人員的許可權。

疑點二：既然網絡關停，無聲怎麼聯繫上雷霆呢？假無聲聲稱是自己通過技術聯繫雷霆。但在袁忘以死相逼時，卻否認能和外界聯繫。袁忘認為雇傭雷霆的是無聲，但不是龍蝦號上的假無聲，而是不在龍蝦號的真無聲。

以上是袁忘對決賽的看法，袁忘也提示了老毒存在這個可能。可惜老毒屬於陰謀型人員，並非推理型人員，因此不會留意袁忘故意說的幾點線索。袁忘不挑明主要原因也是自己不肯定自己推理是對的。

至於無聲是不是還活着，袁忘並不在意。沒有無聲還有有聲，沒有什麼意義。

本傑明越來越會玩。問題：為什麼美國人不幹掉本傑明呢？

本傑明洗白之後沒有直接干過任何壞事，你認為他是壞蛋，他就是壞蛋？如果這個模式橫行，掌權者必然肆無忌憚，因為不支持他的，在他看來都是壞蛋。

此外不排除本傑明有協助和幫助美國的可能。

……

獲得由自之後，柳飛煙包了專機接大家回到紐唐。從機場回來不回總部，直接去大酒店開豪華房，讓他們盡情的放飛自我。

趙霧對柳飛煙說明了袁忘的情況，提出自己看法：「會不會袁忘不是心理疾病？而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對生命有超脫的認識呢？」

柳飛煙下結論：「和我們不一樣就是有病。他決定見見自己父母？」

趙霧：「沒有下決心。」

柳飛煙湊近問：「把阿娜特弄給他怎麼樣？」

趙霧沉吟：「阿娜特沒這本事，反而可能更讓那傻鳥心如死灰。有沒有這樣一個女人，她住在紐唐，袁忘每天更願意去她家，或者回他們的家，而不是留在總部。」

柳飛煙：「這要求很高。首先廚藝要好，善解人意，漂亮，知書達理，知識淵博，體貼入微……同時，又不能給袁忘帶來付出的壓力，讓袁忘甘心很願意接受這一切。」

趙霧：「這個女人應該是袁忘的媽。只有袁忘媽媽對袁忘的付出才不會給袁忘帶來壓力。」

分層次，比如你摔斷腿，朋友探望你，提出一些吃喝要求，完全可以，但要朋友端屎端尿就過了。端屎端尿由兒孫或者母親來做，病人更容易坦然接受。或者出錢雇護工，給了錢就是讓對方干這些活的，也不會有心理壓力。

比如米紗和袁忘曾經是戀愛關係，但是雙方在一起時間不長，積澱的感情不多，並且沒有結婚。端屎尿仍舊超過了他們的關係，米紗願意干，幹了之後袁忘壓力就大了，他更願意出錢讓別人來干這件事。

柳飛煙點頭：「行，我想辦法說服他。在此之前，我們最好看看信封內容再決定是不是讓他去。」

趙霧：「信我看過了，讓他去吧。反正不會更壞，大不了死在外面，我們也好受一點。」

……

「就這樣！」袁忘趴在床上說明了龍蝦號發生的一切。剛做完馬殺雞，袁忘全身軟綿綿的，不想動。

秦舒：「我認為本傑明的意圖就是：無聲死或者沒死。」

袁忘：「我腦子已經放空，麻煩你說地球語。」

秦舒呵呵一笑：「假設無聲死了，本傑明已經找人接手了死神走廊。假設無聲沒死，那無聲這輩子都無法出現在陽光中，只能做本傑明的工具人。因此我判定無聲真的在龍蝦號上，並且真的死了。因為無聲死與不死，對本傑明來說並沒有損失。」

有點道理，但不關心。袁忘：「要麼說本傑明是個禍害，自己第一親信死和不死都動搖不了他的利益。我睡一會。」

秦舒點頭：「好好休息，辛苦了。」關門離開。

袁忘眯眼，伸手拿到自己手機，在夏威夷起飛前接到李三電話，不方便說話先掛了。袁忘接通李三：「哈羅。」

李三是袁忘在北山精神病院遇見的高人，袁忘高薪聘請李三調查阿娜特，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一直沒有消息。好在還沒付錢，袁忘也不着急。

李三：「回紐唐了？見個面。」

袁忘：「地點，時間。」

李三：「晚上十一點整，酒店南免側門等我。」顯然知道袁忘入住的酒店。

「收到。」袁忘掛電話，正準備進入睡眠，電話震動：「哈嘍。」

冉月：「喂，今天我生日，你不知道嗎？」

袁忘：「死罪，死罪。」

冉月：「哈哈。晚上在十帆酒店開派對，你來不來？」

袁忘：「都是娛樂圈的人，我就不湊熱鬧了。」

冉月：「我意思是：派對結束之後，我想找個沒人地方自己享用一整個蛋糕，對20歲做一個告別儀式。」

袁忘：「你才20？你大我一年，我記得。」

冉月怒：「你管，你管我幾歲。再說我只大你八個月，沒有一年。」

袁忘：「今晚……能不能明晚？今晚有重要的事。」

冉月：「比我重要？」

袁忘：「喂，講道理。」

冉月：「哼。」

袁忘：「我看晚上時間，再給你打電話。」

冉月：「你忙吧。你沒空，別人有空，再見。」

袁忘：「再見。」沒心沒肺，吃得香，睡的快，電話一掛，十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