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大意丟人

比賽一分一秒的過去，激烈的比賽，高亢的觀眾，冷靜的場外人對比賽各有一番解讀。

當比賽進行到最後兩分鐘時……特別要說明，美式足球的兩分鐘並不是只有兩分鐘。

葉夜彙報：「蟬在移動。」

趙霧在出口位置穿着售貨機，道：「看見了。」

東尼從趙霧身邊走過，進入內環通道。此時比賽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就連內環的工作人員也開始關注比賽。

東尼仍舊低着頭，走的比較快，他沒有去洗手間，直直朝前走。一直走到了西區邊緣被保安攔下來。趙霧靠在一邊，看着東尼拿出手機，出示了一張電子票，保安驗證之後放行。趙霧跟上：「目標進入西區。」

「什麼？」袁忘沒有看見東尼，他從外回到內環通道，並沒有發現東尼。

保安攔住了趙霧：「對不起，此路不通。」

趙霧問：「前面有人過去了。」

保安道：「他購買了西區的球票，因為交通原因才到達球場。」

柳飛煙聽的清楚：「袁忘，人在哪？」

袁忘在內環處步行，左右查看，時不時走出出口，到球場觀眾席處看上幾眼，始終沒有看見東尼。

秦舒提醒：「比賽還有60秒。」加上各種暫停時間大概四分鐘。

葉夜道：「西區各個到達觀眾席的出口未發現東尼。東尼應該還在西區內環。」

內環環繞球場內部，朝左邊出口走，可以到達各區域觀眾席。朝右邊出口走，可步行下樓到區域地下停車場。一路上還有無障礙電梯。袁忘找了數百米，內心發虛：「應該已經去了地下停車場。」

柳飛煙沒忍住，很生氣道：「找。」兩個外勤都有在做事，但袁忘漫不經心的態度是導致丟了東尼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趙霧的溝通，趙霧目送著東尼走向西區，卻沒有任何警示。柳飛煙不擔心業務和錢，她擔心繼續散漫下去，袁忘和趙霧不小心就翻船了。

即使面對弱你十倍的對手，也要拿出你的十倍努力。古今中外，輕視小人物而翻船的大人物故事比比皆是。

不過，兩人今晚的表現讓柳飛煙知道要給他們配備什麼樣的搭檔。

丟人之後，袁忘這邊腦細胞全部激活，站立在內環處觀察地形，回憶趙霧通知時間和自己到達內環的時間，判斷出只有東尼走二號通道和一號方便電梯才能逃出自己的法眼。

方便電梯是給身體不方便的人準備的，多見高鐵，動車站。不過乘坐的多是身體健全的年輕人。袁忘並非從這點排除方便電梯，而是袁忘認為自己當時沒聽見電梯運行聲音。因此真相只有一個：東尼走了二號通道。

袁忘快步：「大美女，2號通道。」

葉夜看藍圖：「2號通道朝下螺旋形樓梯，一共有三個出口。分別為一樓、負一F區，負二F區。內部監控存在很多盲點，目前只能肯定東尼未從一樓出口離開。」

袁忘路過一樓，繼續快步朝下，一不留神，沒看見樓梯經過維修，有金屬包裹。一腳踩在金屬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音。現在這個區域非常安靜，袁忘沒有動，靜靜等待，片刻后他聽見急促的朝下腳步聲。

袁忘仍舊不動，道：「負二F區。」

「稍等。」葉夜：「F區是停車場，四通八達，甚至可以搭乘垂直電梯回到球場觀眾席。監控覆蓋範圍只有40%左右，存在很多死角。有不少保安已經到達停車場，準備就即將的散場做交通疏導。」

柳飛煙：「40%的監控有發現嗎？」

葉夜：「未發現異常人員。」

柳飛煙看監控，有十多名保安在負二樓F區，他們用交通圓錐隔離道路，搬動指示牌，以儘快將散場后的汽車引導離開球場。

柳飛煙：「負一呢？」

葉夜道：「負一情況差不多。」

袁忘突然聽見樓梯腳步聲，立刻後撤。後撤回到了內環，這時候比賽結束，內環各個出口湧出了大量的觀眾人群。袁忘混入其中，跟隨人潮走動，然後看見了朝上走的東尼。東尼也混入人群之中，從三號D區樓梯朝下走。袁忘跟隨，看着東尼繼續朝下走，朝負一和負二的D區走。

袁忘擠開身邊人：「東尼包不見了。」

秦舒：「我明白了。東尼去F區把包放到別人汽車上，誤導定位，自己從D區離開。」美國很多人喜歡皮卡，只要把包朝皮卡后斗一放就可以。國內也有很多人喜歡柴油動力的皮卡，不過在國內皮卡屬於貨車，阻擋了大家購買的興趣。

袁忘這邊人聲鼎沸，非常嘈雜，根本聽不見秦舒說什麼：「什麼？」

秦舒喊：「調虎離山。」

袁忘：「什麼？」

柳飛煙抬頭看向監控，她也明白了一點。這是阿利特意設計的一個環節。即使有人跟蹤東尼，他們也很容易在人群中丟失東尼，最重要是跟蹤東尼的人的無線電等同廢品。

袁忘一路朝下，看見樓梯扶手上一件披風，喊：「完蛋，他丟了衣服。」沒了標誌性的衣服，幾乎不可能再在人群中找到東尼。

袁忘左右看，依仗身高還湊合的優勢尋找東尼，然後和一名戴口罩的男子對目，兩人距離一米多。男子朝下擠，袁忘伸手放在其肩上，如同自己失去平衡一般，男子右手手腕一轉，一把長十厘米刀刃的陶瓷匕首亮出來，捅向袁忘腹部。

袁忘早有準備，左手朝下按住男子的手腕。

這時候背後嘩然一聲，一位男子被絆倒，人群擠開了袁忘和男子。保安大聲喊：「有序離開，請大家有序離開。不要擠，不差這點時間。」

這是這家老球場最大的麻煩，原本通道足夠觀眾離開。但是伴隨觀眾越來越多，只能擴建觀眾區，一直沒有擴建疏散區。即使這樣本也沒問題，但是同城之戰為了避免雙方球迷互毆，封鎖了東西共同出口，這才導致暫時性的擁堵。

袁忘走出樓梯，到達負一層，身邊的人四散而去。大家按著車鑰匙尋找自己車輛的位置。袁忘也隨意拿了個車鑰匙在手上，邊走邊觀察。袁忘道：「呼叫總部。」

「在。」柳飛煙。

「我被跟蹤了。」袁忘從滿是汽車的地下室，通過汽車多處鏡面輕鬆發現有兩名男子有意跟隨自己。

柳飛煙：「知道，他們沒跟東尼，他們跟你和趙霧。他們希望借你們的手跟蹤東尼，追到阿利。」

這是前幾分鐘秦舒的分析，壞人發現東尼扔掉了背包，無法通過定位系統找到東尼。於是臨時改變計劃，讓自己派遣出去的殺手跟上袁忘和趙霧。

柳飛煙道：「葉夜已經在三個汽車出口安排好，我們將對每輛離開卡口的車進行拍照。以葉夜的神一般速度軟件，我們有一定把握找到車內的東尼或者是阿利。」

葉夜道：「我對步行的幾個出口也進行安排，只要找到人，找到車，他們就跑不掉。」

「好的。」把人丟了讓袁忘感覺很丟人。袁忘轉身朝回走，跟蹤他的兩名男子立刻轉身，若無其事的左右看。其中一人面對的是柱子，袁忘走過去，伸手一握其後腦，一巴掌將他腦袋蓋在柱子上，而後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前走。

另外一名男子正想攔截袁忘，耳麥傳來指揮者聲音：「別惹他。」

袁忘朝前走一段，秦舒開車到身邊，袁忘上車：「阿利有些水準。」

柳飛煙不想說什麼，謀害拉哈的人級別一定很高。阿利能和對方進行談判，並且拖延這麼久，難道還不足說明阿利的本事嗎？柳飛煙最不滿意的是，因為近期工作太順利，袁忘迷失自我的表現。

不過柳飛煙聽出袁忘這句話中還帶有抱歉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袁忘這類人知道錯了，就一定會改正。在江湖上混，沒有這樣基本的素質，要麼混不好，要麼已經被江湖淘汰。

袁忘開動腦子：「擅長調虎離山的人，通常喜歡調虎離山。阿利做的很漂亮，充分利用時間差讓東尼擺脫了定位器，也擺脫了跟蹤者。最厲害在於，很長時間內，擁有定位器信息的壞人都有一種掌控局勢的心裏優勢。突然心理優勢被打滅，導致壞人的自信和判斷受挫。無法冷靜的繼續追擊。」

袁忘：「如同我。我以為跟住了東尼，結果東尼說沒就沒。對此我非常不爽，但也無可奈何，只能揍一頓倒霉鬼發泄怒火。我剛才揍人的行為說明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排除掉負面情緒，冷靜思考……我認為葉夜你的神一般速度是找不到阿利和東尼的。」

「為什麼？」

袁忘：「我認為東尼還留在體育場內，阿利根本就沒有靠近過體育場。他們在等夜深人靜。但我不肯定是阿利來接東尼，還是東尼悄悄離開體育場。」

秦舒若有所思，完善袁忘答案：「或者是……阿利在遠處監視着東尼悄悄離開體育場，在確認安全之後，再去接東尼。」

袁忘拍掌舉大拇指：「非常有道理。不過我和趙霧現在不合適留在體育場附近。我們不回總部，壞蛋不會安心。」

柳飛煙「你們撤回來。我本打算明天對兩個人進行面試，不如就今晚來一次現場面試。」

袁忘道：「偵獵社必須加人。我們兩個人只能應付一般情況。」再能打也沒有分身術，盯死你用六個人，也才六個人。如果自己有三組外勤，盯死三組外勤就需要三十六個人。如同足球賽一樣，中場核心被對方用人數優勢盯死後，必須有其他球員替代中場核心建立新的攻防區域。

趙霧道：「或者換個行動方式。」

「比如？」

趙霧道：「比如我們可以跟蹤跟蹤我們的人。」

柳飛煙問：「你意思是，我們藏的更深一些，跟蹤那些壞人，讓壞人帶我們找到東尼和阿利？」

趙霧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柳飛煙：「然後黃雀去給蟬收屍？趙霧，我們目標也是蟬，不是黃雀。你……」你字說了一半沒繼續說，柳飛煙拿手機蝦搜：輻射病是否會導致智商下降。

葉夜彙報：「神一般速度暫時還沒有發現阿利或者東尼，不過卻發現了另外一個人。」

「誰？」

「米紗。」

袁忘一怔：「米紗？」一怔不是驚訝米紗被發現，而是驚訝米紗被發現有什麼好談的？

葉夜道：「球賽安保工作由紐走安保公司負責，米紗現在是紐走安保公司獵人部主管，兼紐走安保公司副總經理。她的副總經理主要負責大型活動安保工作。比如明星演唱會，比如球賽等等。」

柳飛煙看卡口照片：「什麼眼光？她的新歡怎麼這麼老？」

袁忘無語：「你們無聊不無聊？她是我前女友。」

柳飛煙：「你憑什麼敢對前女友掉以輕心？趙霧你來說道一下……」

趙霧莫名躺槍，隨口道：「好好珍惜吧，你只有一個前女友，死了就沒了。」

葉夜插口：「嗯？米紗拿在手上的是衛星電話。」

諸如袁忘他們日常也不用衛星電話，除非有特別需要，或者是保密情況下才用衛星電話。諸如紐走總經理唐光未必會隨身攜帶衛星電話。

袁忘問：「她不會和本傑明混在一起吧？」本傑明對米紗頗為欣賞。不過以米紗的三觀，袁忘自認為米紗不會和本傑明為伍。

葉夜這邊一頓操作猛如虎后，道：「哈！我找到紐走獵人部的會議摘要。米紗乘坐車輛的車主叫卡龍，是今天比賽客隊的忠實粉絲，並且是粉絲俱樂部的成員。同時卡龍是一名戰爭之王。」

「戰爭之王？」

「尼古拉斯凱奇演的電影，是一位有美國菌方背景的武器走私商人。」美國為了自己利益，向某些勢力售賣軍火，甚至贈送軍火。但是國家不能捲入這種事。於是有了和黑色小組類似的黑色商人。

黑色小組是以美國利益為核心進行非法的行動，如有成員被捕，美國是不會承認他們的行為得到美方的授權。這類黑色商人也一樣，一旦在海外被捕，美國不會承認是他們授意向某勢力提供軍火。

袁忘道：「卡龍做的買賣和天王之前做的買賣有幾分相似。」天王之前也是黑色商人，發展順利后脫離了美國控制，和東歐與南美國家勾搭在一起畫地稱王。

葉夜：「我這邊查不到再多的信息。從紐走獵人部會議摘要來看，獵人部認為卡龍可能知道天王的下落，甚至幫助過落難的天王。」

趙霧風涼話：「你前女友正在射誘卡龍。」

葉夜補刀：「卡龍是個色胚，因為類似的事被三次指控，三次指控結果都是私了。女方應該是收到足夠錢，放棄對卡龍的指證。」

趙霧：「前女友畢竟是前女友，無所謂的拉。」

袁忘無語：「你們想怎樣？」

柳飛煙不清楚袁忘對米紗還有沒有感情，道：「這個話題結束了。秦舒、袁忘、趙霧回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