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搭檔

第343章 搭檔

袁忘掛斷電話,對一邊的朱莉招手貼牆到了牆角。汽車在十五米外停著,最近的建築物在五百米外,是氣象觀測站。這個觀測站沒人值班,每月不定期會有人到觀測站對設備進行維護。

袁忘很懷疑觀測站就是安全屋。上好的槍油,安全屋,狙擊槍,五百米……

朱莉拿袁忘手中的車鑰匙準備朝外走,袁忘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別當我開玩笑,出去就是薛定諤的貓,是死是活,立刻攤牌,你喜歡自作主張也不應該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朱莉拉開袁忘抓自己胳膊的手,質問:「我什麼時候自作主張?我不是將自己想法告訴你了嗎?無論是辦案,還是來這裏,你都沒有反對。為什麼現在說我自作主張?」

這個問題!問得好。袁忘:「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應該先想辦法處理危機。」

哈?朱莉難以置信看袁忘,你無恥不無恥嗎?你責怪我自作主張,我反駁后,你又說不追責。

袁忘再次擠出笑容:「呵呵。」不喜歡工作方式不妨礙袁忘知道對錯。朱莉說的很有道理,她把自己所有的想法毫無保留都說出來,是自己一肚子的不滿才導致現在的困局。自己連基本的交流都沒有嘗試,這個鍋自己得背。

朱莉見袁忘賠笑,也接受了這種沒有誠意的道歉,問:「你認為觀測站是狙擊點?」

袁忘解釋道:「觀測站位於區域高處,俯瞰四方。這是一個原因。氣象站是官方設施,當作一個安全屋再好不過,這是第二個原因。你聯繫赫斯基住所,再聯繫教堂位置,雇傭的殺手一舉一動都在觀測站的監視之中。觀測站將武器放在石椅下,殺手拿走武器,用完之後放回石椅下。地勢開闊,不用擔心殺手釣魚和出賣自己。」

袁忘道:「交通便捷,越野車可四面突圍,直升機起降也非常容易。加之周邊少數居民互相沒有往來,地處偏僻,但又有基本的基礎設施。每周有工作人員來維護設備,又是一個公開換人,運輸物資的機會。因此我認為氣象觀測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安全屋。」

朱莉問:「假設你說的是對的,安全屋的人為什麼要射殺我們?」

袁忘道:「殺了我們,安全屋還是安全屋。不殺我們,他們就得搬家。搬家就可能全軍覆沒。」

「嗯?」

袁忘撥打電話:「李尋,這邊有一夥非法私人武裝,你有興趣嗎?」萬一袁忘猜錯了呢?無所謂,李尋欠自己好多人情的。再說自己有柳飛煙這靠山,李尋你敢把我怎樣?

袁忘掛斷電話,陰笑:「他們現在想讓我們走,我們都不走,耗死他。」

一旦腦子動起來,主導領導地位后,袁忘腦細胞就越加活躍。袁忘更加好奇本傑明到底幫美國人幹什麼臟活?以袁忘對本傑明的了解,本傑明可不是一隻願意受人驅使的走狗。

朱莉和袁忘並排貼牆站立:「你經常遇見這種情況嗎?」

袁忘:「為什麼這麼問?」

朱莉回答:「遇見過危險情況的人,對危險的存在懷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沒有遇見過危險的人,即使判斷處境危險,但仍舊懷有僥倖心態。」

袁忘回答:「獵人這一行危險總是有的。有時候是知道太多,危險才會越大。諸如今天這事情吧,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也就是一次例行的調查。」

朱莉:「我們可以當作例行調查,能騙過他們嗎?」

袁忘:「不可能。」

朱莉問:「為什麼?」

袁忘:「因為……因為我在某些領域內小有名氣。一些壞人對我有偏見。在可能威脅到他們利益,或者可能沒有威脅到他們利益情況下,如果目標是你,他們也許會再觀察情況。如果目標是我,他們不會懷有僥倖心態。」

朱莉:「我應該對你們背景多加了解。」聽起來其中大有故事。

袁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朱莉:「為什麼這麼說?」

袁忘:「有還是沒有呢?比如是誰影響你如此認真工作?」

朱莉思緒湧來,看着面前一片破敗的墓園道:「我曾經和一位大我20歲的男子相愛,他是一位學者,一位科學家。我所在的中學是他的母校,本着提攜後輩的心態,他在假期前發出三份邀請,邀請母校的三位學生作為他的助手,進入他的實驗室,協助和幫助他完成一項研究。」

朱莉:「我有幸成為其中之一。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我們相愛了。同時他的研究也接近尾聲。那天,我們想最深入的了解對方時,他突發心梗。臨終前他說,他後悔愛上我,一個原因是他的死會傷害我。一個原因是因為愛情耽誤了研究進展,他本可以完成這項研究課題。他最後說:珍惜生命,珍惜生命的每一秒時間,因為沒有再比生命更美好的東西。」

朱莉:「實驗室在郊區,他沒有等來救護車,他就死在我的懷裏。這件事給我的衝擊很大,我休學了一年,之後我就成為別人眼中學習狂人和工作狂人。我之所以選擇警校,是因為我認為三百六十五行中做警察抓壞人最有意義。每消滅一個壞人,就可以保護一個好人,工作的每時每刻都有意義。」

袁忘:「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裝模做樣數秒表示悲傷。袁忘內心真實想法,不就死個老男人嗎?至於嗎?

朱莉:「你的故事呢?作為搭檔,我們應該分享對方的故事。」

袁忘道:「我?我和你一樣,進入警校,進入重案組。然後我卧底,接着因為卧底誤傷同行,最終從警隊中離職。」

朱莉:「聽起來很平淡,但我相信裏面有很多細節。」

「呵呵!」袁忘伸手和朱莉握手:「搭檔,你好。」袁忘摸清了朱莉基本性格。她是一個沒有太多心機的人,或者是她不想或者不屑在心機上浪費時間。諸如她注意的是偵獵社,而不是偵獵社的人。注意偵獵社是因為她需要一個平台,不注意偵獵社的人,她沒打算和誰交朋友。

袁忘問她問題,她認為可以回答就說了自己故事,如果認為不需要回答會斷然拒絕。相比之下,袁忘避重就輕可謂是真小人。就這點來說,袁忘作為搭檔並不合格。因為搭檔是要共同經歷很多事,甚至生死考驗的人。尤其對於曾經有從警經歷的袁忘和朱莉而言,搭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無論朱莉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朱莉肯定是一位值得信任的搭檔。

袁忘電話震動,拿出電話一看:「哈哈。」

朱莉湊過來看電話,並沒有考慮這樣做是不是侵犯了袁忘的私隱權。不過這靠壓的動作……也許因為靠壓的動作,袁忘不僅不要私隱權了,沒原則的開免提接電話:「哈嘍啊。」

本傑明:「哪裏都有你,哪裏都有你……」

袁忘:「聽說你毀容了,我還沒來得及祝賀你呢。恭喜,恭喜。」

本傑明:「謝謝,有心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參加你的葬禮。」

朱莉處於懵圈狀態,這兩人說的難道不是鸚哥留須?自己為什麼聽不太懂?

袁忘:「哈哈,現在怎麼辦?圍獵賽馬上要開始了,顯然美國人控制不住天王,說不準圍獵賽我們偵獵社能幫你點小忙。」

本傑明:「袁忘,這種話我是第一次聽你說。」

袁忘反問:「什麼話?」

本傑明道:「你這種殺人如麻,連自己生命都不放在心上的人,竟然會拐彎抹角的表現出求生的態度。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袁忘用嘴型對朱莉道:他胡說。

袁忘道:「什麼殺人如麻,別連說話,我身邊還有小姑娘呢。」

朱莉學着用嘴型提醒:「我28歲。」

本傑明:「秦舒?」

袁忘:「三位新人之一。」

沒興趣了解。本傑明:「我們不廢話。我給你們一分鐘上車時間,給你們十分鐘內離開這個區域。否則我只能請RPG和無人機送你們上路。」

袁忘道:「多一個條件,赫斯基和他的律師在哪?」

本傑明疑問:「赫斯基是誰?」

袁忘一怔:「你雇傭的殺手,殺領館參贊的殺手。」

本傑明:「袁忘,我是什麼身份,你最好有一個全新的了解好不好?你要知道,你能和我通話,不是因為你有資格和我通話。諸如這類殺手還有阿貓阿狗的,我怎麼可能知道名字?」

袁忘無語:「聽起來混的不錯。」

本傑明:「一般一般。現在麻煩你們上車回偵獵社,然後拿出最好的工作狀態幫助我消滅天王。不僅是幫我,也是你報銷祖國的機會,明白了嗎?明白了就趕緊走,我很忙的。」

卧槽,這不要臉的氣勢壓的自己無力反駁。袁忘接着電話走出牆角,轉身做個手勢。朱莉把車鑰匙扔了過去,袁忘一把抄住。袁忘走到汽車前,掛斷電話拉開車門上車。開車到朱莉身邊,朱莉上了副駕駛位。

汽車不快不慢的駛離教堂區域,朝公路方向開去。

離開觀測站區域后,朱莉才開口問:「有沒有什麼你想說的,我可以知道的事呢?」

袁忘道:「氣象觀測站是國全部的安全屋,他們將安全屋送給一位壞蛋。因為這位壞蛋正在幫國全部做事。你……恭喜你,上班第一天你就被國全部錄進了關注名單內。」

朱莉不知所以然:「什麼?」

袁忘道:「國全部不肯定我會不會將這些信息告訴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作為知情者之一,成功受到了國全部的關注。」

朱莉問:「你、你本可以不告訴我?」

袁忘道:「是,我可以不告訴你,但是國全部不會相信我不告訴你,所以還不如告訴你。」

朱莉不知道說什麼,她一直認為這種事是電影情節。哪想到自己上班第一天,就稀里糊塗上了國全部關注名單。

袁忘對朱莉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表示理解,安慰道:「我也是倒霉才被動捲入一些事情中。」

袁忘想着本傑明的話,他認為本傑明不是吹牛,赫斯基的事有專人負責。也就是說有一個團隊在紐唐處理業務。再聯繫上遠征的情況,袁忘認為遠征應該是這個團隊的一員,甚至是核心。

這對袁忘來說並非好事。因為除了袁忘之外,無聲也知道李三和孫柯是父女關係。無聲隸屬本傑明團隊,遠征現在成為這個團隊一員,會不會知道李三和孫柯的關係呢?

如果會,遠征應該知道潛入諾亞身邊的人就是李三。自己和李三存在交錯線。遠征佈置案發現場邀請秦嵐解惑,如同秦嵐所說,遠征目的是試探自己。

遠徵得死!而且得儘快去死。

希望伴隨遠征在紐唐越來越多的活動,獵團情報部可以抓到遠征的小尾巴。

「想什麼?」朱莉發現袁忘走神問了一句,畢竟方向盤現在握在袁忘手上。

「不堪入耳的事。」袁忘依靠自黑略過朱莉的問題,轉移話題:「要保護知情者的最好辦法,就是把知情者知道的信息變成大家都知道的信息。這麼一來,知情者就沒有資格被滅口。嗨,蝦米。」

手機回應:「主人,我在。」

袁忘:「接通表妹電話。」

朱莉好奇表妹是誰時,柳飛煙的聲音傳來讓朱莉莫名其妙。柳飛煙怎麼會是袁忘表妹?越是相處,越發現偵獵社的水越深。袁忘甚至給朱莉高深莫測的感覺。

柳飛煙聽完說明,道:「好,我來處理這件事。依你看,李尋來得及到達安全屋嗎?」

袁忘回答:「李尋應該會得到一個安全屋現場。至於能不能攔截安全屋物品這問題,得看安全屋內的人力和物品數量。」

柳飛煙道:「新人怎樣?」

袁忘:「這是車載外放通話。」當打電話時,手機主動連接到汽車電腦到汽車音箱,方便司機開車時打電話。

朱莉招呼:「你好。」

柳飛煙對自己剛才問的問題有些尷尬,問「朱莉,順利嗎?」

朱莉抿嘴思考片刻,回答:「驚濤駭浪,坐過山車,莫名其妙……感覺有點不真實。」

柳飛煙:「理解,聽起來你們現在相處的還可以。」

朱莉:「是的。」

柳飛煙道:「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你們小組有什麼打算?」

朱莉看袁忘,見袁忘沒打算髮表意見,道:「聯調局處理安全屋后,我們還要返回瓷村。我認為如果赫斯基與其律師遇害,屍體很可能被埋在瓷村的某個地方。」

柳飛煙道:「你們認為赫斯基已經遇害了嗎?」

朱莉回答:「是。」看見袁忘看了自己一眼,問:「不對嗎?」

「對。」袁忘附和。

柳飛煙:「朱莉。」

「在。」

「踹他。」柳飛煙能想像出袁忘那種敷衍的欠揍的表情。

「呵呵!」袁忘乾笑一聲,說明:「我個人判斷律師基本是死透了,關鍵在於律師的屍體在哪。如果我們能在瓷村找到律師的屍體,那說明殺律師的人是赫斯基。如果我們找不到任何屍體,說明赫斯基和律師很可能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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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金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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