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第二案（上）
一老頭邊喝茶邊道：「琳達今天比秦嵐慢了十幾分鐘。」
另外一老頭不同意：「遠征是遠程破案，十幾分鐘可以理解。」
一老頭：「不，秦嵐十點才離開自己房間。琳達是八點就開始工作。我認為秦嵐比遠征要出色一些。」
另外一老頭：「拋開法律和是非觀不說，我始終認為遠征的水準在秦嵐之上。」
一老頭：「你要這麼考慮，琳達和阿娜特她們本身就是五小強之一，實力相當不俗。有琳達的幫助，先出發兩個小時，遠征還是慢了秦嵐半拍，說明了差距。我知道秦嵐這人說話口無遮攔得罪過你……」
另外一老頭打斷：「我是討厭他，但是我今天在客觀的評價雙方的實力。每個偵探思考邏輯和方向都不一樣，兩個好偵探在一起合作反而事倍功半。比如遠征和琳達。」
一老頭：「袁忘能從案件卷宗中推測出案發過程，但是他沒有找到案發現場等。如果有人與他合作，我認為袁忘可以解出謎題。」
查理安撫道：「兩位，已經吵了四十年了，該淡定和冷靜了。我這邊粗略篩選，十二人晉級，七人驅逐，你們看有沒有問題。」
兩個老頭：「行。」
查理將案件說明書放到一邊，若有所思：「比你你們的爭論，我擔心這次茶會。遠征和秦嵐他們的較量不會這麼簡單。」
……
晚上九點，大家一起到一樓大堂各自入座。組委會說明了案情。
受害者邀約兇手在403見面，受害者持槍面對房門。卻沒想到兇手從窗戶進入，徒手偷襲搏殺受害者。兇手將受害者屍體扛到504，利用堆積在三到六層的磚塊和混泥土，利用一晚的時間，完成了一面牆體。
本案第一個難點：案發現場。
大家都在找子彈和血跡，實際上受害者被攻擊后驚慌開槍射出的子彈飛出房門，打在過道牆壁內。兇手挖走了子彈，留有彈坑。很多人則專註房間內尋找彈坑等線索。
第二個難點：開槍者是受害者，從一定程度覆顛了大家的認識，容易先入為主的認為開槍者是兇手。
第三個難點：504的牆體。除了袁忘認為的304、404、604與504的結構不符合之外，仔細觀察，能發現這面新牆與房間內牆面存在一定顏色差距。
第四個難點：兇手。
既然找到了屍體，可以判斷屍體的重量在80公斤左右，一個晚上要完成一面牆，還要把屍體扛到504，兇手必然具備相當體力。這可以有助於偵探縮減範圍。
接着是觀察屍體，會發現屍體的左右手有防禦傷。可以因此前往物證室詢問，死者指甲中是否有兇手DNA殘留。這時候物證室會告訴偵探答案，死者指甲DNA殘留的對象目標是某某號偵探。
自此案件終結。
本案沒有什麼反轉劇情，只是考驗偵探最基本的搜查能力，難度並不高。組委會容許偵探找不到兇手，因為DNA殘留屬於遊戲規則，有些偵探不會想到這方面。但是除此之外，其他難點在他們看來不是難點。
組委會甚至想到有人砸牆，屍體被公開之後，大家各種判定的分值。12個人過關，對於查理已經手下留情，因為12人中有多人已經站立在被驅逐的邊緣。第一天只驅逐六人，已經很給面子。
對，只驅逐六人，因為有一位偵探扮演的是兇手職業。至於死者，自然是犯罪實驗室常用的假人。
……
剩餘十二個人中，袁忘熟悉的有琳達、秦嵐、姜娜和本傑明。另外幾位要麼認識，要麼聽說過。其中包括了和五小強中另外三人，最近一次考核賽的三行者。最後兩位是和秦嵐他們同期，年齡相當的偵探。一位是蘇格蘭警探，一位是來自南美的女性警探。
新生代佔據多數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遠征事件。多位偵探被殺害，而八位偵探和遠征被綁架已經過了大半年時間，至今杳無音訊。這九個人都是秦嵐同期偵探水準很高的聯盟成員。這次三老頭願意主辦本次非傳統式茶會，目的自然是遠征。
秦嵐的目的也是遠征，袁忘的目的除了單純參加茶會，也作為秦嵐可以徵召的打手。還有一個目的是本傑明，他需要將快閃記憶體插入本傑明的手機內。
要達成這個目的，朝上貼是不行的，要讓本傑明自己貼過來。晚上十點，本傑明帶着一瓶威士忌，一個冰桶和兩個杯子，敲開了袁忘房門。
條件很簡陋，連電視都沒有，只能玩手機。袁忘算定本傑明呆不住。
本傑明將杯子在凳子上一放，倒上酒，加上冰塊，自己拿了一杯酒在袁忘床上一坐，一靠：「不用謝。」
哈！袁忘只能坐椅子，拿起威士忌品了一口，不錯。在沒有可樂的情況下，威士忌還是可以喝的。袁忘本不喝酒，但在游擊兵卧底期間，很多場合需要點上一杯酒或者喝上幾杯酒，在經過味蕾的艱難判斷後，袁忘選擇了蘇格蘭威士忌。
本傑明靠躺方向恰巧是連窗帘都沒有的窗戶，看着窗外明月：「還記得在智利的那個晚上嗎？月亮也和今天一樣，明亮而無暇。」
游擊兵的送貨員死亡，貨物不知所蹤。袁忘被派遣到當地了解情況，在聯調局的幫助下，確定是一起黑吃黑事件。那是袁忘第一次見到真人本傑明，滿是破洞的牛仔褲，灰色衛衣，如同一名混跡在底層的打手一般。
在那個晚上，兩人拜訪了吃掉了貨物的團伙老大的家，一言不合就拔槍。本傑明毫不猶豫射殺了老大的妻子，而在一分鐘前本傑明還在恭維她的美貌。老大很憤怒，被驚動的一對小女孩雙胞胎一起下樓查看。
袁忘先一步將屍體拉到廚房，本傑明抱起其中一位女孩一起吃晚飯，詢問了她不少問題，期間愛心流露似乎被小女孩的天真所感染。
袁忘在老大耳邊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隨時可能死。
於是老大慫了，按照本傑明的要求，將參與搶貨的人依次邀約到了家裏。殺光所有大人後，兩位小女孩仍舊在二樓玩耍著帥叔叔送給她們的禮物。將屍體全部拖到廚房，袁忘和本傑明一人抱了一個不滿四周歲的小女孩步行在鄉間道路上。
最終將她們送到了小警署附近百米的地方。在目送她們進入警署之後，袁忘和本傑明步行走回來。這個團伙的其他成員收到了求救電話，兩輛車，八個人帶槍到了老大的家。本傑明引爆了停在老大家門口的自己汽車，將八人送去見死神。
沒了交通工具，又地處鄉間，又因躲避警察。當晚兩人花費了三小時才步行回到游擊兵的安全屋。
雖是第一次見面，但不是第一次合作，整件事單純的由本傑明處理。第一次合作在數天後，在安全屋的兩人接到了新的業務指令：送烈火蝙蝠，買家是天王。開啟了本傑明和天王恩怨仇殺。
那天的月亮很亮。
本傑明：「以你彰顯的氣質來看，到了最後我都沒想到你是卧底。那晚雖然是我殺人，但是你對屍體的態度讓我心中發毛。」
袁忘：「呵呵。」屍體就是屍體，還能怎樣？
本傑明喝酒，躺着喝酒的難度出乎本傑明的意料，一口酒倒在臉上，順流而下。本傑明忙坐起來，看衣服上一片酒漬，有點惱火：「我帶的最後一套衣服。」
袁忘幸災樂禍：「去洗洗吧，否則明天就得光膀子查案。」
本傑明脫掉外套，將襯衫脫下來。袁忘惋惜：「你的腹肌呢？」
本傑明低頭看了一眼，回答：「只有莽夫才會有腹肌。」不再理會袁忘，拿了襯衫進入洗手間。
袁忘站起來，走到洗手間門口正對面：「你會洗衣服嗎？」伸手到本傑明外套口袋，拿到了本傑明的手機，兩部一模一樣的手機。袁忘將快閃記憶體插入舊手機，而後慢悠悠到洗手間門口看本傑明搓洗衣服。
本傑明沖水，揉搓后，聞了聞，感覺還是不行，問：「作為贊助者，我就不能讓人送一套衣服來賓館嗎？」
袁忘安慰：「沒有關係，明天你就可以滾蛋。」
「切。」本傑明繼續沖洗衣服，不屑道：「如果不是阿娜特，你今晚還會留在這裏？」
袁忘不和他爭論，道：「我如果是你，就去找工作人員買一件襯衫，用手機給他們轉個賬。」
本傑明問：「穿過的？」
袁忘：「總比滿身酒味要強。」
本傑明猶豫。
袁忘：「用牙膏，笨。」無可救藥的表情搖搖頭，離開了洗手間門口。
袁忘拿起自己手機，在聊天中他已經撥通了電話，那邊蕾貝卡聲音：「80%、85%……」
「很有效果。」本傑明聞了聞衣服。
袁忘拔掉快閃記憶體，然後哎呀一聲，本傑明伸頭看，袁忘很無辜的手拿空杯子：「不小心打翻了。」
「哦，買噶。」本傑明快步出來，拿起西裝，一灘的酒。本傑明大怒：「你故意的。」
袁忘邪惡一笑：「猜對了。」
本傑明眼角看見威士忌，裝着大怒步步緊逼袁忘似乎想揍他。突然去搶威士忌。袁忘一撲，將威士忌抓在手上撲倒在地。本傑明雙手搶威士忌。袁忘服軟：「喂，喂，何必同歸於盡呢？」
本傑明伸手拿到自己的杯子，用古典杯厚底部的砸向威士忌。威士忌瓶破，酒混合玻璃碎片撒了袁忘一身。
「哈哈，除非你帶了三套衣服。」本傑明很滿意的站起來。沒有伴侶的男人通常內褲都不超過三條。
袁忘深嘆氣，就躺在地上，許久道：「曾經……」
本傑明也嘆氣：「曾經……」曾經很多次這麼打鬧過。
作為曾經的好朋友，戰友，他們一起生活，一起出生入死。
袁忘道：「嘿，找條後路吧。」
本傑明：「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找後路呢？」
袁忘：「我認為沒有。」
本傑明拿起西裝：「誰都以為自己是贏家，誰都以為局勢在自己的掌控中。作為最弱小的我，必須背水一戰，斷絕所有生路。哀兵必勝。」
留下一句話，本傑明離開了袁忘房間，袁忘聽見本傑明聲音：「兩萬美元，買你一套衣服。」
袁忘出門看，只見本傑明和一位精壯保安到自己房間脫衣服去了。袁忘哈哈一笑，拿起門外的洗衣袋，打開聞了聞，好像有點臭。再聞一聞，好像好多了。第三聞之後，袁忘反思，自己怎麼能將這麼乾淨的衣服送去洗衣房呢？
順理成章的將衣服拿了回來，將佔滿威士忌的衣褲塞進洗衣袋中。
……
第二天早上早飯時間，組委會發佈第二案，宣佈解封五樓原被封鎖的三個房間。
查理說明：「三個房間類似公寓樓的三室一廳，或者可以理解為小別墅的三個房間，503為兒童房、502為主人房、504為書房。過道則是連接三個房間的一個區域，或者可以理解為客廳。注意，不要破壞現場，最好只用眼睛看，不要用手拿，否則會被黃牌警告。請大家自己注意秩序。」
三個房間不僅進行裝修，而且還佈置的如同真實家庭一樣。四個假人，一對夫妻，兩個孩子。從主卧的合影來看，男女主人四十歲左右，大女兒十二歲左右，小兒子五歲左右。女主人在床上遇害，胸口有明顯一處利器刺入傷口。其雙手放在傷口上，全是代替血的番茄醬。聞起來挺新鮮的。
男主人在書房單人床上遇害，其一手握住一把帶鋸齒的鋒利牛排刀，由下而上，避開肋骨刺入自己的心臟。
再到兒童房，這是一個雙層床。男孩在下鋪，很明顯男孩是被枕頭悶死。沒有找到女孩，但洗手間反鎖。
「這是一個發生在美國的真實案例。把門撞開。」查理示意一名偵探，偵探撞開洗手間的門，然間一名身穿睡衣的女孩假人坐在角落，驚恐的看着門口。查理道：「案發時間是凌晨一點三十分，隔壁鄰居正在開生日派對，派對有人無意中看見女孩人坐在洗手間窗戶外，綣著身體，於是報警。」
查理道：「問女孩問題，女孩低頭不吭聲，被初步診斷為受創應激綜合症，她不能提供多少幫助。警方通過全面調查，發現當晚一共有四位外人進入這房子，全部是參加鄰居派對的大學生。案件資料在桌子上，你們可以隨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