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1 狐假虎威
「這個……意思是,放棄南山路外面的場子?」鄧紹詫異地看着我。「鄧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的場子分散在四處,孤立無援,根本抵抗不住的。」
我在旁邊,語氣沉重對他說着。
「但是也不是放棄,是和庄阿肥玩一個遊戲,只要他敢動一個場子,我們立刻控制他南山路的兩個場子,作為回報!」
我激動的站了起來,看着鄧紹,眼鏡和黃毛說着。
「我明白了。」鄧紹滿臉笑容。
「周老大,你說的對!我覺得可以!我們把主力全部集中在南山路上!對他進行戰略威懾,他動起來,我們立刻也跟着動起來,這個思路還是可以的,南山路這些場子,對於庄阿肥來說也同樣非常重要的,大不了來個互爆。」
說服了鄧紹,我心裏面已經有數了。
進和庄阿肥講道理,退和他玩戰略威懾,如果要魚死網破徹底撕破臉,我們也不虛。
確定了這個思路后,我大手一揮:「走吧,您三位,我們該去會一會庄阿肥了。」
隨即,我帶着鄧紹,眼鏡和黃毛直接步行去聖莎拉酒吧。
到了酒吧門口,好巧不巧,剛好庄阿肥的車也剛剛到酒吧門口。
他一下車,就看到了我們,正好硬著頭皮和我們打招呼:「哎呀,這不是周老大,鄧總,黃總嘛。」
他滿臉嬉皮笑臉,肥臉上的橫肉,全部都迷人了起來。
庄阿肥走路渾身上下肥肉不斷晃動,感覺地上都震了幾下。
和庄阿肥一起下車的人,是一個我們沒見過的陌生人,這個人表情鎮定,目光犀利如刀鋒,穿着白西裝白皮鞋,小平頭,年紀估計在三十多歲。
他最大的特徵就是手臂上有一條很長的龍紋身,一看就是很角色。
庄阿肥滿臉壞笑,他則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直勾勾打量着我們四個人。
「周偉,怎麼樣,新婚過後感覺怎麼樣?和新娘子夜夜糾纏銷魂吧?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
庄阿肥嬉皮笑臉說着,我也跟着滿臉微笑:「沒呢,本來是想夜夜糾纏和新娘子銷魂的,結果現在不是有事情把我給逼出來了。庄老大,這一位是?」
我指了指旁邊那個小平頭問。
「這一位是我弟弟,黃飛。以前在江州,我是一把手,他是二把手,現在雲城的事情多了,我把他請過來幫我處理一些事情。」
看這樣子,庄阿肥是不斷往雲城拉人過來。
這黃飛一看就不是善茬,以後有他在,我們的日子會更難過。
「幸會幸會啊。」我滿臉笑容,主動伸手和黃飛握手。
他也伸手和我握了握,嘴角稍微上揚,說明他已經在笑了,他皮笑肉不笑看着我。
「你就是周偉周老大?」
他悠悠地問我。
「對,我就是周偉。」
我從容地回答他。
「我聽過你的英雄事迹。」他冷冰冰地說着,我也不知道是褒是貶。
不過我無所謂,今天來找庄阿肥,主要的目的,是要和他談月費的事情的。
「那各位裏面請吧,泡泡茶。」庄阿肥肥手一揮,我們跟着進入了聖莎拉酒吧。
在二樓一個大包廂裏面,總共六個人坐了下來,包括剛剛見面的黃飛。
服務員上了雲南普洱茶,頓時包廂裏面,茶香四溢。
喝了一口茶,我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看向了庄阿肥。
「庄老大,今天我來找您呢,也沒啥大事,就是說一下月費的事情。」
我也不和他多廢話了,直接就說出了重點。
咳咳!
庄阿肥正好一口茶喝到一半,嗆得直接就咳嗽起來。
「我就知道,您幾位過來,肯定是這件事情,哎呀,我也很頭疼啊,非常頭疼。」
庄阿肥裝模作樣,碰著自己的額頭,他看向了黃飛說:「這件事情啊,黃飛是最清楚底細了。黃飛,你和周老大他們說說,因為這件事情,我都和江家打過多少回的報告了。說周老大和鄧總對我們江家在雲城的勢力,做過不錯的貢獻,不能因為他們場子經營的好,就收高比例的月費,這樣對周老大和鄧總太不公平了。」
黃飛在旁邊頻頻點頭:「我哥昨天才去的江州找江老大的,專門談的就是這個事情,我可以作證。」
這兩個人,這是在唱雙簧呢?
我和鄧紹,黃毛,眼鏡,各自對了一下眼神。
「周老大,我沒騙你吧,人證就在這裏。我真的很頭疼,我也覺得收你們場子的月費高了一點。作為兄弟,我說心裏面,我是不同意的。只是,你也知道啊,我庄阿肥表面風光,呼風喚雨,好像在雲城什麼都能幹,其實呢,根本一切都是聽江家的。」
「江家讓我幹嘛,我就幹嘛。讓我不能幹嘛,我就不能幹嘛。這個道理,周老大應該是懂得,說的不好聽呢,我們都是狗,江老大是我們的主人。」
庄阿肥這個老狐狸,和黃飛兩個人,一唱一和,這是要把責任全部都推到江雨澤身上去了。
反正江雨澤山高皇帝遠,根本無法驗證的。
鄧紹在旁邊聽不下去了,準備揭穿他們的謊言,我暗中拍了一下他的手,讓他稍安勿躁。
「是嗎?」我冷冰冰地問了出來。
「這一切都是江老大的意思,哎,周老大啊,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為了你這事,我都三個晚上沒有睡好了。江老大說我再用這個事情煩他,他都要把我從這個位置上給踢下來了。」
庄阿肥裝模作樣,一臉無奈對我說着。
「兩位老大,讓我說一句話。」坐在輪椅上的黃毛,在旁邊開口說話。
「請說。」庄阿肥瞥了黃毛一眼,滿臉笑容說着。
「之前五月花賭場還歸入地龍管的時候,月費,也只有三分一到二分一而已。當初有制定了一個利潤額度一千萬。如果當月超過一千萬就二分一,沒有超過一千萬就三分一,為的就是給下面的人,有利可圖,可以生存下去。」
「哦,我也覺得這樣不錯啊,科學合理。」庄阿肥立刻把話搶了過去說。
「就應該要這樣!」
他的態度,好像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入地龍那麼兇殘,都是這樣算月費的,目的就是為了休養生息,讓賭場能有大的發展。」
黃毛認真無比說了起來。
不過說這些沒有用,庄阿肥想的根本不是賭場要有發展,他想的是要搞我們的賭場。
「嗯嗯嗯!」庄阿肥連連點頭,好像非常理解。
黃飛臉上沒有任何一點表情,目光不斷在我們四個人臉上掃來掃去。
「現在要收三分二的月費,基本上,就是不給我們活路了。庄老大,這一點你要清楚。」
黃毛接着又說。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怎麼會不明白呢?哎呀,為了這件事情,我和江老大都差點吵起來了,他一點都不領情啊,說江家需要更多的月費。」
庄阿肥的演技已經可以達到老表演藝術家的程度了。
說着說着,他眉頭緊鎖,好像非常惆悵。
「庄老大,賭場三分二,鄧總的場子二分一,其他場子最多也才三分一而已,這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
我非常直接乾脆表明了我們的態度。
「哎呀,這都是江老大的意思,我也是無奈啊。」
「哦?如果真的是江老大的意思,那我也不認,我認得是理。」
我不甘示弱接着又說。
「那可不行啊,周老大,畢竟我們都是江家的人,都是靠江家罩的。」
庄阿肥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
「姓庄的,你別他媽的裝作模樣了,故意搞我們的人,是你,你別往江老大身上推了。」
坐在旁邊怒氣沖沖的鄧紹,再也忍不住了。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立刻站了起來,手指著庄阿肥的鼻子大聲叫罵。
黃毛立刻也站了起來,滿臉兇狠瞪着鄧紹。
「你幹嘛?造反啊?啊?現在雲城誰是老大?卧槽你麻痹的,敢和我哥這麼說話,小心我廢了你!」
這黃飛態度極其囂張,有恃無恐。
庄阿飛依然坐在座位上,臉上帶着詭異的淡淡笑容,不怒不躁。
哈哈啊哈!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鄧總,你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說出這麼失態的話來?你好我拍桌子?你知道你那些破場子,我分分鐘都給你砸了,你知道嗎?」
庄阿肥面帶笑容,語氣平緩對鄧紹說着。
「來啊,來砸啊,姓庄的,你就是拉着江老大的虎皮嚇唬我們。這一次,你就是估計找事想要搞我們,你以為我們都是白痴嗎?你想藉機找事搞我們,門都沒有!我告訴你,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啊,啊?」
鄧紹是真急了。
他不斷朝着庄阿肥嘶吼起來。
「哈哈哈,鄧總啊,魚死網破?太嚴重了,就你那點人,想要好我魚死網破,你想的也太天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啊?哈哈。」
庄阿肥嬉皮笑臉,根本沒有把鄧紹當一回事。
鄧紹臉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齒看着庄阿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