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 巧舌如簧也沒用
江雨澤也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和我講解了起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鐵觀音茶王，市場價一斤上萬塊，我從江州帶過來的。」說完，他還張開了嘴巴，哈哈笑了起來。
氣氛非常融洽，舒適，完全不像是一場鴻門宴。
哈哈哈！
四個人都笑了起來。
隨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每個人的表情逐漸從笑容，僵硬住以後，慢慢收斂回到了面無表情。
大廳里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
我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
四個人就這樣像四具雕像，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沉默。
咳咳！
我乾咳了兩句后，連忙開口：「江老大這一次來雲城，怎麼沒有提前通知我一下。」
我裝瘋賣傻一般說了出來，說的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我。
他還尷尬的笑了一下。
「剛到，剛剛到，正想通知你，你不是知道了就趕過來了。」
江雨澤嘻嘻說着。
我們四個人都各懷鬼胎，但是表面上，各個一片祥和的氣氛。
「這一次，江老大在雲城呆幾天呢？」
我連忙又問。
「就呆今天晚上，明天就走。」江雨澤冷冷的回應我。
哦！
我愣了一下，混蛋！
江雨澤這是準備一個晚上就搞定我，明天就可以甩手走人了。
「行程挺趕的啊。」我自言自語說着。
「事情辦完，也沒什麼事情，就回去了。江州那邊的事情還一大堆呢。」
江雨澤又給我添了茶水。
「嗯，也是，江老大日理萬機的。」
我隨即又說。
大廳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劉青山和黃飛基本沒有說話，都是看着江雨澤。
江雨澤就那樣處著，不說話，但是也沒有尷尬或者不自然。
我反而感覺如坐針氈，非常非常不舒服。
額頭上，已經微微出了汗了。
「周偉，你是怎麼知道我到雲城的？」過了許久，江雨澤突然問我。
「我也是無意聽我的人說的，他們剛好看到了江老大，就告訴了我。」
我隨意敷衍著。
「哦！那很巧，你知道今天晚上，我來雲城幹嘛嗎？」江雨澤突然臉色一變，所有的笑容全部不見了，變得冰冷陰沉，眼睛目光鋒利，從我的臉頰上割了過去。
寒暄已經結束，現在要切入正題了。
我心裏面一咯噔，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
「知道，江老大這一次來雲城，是來解決我的。」
我說出這句話以後，江雨澤嘴角微微上揚，非常不屑的看着我：「哦，你很清楚嘛。」
「我當然很清楚了。」
我不冷不熱回應道。
「我和庄阿肥起了衝突，有一些誤會，我知道，江老大絕對不會饒了我的。所以我今天來這裏，是主動來負荊請罪了。」
我乾脆把話給說開了。
「負荊請罪，負你麻痹的，把我哥差點弄成殘疾了，你以為負荊請罪，我黃飛就能饒了你？」
黃飛在旁邊大聲指着我的鼻子就罵。
他雙眼圓瞪，看上去非常可怕，感覺要把我給吃了。
嗯！
江雨澤立刻舉起右手比了比，黃飛這才重新坐下來。
「周偉，你打算怎麼負荊請罪，講給我聽聽。」江雨澤陰陽怪氣地問我。
「首先，庄老大的治療醫藥費，我這邊負責。這是第一。」
「第二，我會對庄老大進行鄭重其事的道歉，請他原諒我。」
「第三，所有一切，回到昨天晚上之前。南山路我們負責一半，庄老大和黃飛負責另一半。我們兩邊一起維護南山路的秩序。」
「第四，太陽城賭場，我會協助交接，讓黃老大管理的。」
「第五，江老大認為我這邊應該怎麼做的，我就怎麼做。」
我一口氣說了五條出來。
這五條是我絞盡了腦汁，才憋出來的五條。
雖然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答應。
但是也是要有一個說法。
「阿飛，你覺得周偉的負荊請罪五條，你能接受嗎？」江雨澤淡淡地說了出來。
「我沒辦法接受，不要說五條了，就是五十條，我和我哥都不會接受的。」
黃飛態度極其張狂，現在有了江雨澤撐腰，黑白兩道的勢力集結完畢，交叉在一起，就像一把剪刀，而我們變成了一張白紙，只要剪刀剪下來，白紙就玩完了。
「黃飛，說吧，你想怎麼着？」
我冷哼了一聲問他。
我想知道他的底線。
「我想怎麼着？好啊周偉，既然你都問了，那我也給你提幾個條件。」
黃飛翻著白眼，也給我提出了和解的條件。
「第一條，南山路所有場子，全部都交出來，一個不留，你的人，全部都解散了。我唯一能夠給你的場子，就是太陽城賭場。我也沒有斬盡殺絕，你和鄧紹都回太陽城賭場去。不要再參與雲城市區的一切事物。」
「第二條，賠償我哥身體受傷和精神損失費，一共一個億。」
「第三條，太陽城賭場每個月要給我哥和江家上交月費，純利潤的三分二，一分錢都不能少，會計和出納，由我們這邊委派。太陽城賭場的安保隊，人數不準超過五十個，由我們這邊委派的專員進行監督。」
「第四條，我哥住院期間，你必須天天在病房裏照顧他，端屎把尿，小心伺候讓我哥高興了。」
「第五條，現在就跪在老子的面前，給我磕一百個頭！」
黃飛氣焰囂張不斷對我說着他的五個條件。
聽到最後一個，我的心裏面就知道他根本沒有要我和和解。
現在我一點籌碼都沒有，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
一切都由他們說了算。
「怎麼樣？周偉，你答應我的五個條件，我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我和我哥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
黃飛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周偉，黃飛說的條件，也是阿肥的意思，今天在這裏，我作為中介，作為調解人。負責解決你們雙方起的衝突。你覺得這五個條件，你能滿足嘛？」
江雨澤突然幽幽的說了出來。
他此時一副中間人，不偏不倚的態度，但是誰都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在江雨澤面前，哪有黃飛說話的份，他明明就是藉著黃飛的嘴巴，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沉默不語，這五個條件，讓我磕頭，讓我給庄阿肥端屎端尿，這些都是對我個人的侮辱和折磨，我周偉為了兄弟們，可以忍受，讓自己去受那胯下之辱。
但是其他條件，賠償一個億，我們現在的資產加起來，估計都沒一個億。
更不用說場子和南山路全部都丟了，更加不可能拿的出來一個億了。
這一條，絕對是玩不成的。
南山路的場子全部丟了，鄧紹那些也一個都沒了。
只有太陽城賭場，財務還被江家控制，每個月月費三分二。安保隊也被限制在五十人，也有專人監督。
這等於是控制了太陽城賭場的經濟和武力。
這樣一來，太陽城賭場表面是我們的，其實也被江家牢牢控制在手裏。
對於我們來說，等於是一無所有。
這基本上，徹底摧毀了我們所有一切。
我稍作分析，已經知道，今天這個場面，江雨澤是要把我們所有一切都拿走，讓我們什麼都不剩的。
哎！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黃飛，你這是不給我活路啊。」
我冰冷的說了出來，同時瞥了江雨澤一眼。
劉青山臉色冷峻，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我們的談話。
「誒，我不說給你活路了嗎？我剛才說的五個條件，就是給你的活路了？怎麼了？周老大有讀過書嗎？聽說你還是大學生呢，怎麼閱讀理解能力，這麼差？要我再和你說一遍，給你詳細說明我的意思？」
黃飛得意洋洋，盡情的嘲諷着我。
「五個條件，等於是把我的一切都拿走了。」
我平靜的說了出來。
「一點點的活路都不給我，那我也沒辦法答應。」
我不斷搖頭說着。
「喲，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周偉，你以為還是昨天晚上，我和我哥被你們給包圍的情況嗎？」
黃飛一臉戲虐的看着我，眼神裏面滿是不屑和鄙夷。
「現在的局面，不一樣了，周偉，你醒醒吧，還和我們談條件？你幾斤幾兩，想和我們談條件？」
黃飛拍了桌子一下。
江雨澤裝作做樣，假裝中立，一點表情都沒有看着我們。
這個狡猾的江雨澤，讓黃飛在前面鬧，他在後面穩坐釣魚台。
「如果黃老大把我逼上死路，那我也只得反抗到底了。」
我幽幽說了出來。
「喲，還要反抗到底？江老大，您都聽到了周偉說的話了。他說要和江家反抗到底呢。」
黃飛連忙把江雨澤拉了下來。
江雨澤依然不動聲色看着我。
「我說的是，和庄阿肥，還有你黃飛個人的反抗到底，不是和江家。我本身也是江家的人，怎麼和江家反抗到底。」
我連忙飛快說了出來。
「巧舌如簧也沒用！」
黃飛拍了拍桌子。
「周偉，不和你繞圈子了。實話告訴你現在的情況吧，讓你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