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9 大同派出所
特案組的組長親自審訊我,可見這起案件非常嚴重,他坐在我的面前,左右兩邊一個做記錄,一個陪着審訊。其他人站在董大維的身後,全部盯着我看。
「叫什麼名字?」董大維底氣十足的聲音問我,很有壓迫性。
「張偉。」我小聲回答。
「性別?」董大維這麼問,我簡直頭上三根線下來,我是男是女還看不出來嗎?
「男……」我老實回答道。
「年齡多大?」
「二十一。」
……
「說一說你在大同路98號行兇殺人的事情吧。」董大維問完了基本情況,開始切入正題。
「我沒有行兇殺人。」我連忙否認。
「不是你殺的?那為什麼在血案現場,死者在臨死之前,用血寫出了張偉兩個字?」
董大維劍眉一挑,惡狠狠問我。
「什麼?」我整個腦袋嗡嗡嗡作響。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董大維死了一個眼神,旁邊一個警察立刻把一張照片放在我的面前。
看着照片上的畫面,我真的非常震驚。
位置就在我去過的大同路98號熊朝義家裏,一片血泊,熊朝義的手下大公猴倒在地上已經死了,一片狼藉中,只見他的手指旁邊,用斑駁的血跡寫着「張偉」兩個血字。
雖然有點模糊了,但是依然還是分辨的清楚的,就是我的名字。
我張大了嘴巴:「這是要害我,我根本沒有殺他們,我怎麼可能殺的了他們?這些人可是亡命之徒,我一個都打不過,更不用說殺他們了。」
「是嗎?你可是武狀元武館的人,你一個人大概是一下子殺不了五個人,但是如果加上那個黑寡婦,你們兩個人一起聯手,殺掉這五個人,可就容易了吧?」
董大維這根本是誘導性的詢問,已經先入為主,認定了就是我和黑寡婦乾的。
我不由頭皮發麻起來。
「真的不是我乾的,我怎麼敢殺人?」我情緒激動,把手銬拉的作響。
「哪個殺人犯說是自己乾的?」董大維一副老實一點,要不然有你苦頭吃的神情。
「十天之前,你和黑寡婦,曾經和熊朝義一伙人發生激烈衝突,對吧?」董大維拍著桌子厲聲問我。
「對!」我如實回答,這是事實。
「因為什麼而衝突?」董大維又問。
「他們想要強我的姐姐,我去救人所以發生了衝突。」
「後面你叫來了黑寡婦幫忙,教訓了熊朝義六人對吧?」
「對!」
「熊朝義等人吃虧不甘心,所以又找了凱旋門酒吧的經理金重賢回來報復?」沒想到董大維了解的還真清楚,已經做過功課和調查了。
「對!」我接着回答。
「當天晚上,你們再次衝突后,你是不是懷恨在心,所以夥同黑寡婦趁著深夜去大同路98號,突襲熊朝義等人,殺掉了除了熊朝義以外的五個人?」董大維再次厲聲問我。
「沒有,沒有!當天雙方散了以後,我就回家了。根本沒有去報復他們。」
我急忙辯解起來。
「是嗎?我們接到群眾報警,反應大同路98號發出異常臭味后,在裏面發現了五具屍體,全部是熊朝義的手下,剛從江州監獄放出來沒多久。除了熊朝義下落不明以外,其他五個人全部死於非命。經過屍檢,這五個人的死亡時間,就是你們和他們發生衝突的那個晚上深夜!」
董大維指着我的鼻子大聲說道。
「十天之前那個晚上,他們剛剛和你們衝突完,就被人殺了。你說不是你們乾的?」
卧槽!
我在心裏面驚聲大叫,這太古怪了!
就在江爺出現用金蛇卡逼退了熊朝義和金重賢等人,當天晚上深夜,熊朝義的五個手下就在家裏被人殺了?
而且還是慘死?
太可怕了。
已經過了十天,我根本就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想着他們被江爺的金蛇卡鎮住,不敢來找我們麻煩了,結果是他們都慘死了,根本不可能來找我們了。
本來以為已經解決的事情,現在突然無端來了大禍!
「警官,熊朝義沒死?」我聽到了關鍵信息連忙問道。
「熊朝義下落不明,目前還不確定是死是活。我們正在全城尋找熊朝義,張偉,熊朝義到底是死是活,你應該心裏面最清楚吧?」
董大維問的話,句句指證我就是兇手。
「真的不是我乾的。」我大聲辯解。
「殺人動機,因為之前雙方有恩怨多次衝突,有很強的殺人動機。」董大維大聲對我分析,想要打垮我的心理防線。
「證據,在兇案現場,發現了死者臨死前留下的血字『張偉』。」
「輔助證據,五個死者,全部都是被練過武的專業人士拗斷了頭顱,或朝心臟猛擊,或用兇器一刀斃命,而你是武狀元武館的學員,符合行兇者的特徵,你還有什麼話說?」董大維怒氣沖沖把桌子拍的作響。
「我是最近幾天才剛剛開始學的,之前根本就沒練過。」我說出實情,不過董大維根本不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你和黑寡婦兩個人,是怎麼把五個人殺死的。」
董大維的話,急得我都快發狂了。
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怎麼知道熊朝義的手下,會被人給殺了?
媽蛋!
「看看吧,是不是已經過去了十天了,你都已經記憶模糊了?」
董大維讓旁邊的警察,把更多的現場照片放到我的面前。
一張張打開給我看。
這是警察接到鄰居報警后,進入熊朝義家裏看到的現場照片,還有一些線索特寫圖片。
除了大公猴屍體旁邊手指處用血字寫着「張偉」,在另一張照片里,熊朝義另一個手下阿天的屍體旁邊,他的手指位置旁邊,也有一排血字「heiguafu」,這是拼音,讀出來真是——黑寡婦。
媽蛋!
我沒幹過,黑寡婦剛才已經告訴我,不是她乾的,既然不是我們乾的,那為什麼這些人屍體手指旁邊,會寫着這麼強烈具體的死前線索?
「景觀,這肯定是真正的兇手為了陷害我們,迷惑警察辦案,故意留下來的。一定是殺完人以後,然後才把血字寫上去的,這一定是個陰謀啊。」我下意識就對董大維說了出來。
「放屁!證據確鑿,還敢狡辯,把剩下的圖片看完!好好回憶一下那天晚上,你們是怎麼殺人的!」
董大維中氣十足大聲呵斥。
其他的現場照片,多半都血腥無比,一眼看上去,都是血紅色,隔着照片,我彷彿都聞到了現場刺鼻的屍臭味和血腥味。
除了熊朝義以外,其他五個手下,每一個人都死狀很慘,甚至其中一個的頭顱被拗斷,頭轉了一百八十度,居然臉耷拉在後背方向上。
還有另一個人的四肢則完全被折斷,像受到了猛烈的暴擊,以強大的力量瞬間折斷一樣,非常殘忍可怕。
五個人,有死在熊朝義家二樓的,有死在一樓的,還有死在院子裏,距離門口很近。
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迹,房子裏四處都很凌亂,顯示這五個人臨死之前,是進行過激烈的反抗的,但是殺人他們的人,實在太過強大,他們根本沒辦法抗衡,幾乎都被秒殺了。
說實話,看完這些血腥的現場圖片,我的心裏面甚至都動搖了。
會不會是黑寡婦乾的?
以她的能力,絕對可以做到把這五個人乾死,變成圖片上看到的這樣。
只是,雖然和黑寡婦接觸還不深,但是她絕對不是這麼血腥可怕的人,會虐殺掉這五個人。
而且她說不是她,我相信她。
「也有一種可能,熊朝義乾的呢?」我連忙再次說出我的想法。
「放屁,不要轉移焦點,就是你和黑寡婦乾的!熊朝義被你們殺了轉移了現場了是吧?還是你們把他綁架了?」
董大維凶神惡煞逼問我。
「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你們應該把熊朝義找出來,他一定知道兇手是誰!只要找到他,真相就會大白了啊。」
我連忙小聲說了起來,我故意讓自己看上去非常老實,反正裝老實人,我根本本色出演,不用演的。
只要態度誠懇老實,是對我有利的。
「就是你乾的!我董大維干刑警二十年,只要看一眼,誰是犯罪分子,我馬上就知道了。沒有人能逃過我的法眼。」
「我沒幹過。」我再次說道。
整個審訊過程里,董大維一直想要讓我認罪,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證據,一次又一次的威逼,不過我始終要緊牙不承認。
畢竟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現在刑警雖然不大用嚴刑逼供了,但是卻用了另一招更加損的,疲勞戰術,董大維審問完以後,沒多久又進來一波人,問著同樣的問題,我一遍遍又重新回答。
白天的人審問完,晚上又有另一撥人來審問,總之就是不讓我睡覺,他們反而幾班倒輪流車輪戰來審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