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8 項目碰到的困難
第二天上午去到公司,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我想不管蕭天宇有多優秀,玲姐多麼器重他,我都不該嫉妒人家;我做好自己,能幫上玲姐就行了。快中午的時候,蕭天宇從外面回來了;進到辦公室,玲姐看他滿頭大汗,趕緊給他接了杯水說:「天宇,辛苦了,裝修那邊談的怎麼樣了?還有孤兒院前面那塊地,有消息了嗎?」
蕭天宇接過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兩口說:「裝修已經敲定了,現在就差打預付款;只要錢到位,他們馬上就能施工。」
說完,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看着玲姐又說:「至於南面那塊地,我家在政府里有人,很快就能批下來;不過王總,您知道的,批地這種事,咱們私下裏要給點好處費的。」
玲姐趕緊點頭說:「我懂!需要多少錢,我這就到財務給報;地的事必須儘快解決,畢竟咱們只剩下兩個多星期了,再加上施工,時間很緊迫。」
後來蕭天宇扯了個凳子,跟玲姐坐在辦公桌前商討了很久;我坐在旁邊聽了一下,好像是先前租的場地不夠大,他們還要再買塊地,建一個給小朋友活動的空間。
聊完之後,玲姐就急匆匆去了財務那邊;因為牽扯到錢的事,我有些不放心,就問蕭天宇說:「天宇哥,租的地方不夠嗎?怎麼咱們還要自己建空間,不是已經很大的面積了都可以建學校了?」
蕭天宇掏出煙,深吸了一口說:「嗯,先前租的場地,院子太小,外置的運動器械根本擺不開;而且現在的小朋友,都很活潑喜歡打鬧,空間越大當然是越好的。」
他說的倒也不無道理,聽他這麼說,我才把心放下來;他考慮的很周到,如果建個小活動空間的話,確實能給孤兒院,提升不少價值。
問完以後,我又開始工作,那時我特想儘快完成方案,讓玲姐看到我的成果,讓她知道,其實我也是很有實力的。
只可惜我和他先天條件差別太大了,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了,在蕭天宇的光芒下,我就像個一個配角,他的優秀,身上從容的氣質,都讓我無地自容。
整個公司里的人,包括王美玲,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幾乎把我給遺忘了。
下午一上班,玲姐和蕭天宇又出去忙了;我就在公司里工作,特別努力地工作,做那一份報告書。
那時候,我近乎想把自己的畢生所學,都融入到報告裏。我沒有別的本事,能證明自己的,只有這個方案。
眨眼間的功夫,天就黑了;玲姐打電話跟我說,她還在外面忙,估計要晚點回家;她讓我坐公交先回去,餓了就自己弄點吃的。
掛掉電話后,我沒有回去;他們在外面那麼辛苦,我也不能偷懶。
我就在公司,一直忙到深夜;後來玲姐打電話,問我怎麼還沒回家;我騙她說,自己去了胖子那裏。其實我一直在公司,一直在忙。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這段時間,玲姐和蕭天宇忙得不可開交,就連公司都很少回。而我也不回家,玲姐問起來,我就說晚上去胖子那兒了。
其實我回家也可以工作的,但一想到,她白天那麼忙、那麼累,我晚上再打擾她休息的話,就不應該了。
畢竟我有點賭氣,一定要拿出一個很牛逼的報告書出來,把王美玲給驚艷到!
報告書完整版出爐,是在我開始弄的第五天才弄好的。那天玲姐也回了公司,不過情緒有待呢不佳,嘴裏老念叨著「保護費」「沙霸」等詞語。
看她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我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關切問她:「怎麼了王總?這幾天忙的不順利,碰到啥事情了?」
王美玲接過了水,長嘆了一口氣說:「政府批的那塊地,有一半被民房佔着;這幾天我和天宇,跟那些人好說歹說,終於把大部分人都說服了。不過還有個當地的地頭蛇,硬是不給搬遷。還有這個地頭蛇還糾結了一些黑社會,去工地里鬧事,要求要交保護費才給我們施工。所有的水泥,建材要從他朋友那邊買,進出的運輸建材和物資的車輛,也要讓他的人運!真的是個人渣,真是氣死了!」
我趕忙說:「姐,搬遷的事,不應該讓政府出面嗎?而且天宇哥家裏有關係,這事兒應該不難辦吧?!」
玲姐卻搖頭說:「政府出面了,可那個地頭蛇就是不搬,那政府也不能跟人家硬來是吧?!後來就把鍋,又甩給了我們;畢竟我們不是房地產項目,相關部門的油門少,沒那麼用心的。這幾天,我跟天宇都磨破嘴皮子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玲姐正說着,她包里的電話就響了。
我趕緊給她拿手機,她喝了口水,攥著電話說:「天宇,怎麼樣了?那麼高的價錢,他們應該接受了吧?!」
電話那頭,蕭天宇有些煩躁不安地說:「不行啊!這幫子人,真是欠收拾!王總,實在不行,我花錢僱人,給那個地頭蛇一個下馬威,一直打到他願意搬遷和不敢來鬧事為止!不然的話,咱們的項目,肯定不能按時交工!」
聽到這話,玲姐趕緊說:「天宇,你別這樣!本來就是咱們不對,人家住的好好的,是咱們要拆人家的房子;這樣,我過去跟他再談一談。」
蕭天宇立刻回答說:「姐,你來了也沒用,那地頭蛇看你是女的,更不好好談。他態度非常囂張的,這樣吧,你讓小偉過來,他個子高,長得也壯實,我們兩個男的跟他們談,難度應該小點兒。」
「不行!」玲姐眉頭一皺說,「小偉那麼小,還是個孩子!那幫釘子戶和地頭蛇,他們那麼凶,萬一談不攏,打着小偉則么辦?!」
一聽能用上我,我趕緊自告奮勇說:「我去!越難我越能搞定。」
王美玲立刻瞪了我一眼:「不準去!給我在公司獃著!我說了,你去了處理不來的。」
說完,她拎着包就往外走;看她出去,我也趕緊摸起手機,跟着她下了樓。
玲姐說那些人很兇,我根本放心不下她;她一個女人,萬一受了傷,豈不是不好。
再說了,現在的我,哪裏還是過去那個任人宰割的弱雞,只要那個地頭蛇和黑社會裏面,沒有像黑寡婦,金重賢這樣的狠角色,我都沒有問題。
到公司樓下的時候,王美玲猛地一回頭,剛好看見了我;「你幹嘛?老娘不是說了嗎?不准你去!干好你該乾的事情,現在我可是你的老闆!」
我不理她,直接往她車那邊走;她跟上我,氣得跺了跺腳,最後上車的時候說:「到了地方以後,你站在老娘後面,什麼話都別說!知道嗎?!」
「嗯,知道了。」她看我點頭,這才把車開起來。
這王美玲在公司和在家裏,簡直就是兩個人,人格分裂啊。
在車裏,我故意輕描淡寫對王美玲說:「王總,報告書我寫好了,就在公司電腦里,有時間的話,您老看一下。」
「啊?真的假的?怎麼這麼快?!是不是敷衍隨便亂做的?哼!我看了要是不滿意,你得修改!」
她有些吃驚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哼了起來。
其實她不知道,我連續熬了四天的夜,才寫出來的;我想只要能給她分擔壓力,就是熬一個月,我也能堅持。
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到達了雲城北園鎮柳三村。
這裏離我的老家,騎摩托車要二十分鐘,有段距離,不過我以前也去過,因為初中同學高中同學,有不少是柳三村的人。
到了柳三村裏孤兒院項目工地的時候,已經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