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危機
半個小時到了，我穿好了衣服，離開了小房間，離開前，庄萍對我再次使了眼神，我朝她點點頭。出來后我昏昏沉沉的，連忙打開手機狂刷頭條新聞。
真的是見了鬼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依然沒有出現在上面。
不應該啊！
我心裏暗暗想着，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還是說，周刊的那個顧記者把視頻壓着不發，等最佳時機再發？
之前某體育明星背叛就出現這樣的情況，狗仔拍到他和模特背叛的時候，剛好他老婆懷孕在身，狗仔非常有道德，視頻已經拍到了，卻秘而不發，一直到他老婆生了小孩了，這才把視頻曝光出來。
我想東想西，就在這個時候，微信上傳來了有新消息的聲音，一看是蘇玲發過來的：窩囊廢，死騙子，死人渣，忽悠我很好玩，是吧？晚上你最好別回來，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我彷彿看到蘇玲拿着電擊棒，滿臉猙獰追着我打的畫面。
渾身又一顫，如果晚上回家前，大新聞沒有曝光出來，我有麻煩了。
我照樣到四樓幹活，滿臉笑容給客人遞熱毛巾，人來人往，根本沒有人正眼看我。
晚上十二點左右，電話突然響了，是春姐的電話，接通后，就聽見了春姐幹練的聲音：小偉，現在馬上到六樓上來一趟！
「怎麼了，春姐？」我驚訝問她，六樓可是神秘的地方，平常我們都不能上去的。
「古總剛來，我和他在一起，我和他說了讓你上六樓當服務員的事情，他說現在上來讓他看看人長怎麼樣。」
說完了以後，春姐又壓低了聲音說：「古總很忙的，只有一小會時間，這種機會千載難逢，我已經幫你說好了，基本上沒啥問題的。」
去見古胖子？
聽到這裏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上一次在羅馬酒吧裏面，我用酒瓶砸了他的頭，差點砸死他，現在居然要去見他。
我心裏忐忑不安，不過古胖子應該沒有找出是誰砸他的，如果他發現是我乾的，肯定早就找我麻煩了。
「春姐，我……我只想到五樓上班，不想上六樓……」我還是想辦法推掉吧。
「啊？」春姐驚訝不已。
「不管你，反正你現在馬上上來，古總在等你，最快速度！」春姐很快掛掉了電話。
我硬著頭皮離開四樓，到了六樓，這是我第一次上來，整個裝修格局和四樓完全不同，四樓走的是奢華風，到處金燦燦的，讓人感覺到了皇宮裏。
六樓完全不一樣，出了電梯，我驚訝不已，傳說中的六樓非常安靜，簡樸，人也很少。
套房總共有八套，站在外面往裏面看，裏面的裝修模仿的是普通人家裏的感覺，乾乾淨淨，東西齊全，但是非常樸素，不知道以為走錯地方，來到某高級小區的其中一樓了。
這大概就是大象無形，大音希聲吧。
那種皇宮金燦燦的感覺，表面很高級，其實是低級的，這只是普通大眾的追求，而能夠來六樓的客人，大多是富豪明星知名人物，什麼高級的總統套房沒住過，反而追求這種簡簡單單的質樸真實的東西。
他們天天吃慣了山珍海味，給他們一點清粥小菜，他們反而說好。
春姐站在走廊上朝我揮手，讓我快點過去。
「古總在裏面，機靈點！」春姐提醒我，帶着我進入其中一個套房裏面。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古胖子，他肥頭大臉，臉上滿是橫肉，一副大佬的模樣，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翹著腿。
「古總，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小偉，人我帶來了。」春姐笑容滿臉站在古胖子旁邊。
「嗯！」古胖子抬頭斜視看了我一眼，立刻就又低頭抽著雪茄不理我了。
「看着還不錯，是老實人，我這邊沒問題了，阿春你安排吧。」古胖子語氣冷冷地。
春姐在旁邊掐了我一下，小聲說：「還不謝謝古總。」
看樣子古胖子同意讓我上六樓當服務員了，我連忙對着古胖子說「謝謝古總！」
「好好乾，阿春會告訴你具體怎麼做的！」古胖子抽完了雪茄，悠閑抖動雙腿，後面又抬頭看了我一眼問：「聽阿春說，這次庄萍的事情，是你提供線索的？」
「嗯，是啊，庄萍和李龍在公園裏野戰，我朋友本來是錄他們做那種事情的聲音，無意中錄到他們的對話，他知道我在咱們壹號國際上班，所以就發給我，我聽了知道要出大事了。」我還是把之前和春姐說的重複了一遍。
「你這次立了大功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公司不會虧待你的。」說完，古胖子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來一個黑色小包，扔給了我。
「十萬塊，不多，就當古總給你的一點意思。」
我愣住了，沒想到古胖子居然要給我錢，春姐再次在後面推我。
我回頭看了她一下，她對我使着眼色，讓我拿。
我拿了那十萬塊，假裝高興滿臉欣喜「謝謝古總！」
「看你也挺老實的，就在壹號國際好好乾，公司不會虧待有功的員工的，在我們這一行，很多公司，老闆都是重用那些好戰鬥勇的打手，喜歡拍馬屁的，搞陰謀的員工，忽略像你這樣腳踏實地，勤勤懇懇幹活的員工，在我這裏，絕對不會，我最看重的就是老實幹活的員工，明白了吧。」
古胖子口才還是不錯的，也懂得像我這樣的基層服務員的心理學。
「小偉啊，古總可不是說說而已哦，他對壹號國際員工的好，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春姐在旁邊連忙拍馬屁。
古胖子因為產業很多，所以並不常在這裏，他的兩個重要的左膀右臂，一個就是春姐，另一個就是保安隊長阿虎。
「好好乾！你們先下去吧，我的客人馬上要來了。」古胖子一揮手，我和春姐立刻朝外面走出去。
剛才和古胖子面對面，提心弔膽，我滿頭大汗，要出來了長長吁了一口氣。
可是我都還沒有走到大門邊，突然後面傳來了古胖子陰沉的聲音：「等等！」
我和春姐立刻停住，春姐回頭問古胖子：「古總，還有什麼事情嗎？」
「阿春你先出去外面，小偉留一下！」古胖子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直勾勾瞪着我看，神情古怪。
「好……好啊」春姐先出門，在外面走廊等我。
我站在原地問古胖子：「古總……有什麼吩咐嗎？」我盡量做成老實巴交，沒見過場面的樣子，手緊張不安住着衣角。
「沒什麼吩咐，小偉，你在我的辦公室裏面，走幾圈！」古胖子的葫蘆里不知道賣什麼葯，他站起來，就像一頭肥豬一樣，雙手叉著腰。
「走幾圈？」我不解。
「對，你隨意在我面前來回走幾圈，讓我看看。」古胖子的眼神變得有些可怕。
「古總……我……」我支支吾吾起來，古胖子又告訴我，不要緊張，按照他說的做就可以，不要管為什麼。
不得已，我只好滿臉懵逼，像傻瓜一樣在他的面前來回走動，古胖子托著下巴，就像在看野生動物園的動物一樣，不時頭偏左偏右觀察著。
我走的非常機械，感覺特別奇怪，就是是提線木偶一樣。
這古胖子，不會是混蛋吧？
還是他看中了我的美色？
越想我就越驚慌，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我都不上來見他了，什麼六樓服務員，不當也罷。
「停！」古胖子的聲音在我身後突然發出來。
「小偉，你有去過我們公司的羅馬酒吧嗎？」
啊！
羅馬酒吧！
這個詞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在我的腦海里炸開來，古胖子他居然問我去沒去過羅馬酒吧，難道我把他砸暈那天，他看到我了，剛才和我見面的時候，想起來那個人就是我？
「羅馬酒吧？我沒去過啊，怎麼了，古總。」我假裝鎮定，老實巴交地回答他。
「真的沒去過嗎？」古胖子加重了語氣。
「真的，古總，我平常不去那種地方的，太吵了。」我依然一副老實巴交抓着衣角的模樣。
「沒有騙我吧？」古胖子的眼神滿是殺氣，從我的臉上掃過。
「真的沒有啊，沒有騙您。」我假裝渾身都在顫抖了，不過頭上的汗是真的。
我非常緊張，不清楚古胖子到底發現是我砸了他沒有。
現場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古胖子走到了我身前，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最後站在我背後，又足足看了十秒鐘，才回答沙發上坐着。
「剛才看到你的背面，發現和半個月前，我在羅馬酒吧里看到的一個背影很像！」古胖子終於說出來他突然懷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