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停薪留職
「弱智，老子今天教教你怎麼打架！」李龍破口大罵，接着左右開弓，對着自己的臉一陣猛揍。我被揍得兩眼發黑，什麼都看不到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
我在心裏叫着：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輸了，絕對不行，如果這一次我被他打爽了，以後永遠都沒辦法對付他了，老子不是窩囊廢，死也要咬牙撐住。
強烈的憤怒支撐着我，讓我沒有昏過去，因為挨了太多拳了，我的疼痛的知覺也麻木了。
只感覺到他在打我，卻感覺不到那錐心的痛了。
「老子殺了你！」我大聲怒吼，突然張開了嘴巴，像野獸一樣亂咬，一下子就咬到了李龍的兩根手指頭，這一咬，我用盡了全身的所有力氣，發瘋咬下去。
只一瞬間，嘴巴裏面突然感受到了灼熱的液體，那是血。
咔嚓！
這是李龍手指頭被我硬生生咬斷的聲音，只一瞬間，李龍把他的手從我嘴巴抽了出去，留下了一節小拇指和一節無名指在我嘴巴裏面。
我張開了嘴巴，把那兩截斷指吐了出去，眼前依然一片天旋地轉，眼睛被打腫了，只模模糊糊看到了一點重影的景象。
李龍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倒在地上，右手住着左手，恐慌地大叫着：「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我像一隻殺紅了眼的野獸，憑着一點微弱的視力，想要再次騎在李龍的身上，結果他一個突然掃腿，我重重摔在地上。
李龍也不知道在哭還是在笑，他也發瘋了，忍着劇痛，坐在地上，用腳狂踹我。
「我打死你……」李龍的聲音帶着哭腔。
我被他踢了幾腳，在地上爬著，猛地壓在他的右腿上，再次張開了嘴巴對着他的小腿咬下去，那時候的我，就是一隻瘋狗，只要能咬，我就發瘋地咬。
我朝着他的小腿肚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咬下去，很快我的牙齒就咬合在一起，把李龍小腿肉咬下來一小塊。
啊啊……
李龍的腿劇烈地抖動，不斷亂蹬，我被他踢到了一邊。
他在地上渾身顫抖，想要爬起來，腿卻疼的厲害，只得在地上半爬著要離開我遠點。
哈哈哈……
我把李龍小腿肉吐到地上，滿嘴鮮血對着他哈哈大笑。
我感覺我已經發瘋了！
這一刻，我從李龍的眼睛裏面看到了一絲害怕，他慌了！
李龍不由自主就在地上蹭著，往旁邊移動。
我和李龍打起來的地方，離壹號國際娛樂城大門口兩百米的距離，動靜越來越大，旁邊開始圍了很多的人，大部分是壹號國際娛樂城裏的員工和客人。
所有人指指點點，但是沒有人制止我們，也沒有人報警。
我艱難站起來，一步步靠近了李龍，他已經徹底慌了，放棄了抵抗，我站在他的身邊，用腳朝着他的肚子和肋骨處一陣狂踢。
剛才他怎麼對我，我就更加兇狠的踢回去。
我已經變成了一條瘋狗，而且是吃人的瘋狗！
沒有什麼人能阻止我了，一邊踢，我一邊失控大笑，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這是我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經歷，這一刻，我感覺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
我真的不是一個窩囊廢！
我是一個男人！
李龍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他一邊發出慘叫聲，一邊對着圍觀的人群叫着：「報警！快報警！」
事情鬧得不錯，把在壹號國際娛樂城六樓的古胖子都驚動了，他帶着春姐，還有保安隊長阿虎，一起趕到了這邊，幾個保安把我控制住，不讓我再攻擊李龍。
我還失控著要打死他，那一天，如果不是他們及時拉住我，我也不敢想像，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許李龍有可能被我打中關鍵部位喪命。
後面想起來，也是有點后怕。
「來啊，來啊，你不是要打死我嗎？起來啊。」我仍然對着李龍怒吼著。
啊……哎呀……
李龍在地上滾來滾去，仍然在哀嚎著。
「好了！」古胖子在旁邊制止了我。
隨後他讓人把李龍送去了醫院，並且給刀疤劉打了電話，我也不知道他對刀疤劉說了什麼。
至於我，被保安帶到了洗手間清洗了滿臉滿手的鮮血，最後被人帶到了六樓。
此時的我，已經從瘋狂中清醒了過來，感到了一絲的后怕：「李龍沒有生命危險吧，這古胖子，他會怎麼處置我？」
之前入職的時候，春姐就告訴過我，壹號國際娛樂城的員工，絕對不能和客人打架，也不能互相打架，犯了的人，一律開除。
我和李龍都是壹號國際的員工，這已經犯了規定了。
提心弔膽中，我再次來到了六樓古胖子的辦公室裏面。
古胖子坐在沙發上，依然翹著腿，抽著一根雪茄，旁邊春姐和保安隊長阿虎分立左右。
「古……古總……是李龍先動我的，我是自衛……」我弱生生對着古胖子說。
古胖子看了我一眼說：「看你樣子聽老實憨厚的，打架起來怎麼這麼有種？」
我尷尬笑了一下，剛才和李龍拚命自己發瘋了，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現在突然冷靜下來了，渾身酸痛，兩腿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眼睛都被打腫了，看人都是疊影。
「古總，我……」我心裏忐忑，不知道古胖子要怎麼處置我。
春姐在旁邊幫古胖子開紅酒，很快倒了一杯遞到了他手上。
古胖子很悠閑，喝了兩口酒，問我：「你知道公司的規定嗎？」
聽他的意思，這是要開除我了。
「古總，打架是我不對，違反了公司的規定，你把我開除了，我也沒話說，只是我真的是自衛，李龍欺人太甚，我躲着他，他還要欺負我，動不動就摔我耳光，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這麼說，都是李龍的錯了？」古胖子陰陽怪調的，我心裏捉碰不透他的想法。
「古總，小偉人很老實的，變成這樣，都是被那李龍逼急了。」春姐在這種關鍵時刻在旁邊幫我說話。
「不管是誰求情都沒用，開除！」古胖子淡淡說了出來。
我心裏一沉，混蛋，老子給你提供了線索，可以說是救了你，結果現在你要開除老子！
我心裏憤憤不平，有一種被用完了拋棄的感覺。
「古總，小偉畢竟有功……」春姐在旁邊提醒他。
古胖子點點頭，又說：「我知道，但是他的功我已經獎勵和提升過了，現在他犯錯，該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公司里的員工大都看到了，不處理以後沒辦法服眾！」
「沒事，古總，開除我也認了。」我在壹號國際娛樂城呆的這段時間，雖然真的上了六樓當服務員，但是要找到證據搞垮古胖子，難度還是非常大的。
這一點，我非常清楚，其實我接着在這裏呆，意義也並不大，索性就這樣撤退了也不錯。
「開除當然是要開除的，不過我知道你這事情特殊，這樣吧，停薪留職一個月，等風頭過去了，到時再上班，這段時間你就當養傷吧。」古胖子最後拍板。
從古胖子那邊離開后，我到公司附近的醫院簡單檢查了下，並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皮外傷，拿了一點葯，對傷口進行了消毒，很快就鼻青臉腫回到了芙蓉園家裏。
渾身酸痛，一個晚上都沒辦法睡着，腦海里滿是我像一條狗撕咬李龍的場景。
第二天起來后，蘇玲看到我臉上腫成豬頭，冷冷的說：「活該！叫你那天晚上對我做那種事情。」
混蛋！
我纏上李龍這檔子事情，本質上也是為了幫她搞垮古胖子，沒想到她對我冷嘲熱諷，心裏就氣不大一處來。
「從今天開始起，我不會再去壹號國際娛樂城上班，幫你搜集搞垮古胖子的證據了！」
雖然是停薪留職一個月，但是我心裏已經萌生了退意，因為再去裏面卧底，根本沒有意義。
「好啊，反正你就是個窩囊廢，去了也沒有用，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什麼都幹不了！」蘇玲每一句話都讓我感覺之前都白努力了。
「你太讓我心寒了！」我沒想到到現在，蘇玲依然認為我是窩囊廢，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怎麼了？傷了你的自尊？你有自尊嗎？騙我有大新聞，又不遵守承諾對我做了那種事情。」
「行了，別說了！」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蹭起來了。
「害小靜現在都誤會我和你是真夫妻了，你這個窩囊廢！」我終於明白了，一大早蘇玲火氣也不錯的原因。
我就說嘛，這些天，小靜每天晚上都來找蘇玲，今天怎麼沒見到她。
看來她們兩個人的關係因為我有點隔閡。
我正想說什麼時，蘇玲揮手過來。
啪！
我的臉本來就疼痛，再次被打了一巴掌，疼的我直接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