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有什麼好說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有什麼好說的

即便是他有事,他的阿彤也不會有事。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風飛翼雲淡風輕的模樣連帶着讓蘇亦彤不安的心也跟着靜了下來。

待到雲決的腳步聲走遠,蘇亦彤才道:「風飛翼,那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君墨殤的突然離世沒辦法讓她再靜下心開當個旁觀者,所以,這一次,不論成敗,她都要與他一起,生死相依。

「退。」風飛翼從嘴裏緩緩吐出一個字。

「退?」蘇亦彤皺眉,似有些不明白。

然而,風飛翼卻是不想與她細說,伸手把蘇亦彤往懷中一攬,便又睡了過去。

敵軍叫囂攻城的聲音從莫城的方向遠遠傳了來。

蘇亦彤大聲尖叫着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裏,頭枕着風飛翼的雙腿。

而風飛翼則半坐着,眯眼假寐。聽見動靜,他睜開了眼,「醒了?」

蘇亦彤坐起身,睡眼惺忪。「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下一座城池。」風飛翼回答,語氣淡淡。

「那莫城的百姓呢?」蘇亦彤極不喜歡這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你放心,在敵軍攻城之前,我就安排人將城中百姓送走了。」所以,這一戰,不論結果如何,他們這一方都不會有太大的損傷。

倒是陳北兩國聯軍,在接連吃了兩次敗仗后,想來心中已是氣急,所以,才會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攻城。

「那我們就這麼不戰而退?」蘇亦彤追問。

風飛翼揉了揉蘇亦彤的腦袋,眸中難得多了一抹溫柔,「這不叫不戰而退,這叫請君入甕。」

「不懂。」蘇亦彤雖被稱為二十一世紀小能手,但在兵法這方面,她頂多只比不學無術的文盲好上那麼一丟丟。

「既是不懂,那便等著坐山觀虎鬥。」風飛翼笑着將蘇亦彤的腦袋按入懷裏,細語呢喃道:「阿彤,告訴我,你想要這個天下嗎?」

「不想要。」蘇亦彤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

「為何?」風飛翼問。

「不想要就是不想要,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蘇亦彤認真回答。「更何況,當皇帝就跟坐牢一樣的,有什麼好的?」

與其像個傀儡一樣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裏不得自由,還不如尋一片廣闊天地自由自在飛翔。

「那若是我替你打下這江山呢?」風飛翼繼續問。

「那結局只有兩種。」

「哦?」風飛翼挑眉,頓時來了興緻。

「要麼我走,」蘇亦彤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要麼你跟我一起走。」

聞言,風飛翼臉都快被氣黑了。見過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也見過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唯獨沒見過江山美人都不愛的。偏生蘇亦彤還真是這樣一個主,脾氣上來的時候,美人江山都不愛。

「理由?」

「難道你希望我坐擁後宮佳麗三千?還是無數美男在懷?」

「你敢?」

「這不就對了。」蘇亦彤聳聳肩,說的既無奈又認真。「你連我個美男在懷都不能容忍,還說什麼要把江山送給我。風飛翼,你難道就不怕萬一有一天你年老色衰,而我卻風華正茂……」

「閉嘴,不許說了。」風飛翼氣的差點吐血,好在他阻止的及時,沒有讓蘇亦彤把剩下的話給說完。

蘇亦彤撇撇嘴。「不說就不說,那麼凶做什麼。」

風飛翼嘴角抽了抽,乾脆不說話了。

馬車行駛的速度很慢。

眼看着日暮將落,雲決忙吩咐全軍安營紮寨,蘇亦彤在車上聽到外頭的動靜,早就按耐不住想要下車。

「陛下。」

車簾剛掀開,蘇亦彤便看到了候在車前包紮嚴實的琉璃。

蘇亦彤「嗯」了一聲,跳下馬車,圍着琉璃轉了兩圈,「你的傷沒問題了罷?」

因着漠河之死,琉璃身邊早就沒了適合的人伺候,是以,大多時候還需他親力親為。

「已無大礙。」琉璃垂眸,聲音無悲無喜。

風飛翼跟在蘇亦彤的身後走下馬車,看到琉璃,臉色略微有些難看。連琉璃朝他行禮,他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爺,您的營帳已經紮好了,」雲決過來對風飛翼行禮道。

風飛翼聞言朝蘇亦彤伸出了手。蘇亦彤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連着趕了一天的路,這會大家又累又餓。然而,軍中糧食短缺,大吃大喝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了。

就在眾人失落之際,蘇亦彤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吃食,並讓人按照一個人三個饅頭的飯量分發下去。

「爺,軍師求見。」蘇亦彤和風飛翼剛用完晚膳,就聽到雲決的聲音從外頭出來。

「怎麼這兩日看到的一直都是雲決?雲清和月漣呢?!」就在剛才,蘇亦彤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是以,雲決的聲音一傳來,她便想到了雲清和月漣兩人。

風飛翼不想提這兩貨的去留,於是叫了雲決進來。

「爺,您找我何事?」雲決不解得問道。

「你跟她說。」風飛翼指了指蘇亦彤,道。

「陛下?」雲決張嘴卻是不知從何問起。

「朕問你,月漣和雲清去哪了?」蘇亦彤自拿身份問道。

雲決看了風飛翼一眼,風飛翼點頭,雲決這才道:「之前雲清為了救陛下您重傷昏迷,至今未醒。月漣郡主為了照顧她,索性搬到了他的住處,與他同吃同睡。」

誰要知道的這麼詳細。她明明只是想問問二人的近況好么?

「那他們人呢?」蘇亦彤繼續問。

「在最後一輛馬車內。」雲決掀開門簾,指了指前方停著的一輛馬車。

蘇亦彤起身就要走,雲決看了一眼自己主子越來越陰沉的臉,只好道:「陛下,雲清的傷還沒好全,您還是不要去打擾了罷。」

「不去就不去,一個個都擺出這副模樣做什麼?」蘇亦彤無語,登時丟下兩人出了營帳。

今晚的夜色有些暗,月亮躲在雲層里,只散出點點微光。

「陛下。」琉璃等在風飛翼和蘇亦彤的營帳外,看到蘇亦彤出來,連忙喚道。

「你在這做什麼?」蘇亦彤心情不好,連帶着說話也沒個好臉色。

「臣……」琉璃抬頭,看到蘇亦彤一身白衣飄渺,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白日見她的時候有風飛翼守在她的身側,所以他並未敢細看。是以,乍看之下不由被蘇亦彤的傾城容貌所吸引。

「看夠了嗎?」風飛翼不悅的語氣從蘇亦彤身後響起。

琉璃回神,剛看痴了的眸子一瞬清明。「王爺。」

「軍師夜半三更來訪,可是有要事相稟?」風飛翼語氣咄咄逼人,沒辦法讓琉璃忽視。

「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琉璃道。

「走罷。」風飛翼帶頭入內,蘇亦彤本來是打算走的,轉念一想,還是跟在風飛翼的身後走了進去。

營帳是臨時搭建的,所以比較簡陋。琉璃走進去,看到蘇亦彤挨着風飛翼坐下,笑得眉眼彎彎,心頭不由得升起一陣苦澀。

風飛翼自是不會錯過情敵的每一個表情,是以,在琉璃再抬起頭來時,首先對上的便是他略帶警告威脅的眸光。

「弄這麼神秘,琉璃,你到底想說什麼?」蘇亦彤撇嘴道。

琉璃抬頭看向二人,如實道:「微臣此來是想向陛下和王爺坦白的。」

至於要坦白什麼,風飛翼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撲通」一聲跪下,琉璃以頭點地,聲音無波無瀾道:「臣有罪。」

琉璃自入朝為官以來,除了身上背負着的那個不為人知的身份,便只剩下他之前為了復國所做出得傷天害理之事。但顯然,他並不想抖出這些事,所以,蘇亦彤着實不明白他罪在何處。

蘇亦彤眉頭皺起,正想問上那麼一句,然而,身側的某人卻是遲遲沒有動靜。

兀自倒了杯茶細細品茗,風飛翼挑眉問道:「哦?」

「是……」琉璃再次朝兩人行了個禮。接着從袖中取出一道明黃色的捲軸。

蘇亦彤好奇捲軸上的內容,伸手便要去接,然而,風飛翼卻是先她一步,率先搶過了捲軸,打開一看,快速掃了兩眼,復又合上。

「前朝太子,莫非你就是莫輕塵?」哪怕這個名字於蘇亦彤和風飛翼來說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但該做的戲兩人還是要做足的。

「是。」琉璃道:「臣今日想跟陛下和攝政王坦白的是……」

說那麼多話還不進入主題,蘇亦彤有些坐不住了。

「不就是個太子的身份嗎?有什麼好說的?」蘇亦彤脾氣到底是火爆了一些,不等琉璃把話說完,便大聲吼道。

好在風飛翼阻止的夠外,否則就憑蘇亦彤那大嗓門,恐怕帳里帳外的人都聽見了。

琉璃沒想到自己苦苦隱瞞的真相到了蘇亦彤那裏,卻是一文不值。

「琉璃,不是老子我說你,像對付衛連傑那種老東西,就要心狠。」蘇亦彤建議道。

「陛下。」沒想到蘇亦彤會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這下子不好意思的倒成了他自己。「臣沒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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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謀臣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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