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遭報應

第166章 遭報應

黑驢叫得歡,水潑到它身上,立時搖頭抖身,水珠濺落在趙大牛身上,衣衫濕透,貼在身上,肌肉凸顯,腰肢勁瘦,起伏間透出力量的美感。

似察覺她的到來,趙大牛扭頭看過來,黑驢不滿他的分心,蹦起來抖了下身子,高高濺起的水珠拍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他似有些窘迫,立時抬手抹了把臉,額前被打濕的碎發隨之被捋上去,露出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在陽光暈染下,臉頰輪廓越發分明。

顧蓁蓁的心跳忽然有些亂了,下意識地抬手按住心口,旋即意識到不妥,忙撤開手,但已然晚了,趙大牛疑惑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心口位置。

他眼眸漆黑,目光乾淨,不含半絲邪念,卻讓生了「邪念」的顧蓁蓁無地自容,掉頭就走。

「你……」

身後響起趙大牛的聲音,她猛然醒悟,她不能落荒而逃,不然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人類本質是顏狗,瞧見恰好長在她審美上的男人,只是心跳略快一些,這很正常不是?

做好心理建設的顧蓁蓁停住腳步,轉過身沖他微笑,靜等他繼續往下說,卻沒想到他會卡殼,四目相對,氣氛似乎變得奇怪起來。

「啊呃啊呃——」黑驢不甘寂寞,沖着男女主人叫喚起來。

顧蓁蓁回過神,飛快移開視線,指著黑驢道:「小黑還沒洗完澡,它這是有意見了。」

趙大牛瞧見她暈上緋色的臉頰,微移開視線,「嗯」了一聲,彎下腰,自水桶里舀了一瓢水,往黑驢上一潑,飛濺的細密水珠在陽光下漾開了一道道彩虹。

顧蓁蓁眼睛一亮,正欲上前細瞧,身後響起顧陳氏的聲音:「你們都在這啊,我有事問你們。」

顧蓁蓁大約知道她要問什麼,便轉回去挽住她胳膊笑道:「娘,有事您問我就好,咱們回屋去說。」

顧陳氏倒了沒反對,只是臨走前沖着趙大牛念叨一句:「這驢子不是馬,不用太慣着,真嫌它臟,牽它去河邊滾一圈就行。」

趙大牛沖顧陳氏點了頭,等她們離開,繼續給黑驢澆水涮毛。

「……所以,你們就在山洞裏住一晚?」

回到小東屋,顧蓁蓁只大略說了昨晚的經歷,隱瞞了遇狼之事,顧陳氏依然神色不好,眉頭皺着,追問道:「沒發生別的事?」

顧蓁蓁莫名心虛了一下,面上卻不敢顯,膩在她身上撒嬌:「山路難行,我都累得要死,往乾草上一蜷就一睡到天亮,哪裏還能有什麼事?」

瞧著么女嬌憨的神色,顧陳氏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心道蓁蓁單純,趙大牛腦子不好,懂的東西怕是還沒有十歲小兒多,所以昨兒應是沒事。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以後也不能讓她與趙大牛單獨外出。

打定主意后,顧陳氏輕拍么女的後背道:「昨兒是娘考慮不周,讓蓁蓁受委屈了,娘跟你道歉。娘也跟你保證,以後不管遇到啥事,娘都不會再叫你單純出村。」

顧蓁蓁聞言鼻頭微酸,昨兒被顧陳氏逼着帶顧大丫去縣城時,她雖理解她的做法,但若說沒有半點傷心,那是不可能的。

此刻聽見她跟她道歉,那僅有的一點傷心也消散了,她在她懷裏仰起臉,微微搖頭笑道:「娘,您不用跟我道歉,昨兒的事您沒錯,錯的是心懷不軌之人。」後半句話她沒有應承,因為世事無常,誰知道以後又會遇到什麼難為之事?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呢。

顧陳氏沒注意她話里的小心機,聽到她提及心懷不軌之人,不由得又生出一絲愧疚,問她:「你可是覺得娘處罰大丫太輕了?」不等她回應又解釋道,「有些事咱們自己心裏清楚,卻不好叫嚷出來叫外人知道,不然那些外人的舌根子什麼髒的臭的都能嚼出來……」

「娘,我知道的。」顧蓁蓁握住她的手,笑道,「您要顧忌咱家的名聲,也包括我的名聲,所以將大丫送去她外家是最好的法子,這樣外人沒有嚼頭,咱家也能落個清靜,一舉兩得。」

瞧著么女彎起的桃花眼,聽着她反過來安慰她,顧陳氏心底熨帖又心酸,撫着她的後背嘆息:「你總是為別人着想,自己就難免受委屈,日後你嫁出去……不行,光這麼想一想,娘心裏頭就揪得慌。」

顧蓁蓁:「……」娘啊,您這親女濾鏡怕是十層厚,不然你問問顧大丫,她這會肯定恨不得生撕了我。

顧蓁蓁沒有猜錯,顧大丫這會確實想生撕了她。

因為顧大丫在王家的日子分外煎熬。

雖用銀子買通了王老頭偏袒她,但王家日子過得拮据,除了還在地上爬的娃娃,其他人都得幹活,她顧大丫想當閑人,那是不可能的。

掃豬圈嫌臟,那就出去挖野菜拾柴火,或者去河邊洗衣服,總之不許閑着,比她在顧家勞累得多。

又因着王家大兒媳龐氏挨了她顧大丫一掃把,臉皮都被劃出了血道道,她但凡磨蹭躲懶,龐氏的叫罵聲就能叫左右鄰居都能聽到。

畢竟是曾經做過官夫人的,顧大丫哪裏受得住這樣的委屈,憤怒與龐氏理論,但王家大房齊上陣,她一個人懟不過,王老頭又裝聾作啞,氣得她差點拎包袱走人。

王家並無一人阻攔她離開……她當然不能真就這麼走,最終咬牙忍了下來,只這心底的恨意越發高漲,這最恨之人自然是顧蓁蓁。

恨她看不上趙大牛,卻死攥著不肯放手。

恨她一次次壞自己好事,恨她不乖乖走進自己設定好的套子。

不管是龐懷瑾,還是王文博,他們一個是未來的侍郎,一個家有萬貫,哪個配她顧蓁蓁都綽綽有餘,她還有什麼不滿?她為何非得搶自己看中的男人?

「顧大丫,你不是叫着要走嗎?怎麼還不走?」龐氏倚在柴房門邊,沖她譏諷道。

王家人多屋少,她又不跟王家幾個髒兮兮的丫頭同睡一屋,王老頭就吩咐人收拾了柴房,打了個床板子給她住。

顧大丫眯起眼,盯住龐氏道:「大舅媽,有句話叫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就不怕哪天遭報應?」

「我呸,你一個被顧家趕出來的賤丫頭,還想讓我遭報應,老娘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報應!」

「啊,你個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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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妻:將軍種地又澆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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