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7章 試驗與反抗

禰橫進入這個海城裏面后，在以商人身份安頓下來后，接着就去窺探神廟。

只見這個神廟非常壯觀。

他頓時知道為什麼小城邦建設不成神廟。

光這個神廟，它就相當於一個紫禁城大小！

沒錯，他仔細用腳衡量，就是相當於紫禁城那麼大。

好傢夥，你想想一個紫禁城需要多少人力維護？

最少也需要3000人，這應該是最少了。

再少的話，連最基礎的防火清掃也搞不定。

實際上歷代王朝一個紫禁城，至少有數萬人的宮女太監來維護。

而一個小城邦，總人口數可能也就一兩萬人。

你能花幾千人去維護這個神廟嗎？

當然這也可能是這個海港之城，非常富裕，所以將規格提高了。

畢竟在這種又有使用價值，又能顯擺炫耀實力的地方，多花錢是非常值得的。

隨後他又知道了。

神廟必須要有良好的維護，它才能高效率產生神力。

如果神廟有破損，哪個地方壞了，髒了，都會影響神力的產生效率。

然後，他又發現神廟日常消耗也很多。

香燭、香料，甚至要燃燒有香味的檀香來當火盆……

要用鯨脂做的蠟燭。

至於裏面的人，吃的東西更加要求嚴苛。

不能吃任何產生味道的東西。

蒜蔥是嚴禁的。

必須吃各種清淡的東西。

肉類是禁食，主要是容易產生味道。

另外又需要珍貴的絲綢用來裝飾。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小城邦能夠支撐的。

至少得是五十萬人以上的大城邦，才能維持住這種消耗。

還要是以商業和手工業，處於運輸要道的大城。

普通的大城市都不行。

要知道紫禁城可是靠一國之力來維持的。

而這種神廟的消耗，幾乎是沒有上限的。

任何支出，只要掛上神之名，就能堂而皇之地報銷。

任何賬本，只要掛上神之名，就沒人敢來查。

光看到這裏，商人禰橫就知道這神廟得吞噬多少民脂民膏。

難怪那些大城的士兵會經常出去掠奪！

只有掠奪周圍的小城，才能夠維持的住這種龐大的消耗。

要說這一個城邦想維持50萬人。

一人要20畝地才能養活。

這年代的產出率就是這樣低下。

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需要，100畝地才比較穩定。

那周圍就要5千萬畝地。

5千萬畝地的話，就很多了。

一平方公里，100萬平方米，相當於1300多畝地。

5000萬畝地，那就是5萬平方公里以上。

然而一個城邦能覆蓋5萬平方公里嗎？

顯然不可能的。

頂多覆蓋周圍2000平方公里。

只是一個城邦。

看到這裏之後，禰橫就明白了。

他需要精簡神廟，精簡儀式，然後找出性價比最高的方式，去凝聚神力。

他要偷偷獲取更多的神力，最後再一舉將神明擊潰！

讓他們明白底層人的痛苦！

他們才會懂得珍惜和平。

才會知道不能隨意發動天災！

接着他又看到一次祭祀，至少需要1000人以上才能參加。

一參加就是一周，才能產生神力。

這性價比太低了。

1000人脫產一周。

這對古代的勞動力來說，太浪費了。

那麼神廟是不是可以縮小一點，人數能不能縮減，儀式能不能簡化？

這都是可以研究的課題。

然而卻沒有人研究。

因為凡事一旦遇到神，一旦遇上狂熱者，就不可理喻，不能用理性解釋了。

你這樣做，是不是在褻瀆神？

是不是對神不敬？

所以說，一旦涉及到這些玄虛的領域，科學就要敗退。

因為科學是靠人來支撐的。

而人是脆弱的。

然而禰橫卻是膽大妄為。

他足夠膽子大。

他決定自己來創造神！

神是來源於山與河。

他決定堆土成山。

聞人升看着他在堆積土丘。

隨後他就發現這樣做很慢。

於是禰橫開始賺錢，然後花錢就去雇傭人在野外堆土。

他一開始只堆了一個20米高的土丘。

然後在這個土丘上，他建了一個小廟。

再模仿神廟的祭祀過程。

他又找了一些人。

總之就是花錢讓這些人祭拜。

他試圖讓他們產生神力。

至於如何儲備神力，他發現了在神廟中，那些神力要用一些昂貴的玉器來裝。

尤其是上好的玉石來盛裝神力。

在這時聞人升自然是要幫一下他。

不然的話，就讓他這麼作死，至少也要幾十次輪迴之後，才能找到機會。

因為這種事，是瞞不過人的。

別的不說，祭祀的動靜太大了。

有個幾次試驗，就會被周圍大城的祭祀們發現。

私人祭祀是被誅殺的。

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因為這直接觸犯了祭祀們的根本利益。

用聞人升直接眼睛一動，就屏蔽了其他人對這裏的觀察。

在其他人看來，禰橫只是在做普通的事情罷了。

同時，他也能讓神明感應不到禰橫這個人的存在。

不會發現禰橫在窺探神力。

就在聞人升的幫助之下。

很快禰橫發現，當把山堆積100米高的時候，準確來說應該是99米，然後在山頂放上玉。

然後又找99個人一起祭祀玉的時候，他終於感到玉上出現了一種特殊的能量。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的能量，如此容易獲得！」

「如此容易操控！」

「其實這不就是和摩擦生火一樣嗎？」

他突然恍然。

在沒有發現之前，沒有人明白還能控制火焰。

但明白之後，其實就是經過固定步驟，用一定程序就能控制火焰了。

這就是不同世界的規律。

想到這裏，禰橫很興奮。

這就是這個諸神城邦世界的規則！

神廟，祭祀，玉，山，就有神力。

摩擦出現火焰。

然後他把手摸到玉上。

然後他就發現力量順利進入自己的身體。

最後他發現這種力量可以輕鬆的改造自己的身體。

原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其實沒有什麼玄虛的。

就是靠崇拜山丘，就可以產生神力。

但是這樣產生的神力實在是有點兒太少了。

還不能用於抵抗天災。

現在他又明白了。

為什麼大城要弄大神廟。

其實是為了讓自己得到的神力更多，讓神明更強大。

從這一方面來說。

他們建造大神喵，並不是完全浪費。

但是。

一開始造大神廟的初衷是好的。

但是後來，隨着他們那些祭祀們的墮.落，這是肯定的。

可以說50%到70%的錢都浪費在祭司們自己的奢華鋪張上了。

很多大城就是這樣衰落的。

當然這些祭祀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太過於欺騙神明。

他們選擇採購一些很華而不實的東西。

看起來對神明似乎有個交代。

其實是滿足他們自己的需求。

很多神明也是比較愚蠢的。

這是禰橫所發現的另外一個特點。

大部分神明都沒有什麼文化。

說是神，不如說是野蠻的掌握神力的靈。

他們只是靠本能覺得神廟大，就是好，就是虔誠。

他們就會覺得下面的人是忠誠的，忠心的。

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

真正的忠誠，其實是在神廟裏，用最小的投入，然後獲取最多的神力，然後幫助神明進行不停的擴張。

隨後就在聞人升的支持下。

禰橫逐漸獲取越來越多的神力。

而在這時。

好景不長。

隨着禰橫得到了神力之後，他就開始建立自己的小城邦。

其實建立小城邦很容易，因為流民太多了，野外土地也很多。

關鍵是你要扛得過天災。

現在對於聞人升來說，自然很簡單。

聞人升直接給他屏蔽一下。

隨後幾十年過去了，這個城邦在安全的環境下迅速擴大。

禰橫可是現代人，很英明的。

至少不會幹那些自毀長城的事。

於是城池一路發展，立刻就到了三十多萬人。

已經介於那些大城人口的附近。

這時候，它周圍五個大城邦，就想要對它發動戰爭。

五個城的城主聚集在一處商量。

五人位於一處山頂。

1號城主說道：「咱們附近的那個新城，他們運氣太好了。」

「你們發現沒有，這幾十次大天災都沒有找上它。」

這時2號城主說道：「你是不是看不過去？」

「沒錯，他們真是沒眼色，不知道主動來進貢，我想提前把它去搶了！」1號城主說道。

「這樣做不行。」

1號以為其他人都會支持自己。

然而三號和四號城主明確表示反對。

「為什麼？」1號憤怒道。

「因為他們這個新城裏面有很多東西出產，是祭祀們所需要的。」

「如果把他們摧毀了，誰來生產這些東西呢？」

「我們自己生產就不行嗎？」

「不行啊，」3號搖頭道，「一來是我們沒有技術造不出來，那些東西，都需要很多技術……」

1號搶話道：「我們直接進攻進去，把工匠們搶走不就行嗎？」

3號說道：「還是不行，因為只有在他們那個地方才有一種特產。」

「是製造那些東西的必須品。」

「即便我們把它掠奪了，誰去占那片土地生產特產呢？」

1號沉默了。

對方說的對。

要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只能擁有一座城。

多餘的城都會被天災摧毀。

誰佔領那個地方話，他也根本就扛不住天災。

扛不住天災的話，佔領下來也就毫無意義。

聽到這裏之後。

1號只好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如就下達一個命令，限制他們的人口增長。」

「如果他們人口多的話，我們就去減丁。」

3號這才笑了：「很好，對，減少他們的人口，讓他們不能產生威脅。」

「那我們現在要把人口限制在多少呢？」4號問道。

「就限制在30萬人，30萬的話，既可以保證他不會超過我們，而且也可以保證可以給我們提供足夠多的商品，他們是這樣說的。」3號說道。

聽到這裏之後，其他的幾個城主紛紛點頭。

於是這五個城主就先確定了對策。

他們並沒有馬上發動戰爭。

主要是因為這個新城給他們提供的好東西太多了。

祭祀們很高興。

所以他們不捨得直接把它摧毀和掠奪。

如果是那些沒有什麼特產的小城邦，他們一般就是掠奪之後，就直接把它摧毀了。

裏面有一些好看的年輕人都抓走閹割當奴僕。

就這麼簡單，工匠就當官奴。

同時，他們每次戰爭回來，都會把城裏多餘的老弱病殘，流浪漢，還有乞丐，都給趕出去。

就這樣實現這常殘忍的新陳代謝，完全沒有任何人道可言。

他們一直都這麼乾的，也從來不認為自己這麼干是錯誤的。

總而言之。

他們選擇了這樣干，而且他們還會繼續這樣做下去。

他們做出決定后，就直接派人去通知禰橫。

當禰橫知道他們的決定之後，頓時非常憤怒。

「這些人竟然想限制自己的人口，限制自己的規模。」

「不想讓自己發展。」

來人還說道：「你們要定期上供，每年要上供100個漂亮的女子，還有100個漂亮的男子。」

這就相當於抽掉他的人才。

「另外你們還要上繳100個工匠。」

看到這裏，他還能不明白對方就是在明目張膽地禁止自己發展。

如果他答應這個條件之後，以後城池就別想發展。

而且它那個城主，也會徹底失去希望。

一個被迫捐獻自己子民，來獲取安寧安穩的城主，是不可能有什麼向心力的。

一旦遇到危機，大家誰也不會真心支持他。

對方每年都在索取人口，索取工匠，這樣的話，他根本就沒有可能發展的。

他咬牙切齒就決定直接對其他大城開戰。

別看他只有30萬人。

但是，他的神廟生產神力的效率，他發現已經是別人至少30倍。

這個30倍看似很誇張。

其實卻並不誇張。

因為其他城市他們浪費實在是太嚴重了。

而且他們的權立主要掌握在那些祭祀上面。

神明對神力獲取效率並不是很了解。

他們也懶得去了解這些事情，只知道吃喝玩樂。

因此只要是神明不發怒，神明高興，祭祀隨便折騰。

他們實際是拿十分的錢，只發揮了兩三分的效果。

所以禰橫提升的效率，其實也並不誇張。

他只是將別人浪費的錢，用在了自己提升神力轉化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