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賞花1

「小姐，你說那個蕭公子居然看不出這個畫是您畫的，看來也是浪得虛名。」

「他哪裏是看不出，只是不點破而已，順手代賣也不過是人情。巧了我也想要欠他這個人情。」

「為什麼要欠他人情？小姐，您是最不喜歡欠別人的。」

「昨日裏采珍發現玉蘭花簪子不見了。我才想起來，玉蘭花簪子應該是落在寺廟裏，當時那張床一直都是楚公子睡着，這麼多天，他應該會發現了簪子，但是他臨走卻沒有還給我，我總是要把祖母給我的東西找回來。」

「那我去趟當鋪要回來就行了。」

「如果是他想給，還用我們去要？何況當鋪雖說是他的地方，但是離我們很遠，取著不方便。」鄭濤內心明白，哪裏是遠近的事情，昨晚人就在他房間，簪子就在手裏，可是自己都沒要回來，采頻去當鋪怎麼要的回來？

「小姐，我怎麼沒想到這些？」

「我和蕭當家的熟了，以道謝的名義請他在楚公子在長安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好去找簪子。我如果是貿然的去問楚公子人的下落，被別人當成了痴女。」

「小姐，是我不好，沒有收好東西，簪子是老夫人留給您的，平日裏你都捨不得戴，因為知道老夫人喜歡佛堂，所以才帶着去廟裏，卻不想弄丟了。」

「走吧，時候不走了，我們下午還要去郡主府賞花，不要因為遲到要是被郡主尋了錯處。這早春，外面的海棠花還在含苞，說不準郡主府的海棠花開了。海棠花下，一杯清茶，想想都愜意。」

鄭濤和尚書府李小姐一同進了郡主府，裏面已經有不少貴女在了。再庭院裏四周的海棠花果然開了一些，花呈彎曲狀，開着粉紅的小花，在小花旁邊摻雜着綠色的小葉子，令人產生亂枝縱橫的美感。有的還是花骨朵，鼓鼓的，好像馬上就要開出鮮艷花朵；有的已經開出了無數的小花，像是披了一件華麗的衣服。

「李姐姐，這裏的花果然好看。」鄭濤對花有着別樣的喜愛，每次有花的地方，她都會不自主的心醉。

「你仔細著點吧，花是好看，可是也要看什麼地方。我家後院的花過些時候也要開了，你到時候到我府上給你備上清茶點心，給你看個夠可好？」

「姐姐說了可不許反悔？」

「不反悔，今日裏仔細點。」

「好，定收起我性子。一會兒到了前廳，我們一會兒給郡主行禮之後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不去湊前。」

「這是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前你信里說的珍墨軒的事情若是真的，怕是不能如你意。」

兩人說着就到了前廳，「尚書府李婉兒、御史府鄭濤拜見郡主。」

「嗯。起來吧。」郡主傲慢的答了一聲。

「謝郡主。」兩人穩穩的退到一旁坐在了椅子上，侍女將茶水滿上了。李婉兒和鄭濤兩個人坐定之後看到郡主和其他的貴女在一起說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裏。鄭濤上午在珍墨軒，中午急急忙忙回家收拾換了件衣裳就出發，午餐未用，這個時候餓了。鄭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拿起桌子上的點心便吃了起來。

「你還真不客氣。」

「上午出去了一趟，中午走得急，沒來得及吃午餐，眼下肚子有點餓了。郡主也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我們，我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郡主雖然和這些貴女在聊天，但是餘光還是時不時的看向這裏，看到了鄭濤喝茶和吃點心，嘴角慢慢的翹起。

「這鄭御史的女兒怎麼也會被邀請來？莫非是作為樂妓來獻詞一首？要知道鄭濤的名字在長安可是流傳在外，他的好多詩詞都被傳唱呢。」

「聽說啊，她還時常去詩社和那些文人墨客一起品茶談詩。好多的男子都很欽慕呢！」

「哦？我怎的沒聽說？很多男子欽慕？」郡主聽着這句話很是刺耳。她想起來在珍墨軒的時候，元澈居然一眼都沒看自己，眼神都跟着鄭濤在走。

「郡主，您自然是不看這些閑話的。我哥哥回來說的，鄭濤在詩社裏是很耀眼的，說她不僅人長得清新脫俗，詩文風格或婉約或豪邁，是才貌俱佳的佳人。有不少世家子弟內心欽慕她，只是她只是和人品茶賦詩，卻從不與人談論其它，所以很難接近。」

「倒是一個奇女子，本郡主倒是沒有見過，相必諸位也沒有親眼見過這位才女賦詩，不如讓她今日為我們賦詩一首如何？」說罷對着鄭濤說：「鄭濤，今日海棠花開的甚好，不知到本郡主府里的海棠花是否能夠得到京城女才女的詩詞稱讚？」

「郡主，您說笑了，郡主才華橫溢，我這點小伎倆怎敢在郡主面前班門弄斧。」

「這嘴倒是很巧。既然剛才幾位世家小姐都說你詩詞了得，你就不必推辭。」

「那就請郡主見笑了。」鄭濤回頭看着海棠花，海棠花雖美，卻怎麼關在了這麼一個院子裏，是不是很寂寞？「一從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開到荼縻花事了，絲絲夭棘出莓牆。」

「果然是才女。」

「郡主謬讚。還是郡主府里的海棠開的着實讓人心醉，臣女有幸一看，實在是欣喜。」

「這裏花開的還不甚好，後院海棠每年都開的比較早，現在開了不少，後花園的花廳在海棠樹中間，我們一邊暢談，賞花可好？」

「郡主安排自然極好。」郡主一笑，眼神示意了侍女，之後就領着眾人往後院走。一眾人等跟着郡主走過假山旁邊的九曲橋朝着花廳走去。鄭濤和李婉兒跟在最後。

鄭濤突然腳下一滑，身子一歪直接跌倒了湖裏。鄭濤並不會水，在水裏撲騰。

「有人落水了！來人啊，快來救人啊。」李婉兒也不會水，看着鄭濤在水裏撲騰，急着叫人。

「誰掉水裏了？」郡主不緊不慢的問道。

「郡主，鄭濤掉到水裏了。郡主，她不會水，這樣會淹死的。」

「來人，快快吧鄭小姐拉上岸來。」郡主說的慢悠悠的。

李婉兒看着鄭濤力氣越來越小，在水裏要沉下去了眼下，自己卻沒有辦法。「撲通！」突然有一道身影跳入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