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紅2
鄭濤一早晨就被母親叫到了正廳來見自家表姐。表姐雖然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在江南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鄭濤看着她和母親說話，溫文爾雅，細聲細語，舉止端莊，坐在椅子的前面，背挺得直至的。再看看自己，雖然家裏學了不少的規矩，自然也是舉手投足說不出來什麼不對，但是卻沒有她這般的氣定神閑。
「姐姐剛來，母親可否安排了她住處？」
「已經安排好了，這次你表姐來家裏小住，一來是你舅舅在這邊有事，表姐正好在家無事，我就請她來教你女紅。我安排了屋子離你那邊不遠，這段時間跟着你表姐好好學。讓你表姐幫你把你嫁衣的樣式也幫你看看。江南的款式都比我們這邊的款式要新潮。」
「母親，我還小，不急着綉嫁衣。」
「怎的還好，都已經及笄了，這些都要提前準備起來。」
鄭濤陪坐着等著母親和表姐的話說的差不多了之後，才陪着表姐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表姐，你舟車勞頓，你先休息休息，我們明日裏再綉。」送到了門口鄭濤就想着溜走。
「不妨事的。我們下午里就開始吧。我在這裏約么也就十天左右的功夫，姑母說要妹妹綉完嫁妝，時間還是很緊的。」
「不緊張，不緊張，不用太複雜。」
「女子一輩子就這麼一件頂重要的事情，自然馬虎不得。妹妹不用客氣。」
鄭濤推辭不下去，只好約了過了晌午之後一起做女紅。她離開了表姐，回到了房間立馬喚來了采珍：「采珍，你來給我研磨，我要給我李姐姐寫信。」
「這不前幾日裏剛見過，小姐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頂重要的事情，十萬火急。」
「啊？」采珍研墨汁，只看着鄭濤提筆寫下：「李姐姐，濤兒今日被母親拘在家裏，請了表小姐來教我做女紅。姐姐，我們說好了海棠花下把酒言歡，濤兒期盼姐姐回復。」
寫完吹乾墨跡裝好給到采珍：「采珍，快送給我李姐姐。」采珍拿着信離開了。
將到了下午，鄭濤按照約定和表姐坐在了屋子裏。
「來，我來之前就畫了些樣子，你看看，你喜歡拿種樣式？」
「表姐。」鄭濤看着這些樣稿，「好表姐，可有簡單些的樣式？不瞞表姐說，我目前繡的綉品，最大的就是一個絲帕。」
表姐的臉上依舊溫文爾雅：「那我們今日裏就不綉嫁妝了。」
「表姐真好！」
「裁紙衣服照着圖樣，應該問題不大，主要將就的是衣服的流線要流暢，我們要根據穿衣人的體態來確認衣服的寬窄，哪裏做些收放。至於時興的款式，你仔細著去尋，還是尋的到這些樣式。但是每件衣裳都有不同，配以不同的花式，所以呈現出來的效果也不同。表姐一直在蘇州，跟着綉娘學習的也只是蘇州的一些手法，今日，表姐就將這些手法教給你，至於怎麼運用的好，就要你一點點的練習。」表姐不急不慢的說道。
鄭濤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她忍着對着表姐微笑：「煩勞表姐了。」
「蘇州將就的是圖案秀麗、色彩和諧、線條明快、針法活潑，所以綉工一定要精細。陣法主要是運用平搶、鋪針、接針、施毛針等手法，你把基礎的一些學一學，如果其他的繁複的手法，如果我們時間寬裕我再來教你。來，你看。這個說最簡單的，這樣。」一邊說一邊做的演示。
鄭濤看着那繡花針，那麼小，她拿就拿了兩次才拿起來，穿針引線。然後在後面打了個結。表姐急忙拿起來剪刀：「要保證綉品的平整，所以切記不可以打結。抽線的時候要慢慢抽，留一點的小頭，然後做一個回針將線頭隱藏。」
「哦。」鄭濤認真的聽着表姐說的話，一句一句的照着做。
「嘶！」一針扎在了手上。手指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血滴。表姐拿了一方帕子來幫她摁住：「沒事，摁住一會兒就好了。誰開始綉都會在手指上扎幾下，等自己手慢慢的配合著好了就好了。」
鄭濤點點頭，看看外面的日頭也漸漸了落了下去，「表姐，這時辰也不早了，晚上光線不好，不如我們明日裏再綉？」
「再學個針法我們再結束。」表姐雖然語氣平和，但是卻很是堅定。
鄭濤無奈跟着繼續學習，天黑了這才算是結束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小姐，讓我看看，很疼吧。也就剩下大拇指沒有紮上了，其他的指頭都紮上了。這表小姐也太嚴格了，小姐都這樣子了。」
「要不然表小姐的綉工了得？都是苦功夫吧。」
「小姐，李姐姐回信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鄭濤一身的疲累頓時沒了：「快，把信給我。」
鄭濤打開信箋：「濤兒，何況女紅是要學習一點的。我如何救你？過幾日正好郜國公主舉辦了馬球賽，給我發了帖子，如果拔得頭籌還能得到公主的賞賜。如果你有興趣，可以陪我一起。」整套看到了馬球賽開心的笑了起來：「就知道姐姐捨不得我受累。」說完高興的走到了桌案前急忙回信。
「明日裏采頻把信再送給李姐姐，然後和表姐說一聲，就說我今日讀書時間晚了，所以早起起的晚了，午飯之後在學習女紅。」
「那晚上小姐真的要讀書？」
「不啊，我要畫畫，今日許要畫的晚些。前日在宮裏看到的景色很美，我要是不畫出來，恐日子久了忘記了。等我畫好，明日裏采頻送出去的時候再去一趟珍墨軒，把這幅畫送到了珍墨軒里。」
「小姐，你這手上今日下午扎了那麼多針，你確定要做畫?」
「就是因為扎針了才畫，你想想，我今日裏一下午就成了這個樣子，要是再綉那麼幾日，我的手才是真真的拿不起來筆了。所以趁着手還能用，趕緊畫啊。」
「小姐，你要是肯把你用在作畫上的功夫，花在女紅上，恐你的女紅技藝定不差給表小姐。」
「我又不做綉娘，要那麼高的技藝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