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家變1

「那個，那個我先走了。」鄭濤紅著臉跑了出去。楚景出來之後就被旭陽叫走了，說是宮裏有事。楚景急忙策馬趕到宮裏，宮門口下馬之後跟着小太監到了大殿上。

大殿之上，太子已經在了。皇上坐在那裏，一手撐著頭，下面沒有一個人吱聲。

「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皇上擺擺手。「給睿王拿去。邊城有吐蕃侵犯？長安城裏有習作在，並且還和朝中的大臣有往來。」這時候一個貼身的太監拿着一份密報給了楚景。

楚景仔細的看着這個密報，裏面也只是寫了吐蕃小股力量在邊城騷擾，這次進犯了一個邊城小鎮並趁機佔領了。另外一份密報說有細作化作商人或者遊街藝人混入長安。「嗯，陛下以為如何？」

「朝中目前災禍連年，現下並沒有那麼多的國力抗敵，想來吐蕃也是知道這點的。而且據在吐蕃的探子回報，我朝的情況有人密報給了吐蕃王，至於在密謀什麼目前尚未可知！哼！密謀什麼？若是普通官員無非錢財和加官，若是王公，那就顯而易見了。」

「陛下以為如何？現在出征的確是太過牽強了。無論陛下主戰保衛國土，還是為了百姓陛下主和這些都在情理之中。」

「朕想戰，之前曾經想過以和為貴，派公主和親。但是吐蕃遠在西北，那邊的氣候惡劣，若是遇到災年，更是艱苦，所以若是吐蕃王不想着進犯大唐，只有打到他不敢進犯。所以我們退讓，恐怕對方的目的就是取而代之。只是如何戰，誰去？」

「陛下是希望太子殿下去？」

「終究太子是要繼位的，他需要得民心。」

「陛下三思，現在內應尚未查出，太子怎可離開？若是期間出現了內亂，陛下該如何？」

「還有舒王在，若是有事總歸能抵擋一陣子。」

「陛下！若陛下放心，臣願意前往！」

「我還有事情要交代給你，御史台那邊出了紕漏，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我想你去御史台，幫我清查內部，協助朕整頓吏治。」

……

鄭濤從假山後面出來之後就朝着詩會的方向走去，才走到半路就看到李小姐和采珍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走來。

「小姐，老爺被抓走了。你趕緊回家吧。」

「出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父親被抓了？被誰抓了啊？」

「不知道，大概半個時辰前，老爺正和夫人說話，闖進來了官兵，然後就把老爺抓走了。」

「你快回去吧，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來個信息。你父親是朝廷命官，可能是和什麼事情有關係，過去問話的。你先回家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姐姐，謝謝你。」

鄭濤帶着采珍急匆匆往家裏趕，馬車剛剛停下，就看到了老管家在門口等著。

「母親呢？」

「夫人現在在堂屋呢，人就坐在椅子上，一直在不停的掉眼淚。」

「我去看看母親。」

「嗯。」

鄭濤跟着管家走進了堂屋，鄭母看到了鄭濤，眼淚就更凶了。「濤兒！」

鄭濤上去抱住了母親然後對着下人們擺擺手，讓人們都出去。她等著母親的氣息慢慢的平和下來，給她倒了一杯茶。「母親，現在不管父親怎麼樣，這個家裏，還是要有主心骨的，你要好好地，父親也要有人籌謀的。」

「我一個婦道人家，我能怎麼辦？」

「母親莫急，父親倒底是犯了何事會被抓了起來？」

「御史台上，你父親作為御史中丞，協助御史大夫做事，也掌管着司法案件。這個位置上本來就艱難，看着好像管着不少，但是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自然你父親也是小心做事，從來不敢去尋一點私。現在朝中舒王和太子兩方在抗衡，那麼你父親的位置想來是有人看上了，隨便安了個罪名，說是你父親監察不利。」

「可是刑部要抓父親也是要陛下同意的啊，就這麼把人抓走了？」

「來的不僅有刑部的，還有皇上的口諭，說是帶回去候審。我就怕是屈打成招。」

「刑部？」

「嗯。」說着鄭母的眼淚順着也滑了下來。

「母親先別急，你想想可能夠找人通通關係，去牢裏探望一下父親，看父親有什麼說法。他在朝中這麼多年，自然也是有些可以幫忙的人。雖然父親不參與黨爭，但是對朝中局勢應該還是會了解一二的。這麼沒頭腦的抓人，父親肯定也會思考。」

「嗯，現下白天，人多眼雜不方便，晚些時候我去趟牢裏。看能不能見上你父親一面。」

「嗯，母親也不必憂心，我去幫你準備些安神的湯羹，喝點歇息一下，等晚些了去看父親。」

安頓好了母親，鄭濤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裏，看着院子的一汪池水發獃。

「小姐，這都晌午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鄭濤就這樣子等著，一直等到了黃昏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鄭濤扶著母親上了馬車：「母親多加小心。」

站在家門口，鄭濤看着母親的馬車緩緩的離去之後自己才回到了前廳，她坐在哪裏，等啊，等啊，約莫兩個時辰都快到子時了，門吱呀的一聲，開了。

「母親。」鄭濤急忙將母親迎了進來，將母親身上的披風取下來，扶着她坐下。

「如何？」

「你父親說御史台出了紕漏，好像是和邊城吐蕃有關。只是這個事情本來也可大可小，因為御史台的功能也是諫言，關於邊城的事情，應該更多的是三省六部那邊的事情。但是這次皇上的雷霆之怒下的的確是有點蹊蹺。線下御史大夫和他兩人都已經候審，至於事情是怎麼樣，很難說的准。」

「那母親，我們現下怎麼辦？」

鄭母搖搖頭，「現下里只能等著，現在局勢還不明了，但是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做鬼。怕就怕你父親平白被連累。」

「說到底是有人看上了這個位置。」

「嗯，為的是剷除異己吧。」

「那就是不是舒王就是太子了，父親不是說現在朝中就是這兩方勢力在鬥爭。」

「嗯，其實你父親早有想法離開長安城，只是還沒離開卻發生了這檔子事情。」鄭母看着鄭濤，輕輕的撫摸這她的頭髮：「濤兒，你長大了，父親和母親只有你和弟弟。弟弟現在還小，只有5-6歲，若是家中有了什麼不測，你要帶着弟弟儘快的走。」

「母親，別說這種喪氣話，父親定會沒事，我們也定會好好的。」鄭濤抱着鄭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