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采頻，你把我母親身邊的嬤嬤找來，不要驚動了母親。隨後你也進來。」
采頻下去之後沒多久就帶着嬤嬤來到了房中。「采頻，你讓采珍在門口守着，不要其他的人進來。」等著采頻將門關好，鄭濤看向了嬤嬤：「嬤嬤。你坐。」
「小姐，沒事，我站着就好。」鄭濤看着年紀和母親相仿的嬤嬤，她扶著嬤嬤坐了下來，然後朝着嬤嬤雙膝下跪，俯身一拜。「我有事拜託嬤嬤，希望嬤嬤能夠幫我。」
嬤嬤嚇的直接站了起來，采頻也嚇到了，連忙要來扶著鄭濤。「姑娘，你快快起來，這可使不得。你要嬤嬤做什麼都行，快快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鄭濤沒有起來，雙手拉着嬤嬤扶她的手，明亮的眼睛有着從所謂有的堅定：「嬤嬤，您坐着聽我把話說完.。今日的情景你也是看到了。如果真的秉公辦理找證據，例行檢查，怎麼會將家裏翻成這樣子？東西砸的砸，摔的摔，除了沒有將家裏的東西拿走之外，就是抄家了吧。雖然母親沒說，想來我父親最近在牢裏也是不好過，我們家今日這一難不知道能不能過去。」
「姑娘，你說這些做什麼？老爺自然吉人天相。」
「嬤嬤，您是從小跟着我母親的，也是一手看着我長大的，也是我的親人。我母親前是商賈人家，婚嫁之時也是有不少嫁妝嫁給我父親，但是父親為官清廉，母親她秉持父親觀點，維持婦道，決定不去營私，但是最近年景不好那些嫁妝現在貼補家用應該也已經沒什麼了吧。我這邊的用度不曾減少，所以我仔細的盤了盤，還有些我自己前些日子賺來的銀兩，湊到了一起，也就這麼多。」鄭濤將自己準備好的銀票還有一些值錢的細軟悉數放到嬤嬤手裏。
「姑娘，你這是要？」
「嬤嬤從小在母親娘家，經商的一些門道想必是會一些的，我託付給你，去買些資產，不論是田產還是什麼，萬一哪天真的聖旨下來我們家裏，躲不過去了。若是我們被落了奴籍，你好把我母親贖出來。若是我們被貶為了貧民，想來這個府里的一切也是要充公的。自然什麼都帶不走。這些或許也能讓我們一家以後度日。」
「小姐。這些銀票若是仔細的去尋找，應該是可以買個鋪面和薄田。」嬤嬤兩行老淚流了出來：「小姐吩咐我定當儘力。」
「嗯，母親那邊你就稱有事離開吧，相比母親也不會為難你。采頻是我貼身的兩個丫頭裏面最穩重的一個，你有事不方便出門可以讓她配合著你一起。明日裏你們兩個就一道離開吧。」
「哎。知道了。只是小姐，夫人你們……」
「嬤嬤，只有你們在外面，我們才會放心，不能我們這樣子全部都被人家害了，那我們真的就沒有以後了……」
「哎，知道了。小姐，你們保重。」嬤嬤拿了東西含淚離開。鄭濤將采頻的身契從府里剝離了出來，擺擺手讓采頻過來：「沒和你商量我就這麼決定了，想來你是理解我的。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今日一個人出去找個睿王，但是我連面也沒見到。小姐沒用，到頭來卻只能指望你們。」
采頻兩眼泛著淚光看着鄭濤，一邊說一邊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往下掉：「小姐，你不要這麼說。采頻在街上討飯快要餓死的時候是小姐救了采頻，沒有小姐就沒有采頻。」
「好了，你去吧。跟着嬤嬤，她會照顧你，你們兩個在外面遇事多小心。」
采頻離開之後鄭濤一個人對着月光坐在窗前，天上一輪明月！「但願，但願我這一些都是白費功夫！」
上一次月圓之時，她是和他一起對月飲酒，是那麼近。自己應該就是他生命的過客吧！他是高高在上王爺，是皇上寵信的臣子，他的世界自己不曾進入。那次短短的相遇也是一場美好的意外吧！鄭濤拿着那枚玉佩，玉佩上的圖騰好像一隻鴻雁正在展翅高飛！
「鴻雁在雲，搏擊長空！雖然我一直都說我和你沒什麼，但是內心裏大抵還是期待的，期待和你……是我多想了。這就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念想吧。」鄭濤拿了一根紅繩，將玉佩串了起來，系在了胸前。
接下半個月時間，鄭濤沒有再出門，早晨陪着母親吃飯，上午躲在房間里繡花，下午就在院子裏看書，日子過的出奇的平靜。牢裏沒有在傳來什麼消息，朝堂之上也沒有聽到了審案的情況。唯一消息就是：嬤嬤捎了來信在街上不是很繁華的地段上那邊買了一處鋪面，前面是鋪面，後面一處院子。郊外買了一些薄田，找了兩個佃戶搭理著。鄭濤看完信息就直接將信燒掉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鄭濤陪着母親在院子裏坐着，每次和母親在一起，她都會繡花給母親看，請教各種問題逗著母親開心。只聽着一陣嘈雜的聲音從遠處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這裏是御史府，你們怎麼可以就這麼擅闖！」府里有人在吵。
「奉旨查抄！來人，將府里所有的一干人等全部押到前堂。」
「站住！」鄭母在鄭濤的攙扶下站在了前面昂首看着這些官差：「既是奉旨，請拿出來皇上的聖旨，御史是皇上親封的五品官員，這裏是官員府邸，豈能允許你在這裏撒野！」
「御史？今日裏陛下已經下旨，御史大夫，御史中丞今日午時問斬！其官眷全部沒入奴籍，其府邸查抄充公！」
鄭母聽到了這句話直接就暈倒！「母親！母親！」
「呵呵，一個深宅婦人，不過是仗着丈夫是官員，看你還能叫的出來！來人，綁了送到市場上去買！看你之後給別人淘米做飯的時候還有沒有今日的氣勢！」
「即使是皇上要查抄府邸，也是要有旨意，拿來聖旨，否則就是私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