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故人難捨-

第一百零六章故人難捨-

()第一百零六章故人難捨——

四月初七早上,穆遠剛走,春痕就塞給容悅一個紫檀木匣子,悄悄告訴她:「這是甘堂主昨晚送來的,因為王爺一直陪着姑娘,沒敢拿出來,這會兒夏荷在外面守着呢,您慢慢看。【葉*子】【悠*悠】」

容悅狐疑地打開,紅絲絨的盒底躺着一枝羊脂白玉釵,頂上雕成一朵小小的白蓮花,玉質溫潤剔透,瑩澈純凈,端的好玉即使不怎麼懂得鑒賞,容悅也知道這釵價值不菲,遂用詢問的眼光看向春痕。

春痕沾著茶水在案几上寫了一個字,容悅靜坐了一會兒,才低低地問:「就這支釵,沒別的?」

春痕搖頭,容悅微微彎唇:「瞧我可不是胡塗了,這是什麼地方?便有,他們也不敢拿來招禍。」

「正是這個理」,春痕陪笑,同時努力觀察姑娘的表情,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容悅端起茶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春痕忙捧上小口盂,讓她吐出玫瑰花瓣和杏蕊,心裏擔憂起來:姑娘這樣魂不守舍,分明還挂念著那個人;那人千里迢迢、不懼生死地趕來,顯然也不肯放手,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附耳問道:「姑娘要見他一面嗎?」

容悅猶豫着,重重吐息,卻半晌無語。

春痕又問:「那,給他帶封信?」

容悅回頭數落:「你怎麼比我還胡塗,白紙黑字,你想讓他們人贓俱獲?連這支釵都不該送進來的,太招眼了。」

春痕揉捏著姑娘的肩頸辯道:「就光禿禿的釵盒,什麼標記都沒有,王爺看見了也不知道是誰送的。」

容悅拿下她的手:「就是不知道才壞事這麼貴重的玉釵,送禮者曖昧不明,你覺得合理嗎?就算不是那人送的,都會懷疑到他頭上。」

春痕慌了:「奴婢這就去找甘堂主。」

「回來」容悅拉住她:「你以前是最穩重的,最近越來越沉不住氣,這園裏到處都是耳目,你當甘盛昨晚偷偷拿個首飾盒進府沒人發現?」

春痕睜大琥珀色的眼瞳:「姑娘是說,有人想順藤摸瓜?」

容悅沉吟道:「也許是我想多了,但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冒這個險。」

「是」,春痕也知道茲事體大,一旦走漏消息,斷送的是幾條人命,雍王爺的狠厲可是出了名的。

容悅冷冽一笑:「先收著吧,我那位收了皇室聘禮的伯父大人既要參加婚禮,總不能空手來,對不對?多少要陪送一些嫁妝,到時就把這釵混在妝奩里。」

春痕囁嚅著問:「那邊呢,姑娘不準備理會了?」

容悅嘆息:「我不理他,是為他好。WWw.YZUU點com」

不管這場婚禮能不能順利舉行,她都已經是穆遠的側妃,作為一名「已婚婦人」,若跟外男私下往來,在這野蠻的古代,就算本夫跟蹤過去一刀一個,再提着兩顆頭顱當街展示,都不算違法,人們反而贊他一聲:「真是漢子」

春痕不由得愁容滿面:「姑娘這樣不理不睬,萬一惹急了那人,鬧出什麼事來,終究會辜負姑娘的一片苦心。」

「你顧慮得對」,她一時心惑情傷,竟忘了這茬,馬上吩咐道:「等下讓甘盛出城找盧駿,不管用什麼辦法,今晚之前務必把那人送出城,哪怕用藥麻倒,抬着上車,也不能讓他留在這裏。」

春痕卻道:「姑娘啊,腿長在人家身上,我們送出城,他自己不會回來嗎?」

「他是個謹慎理智的人,不會這麼莽撞的。」

「不莽撞怎麼會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潛回雲都?」

「那就多派幾個人跟車,一直押送到慶都去。」

「人家又不是犯人。」

「他若不聽勸,就當犯人押解。」

見春痕仍杵那兒不動,容悅秀眉微擰:「有什麼話就說。」

春痕屈膝蹲身:「奴婢斗膽,姑娘不肯留下白紙黑字,好歹託人帶幾句話去安安那人的心,不然,便送到天邊去,他也找得回來。」

「那你說,我給他留什麼話?」

「這……自然是姑娘想留什麼就留什麼。」

容悅仔細審視自己的內心,然後羞愧地發現,她有個要不得的想法:嚴謹那邊,不如先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吊著。

從理智上講,她跟穆遠名份已定,以穆遠的強橫和皇家的威勢,這個身份很難擺脫,她跟嚴謹,已經沒有未來可言——即使將來她僥倖擺脫了,作為皇家棄婦,也不可能重回紫荊堡做嚴家嫡長媳。

可從感情上,要她就這樣跟嚴謹分開,她又不甘心。嚴謹是她真正想嫁的人,穿過來兩年多,她住過不少地方,其中感覺最好的,不是桃花別苑,甚至不是逸居山莊,更不是竹園,而是嚴謹的洗園。那座幽雅美麗的宅子最對她的味,就跟嚴謹本人一樣,讓她感到舒適、安心。

現在事情弄成這樣,如果嚴謹小一點,或許可以讓他等等,可他早已過了婚齡,家裏長輩正眼巴巴地等著抱孫子呢,她有什麼資格耽誤人家。

於是狠狠心,走到書桌前快速寫下一行字,連紫檀匣一起拿給春痕道:「把這個還給他,讓甘盛大大方方送出府。」

春痕不敢問姑娘寫了什麼,答應着出去了。

夏荷雖沒聽清主僕倆講了什麼,大致上也猜到了,走到容悅身邊着急地問:「就這樣送出去,不是給王爺的人帶路嗎?」

「你放心,只要看到裏面的紙條,王爺什麼氣都沒了。」

她猜得沒錯,那個紫檀匣子很快就到了穆遠手裏,他拿起紙條,只見上面寫着:「羅敷自有夫,何勞使君顧。」

原本陰雲密佈的俊臉立刻陽光燦爛,笑得無比開心地說:「把人弄醒,讓他好好送過去。」

「姓嚴的怎麼處置?」

「不用管他,隨他愛上哪兒上哪兒,婚禮那天他若上門,你們就請他入席,讓他好好喝個夠,不醉不歸,哈哈」

又過了沒多久,坐在房裏發獃的容悅被人猛地抱到膝上,耳邊響起一個激動的聲音:「你終於承認我是你的夫了」

待容悅意識到危險時,已經來不及了。腰裏橫著一條鐵臂,後腦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掌固定住,眼看着那張臉不斷放大,她心慌心顫,偏偏不能躲避,如果這會兒她反抗,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穆遠疑心病很重,光有那張紙條,他未必肯信,所以,這回的親熱之舉,固然是想趁機吃豆腐,也未必沒有試探之意。

在容悅的遲疑與忍耐中,穆遠終於如願以償,吻到了夢寐以求的芳唇。

容悅緊閉着眼,任他在自己唇上輾轉,聽他喘息著誘哄:「乖,張開嘴。」

她不敢開口求饒,不敢掙扎,因為p瓣處頂着一根灼熱的東西,她只能渾身僵直地坐在那兒,等着他下一步行動,再看準機會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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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禽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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