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媵妾-

第一百零七章媵妾-

()第一百零七章媵妾——

儘管盧駿對穆遠不再排斥,漸有與穆坤合流之勢,春痕和夏荷卻是死忠派,只要容悅有絲毫的不樂意,她們就會想辦法阻止。【葉*子】【悠*悠】

因此,亢奮的穆遠再次被丫頭打斷好事:「姑娘,容家的人快到大門口了。」

容悅略一鬆懈,穆遠立刻趁虛而入,捲住她的舌尖狂吸,結結實實吻過一回,才緊緊摟住她喘息著說:「我陪你過去。」

容悅心裏再懊惱,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因而努力剋制住差點被強的怒氣,只就事論事:「王爺自去忙吧,我應付得了。」

穆遠猶自不肯鬆手,舔弄着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說:「傻瓜,你當孤王願意見他?這關乎你的體面。外面的人不見得知曉你跟他的恩怨,只道容家親眷遠道而來,卻連王爺一面都沒見到。」

容悅被他調弄得面紅耳赤,且掙且辨:「既當親眷請回來,到時候王爺莫非要把他當高堂來拜?」

按《名典》上規範的婚儀,只有正室才能穿着大紅喜服跟丈夫拜堂,只有正室的娘家長輩才能成為高堂,這還僅限於普通貴族或平民百姓,若夫家身份至貴,即便是正室的長輩亦得謹守君臣之份,搭不起高堂的架子。容悅故意這樣說,不過是跟穆遠頂杠而已,最好是氣得他拂袖而去,省得化身人狼糾纏不休。

悉料穆遠若無其事地說:「你父親不在了,他坐在上面充充數也好。」

容悅微訝,不信他連法典和祖宗的規矩都不顧了,恣意妄為到跟側室拜堂,不過討論這些沒有意義,因為根本不會有婚禮。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裝作對婚禮毫無異議的樣子,噘嘴道:「牽頭豬在上面,也不要他充數。」

穆遠笑得胸口震蕩,戀戀不捨地在懷中人臉上輕啄數回,又貼臉偎腮半晌,才放她下地,攬著腰說:「我們先去見客,其他的以後再議。」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前院,見庾嫣開了主殿東側廳,容悅輕謂:「何必如此隆重,就算不提往日恩怨,我不過是側妃,開西側廳足夠了。【葉*子】【悠*悠】」

王府主殿正廳平時很少開門,除非是宮裏來了聖旨,或拜客身份高於穆遠,否則只開東、西側廳。

穆遠回頭吻着她的頭髮道:「她也是想給你面子。」

容悅點點頭:「庾姐姐待我總是好的。」

穆遠眼神一黯,對其他男人而言,妻妾和樂求之不得,他卻怎麼看怎麼礙眼。容悅對他不假辭色,縱耳鬢廝磨仍句句敷衍,偏跟他那有名無實的妻子一見如故,言談間那個溫順,那個柔媚,叫他呷了好大一缸老陳醋,若不是怕容悅被兩個女人聯手對付,他早想辦法離間了。他的女人自己疼,不要別人充好人。

「王爺」,聽到穆遠的聲音,一屋子客人忙站起來。

「都坐下吧,來者是客。」

「呵呵,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聽聽這對白,多有喜感。

「王爺萬安、側妃姐姐萬安」,幾道羞怯怯的聲音同時響起,幾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時下拜,一時環佩叮咚,脂粉香濃。

容悅在外面就瞥見廳里坐着好幾個女孩兒,除容憐外,其餘的竟都不認識,正琢磨著呢,容徽自己開口介紹:「悅兒,這是你三叔祖家的憫兒,這是你五叔祖家的情兒,這是六姨家的香兒,這是你八表姨家的姝兒。」又指著廊下的一排箱子說:「這些都是伯父伯母為你準備的嫁妝,倉促之間只覓得了這些,悅兒莫要嫌棄,都是你伯父伯母的一點心意。」

把四個人跟幾十口箱子並提,容悅立刻明了,這幾位姑娘,就是所謂的媵妾了。伯父大人還真大方呢,連媵妾都準備了四位。

容徽的話音剛落,靳夫人就起身對上首的庾嫣致禮:「既然王爺來了,咱們娘兒幾個就去王妃的正院拜謁。」

容悅嘴角露出諷笑,難得有這麼個在王爺面前露臉的機會,靳夫人卻急着帶美女迴避,無非是怕自己當場面拒絕,讓他們沒有迴旋的餘地。也不想想,就算暫時含混過去了又如何?她有的是法子遣散她們。

見庾嫣投來徵詢的目光,容悅朝她調皮地眨眨眼,而後道:「婚期將近,王妃每日忙得腳不沾地,你們就別去叨擾她了,還是去我那兒坐坐吧。」

「也好」,庾嫣笑着應和:「你們娘兒幾個先說說體己話,本妃等會再過去作陪。」

「不敢當,咱們家悅兒真有福氣,能得王妃垂憐。」靳夫人的態度比之前更諂媚,只是臉色有些僵硬。

容悅納悶地想:這是為何呢?若說為了讓那幾個女孩順利留在王府,還不如籠絡她來得實惠些,為什麼捨近求遠去巴結庾嫣?難道靳夫人此次來,除了陪容徽,還有別的目的?

不得其解,容悅又悄悄打量失魂落魄的容憐,她似乎胖了些,但精神萎靡,再多的脂粉也掩蓋不了臉上的憔悴。根據前陣子得來的消息,偷雞不著蝕把米后,惱羞成怒的容徽把姜夫人母女送去道觀清修懺罪,姜夫人身懷有孕,勞改時間不會很長,遲早要接回家待產。縱獲准回家,失了身丟了丑的容憐不在家裏躲著,怎麼拋頭露面到雲都來了?

帶着一群女人回到竹園,年紀最小、最俏麗活潑的容情首先發問:「悅姐姐,這園子就你一個人住嗎?」

幾雙眼睛同時瞪向她,容情吐吐舌頭縮縮脖子,聲音清脆如黃鸝:「人家就問問嘛,這裏又沒外人。」

靳夫人不好意思地跟容悅解釋:「你五叔祖家幾房十幾個孫兒,就得了情兒這一個孫女,從小嬌養著長大,性子未免天真爛漫些,還請側妃勿怪。」

若是真正的容悅,對族中姐妹必不陌生,可她是換了芯子的,穿來兩年,在容家大宅居住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月,還窩在自己屋裏不輕易出門,哪裏認得這些人?故而隨口答道:「不礙事的,在我這兒,你們只管放鬆點。」

「憫姐姐你快來看,這是什麼?」情兒又在那裏大呼小叫。

「情兒,安靜點,這裏是王府,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你出門前侯爺是怎麼交代的?」靳夫人低斥。

一直陰鬱沉默的容憐忽然冷笑着插嘴:「情兒妹妹的可貴,正因為她天真爛漫,無拘無束。」

靳夫人極快地覷了容悅一眼,發現她對這句話沒什麼反應,才吁了一口氣。

容悅好笑地搖搖頭,若這麼明顯的用心她都看不出來,無論現代還是古代,她都不用混了。

長相有七八份像容悅,性子卻單純可愛、嬌憨活潑,以這樣的族妹為媵,的確迎合了穆遠的喜好,甚至,想取代正主都不是問題。

一個足智多謀、霸道強勢的男人,並不需要女人有多聰明能幹,也許,天真單純,沒有心機的小可愛,更容易得到他的憐惜。

容徽自己就是一方諸侯,自然了解身為上位者的男性心理,所以準備了這樣妙的魚餌,就不知道穆遠會不會乖乖地咬呢?

「姑娘,四姑娘說有要事想單獨跟您談談。」容憐托她的丫環借夏荷之口轉達了求見之意。

容悅起身更衣,走到西次間的小書房,讓人帶來容憐問:「你有何事?」

容憐懇求退入裏面的卧室,容悅點頭依允,她不怕容憐搗鬼,這裏是雍郡王府,若她出了什麼意外,所有容府的人都得陪葬,容憐的母親可還懷着孩子呢。

「說吧,這裏就我們倆。」容悅在窗前的逍遙椅上坐定。

「三姐姐,求你救救妹妹的性命。」容憐忽然雙膝跪下,用手帕捂住嘴哭泣。

「起來說話。」

「姐姐不答應,妹妹只有死路一條。」

當日在沁蘭院被姜夫人母女逼着答應接納容憐的一幕再次重現,容悅不勝其煩,語氣變得極其冷硬:「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妹妹不敢,妹妹實在是沒有活路了。」

「王爺還在容府時,你就鬧着要尋死,怎麼到現在還好好兒地活着?在家裏幾個月不死,非要千里迢迢跑到我這兒來尋死覓活,妹妹是特意來噁心我的?」

「好姐姐,妹妹絕非有意為難,是真的沒活路了。不瞞姐姐,這次為了讓父親答應帶我一起出門,母親在容宅大門前跪了半晚上,差點落胎。」容憐哀哀哭泣,傷心**絕。

可惜容悅不為所動:「有事就快點講,我前面還有客人,別扯些七的八的。」雖然姜夫人半夜跪求讓她吃驚,可容徽的女人和孩子如何,關她什麼事。

「姐姐……我……嗚嗚……有了。」

容悅用了好一會才弄懂「嗚嗚有了」是什麼意思,口氣益發冰冷:「王爺的?」

容憐腦子裏不知顛來倒去轉了幾多主意,嘴巴幾番蠕動,才不甘心地說:「不是。」

容悅鄙夷地笑了笑,那樣鐵證如山的定案,還不想說老實話,眼珠子亂轉,若非畏懼穆遠的手段,只怕還想再騙她一回,真是不知悔改。

因問道:「那是誰的呢?」

容憐淚水狂流:「嗚嗚……不知道。」

容悅靠向椅背:「你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叫我怎麼幫你?」

「王爺知道,求姐姐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幫妹妹問出那個人。」

「然後呢?你要嫁給他?」

「嗯。」容悅咬住嘴唇。

「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你都嫁?」

「不嫁又能怎麼辦?孩子都有了。」容憐摸著自己的肚子。

容悅嘆息著拉起她:「懷着身孕在外顛簸,你肯定很累了,我叫人帶你下去休息,至於你剛說的那件事,我幫你跟王爺問問。」

「謝姐姐成全,姐姐的大恩,妹妹生死不忘」

話說得動聽,可仔細辨認,就會發現裏面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容悅嘴角微翹,眼裏掠過一道冷芒:「到底能不能成全,還要看王爺的意思。」

真不虧是容徽的種,混帳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件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既不是她搶了容憐的未婚夫,也不是她派人去迷叉容憐的,為什麼最後反倒恨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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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禽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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