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葉甜原本覺得沒什麼,可聽他一說,頓時就有幾分尷尬,抬手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景時卻哈哈一笑,十分和藹。
「好了,你能這麼強勢,其實很好,別人欺負了你,就應該不能服軟,要不人家以為你是塊爛柿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整你。」
說着,他掃了眼顧祁年,「再說了,有什麼事,祁年還給你撐著腰呢,沒什麼可怕的。」
顧祁年聞言,沒說什麼。
而葉甜卻覺得這話說的不對。
能讓顧祁年撐腰的人,怎麼輪也輪不到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時間也不早了,我一把老骨頭的就不陪你們了,祁年,跟你爸說,讓他明天回國後有時間去我那下棋。」
顧祁年頷首應下,幾人目送著景時的車離開。
這時,一直沉默的川瀨優樹上前兩步,眉眼溫潤的看向葉甜。
「甜甜,剛才沒嚇著吧?」
葉甜爽朗的擺擺手,無所謂的笑笑,「怎麼看最後被嚇到的也不是我。」
「嗯,那就好。」
兩人說了兩句,身旁,顧祁年的眉心卻微微蹙起。
甜甜?他竟然叫葉甜叫的這樣親密。
川瀨優樹好似發現了他眉宇間幾不可查的皺痕,微挑了挑眉,客氣的開口。
「說起來,顧總,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出了這樣的事,還真是有些尷尬。」
緊接着,他話鋒一轉,突然提到了之前的謠言。
「有關黑幕還有我和甜甜之間的不實謠言,還希望你不要介意,甜甜之所以能奪得第一名,完全是因為她的出色實力,至於我和甜甜,的確是多年前就認識的朋友,還希望顧總不要誤會。」
他的解釋簡單扼要,三言兩語說明了情況,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
可不知為何,顧祁年卻從中察覺到一抹異樣,說不上來是什麼,卻驀的讓他心裏有些不爽。
他抿了抿唇,面色不變的伸手勾住了葉甜的腰,將她往自己的身邊帶了帶。
「沒關係,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川瀨先生不必再做多餘的解釋,只是……」
他頓了頓,嘴角倏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您對我夫人的稱呼,似乎有些過分親昵了,這是因為地域文化的原因?」
他點到為止,語氣客氣,絲毫沒顯露出一分一毫的不悅。
可在人情世事上老練嫻熟的川瀨優樹卻明顯聽出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他笑了笑,並沒有介意,反而順勢說出自己和葉甜之間的淵源。
「顧總可能有所不知,我和甜甜的相遇,可以是說一場不太美好又很美好的意外,當年,我一文不值,可以說是甜甜救了我的命,因為她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我才會有今天,所以甜甜在我心裏是獨一無二的,她和別的朋友不同,所以,還希望顧總能夠理解,因為這份相遇對我來說是最幸運的事。」
他光明正大的將事情說開,沒有絲毫的隱瞞。
顧祁年聽了,自然不能再說什麼,然而他的眸底,卻隱隱涌動着一片暗沉。
他之前一直以為,兩人或許就是因為合作才認識的。
可現在看來,兩人的淵源比他想像的要深的多。
而這個男人的這番話,看似感激,可暗藏着的別樣的意味,他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葉甜並沒有想太多,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也沒有那麼誇張,不過就是舉手之勞,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說話間,她驀的感覺腰間的桎梏好像變緊了些,她的肩膀緊挨着顧祁年的身子,他的氣息完全籠罩在她的四周。
這讓她微微有些疑惑,抬眸看去,卻見顧祁年面色如常,只精緻的下頷線微微綳著。
她看到他凸起的喉結上下微微滾動,一抹低沉的嗓音從喉間滾出。
「我夫人心地善良,幫助的人並不只有一個,就連野貓野狗也時常被她照顧,所有川瀨先生的確不必掛懷。」
話落,他抬眼看了下腕錶。
「已經很晚了,我和我夫人先行離開,川瀨先生,您請便。」
葉甜一聽,對着川瀨優樹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見。」
川瀨沒說什麼,只點點頭,目送著兩道身影上了不遠處的車子,車尾燈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黑夜中,他獨自一人站在酒店門口,酒店明亮的燈光和黑暗死寂的夜空形成了鮮明的對面。
慢悠悠的收回視線,他想起剛剛顧祁年的那番話,想到他那明顯宣示主權的動作,不由挑起唇角笑了。
很有趣,不是么?
……
此時,即將進入深夜,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少之又少。
葉甜看着窗外的樹影頻頻閃過,臉上沒什麼表情。
身旁,駕駛席上的男人則手握方向盤,同樣面無表情,那雙深色的眸仿若比夜空還要黑上幾分。
隔了片刻,葉甜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對着他微微一笑。
「今晚的事,還沒謝謝你呢,我本來以為我真的要在洗手間過一夜了,還好還好。」
聞言,顧祁年低沉的「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在酒店門口的那番對話。
葉甜是個神經有些粗的人,她或許並沒有發現,可同為男人,他卻看得清楚。
川瀨優樹對葉甜,絕對不只是感激,也不只把她朋友。
這個認知讓他驀的就有些煩躁,他一隻手肘撐在車窗上,手扶著額角,稜角分明的臉上佈滿了陰霾。
這幅樣子落在葉甜的眼中,讓她不由有些想笑。
「顧祁年,你不用這麼擔心,我不會對葉紫妍做什麼。」
此話一出,顧祁年愣了下,他完全沒有想到葉紫妍,可她陡然提起,明顯是理解錯了他現在的心緒。
可他沒有解釋,只淡聲詢問,「是么?你不想做什麼?」
在他的印象中,這女人就是只野貓,是不肯吃虧得主兒。
可他不知道的是,即使葉甜從不肯吃虧,可四年前的虧,她還是吃了個徹徹底底。
她笑了笑,好似一點都不在乎。
「無所謂,至少你幫我擺平了這件事,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