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計劃通
「哥，你沒事吧！」
病房門刷的一下被打開，小雨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氣喘吁吁小臉煞白的，在他後面跟着的是臉色也不大好看的喬斌，看到病床上插著輸液管的林業，臉色陰沉似水。
「沒事，就被雷劈了而已。」林業擠出笑容，說。
「你的眼睛怎麼了？」喬斌做到床邊，立刻問道。
「嗯，哦，這個啊。」林業抬手碰了碰眉心橫穿而過的灼燒上，搖了搖頭。
「就是被劈到了，有點看不見，不過沒什麼大礙。」他無所謂的說道。
「怎麼可能沒事啊！」
聽兩人都很着急的樣子，反而是林業好聲安慰他們。
明明他才是住院的那個來着。
他伸手出去不過因為看不見抓了個空，小雨和喬斌立刻抓住那隻手，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度，林業嘴角微微露出笑容，另外一隻手也搭了上去。
「沒事、沒事的，我不是還好好的嘛，還報銷呢。」
其實他沒打算住院來着。
無他，沒錢。
但這一次，他算是被捲入到能力者事件裏面，是受到銀行搶劫被波及到的路人。
就算是那麼重的灼燒傷，也是一個官方醫療系的能力者過來治療才穩定住的傷勢，就連住院費都被免除了。
這是對能力者事件中被波及到的無辜群眾的保護措施，
雖然後續也會有遺忘或者拉人的橋段，但林業本來就是能力者，所以這點就算是省去了。
說實話，林業被感動到了。
在這個冰冷冷的世界，還是制度的關懷有那麼一絲絲溫度。
「對了，小雨，喬大哥，你們知道『紅白帽子』么？」林業忽然說道。
「就是那個把哥你重傷的傢伙？」小雨語氣有些殺意騰騰。
「嗯，我知道他一些秘密。」他沉默片刻，輕聲開口。
霎時間，世界再次微弱波動。
林業微微一顫，心神略微清明，但從手心感受到面前兩人手掌傳來同樣的震動，他輕吸口氣，暗道果不其然。
已經被盯上了。
就連說話也要謹言慎行，不然我很可能就被處理掉了。
僅僅是試探，就被這麼戒備，好像一有不慎就會立刻動手的樣子。
正好。
「那個傢伙怎麼了？」波動消失，喬斌似乎沒發現剛剛的異樣，低聲問道。
「沒事，就那個傢伙很兇，以後如果見到他就躲遠遠的，看看我這樣子就知道了。」林業無奈搖了搖頭。
「不過到最後他長什麼樣我也不知道，你們見了也不一定認出來就是了。」
他是這麼說，但他纏着繃帶的手指卻猛地用力，甚至掐進兩人的手心肉裏面，一絲鮮血溜了出來。
可見他是多麼的不甘。
喬斌沉默，臉色忽然陰沉凝重不少。
小雨也是差不多的表情，那張小臉猙獰扭曲，久久沒有說話。
「哥……」小雨開口，但林業打斷了他的話。
「記住，那個人十分恐怖，就算是有99.99%能贏的可能性，也絕對不要招惹他，知道了沒有！」他低喝出聲，握着手的力度也不由得加大不少，讓小雨一下子嘴閉了回去。
良久后，小雨點了點頭。
林業拍着他們兩個人的手，嘆著氣又輕說兩句后就讓他們離開，自己這邊要安心養傷。
「對了，小雨。」臨走前，林業對着小雨，忽然再次開口。
「對比下，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小雨沉默，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個是。
離開病房后，一大一小表情都還是那樣，彷彿感同身受。
「我先回學校了。」喬斌聲音忽然有點沙啞，看着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後面關着的房門，捂著頭，眼神露出有些茫然。
是，真的么？
但哥已經這個樣子了。
而且，也和自己的印象，有那樣高度的重合。
「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小雨也回到昂學院，坐在座位上，眼神茫然。
老師明明在講著課，但他的神已經遊離在外了。
在他們離開，到下午的時候又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探訪林業，有警方、相關部門，還有學校里的老師和剛認識的同學。
「林業同學，這些花是我們一番心意，收下吧。」
「我帶了些水果過來。」
「安心養傷，我每天都會來探望你的，沒事，回來后把作業借我看看就行。」
林業笑罵着回應，范實和張淡藍也帶着水果過來問候了。
林業心裏溫暖，只不過全程很少有聽到張小姐的聲音，似乎是被范同學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不要說話來着。
心裏覺得好笑，在招呼完他們后忽然感覺額頭被什麼溫潤的東西按住，略微一怔。
冰涼涼的，那是像軟玉一般的手心，觸感有些熟悉，就像曾經抓過一般。
那明明是張普通的臉頰，但在林業模糊的眼裏面，又是另外一副模樣。
「沒事吧？」尚衣輕聲詢問。
范實現在也識趣的閉上了嘴，見旁邊張淡藍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也用手把她的嘴堵起來，挪移離開病房。
現在打擾，簡直太不識趣了。
少女打開保溫瓶盛上一碗白粥，輕輕吹了口氣。
微微的涼風吹入進來，窗帘揚起透著幾縷日光，少年撓著臉頰，支愣著有些不大適應，但被再三催促后還是小小張開了嘴。
明明是白粥，為什麼感覺這麼好喝？
是裏面下了什麼迷藥了么？
整個下午，除了一些噓寒問暖，尚衣就只是喂粥就沒再做什麼了。
小聲抱怨之後，就那麼離開，留下似乎還有些遺憾的林業。
而整個過程，始終都被那雙無形的眼睛看着。
沒有異常。
輪盤轉動，監控的畫面重播了一遍，也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醫院，可以說是救命的，但也方便了輪盤監視林業，因為他無法移動。
而且那個檢測用的心電圖，也是最好反饋的數據。
根據反饋的數據，它不只是能通過行動，還能以此推測林業在做什麼事的時候，大致的情緒變化。
所以它才認為沒有異常，才沒有去做什麼多餘的舉動，繼續保持着監視。
它認為此人已在掌握之中。
但殊不知，林業嘴角此刻微微上揚，雖然沒做什麼，但心電圖略微起伏增幅。
他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