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為什麼，要騙我？
「時間序列的公式。」書頁上的顯示一列公式，林業凝神看着。
他的腦海中，書的提示音不斷響動，看來現在已經不用擔心會被窺視了。
順着掌心，大量的數據從輪盤中湧入進來，書接納著龐大的信息量，轟然運轉。
「一個要塞的巨大信息量，等成功吸收后，不知道能漲多高版本……
「不過也意味着我之後資源點不能到一定數了，不然立刻就會被採集自動升級，沒真正認主這點就是悲哀……
「不會認主了也還是沒控制權吧？」
林業心裏咯噔一聲，手略微抽動，但被吸在上面，放不開了。
「又是這樣，除非將這些數據全部吸收乾淨，不然是走不了了。
「那張黑色書頁也沒有立刻採集，看來那後端程序還在，不能去採集，不過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搶數據，也說明了現在沒有危險。」
林業略微思考一下，眼睛閉合，一點精神力順着手掌釋放，輸入到輪盤裏面。
輪盤略微嗡鳴，重新「開機」，他的意識重新被攝入裏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一片草地上面。
抬頭能看到天空只是剛剛裂開縫隙，幾面銀幕懸在那裏，要塞鐵壁也還是完好的沒有崩潰成為浪濤。
那一隻只兇狠猙獰的異能獸都保持着打滾空翻大瞪眼的姿勢，不遠處坐摩托上的喬斌勾動琴弦，那有着自己面貌的智能極度不甘。
小雨表情平淡，但眼睛裏面藏着的一絲緊張還是完好保留了，畢竟作為整個計劃的大梁，他壓力不小。
現在是世界毀滅前的一分鐘，林業站在昂大學的操場上面。
在輪盤裏面，這部分數據在死機的時候，保留下來了。
林業目光落在不遠處，那裏有燕山的屍體，這個欺詐犯看上去曾經有個屍體的樣子。
本來就已經肢體撕裂，然後大亂斗中被雷霆的餘波轟成了焦炭，再又是一隻豺狼被轟飛砸中截兩半，現在看過去就是一堆碎屑了。
「這些人裏面，其實就這個欺詐犯沒有『現在』的記憶，畢竟早就死了，替換得到的也只是臨死前的那點記憶，還有被臨時加上去，來昂大學能得救的虛構想法……嗯，欺詐犯終究被人利用，欺詐犯就是個屑。」
他收回目光，邁步很快離開了昂大學。
城市停止了，一個個人都定格在了這個瞬間，現在這裏只是一個畫面，無法運轉他們當然也就不會動了，從人流中慢慢穿過，他來到了一個廢舊倉庫當中。
抬手將倉庫推開，林業抬頭，看着裏面空蕩蕩的，皺起眉頭。
「沒有，還是說被修正了？」他頷首思考，轉身去另外一個屍堆的位置，但也一樣沒有找到。
林業在化身晚間義警的時候，曾經發現兩個堆砌的屍體堆，對於在一個運轉正常的城市裏面，這樣的異常讓他感到違和。
這次回來，本來就是想着利用逆推回去的場景，想看看有什麼線索的，但他認為異常的東西直接就沒了。
他頷首略微思索，兩秒鐘后，意識從定格畫面中退出，回到外層，重新選擇畫面，這次選的是三個月之前，世界構成的最初數據。
但一樣沒有找到。
林業眉頭皺的更緊了，意識再次潛入，甚至血瞳尾能力再動用一次后，也沒得到結果。
「沒有，就連最開始定格獲取現在的數據也沒關於屍堆的信息，好像特意疏漏，或者說掃描到了，特意刪除了的樣子。
「按照大數據的規則，被報到知道后這些大事會重現出來，但卻沒有，就連從輪盤中抽取的那個犯人靈魂，也沒搜到有用信息。
「為什麼……嗯？」林業思考，但內心一動，視線轉移，看到輪盤內側一個小文件夾落在那裏。
查看生成日期就在不久之前，而且上面還標註了自己的名字。
我？
查看日誌后，他才明白是什麼原因。
「我被鑒定為第一危險對象，但沒有實際證據，所以利用時間序列公式，計算我在1602要塞里的未來……
「不過我在裏面都還沒被肅清，想來計算結果也不怎麼樣。
「而且時間越往後，得到的結果也越有偏差，畢竟能計算的僅僅是1602要塞，之後會有外部因素影響，而且當時計算的資源也不怎麼多。
「結果十有八九不準，只是參照物而已。」林業搖了搖頭，作為用時間序列的行家，他有這方面發言權。
時間序列終究是計算未來，而不是看到未來。
雖然有1602要塞這個龐大的數據量，但並不是全部。
打個簡單的比方，未來會有1603要塞打算在和1602建立商路，因為最初計算的時候不涉及1603，所以不會得出這個結果。
沒有的事、不知道的信息，再怎麼坐井觀天，在資料庫裏面也不會自動生成出來。
所以林業基本上只是預測短期的結果，這樣更加精確。
黑色書頁上的時間序列公式，也只是從原有的上面改造，生成能夠讓他們幾個永遠沉淪而已。
並且原本就是不完整，或者比不上林業書中持有的計算方法，本來就有着缺陷，不然他們也不能夠脫離夢境了。
甚至還要用思緒的方式重構世界，要知道這種方法，本來就不能重現過去，只能重現出「人們想看到的過去」而已。
甚至乎採集的思緒也有問題，序列2以上的能力者，因為精神力防護原因，根本採集不到。
算不準的缺陷公式，偏差極大的未來，組合起來結果不明自知。
但沉默一下，他看着自己的名字，還是點擊進去。
看看也沒損失。
霎時間，一段段畫面湧入腦海。
他眼睛驀然睜大，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是一個詭異的世界。
好似崩潰了，大地已經碎裂一塊塊碎片懸在空中，無數奇特的礦脈懸浮，風暴呼嘯，長相各異的詭異生物肆虐橫行。
一片混亂，甚至難以完全描述這裏的混亂。
他站在一塊碎片上面，眼睛瞪大，捂著胸口，一把青色的長劍貫穿而過。
羅小雨手持着長劍，半身被青色紋絡覆蓋，看着自己的時候，目光冰冷。
「為什麼，要騙我？」
那句話繚繞不散，林業只感覺大腦刺痛，一幕幕畫面被蠻橫的撕開，如真相暴露在外。
他猛地睜眼，自己趴在地板上，手拿着一個羅盤。
全身都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