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記憶樹
夜已至，街道盞盞燈火熄滅，人們都進入夢鄉裏面。
白丹南也同樣睡着，一切安靜，直到一道黑影鬼來到門口，拿出鐵絲將門鎖撬開。
輕輕的潛入，黑影鬼鬼祟祟的打量房間四周，最終目光落到白丹南身上。
睡臉安詳，呼吸均勻，毫無防備。
黑影打量片刻，悄然接近，朝她慢慢伸出手掌……
按在眉心上面。
「看來是沒設什麼陷阱的。」黑影暗暗想到。
對，沒錯，黑影就是林業。
在對白丹南身份不明確的情況下，林業做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在潛入前開啟範圍監測來確定沒人看到，確認白丹南是不是睡著了，而且事先防備屋內可能會設置的隱藏陷阱，但似乎自己的這些警戒都白搭了。
這潛入輕鬆到林業懷疑這女的是不是真知道些什麼了。
「使用初級記憶圖譜。」雖然心裏嘀咕，但林業還是指尖點在她光滑的眉心，隨着心底默念，腦海中的圖譜驀然閃爍而動。
「創建連接通道……」
「初步解析個體精神狀態……」
「解析成功，連接通道創建完成。」
隨着提示音的響起，林業雙眼闔起，似置身於光影，只剩下自己和圖譜存在。
而在圖譜上同樣光影浮現，似乎幻化成一顆樹的樣子。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看不到根部，只能看到樹頂還有部分樹榦的樣子，樹枝向外展開，一顆顆果實似的光團懸在上面。
圖形模糊，可林業還是一眼認定了是樹，是因為他的頭隱隱有些刺痛，想起了一些東西。
「記憶樹，那些光團是記憶片段。」
「這是圖譜以樹具象化的圖像，堆積成長，在樹頂位置是最新的那部分記憶……」林業努力回憶，但最多也就回憶到這麼多信息而已。
「可拷貝記憶片段，剩餘時間：10分鐘。」圖譜右下方顯示出一道數據條和文字，林業輕吸口氣，順着隱隱的熟悉感，抬手點到記憶樹中上段右側的一顆果實上面。
「閱覽。」隨着默念，光團微微閃爍，林業眼前剎那模糊。
再清晰的時候，卻是走在陽光灑落的路上。
這是白丹南的記憶，他現在所用的就是她的視角，中途和幾個流浪漢擦肩而過，來到了雜貨鋪的門口。
裏面坐着一個少年，正是林業自己。
「關閉閱覽。」林業看少年的旁邊沒擺日曆時，立刻默念，瞬間視線模糊，重新回到那只有他和圖譜的光影世界裏面。
接着他重新選擇果實，這次選的是更上一段的位置，隨着默念閱覽，這次進去后他倒是看到日曆，但沒看到上面畫圈時，立刻退出。
「可拷貝記憶片段，剩餘時間：9分17秒。」林業看了眼數據條，目光一閃，繼續選擇果實，這一次沒有選幅度太大，只是稍上一些。
還是相差不多的畫面，但日曆上多圈了當天的日期，而這次「自己」和之前不同，健談了許多，還主動挑起話題。
「聽我弟弟說周五的時候有專門開一門課程的，那課程有考試么？」在少年這麼好奇問時，「自己」雖然笑着回答，但能感受到當時心裏的另外一個聲音。
「這個問題他上次家訪是問過的，為什麼這次又問起來了？難道他看出周五的課程實際是用來定期檢查精神頻率還有進行適應度提升測試的了？不過其他家長也問過這個問題，也早就做好說辭，這方面工作不可能有破綻才對。」
感覺、想法，這些都是記憶的一部分，是會被記得的。
現在林業回憶到的，就是當時白丹南的想法。
圖譜讀取記憶雖然有一定偏差，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自身對目標精神構成的不熟悉導致，而記憶樹是參照生長規律具象化而成的，最頂端的是當前的記憶，往下遞減。
而記憶圖譜可以用來收集一段完整的10分鐘記憶，也可以拆分，查看不斷時間的記憶片段。
林業正是利用這些特性來進行摸索，那個擺在旁邊的日曆就是林業用來定位日期的工具，雖然他也可以讀取更之前的記憶片段，但那樣不確定性太多了，不值得拿為數不多的讀取時間來冒險。
通過開始幾次的嘗試來計算，最終才能鎖定記憶片段所在的果實位置。
「她果然來自要塞，原來學校也是一個實驗場所。」雖然之前早就有所預測，但林業還是忍不住內心暗嘆。
他送小雨去上學，明明只是單純的希望他學到知識，健康成長而已……
「精神頻率，能力源於精神，看來這裏面有關於能力者的研究，但這個適應度是什麼？我好像知道但想不起來……周五的課程多是奇異的故事和歷史，難道知道了這些就能提升適應度了？」
林業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暫時不想，繼續進行記憶的讀取。
之前哪一天問過什麼問題敬業都做好記錄，雖然看起來隨意，但實際裏面都混雜早就準備好的問題。
學校、能力者、對邊區的把控……這些都是林業想知道的，談話的時候旁敲側擊的涉及一些，雖然白丹南肯定是會糊弄過去的，但只要她當時思考過這個問題，今天就能知道答案。
而之前聊的最多的，就是關於要塞方面的內容，這也是林業最想要知道的，事關他的一個任務。
「兩個月內，進入1783要塞東街17號大樓，完成授予50資源點（該任務於宿主現金少於10000時不予執行）。」
這個任務擺着很久了卻一直沒做，實在是當時覺得沒完成的可能，憑他當時的能耐，就算給他兩個月時間做準備也不可能混進要塞裏面的。
雖然截止日期快到了，但林業也意外晉陞到序列1，此刻再估摸著潛入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資源任務只是完成1個收穫就那樣豐厚了，如果任務獎賞和難易度是成正比的話，那麼這個任務完成了必定獎勵驚人。
另外，林業也有個想法，就是將小雨送進要塞裏面生活。
雖然說要塞內管控會非常嚴格，但想想在邊區已經是被要塞管理著的了，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但要塞裏面肯定是更加安全的。
不過想歸想，林業還是打算先探一探路再說，這次讀取記憶便是先了解出入要塞的方法，裏面是什麼情況，等探完路知道安全后，才將小雨送進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