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說什麼？
此刻林業思緒涌動，他有很多想弄清楚的事情。
雖然擁有預測未來的書，但書中的資料庫並不會對他真正開放，有些問題他想知道，問過但得到的也只是沒有許可權、相關數據損壞的回應而已。
他隱隱記得這是因為他並非書的主人，而只是「宿主」，想要真正認主是需要什麼關鍵條件但這個卻不記得了。
雖然現在書就在採集主機裏面的數據了，但沒有許可權的話就算拿到了作為宿主的他也不會知道，可現在卻發現有其他通道能幫他解惑。
「……那就給我說說能力者是個什麼東西吧。」想了片刻，他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似乎也沒想到對方提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虛擬女孩一下頓住，讓林業感覺非常尷尬。
這其實是個最基礎的問題了，但問題就是他不知道基礎是什麼。
但這又是不能不問的，這次採集完數據，他立刻就可以獲取能力了，雖然他饞類分身很久了，但採集前也該知道自己變成了個什麼東西吧？
外面一直有傳能力者是人類的進化體，但這種說法太過籠統了。
而且同樣是開發能力者，為什麼在白老師的記憶里只是授課研究，但在張童的印象中卻那麼的殘忍血腥呢？這反差太大了。
就像人餓了，面前擺了一堆蘑菇，你總歸要知道這蘑菇有沒有毒才下得去嘴吧？
「……已提取相關數據。」片刻后，虛擬女孩重新連線，對着林業微笑解答。
「能力者，是持有能力的『序列者』的通用別稱。」
「序列者？」林業聞言愣了一下。
他立刻聯想到之前書稱呼自己的序列1。
「是的，現今定義中序列者為人類的進化路程，主要成因是大災變后環境異變導致，各生物出現不同程度異化，人類看似無出現異常但基因也已出現了隱性改變，當成功開啟基因后，身體機能便會大幅提升，成為序列者。」
「雖然晉陞序列的方式暫未明確，但已確認主要因素之一為精神頻率，但精神起伏頻率過高，在突破某個臨界點時，便有一定幾率晉陞序列。」
林業聽着，便明白當初面對紅衣男時自己的精神壓力過高，才突破成為的序列1。
能力者是部分序列者的別稱，所以張童也是序列者吧，成功晉陞應該也會當初的恐懼回憶有關。
但精神頻率也只是主要因素之一而已，否則以邊區的那種環境很容易早就一批批序列者吧，而且在學校的高壓鞭策下也沒有聽過哪些學生身體能力突然變好的傳聞出來。
消化完這些信息，林業又有了新的問題——能力是怎麼來的？
「我記得從白老師的記憶來看，他們在培養的是能力者而不是序列者，為什麼不先從序列者開始研究？」從剛才的話來看能力者像是序列者的升級版本，從這方面看的話先培養出序列者，再從裏面培養出能力者才對吧，但現實卻是跳過了一個過程。
正想要繼續提問的林業忽然一頓，他明白自己了解的太少了，就算問的話也可能因為自身知識面的片面而可能存在理解偏差，思索之間，他想起以前輸入命令的例子。
雖然想的都是那麼回事，但根據輸入方法的不同得到的結果也是不同的。
「整理能力者相關的內容，投影顯示出來。」眼珠微轉，林業換了種說法。
女孩回應點頭，小手抬起一抹間，面前光幕浮現，字體密密麻麻整理成文章報告顯示而出。
這幾乎就是何氏這麼多年所有的相關資料了，龐大的數據量讓林業有些眼花繚亂，深吸口氣間，從最上面開始看起。
目光掃過，層層知識湧入腦海之中，許是曾經也有過相關的知識，讀到某些地方時會有種熟悉的感覺，相輔相成之下讓他讀得更快。
「這樣這樣，序列者是這麼回事啊……」
「能力的具體成因也沒有明確，但傳聞在航天中心的要塞中已經解析完成，可通過精神頻率和『適應度』來觸發覺醒能力就是那裏傳出的消息……」
「地下三層居然有專門的能力實驗室，是張童當初的那個么？但聽他說實驗室不在東街，但他說的描述也有些矛盾的樣子，難道這裏的實驗室是兩個或者更多的么？」林業眉頭輕皺。
隨着對能力運用的越發嫻熟，張童被催眠忘卻的記憶也逐漸想起來了，只不過那和何氏的實驗室畫面混雜起來，有時會讓他更加的混亂，所以不敢判斷是不是真的。
「原來如此，三個計劃……」一口氣看完，能力者的世界是怎麼樣子的在林業思緒中大概形成，但也只是大概而已，因為就算是何氏對於能力者也記載得相對模糊，不夠全面。
正想要繼續再問下去時，腦海中書頁字跡浮現，讓他聲音一頓。
有人來了……透過之前輸入的命令，林業知道有人進入到檢測範圍裏面。
而隨着身體能力的提升，他的聽覺也得到一定提升，在機器運轉的噪音中，凝神中能隱約聽到微弱的腳步聲，隨着靠近不斷增大。
這就是謹慎的好處了，如果沒有事先開啟檢測的話等發覺有人接近時一定會手忙腳亂，但現在他鎮定自若，此刻思索間，決定先藏起來，等人走遠后再繼續問詢。
這裏機房機櫃不少，有太多能藏的地方了，內心篤定中，立刻抽手準備走開。
但這一抽，手沒收回來。
林業：……
他再抽，用力的抽，但一股巨大的吸力扯住掌心，無法收回。
腦海提示音回蕩：「提示：數據連接中，請等待採集完成。」
林業：？？？
什？！卧？！
猛地一個機靈，林業連忙心裏咆哮：「開什麼玩笑，趕緊給我中斷連接，被發現就玩完了！！！」
毫無迴音，就像本莫得感情的書。
林業頓時升起撕書的念頭，也記得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自己好不容易採到的資源點因為達到要求被立刻徵用，連問都沒問過他一下。
現在的書沒有認主而是將他當成宿主而已，沒有話語權！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業也慌了，要知道這裏可是何氏的秘密研究室，多重視從外面那麼多監控也能看得出來了，連只老鼠不小心撞進來都難，如果他被發現的話，都不敢想什麼後果了。
而且他現在可是在摸人家中央主機，完全可以認定是竊取機密資料的，說自己只是來補習基礎資料的絕對沒人相信！
「我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啊，什麼好東西異物質的都第一時間給你吃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林業死命的抽手，但就像被強力膠黏住一樣撕都撕不下來。
看着他這個樣子，女孩說：「我可以幫你把手剁下來的。」
林業：「？？？」
什麼玩意兒？
你一個虛擬形象為什麼敢說這個？
而且你還投影出一把刀是怎麼回事？
等等，你不要過來！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業額頭冒着冷汗，忽然深吸口氣。
在這個時候他反倒冷靜下來了。
精神集中身體緊繃，進入臨戰狀態的他，伸手摸向兜里的指環和鐵珠。
同時心神環繞在書頁旁的隱蔽符紙，只要使用就能隱蔽身形躲過危機，但剩下的兩張符紙用途都已確定，不到萬不得已時他不想使用。
但如果命都沒了，符紙留着也沒什麼用。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業略微彎下身子，鐵珠已經夾在兩指之間，每一步的聲音都像踩在心跳上似的，刺激著神經。
噠，噠，噠。
腳步聲接近后又逐漸縮小，緊繃的神經放鬆，林業長舒口氣，也明白走廊的人沒有進入機房只是路過而已。
他也反應過來，哪怕只是宿主，但真出現危險的情況的話書也是會發出警告的。
「已採集完成，開始整理數據結構……」提示音恰時響起。
這把我嚇到半死後才搞定，這破書不會是故意的吧……強壓着想撕書的衝動，林業將手抽回，提示音響起時他也感受到吸力消失了。
「警告：立刻離開區域。」
提示音再次迴響，間歇太短讓林業一下子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地面轟然震動。
林業沒穩住的一下跌倒，想爬起來但震動太劇烈了無法做到，哪怕震動結束，但搖晃也讓大腦產生混亂昏厥的感覺，把握不好平衡。
等回復過來時已經晚了，開門聲音傳入耳中。
「什麼人！」
林業臉色難看，明白那震動是什麼了，是地震！
這種大範圍的自然災害，就算是有時間序列功能的書也無法計算預測，檢測得太慢了！
就在檢測到的時候也計算到之後的未來，這是很容易推測的，因為這裏是機房，這裏的機器貴重也同樣非常脆弱，這種震級過後自然立刻就要過來檢查的，那剛走過的人折返回來，卻正正好撞中沒緩過來的林業。
書的時間序列雖然可以計算未來，但地震這種自然變數卻無法算到計算量之中！
林業咬牙就要彈射鐵珠，可卻發現手上的鐵珠因為剛剛的地震掉落在地，立刻撿起。
但忽然的，對面的一句話立刻讓他猛地一震，剛撿起的鐵珠又掉了。
「有入侵者！保安！快來人啊，這裏有兩個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