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自我懷疑

林業是睡了么？是的。

他是單純的睡了么？其實也不是。

簡單地說，是他在那些沙狼身上吸收的能量有些多……其實也不算多，對於他原本的序列數來說只是很少很少一點而已，但對現在他能調動的就不是了。

他現在是「低耗能」的狀態，但這個狀態可不是自然而然就這樣的，是屬於身體的應急措施。

電腦出問題了，進入這種狀態要恢復怎麼辦？很簡單，關機重啟一次就行了。

他當然不可能關機重啟，他關機就沒了。

但也不是不能慢慢恢復，重新調節身體狀況。

他現在就是這樣，吸收到一定足夠的能量，身體開始恢復，但如果是慢慢的話還好，可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被「固化」成這個狀態，很難改變。

大概類似於一個胖子，餓成了骨瘦如柴，突然和以前等身重量的食物堆在面前，全部吃掉也不是立刻就能恢復體重。

不噎死就不錯了。

身體就像一個精密到不能再精密的機器，不然孕育誕生不出意識、靈魂。

所以在出問題了，恢復的時候也要小心的，慢慢修復才行。

那些電腦出問題了就想着砸一下就能修復的，他們的腦袋也應該砸掉。

總而言之，林業吃掉的能量不少，身體開始自動的修復，但量有些大，造成身體的自動排斥反應。

之前雖然都是輕鬆的樣子，但其實是一直忍着，直到上車后，鬆了口氣，才爆發出來。

好在林業本身序列不低，身體構成層次超過普通人，而且只是這麼一點能量的話，不算大問題。

他立刻調動修鍊要訣，調節身體狀況的同時，血眼能力也在體內運轉，將多餘的能量吸扯出來。

在體內的能量吸收掉后，他立刻解除一部分血眼的能力，將吸收的能量重新融入身體，消化完之後繼續，周而復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將能量消耗完。

雖然因為動用了血眼能力的原因，一部分能量被浪費了，但他在最短時間裏面，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他心底一松，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察覺精神頻率的活躍度要比起以前高出不少。

「我現在，應該是身體強度和反應速度，都在3上下了吧，和正常的序列1差不多，多少有自保的能力了。

「能力也是這樣，身體恢復后能力也恢復一些，之前血眼就算凝聚了也不能夠離體，但現在可以勉強做到。

「而且，這個能力居然有特殊的變化。」

先前因為身體虛弱，能力也使用不了多少的關係，察覺不到，但隨着恢復到正常水平，他才發現到了問題。

腦海精神世界中，他的身形凝聚出來，眼睛閉合，體內血液翻滾、收縮，一顆眼球凝聚出來。

通體血色，但瞳孔似乎泛著淡淡的銀光，看上去更加靈動的樣子。

林業內心一動，血色眼球就從身體裏面出來，在此之前他都必須要咬破指尖才可以釋放血眼，畢竟血眼的體積比毛孔大，不可能從毛孔裏面鑽出來。

但現在卻不需要那麼做了，明明還是一樣大小的眼球，卻「穿透」了過去。

而且林業能夠感受到，血眼內能夠吸收的能量似乎明顯的增大，甚至都不只是能量了……

「空間特性，不，空間壓縮技術……」他表情有些動容，作為搞技術的他，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他立刻明白，是在空間亂流飄浮的半年裏面，身體吸收了空間能量，自動化改造的影響！

普通人當然做不到這一點，就好像人吃石頭不可能把石頭消化一樣，但林業不是一般人，他的能力不管是血眼還是類尾，都是可以吸收、或者和能量產生共振擬化的，「低耗能」的身體狀態讓他自行反應觸發的去嘗試吸收特殊的空間能量，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空間壓縮技術，林業就算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也不清楚是怎麼設置的，但現在自己糊裏糊塗的就有了，自然心動。

他知道這個能力的重要性，而且一瞬間就想到了不知道多少種的用途。

「但，這再怎麼說也是反面能力來着。」他嘆了口氣，表情不甘。

反面能力，雖然一個人可以使用兩種能力，但不是什麼好的含義。

第二種能力並不是按照正常的方式運行，對身體有很高的負荷，甚至會造成生命危險。

這是後患。

林業是認識到這一點，所以在發現反面能力的問題后，打算將其清除。

所以明明血眼幾次幫助他渡過險境，他也還是持續的運轉修鍊要訣，驅散血眼。

「可惜，如果是正常能力的話我應該會很開心，但偏偏是反面能力。」林業搖搖頭，這麼想道。

他覺得反面能力是不應該存在的，留着後患無窮。

「修鍊要訣的結果是不可能錯的，畢竟這可是書……給的……」

他喃喃著，但忽然間一愣。

對了，他為什麼會覺得反面能力不行？

是因為修鍊要訣，但修鍊要訣是書給他的。

「書給我這個修鍊要訣，是因為當時在夢境世界，想要逃出那裏，就需要血眼的能力來着。

「但……為什麼那個時候才將修鍊要訣給我？」

他忽然感覺到了異樣、違和感。

「是因為必要麼？但為什麼不提前給我，我就可以提前進行祛除準備，作為宿主，就算還沒有認主的，可為了未來的保障，為什麼不那麼做？

「所以說，這個能力是不必要的？

「但我確實在融合了能力后，當時時不時的身體出現異常的痛楚，而在修行要訣，血眼的印記被逐漸祛除、淡化后，這種異常的狀況就消失了。

「所以說，還是必要的？」

林業頷首，忽然抬起頭，看向那本書。

那本書懸在那裏，始終嗡嗡轉動重啟著。

「書，是機械性的，只會遵循最合理的安排。

「而當時給出修鍊要訣的時機，是在夢境世界，也就是說，是在『一堆1602要塞的數據』當中。

「那個計劃，天門也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