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校」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老李頭看了對方一眼，搖搖頭道。
林業時不時的會拿東西來賣，有時是廢墟外的獵物有時會是像現在這樣的金屬物，其他各種雜七雜八的都有，有時老李頭都懷疑是他開雜貨鋪的還是這小子開雜貨鋪的。
要換其他人問這個的話老李頭興許會說，但是老客戶了兩個人關係一直不錯，老李頭也不希望林業去犯險。
「那我只要2000，一個消息而已賣這麼高，這樣的大便宜你找不到哪裏能賺了。」林業繼續說。
「你是想找他們麻煩吧，很危險的別去，1500你要缺什麼的夠你買了吧，要不夠我可以給你打個折。」老李頭嘆了口氣說道。
「你不說就算了。」林業沉吟一陣，深深看了老李頭一眼，擺擺手沒繼續追問，又從包裏面掏東西出來，基本上都是劣質純度不高的。
他當然還有純度完好的，但畢竟風頭還在拿出來容易出問題，賣給老李頭對他影響也不好。
「你這裏有白紙么？」林業忽然問道。
「就知道你會要，我剛從要塞裏面進了一些。」老李頭一邊清點一邊說道。
「給我驗驗貨。」
老李頭拿出一疊紙張，林業迫不及待的接過去，用手在上面比劃起來，看起來是有些腦子有問題的意思，但這是林業眾所周知的毛病了。
心神凝聚在腦海里的書頁上面，比劃看能不能出字跡，雖然是進貨的但也保不準全部都能用，百來張下來林業慢慢檢查，只有10張17面是有用的，林業就買了這10張白紙。
對於那本書鑒定紙張乾淨的定義林業現在都沒完全弄明白，所以看老李頭習慣性的舔舔手指就要數的時候林業直接一手拍過去，打得老李頭痛呼一聲，手背紅腫。
「擦你幹嘛？」
「啊抱歉條件反射，順便把這些也收了吧。」
老李頭一陣無語，剛剛哪個動作能讓你條件反射了……
雖然其他貴金屬價格比金價要低，但除去生活必需品和食物后，估算剩下來的也有一萬多左右，在邊區裏面也是一筆巨款了。
「這筆錢不少了，記得收緊一點，前兩天隔壁街又有人失蹤了，我懷疑是圖財的人乾的。」老李頭還特意看下門外，見沒人時才把捂得掩飾的一沓錢遞給林業。
「知道知道。」邊區人失蹤是常有的事，但最近確實是多了一些，林業滿口應付的說道。
「對了，拿我東西的那個狗頭幫有來過這裏吧。」但在接過錢時，林業忽然說道。
老李頭表情一僵，看他這個表情，林業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那麼多東西總得有出手的地方，而這裏是為數不多的選擇之一，而且林業也沒說是為什麼，老李頭卻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的開口勸他，就因為老李頭知道狗頭幫對他做過什麼。
他認識老李頭有段時間，而且這麼做對他也沒有好處，想來是那個狗頭幫自己說出來的，就像炫耀戰利品……林業表面笑嘻嘻，將錢接過。
不過這錢還沒捂熱乎，那本書上忽然有字跡自動浮現出來。
「檢索宿主身上通用貨幣達到要求標準，開啟支線任務。」
……
建設區和邊區不同的其中一個地方，就是建設區有臨時的學校。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講台上老師拿着課本，聲音傳開，下面十幾個孩子坐着，羅小雨就在裏面。
和同一個班其他小孩要麼走神要麼開小差的不同，羅小雨非常認真的拿着課本聽講。
上學不是免費的，一個學期1200，對邊區三等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人民都很熱衷於將孩子送過來上學，當然大部分的家長不是想讓小孩學到什麼東西而是想和老師打好關係，因為只有二等民才能做老師。
而且有「上過學」這層包裝在在建設區之後找工作起來都比較容易，所以就算插去中間的班級有沒有學到東西對他們來說真的不重要，大部分都是學兩三個月就被帶回去，甚至也有送來一天就走的，讀完一個學期的很少，像羅小雨讀第二學年的基本沒有了。
學校也沒把規矩定得太死，所以很多學生都是在這裏掛個名，一般都在家裏幹活，很少會來上課。
在收留林業之前羅小雨就已經有些名氣了，不是因為他像群狼裏面的一塊肥肉，他能住在石磚房裏面是他的父親是區裏面有名的獵人，那棟石磚房也是用獵物的錢買下來的，直到一次父母隨要塞的軍隊出行后就再沒回來，羅小雨才會被當成肥肉。
第一學年的錢是父母出的，第二學年開始出錢的就是林業，小雨說過讀完一年就可以了，但林業說不行要全部課程讀完。
後來羅小雨說哥你教我不就好了么，林業看習題集一眼就直接把全部答案寫出來了，一題沒錯，羅小雨問驗算過程林業就說這麼簡單不用驗算過程吧，就像在說1+1一樣，羅小雨知道自己這哥是指望不上了。
他知道現在自己家裏面窮，所以打算偷偷把退學手續給辦了，但林業發現后反手就給他一巴掌，厲聲說不管你想不想讀下去每年學費我都會按時交的，那時候小雨就只能認真學習了，因為他知道不學的話那些錢就浪費了。
羅小雨很聰明而且也很刻苦，所以他的成績很好，就連老師都覺得他有可能進入到重點班裏面，所謂的重點班就是二等民孩子進的班級，除了等級外除非是有好成績才能進去，但已經好幾年沒人能靠這個條件進重點班了。
早上上的是語文和歷史課，下午是數學和物理化學，但老師只是臨時請來的所以講的都不深，剛開學的時候會上地理課，但講的只有要塞附近的地形，幾節課地理就下崗了。
不過到周五的時候很奇怪，只有這天學校是一定要你來報到的，也會上一堂比較古怪的課，不會佈置作業也不發放課本，只是把學生們帶到一件集中的課室，在那裏聽故事而已。
那間課室很古怪，很大平常禁制任何人出入，牆壁天花板地板都是白的，老師也是之前沒見過的穿着白大褂的老師，講的故事也很古怪，聽着像歷史又摻雜了不少理科的知識，還有一些聽着天馬行空的東西，很無厘頭的感覺，但比起有作業又枯燥的其他課，聽沒聽過的故事對學生們來說更有吸引力。
在要塞的一間辦公室裏面，女人閱覽著一疊書面報告，辦公枱前站着她的下屬，恭敬的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彙報上去。
女人靜靜聽着，翻開下一頁，看到關於學校內容的時候，才開口說話。
「邊區的那些學生怎麼樣了？」
「報告主任，經過觀測人員的反饋結果，他們顯示的適能數據有一定幅度提升，屬下認為如果配合第一計劃的話，甚至有可能製作新的能力者的。」那個下屬說道。
女人眉頭一皺，說：「第一計劃已經廢棄，不要再提了，我現在實行的是第三計劃。」
「是。」下屬低頭回應。
「繼續吧。」
「是。」下屬將學校的報告過了一遍后，翻開下一頁，上面寫的只有一個人，附着一張照片，正是那個火分身的能力者。
「這個男人叫做張童，是被我們放回去的幾個人之一，能力已經確切覺醒了，雖然是常見的火系但出現了變異，已確認為火分身能力。」
「他現在還在逃？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裏面覺醒，下調三倍的人力，他身上有我第三計劃的重要數據，務必要在那個姓何的之前給我將他抓住。」女人說道。
「是。」對於上級的死命令這位下屬倒沒有什麼着急，事實上這個張童的覺醒是出乎意料，措手不及加上他在混亂的邊區位置，原本保守估計也要一個月才能抓到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對能力沒掌握的原因，張童在逃之夭夭完全失去蹤跡后居然能力失控了一次，爆發出來的聲勢讓人立刻鎖定他的位置，再加上能力反噬似乎讓他受了不少的傷，雖然最後還是逃了但傷勢加深，已經鎖定到是哪個區位置了，不出一個星期完全可以抓到。
想到這裏這位下屬不自禁的嘴角上揚，這就是掉下來的升職餡餅啊，老天爺咋對他這麼好呢？
臨近入夜，張童一個人躲在某座廢墟危樓裏面瑟瑟發抖，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而且還光着膀子，饑寒交迫啊但又不敢出去，畢竟他的臉已經被看到了還拍了照，貼在大街小巷一被看到就又要被圍追堵截了。
「該死的按照原計劃我應該在建設區裏面快活啊！究竟是哪個混賬暗算的我，黑吃黑不說還扒我衣服，還把我埋了，不帶這樣的啊！」張童臉色蒼白欲哭無淚，他是又累又餓，身子凍得打顫，下意識的抬手燃起一縷搖搖欲墜的火苗。
通過這樣勉強取暖，但還是感覺越來越累，畢竟能力的發動是靠消耗自己身體能量的……
對於張童說什麼林業是聽不到了，對於他的感受林業也感受不到，在接羅小雨放學后，現在在買肉。
很多很多的肉。
「老闆，這豬肉怎麼賣啊？買！」
「你居然進到了牛肉這種稀有貨？我全要了，買！」
「這個，這個，這個，不用打折了，都給我包起來！」
因為林業的掃蕩，街上的肉已經沒得七七八八，很多鋪位提前下班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裏面，配野菜和一些調料炒過後一陣風捲殘雲，林業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他是真的很久沒吃過飽飯了。
不過這一頓也費了不小開銷，被增幅后對應的消耗也提了上來，林業挑了挑牙后雙目閉合，意識沉入腦海裏面。
書頁上字跡清晰，要知道他寫下的那些命令都是很快消除的，但上面的任務卻一直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