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 腹黑小依依(一更)

938 腹黑小依依(一更)

了塵對此沒有意見,他早想去劍廬看看了,順便也報一報當年暗影部的仇。

——絕不是為了躲避那個牛鼻子的追殺。

「對了,我兒媳婦呢?」軒轅麒忽然開口。

了塵:「……」

……

另一邊,庄太后也擺駕回宮了。

她看了眼不知第幾回蹭自己馬車的老祭酒,眼刀子嗖嗖的。

老祭酒面不改色地說道:「突然想起來,我有要緊事啟奏陛下。」

頓了頓,在庄太后寒光閃閃的注視下,說,「我的馬車壞了。」

庄太后懶得理他,抱着自己的蜜餞罐子閉目養神。

今日份的蜜餞是顧嬌親手做的,庄太后很珍惜。

入宮后,庄太后斜睨了某人一眼,道:「還不下車?」

「啊,到了嗎?這麼快。」老祭酒不滿地嘟噥了兩聲,在庄太后凌厲的眼神下悻悻地走下了馬車。

馬車載着庄太后朝仁壽宮的方向而去,老祭酒一聲不吭地望着馬車遠去的方向,直到一名值守的御林軍走過來,沖他行了一禮:「霍大人,宮門要落鎖了,您是有事啟奏陛下嗎?奴才讓他們等一等。」

「不必了,沒事。」老祭酒說罷,寬袖一拂,兩手背在身後,大步流星地出宮了。

只留下御林軍杵在原地,搔首撓頭,一臉懵逼:「您大半夜的入宮,是來賞月的么?」

……

蕭珩與顧嬌回到公主府,先去給信陽公主請安,卻被告知公主不在。

丫鬟稟報道:「今日軍營出了點時,侯爺去軍營了,一直到晚上也沒回來,小姐要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公主沒辦法,只好帶着小姐出去逛花燈了。」

她說着,四下看了看,小聲道,「其實是去找侯爺了!」

全府上下心知肚明,可誰敢去戳破信陽公主的臉皮?不要命了么?

蕭珩簡直哭笑不得,在府做了這麼多年大女王、說一不二的信陽公主居然有一天會被個小奶包吃得死死的。

不錯,比她兩個哥哥有能耐。

小倆口回了蘭亭院。

蕭珩將小凈空抱回屋,給他洗了個澡,小凈空睡得雷打不醒,被壞姐夫撥來撥去也沒醒。

蕭珩拿過寢衣給他換上時,忽然就發現袖口與褲腳都短了一截。

也正是這一刻,蕭珩真正意識到小傢伙大了。

凈空三歲下山被顧嬌帶回家,這三年半里,明面上看着凈空更多的是粘著顧嬌,因為他嘴上總是嬌嬌嬌嬌叫個不停,實際上他與蕭珩相處的時間最長。

首先他倆睡一屋,這就佔去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其次,顧嬌出征時並不能將他帶在身邊,而他去燕國找顧嬌時,小傢伙卻寸步不離地跟着他。

此前他也沒養過孩子,對付孩子的經驗為零,因為是顧嬌帶回來,所以他才接納了他。

可這一路磕磕絆絆、鬥智斗勇地過來,二人儼然都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蕭珩捏了捏短了一截兒的袖口,嘖嘖道:「開始長個兒了,又要做新衣裳了,你可真不省布料!」

小凈空迷迷糊糊地夢囈了一聲,彷彿在埋怨他的嘀咕。

蕭珩回到上房,顧嬌已洗漱完畢,穿着冰涼的蠶絲寢衣,坐在桌邊整理小藥箱裏的藥品。

蕭珩看見她,心裏湧上一股歲月靜好的安定,他笑了笑,輕聲道:「我先去洗澡。」

「哦,好。」顧嬌繼續埋頭整理藥品。

蕭珩洗完澡出來時,她仍在手眼不停地整理,並且表情十分古怪。

「怎麼了?」他來到她身邊問。

「一、二、三。」顧嬌數了數箱子裏放回去的消炎藥,扭頭對蕭珩道,「你有沒有發現,它好像變大了一點?」

「藥箱嗎?」蕭珩仔細地看向它。

顧嬌道:「以前這一格只能並排放下兩盒,今天放了三盒。」

蕭珩對小藥箱的內部結構記憶不深,只知道它看着小,實則特別能裝,用顧嬌的話說,是它的內部有一個不同維度的空間。

至於說箱體——

蕭珩看了片刻后,拿手指在長寬高各處丈量了一下:「好像是長了一寸。」

顧嬌睜大眸子道:「對叭?我今天才發現。」

主要是最近忙着大婚,婚後又各種沒羞沒臊,幾乎沒功夫認真整理它。

小藥箱太神秘了,顧嬌至今也沒能完全參透它,只能確定它是來自高級文明,並非此維度空間的產物。

蕭珩在她身邊坐下,問她道:「你當初是怎麼得到這個箱子的?」

「教父給我的。」顧嬌如實說。

有關自己的來歷,顧嬌與蕭珩坦白過,說自己來自另一個時空,用蕭珩能理解的術語來說,是她的靈魂佔據了這副身體。

但是關於那個時空具體的經歷,她極少提及。

「教父是什麼?」這對如今的蕭珩來說是個新詞。

顧嬌給蕭珩科普了教父在市面上的含義,但其實它在組織里並不是父親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種對於自己組別中老大的敬稱。

事實上,教父沒比她大多少歲。

她清楚地記得八歲那年,唯一照顧自己的奶奶也去世了,她孤零零地坐在滿是泥濘的屋檐下,被磅礴的大雨澆成落湯雞。

她瑟瑟發抖,以為自己要凍死在這裏,隨後一雙鋥亮的黑色軍靴踩着泥濘朝她走了過來。

雨太大了,她仰起頭想看看他的模樣卻被淋得根本睜不開眼。

只記得自己低下頭來時,一隻冷白修長、彷彿沒有絲毫溫度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手。

「你、你是誰?」

「King。以後,叫我教父。」

十六歲的少年,嗓音低潤深沉,冷靜又冷血。

顧嬌沉思之際,蕭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這是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與她相關的另一個男人的消息。

「你很在意他。」

他說。

是篤定的語氣。

「嗯。」顧嬌沒有避諱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如果不是教父將他撿回去,她早已凍死在了那場大雨里。

她的一身本事全是教父教的。

但是有關教父的記憶,她突然有些不太確定。

從前她沒有這樣的感覺,具體從那一刻開始她也說不清,總之是最近,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

「娘子。」蕭珩淡定開口,「我吃醋了。」哄不好的那種。

「嗯?」顧嬌愣愣地看向他,「為什麼?」

蕭大醋王面無表情地坦白道:「你都沒這麼在意過我。」

顧嬌:「……」

……

月黑風高。

一輛馬車行駛在寬闊的官道上。

「你個小磨人精,非得去找你爹嗎?」

車廂內,信陽公主抱着懷中的小傢伙,一臉幽怨地問。

這個時辰,別的孩子早睡了,她的乖女兒卻仍睜大一雙寶石般的眸子,沒有絲毫睡意。

「讓馬車調頭。」信陽公主吩咐玉瑾。

玉瑾對車夫下令。

馬車剛一調頭,懷中的安靜小依依拽緊拳頭哇哇地哭了起來!

信陽公主氣得跺腳。

馬車最終還是停在了軍營附近。

這個時辰,文官們早下值了,武將們略晚,道路兩旁停靠了不少馬車,信陽公主特地選了個不扎眼的位置,一時間倒是無人察覺異樣。

小依依乖乖地窩在娘親懷中等爹。

終於,宣平侯出來了。

「是侯爺!」玉瑾從後窗帘子的縫隙望了望,「好像身邊還有一個人?是……錢將軍?」

錢將軍是朝中武將,本是老侯爺的部下,近日被調來了京城的西大營。

「先等等。」信陽公主說。

她不想讓人發現她來找蕭戟了。

二人談笑風生地說了不少話,錢將軍忽然提了一嘴,要請宣平侯去軟香閣聽曲。

軟香閣是京城著名的煙花之所,與仙樂居齊名的青樓,裏頭的姑娘一個賽一個的美。

「最近軟香閣來了不少美人,在下斗膽請侯爺去聽聽小曲。」錢將軍笑容滿面地說。

玉瑾不動聲色地看向自家公主,信陽公主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她低聲道:「公主。」

信陽公主篤定地說道:「他不會答應的,他還要回去哄依依。」

然後宣平侯就上了錢將軍的馬車。

二人離開后,玉瑾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回府!」信陽公主冷聲說。

「不、不跟去看看嗎?」玉瑾小聲問。

信陽公主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他要去逛青樓,我難不成還要去阻止他?他愛去哪兒去哪兒,和我沒關係!」

小依依約莫是感受到了母上大人的殺氣,居然乖乖地一動不動,沒哭着要找爹。

半個時辰后。

信陽公主的馬車停在了軟香閣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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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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