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白崇泰，今日出關

佘山渡口的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

四千白家軍全數押入護衛旅的基地之中，關押起來進行審查，考核，教化。

深度參與者，對中海有極端殺伐情緒者。一律殺。

剩下的可造化戰士，則收入培養，重新教化。

白家和中海之爭，暫時落下了帷幕。

中海震驚，乾州震驚。

齊衡家族，胡耀輝家族，李默家族等等，一干豪門巨賈，皆都膽戰心驚。

乾州三大武道世家之一的白家，被中海霸主，剿滅！

原本一場入侵中海的戰爭，被終結。

四千護衛軍投降，佘山渡口，漢水兵工廠，白府老巢……哪一個地方不是人頭滾滾？

鮮血遍地。

葉家滿門被滅。

護衛軍連夜調查那日參加葉老緬懷宴會的所有巨賈富豪，特別是對其中站隊葉家和白家的巨賈，一律抓捕徹查。

牽連上百個富豪以及武道人士。

最後入獄三十八人。

中海之地，人人都對中海霸主聞風喪膽，誰還敢惹是生非？動搖中海霸主的地位了？

不過那些站隊馬騰的巨賈們，這一次非但沒有被責罰，反而還得到巨大的嘉獎……

中海的巨富們第一次意識到——必須緊緊的和中海霸主保持一致的步調，吃裏扒外的事情，萬萬做不得了。

巨富們，武道人士們的一言一行都關係到整個中海的走向，一旦這些大人物吃裏扒外，很容易引發浩劫。比如前幾次就因為葉家和秦家的野心和挑撥，給中海造成了無法估量的動蕩，這一次還直接引發了兩江戰爭。

死傷無數。

中海霸主不用鐵腕手段，根本壓不住中海的秩序。

……

醉仙樓。

普林再次來到大樓之外：「水月大人，兵工廠被炸，白府被剷平，佘山渡口四千白家軍投降。白玉堂死，螃蟹被殺。凌傑……大獲全勝。」

水月直接站了起來，大叫道：「好，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徒弟。我沒看錯人！這個中海霸主做的比葉雲峰要優秀百倍。」

普林道：「但是白崇泰可能即將出山。白家最後的反撲，可能會前所未有的可怕。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水月道：「你是擔心白崇泰出關之後直接去秘密殺了凌傑？」

普林道：「是啊。凌傑幾乎把白家斬盡殺絕，白崇泰肯定恨意滔天。一旦出關，第一個要殺的人必然就是凌傑。」

水月道：「凌傑現在在何處？」

普林道：「還在佘山渡口。」

水月很疑惑：「那邊的事情還沒料理完？」

普林道：「料理完了，但是凌傑一直沒有走。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凌傑這是在等白崇泰呢。他不想把戰場波及到中海之內。這簡直胡鬧！」水月看了眼窗外的光，緊皺眉頭。

現在是大白天，她沒辦法出門。

一旦白崇泰出關，找到凌傑……凌傑豈不是必死無疑？

水月道：「乾州雲家，海家有什麼反應？」

普林搖頭：「暫時還沒有。」

水月道：「白崇泰如果沒死，解除休眠出關也就是半日的時間。最快今晚可以出關。你去告訴凌傑，讓他堅持到晚上。另外，關注乾州雲家和海家的反應。白家覆滅，他們一旦表態的話，我中海就不妙了。」

……

白府。

一片廢墟。

白陽喜和白亨發佈家族令，特令外面的族員快速回家。

雖然白府之前為了籌備入侵中海的事情，就已經召回了絕大部分的族員。

但白家畢竟是百年世家，在外面的生意和業務非常龐大，這些業務需要運轉，自然就需要留下極少部分的白家人在崗。

現在，停掉一切產業，白家人全部回歸。

要想一次性剿滅一個百年世家，也的確沒那麼簡單。

白家後山，山洞外。

白崇煌，白陽喜，白亨三人仍舊站在這裏。周圍陸陸續續有一些族員回歸。

一個小時后，林林總總齊聚著十幾個人。

消息傳來：「白家四千護衛軍，全數投降。白玉堂，螃蟹被凌傑所殺。白陽定四肢被截斷，只剩下一口氣……現在我白家的一切都沒了。」

天吶！

有些族員幾乎都氣得暈過去了。

全場哭泣悲呼。

「這都是凌傑這個天殺的惡魔乾的好事。我們白家不惜一切力量，也要殺了凌傑！」

「誅殺凌傑！為白家報仇！」

「誅殺凌傑！」

全場人嘶吼咆哮，恨不得抽筋扒皮，活吃了凌傑。

白陽喜和白亨更是受到巨大打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就差吐血了。

這可是白家上百年的基業啊。

幾代人的努力，全部葬送在凌傑身上！

能不痛心嗎？

「你們哭什麼？」白崇煌一臉淡定：「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如果區區一個凌傑就把你們壓垮了，我白家就真的沒希望了。」

白崇煌的態度非常平靜。

「只要大哥解除休眠，帶領白家拿下中海，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有整個中海來彌補我白家的損失，足夠了。」白崇煌眼光長遠，讓大家稍稍安心。

白陽喜道：「三叔，可如何才能夠解除老太爺的休眠？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白崇煌道：「不着急，等白鷗回來。」

白陽喜渾身大震：「她，會回來嗎？」

白亨也彷彿聽見了很可怕的事情，面色蒼白。

白鷗，是白崇煌最小的妹妹，如今二十八歲。

白崇泰九十六歲，白鷗二十八歲。

也就是說白崇泰的老爹，在白崇泰六十八歲高齡的時候，生下了一個小公主，也就是白鷗。

就算白崇泰他爹二十歲的時候，有了白崇泰。那麼也可以推算白崇泰在八十八歲的時候生下了白鷗。

由此可見，白鷗和白崇泰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且是白崇泰在八十八歲的時候找了一個小妾，生下了白鷗。

白崇泰他爹厲害吧？

太厲害了。

白崇泰的老爹玩命的生下這個女子后，第二年就過世了。白鷗從小喪父，母親又是小妾，自然受到白家的排擠。其父頭七剛過，白鷗母女就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

處處受人欺凌，最後還是被海家沉舟班的朱老看中其骨骼驚奇，收為門徒。

可能真的是因為逆境易成才。

白鷗從小非常努力，加上有朱老的細心教導。白鷗年少有成，如今二十八歲已經成為了沉舟班的特級講師。

眾所周知，白家講武堂是乾州的第二講武堂。

那麼乾州的第一講武堂是哪個？

就是沉舟班。

專門研究武道理論，授受門徒的地方。

沉舟班自然比白家講武堂厲害很多很多。而沉舟班的特級講師有多牛？

比白崇煌這個號稱第一講師的老學究，還要牛叉的多。沉舟班靠着白鷗的名聲和權威，吸引了很多乾州之外的高手前來沉舟班學習深造。

白鷗可以說是朱老最倚重的幾個講師，

而且白鷗主攻的講學方向就是生物休眠這一塊。

曾經創下了乾州第一休眠術——龜息術。

只是白鷗和白家的關係非常不好，白陽喜很擔心她不會來。

白崇煌道：「你就放心吧。她會來的。」

白陽喜還是不放心：「三叔你為何如此肯定？」

白崇煌道：「因為我救過她的命。她和白家的關係不好，但是終究是白家人，一旦白家受到外族滅種，她和我們一樣感同身受，甚至感觸更深。」

一刻鐘后，一個穿着綠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過來：「三哥。你找我？」

白陽喜馬上抱拳行禮：「小姑，你終於來了。」

白亨更是行禮稱呼：「小奶奶好。」

白亨的年紀和白鷗一樣大，結果叫奶奶……白陽喜比她大了一倍的歲數，也得叫小姑……

說出口都感覺尷尬。

白鷗卻毫不在意，揮手示意免禮。

白崇煌聲淚俱下，把白家滅亡的慘狀講述了一遍，最後道：「小妹，白家要亡了。」

果然，一向不在意白家利益的白鷗，這一次雙目通紅。

家族內的仇恨，終究是家內的事情。一旦家族受到外族絞殺，她的仇恨，不比任何白家人小。

這就好比夫妻雙方鬧矛盾，看起來矛盾滔天無法化解。可一旦有人要弄死妻子，丈夫必定會衝上去和敵人拚命。

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血濃於水的親情？

就好比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發生內部戰爭，殺的頭破血流。可一旦受到國外入侵，那麼這個國家的民族必定會團結一致，一起對抗外敵。

白崇煌道：「二十年前，大哥被麗州的大宗師擊敗，從此勵精圖治，利用蛇眠之法進入冬眠，閉關修行。至今已有二十載。大哥年邁，我不敢貿然打擾大哥清修。但是小妹你精通冬眠一類的技法，還請你出手喚醒大哥。現在的白家，需要大哥出面來處理啊。」

白鷗沉凝道：「好，把當初大哥的蛇眠技法給我看看。」

白崇煌拿出一張褶皺的羊皮紙，遞給白鷗：「大哥當年進入閉關之前，把冬眠的詳細手法記載在上面。上面留下了詳細的解除冬眠之法。但是我擔心大哥年邁體衰，加上我不精通這方面的技法，還是要小妹出手我才放心。」

白鷗簡單看了看，最後皺起眉頭：「這個蛇眠技法並不成熟，有一定的風險。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著。」

白鷗倒也利索，直接打開石門，走進山洞之中。

……

此時此刻，凌傑還站在佘山渡口的游輪頂端。

身邊，只跟着海星李若男兩個人。

海星是大空舉的高手，而且受制於凌傑。她在暗流社已經工作多年，對乾州的情況十分了解。凌傑自然要帶在身邊。

至於李若男，死活不肯走，嚷嚷着要為中海做點什麼。

畢竟，這一次她聽聞中海有難，主動前來迎戰。

這份堅毅果決，遠超常人。

如今看到戰爭貌似結束，但是真正的危機還沒到來，她更不願意走了。

凌傑也很無奈。

「凌傑，你當真要在這裏等白崇泰的到來？」李若男大大咧咧的靠在護欄上。眺望着對岸的乾州之地。

不等凌傑回答，海星道：「白崇泰如此可怕，與其等他殺入中海掀風起浪，禍害無辜，凌傑還不如在這裏等他。遲早都要面對。你是這麼想的對吧？」

凌傑沉默不語。

海星道：「凌傑，沒用的。你放棄吧。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如果出關，如果修為未減。你的人頭，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跟着你陪葬。」

李若男都嚇了一跳：「白崇泰，有這麼可怕嗎？」

海星抬頭仰望，彷彿沉浸在某種沉思之中：「海平天還是個孩童，白崇泰就已經在衝擊通雲橋境界。後來海平天求學白崇泰，未過幾年，白崇泰就已經衝破了通雲橋，成為了中海一等一的宗師。再後來，海平天修為超凡，繼承了乾州同盟的盟主。但卻一直被白崇泰這個副盟主壓制。」

凌傑聽的萬分心驚。

海平天何等人物？

那是乾州過往幾十年間的霸主啊！

卻沒想到在海平天初等盟主之位的時候，居然被白崇泰給壓得抬不起頭來。

這就嚇人了啊。

凌傑繼續道：「後來怎樣？」

海星道：「那段時間，海平天的盟主之位做的極不穩固。海家的地位甚至都岌岌可危。聽說曾經還出現了白家雲家聯合起來要廢掉海平天的驚天之舉，只是後來沒成功。」

他們還想廢掉海平天？

凌傑都無法想像這白崇泰有多麼可怕了。

李若男好奇問：「那後來呢？」

海星道：「海家稱霸乾州兩百多年。從中元道人那個時候開始，海家就開始稱霸了。兩百年間，乾州之地從未有人撼動過海家的地位。唯獨白崇泰的那一次，壓的海家抬不起頭來。後來海平天不得不聯合麗州的勢力，給白崇泰施壓。同時也給海平天的成長換取時間，終於在海平天而立之年，擊敗了白崇泰。自此之後，海平天才開始逐漸掌握局面，最後制霸乾州，為乾州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成為一代霸主。」

凌傑越聽越吃驚：「二十年前那場麗州大宗師擊敗白崇泰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海星道：「海平天而立之年後，重新掌控權勢。白崇泰也不得不俯首臣服。但是白崇泰心有不甘，一直惦記中海這片沃土。想要拿下中海，奪取錫山古墓，再和海平天掰手腕。而在二十年前，海家也再次發生了一次危機。」

凌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此前在熊王玲的時候，凌傑就聽說過一些。

海星繼續道：「海平天為了尋找突破通雲橋，打破宗師極限的法門，追尋熊王而去，從此一去不復返。乾州的大權，從此逐漸的被白家和雲家分食。海家內部的暗流社，海航軍和沉舟班也都出現了裂縫。乾州局面十分堪憂。那時候的少盟主年紀還小，並未掌控局面。白崇泰當機立斷，直奔錫山古墓而來。結果遇到了麗州大宗師，被大宗師擊敗。從此白崇泰閉關不出，直到今日。」

凌傑目瞪口呆。

中海，乾州，麗州，三方之地的歷史淵源如此深厚。

而白崇泰曾經在乾州擁有那等狂勝的過往，叫人吃驚。

見凌傑不說話，海星只當凌傑被震懾到了，慢悠悠道：「所以我說，如果白崇泰沒死，你必死無疑。當務之急，只有真心實意的投靠少盟主，才能夠求得庇佑。」

投靠海晏珺？

這顯然不行。

但如果說和海晏珺建立合作關係，凌傑還是願意的。

從之前海晏珺對自己的態度來看，海晏珺應該也有這一層意思。

「凌傑，別猶豫了，趕緊去給海晏珺遞投名狀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海星深深道：「白崇泰太可怕了，這是個魔鬼。你殺了白家那麼多人，他豈能容你？」

李若男早就驚呆了，此刻扯了把凌傑的衣角：「凌傑，我覺得有道理。現在趕緊去找那個海晏珺庇佑吧。或者去給白崇泰道歉認錯也行。」

這麼可怕的高手，李若男想都不敢想。

凌傑沉默了很久，最後才緩過神來，決絕道：：「不，錯的是白家，我凌傑何錯之有？又為什麼要道歉？」

海星吃驚道：「你還想怎樣？」

凌傑道：「剛剛你也說了，白崇泰很強。很強！是個怪物。既然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對手，那我更不能坐以待斃。中海，是我的初生之地，也是我的進階之始。」

凌傑伸出手，指著前方的中海山河：「我生於斯，長於斯。自從我決定取代葉雲峰的那一刻開始，我的榮辱，我的生死，就已經和中海死死的綁在了一起。這一次，並非我要對付白家，而是白家咄咄逼人，屢屢要滅我中海。我絕不能坐以待斃。我就是要白家的人明白，我中海，不是你可以隨意欺凌的軟柿子。想滅了我們，白家不行，就算白崇泰出關，也不行。」

「若男，你回去。海星，你跟我走。」凌傑道。

海星道：「你去哪？」

凌傑道：「去白府！」

海星大吃一驚：「你瘋了嗎？」

凌傑道：「我沒瘋，為了中海，我該去阻止這一切。哪怕無能為力，也只能往前。」

凌傑緩緩走下游輪，海星一咬牙，跟了上去。而李若男則是獃獃的站在原地：「凌傑，這麼瘋狂嗎？」

「今天凌傑所見一切，才是真正的強者之威。我李若男，只是混跡於區區拳壇，有什麼出息……今天還想着能夠為中海出力，沒想到我一直都是個累贅。以後，我必不會再做累贅！」李若男看着前方殘破的戰場。

這是她，第一次經歷真正的戰爭。

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

佘山渡口，一輛車早早的在那裏等候。

血舞開車，後排座位上坐着全身綁着繃帶的白陽定。

凌傑直接在副駕駛上坐了下去：「出發。前往白府。」

白陽定的傷勢被泉水修復之後，已經好轉了很多，雖然沒有了四肢，但是軀幹是完好的，臉上也沒那麼多燒穿的血洞，看着順眼了不少。

「凌傑，你這是要去我白府？」白陽定萬分吃驚，然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們這是要去給我白家老太爺求饒嗎？」

白陽定越想越覺得興奮：「對，一定是這樣。你們現在知道我白家老太爺的可怕，自知不敵，想要委曲求全。這才給我用藥，想恢復我的傷勢，免得被老太爺責罰？哈哈哈，凌傑，你現在才知道害怕？已經晚了！我白家所有的積累都被你給毀了，老太爺一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不過，你如果好好臣服我，我倒是可以在老太爺面前替你美言兩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哈哈哈，還不快叫一句爸爸給我聽聽？」白陽定渾身氣勢大變，大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凌傑靠在副駕駛上，閉着雙眼，一言不發。

只是抬起眼，眺望着前方的中海之濱。

那裏，秋水碧波，陽光明媚。

「哈哈哈，凌傑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白陽定瘋狂的大笑着，不斷秀優越感。

這大概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秀的東西了。

「你真煩啊！」海星拿起一瓶礦泉水，不由分說塞進他嘴巴：「給我閉嘴！」

……

白府。

附近多了好幾道強盛的氣息。

不過這些氣息也就停留在白府後山兩三里的地方，並未現身。

暗流社李寒鋒，李百越。海航軍首領穆子強，包括朱老和海晏珺都來到附近觀看。

期待這位曾經攪動風雲的白崇泰。

各方勢力，和白崇泰都有說不清的糾葛。

有曾經白崇泰的盟友，也有白崇泰的敵人。

有些人希望白崇泰重新出山，繼續在乾州攪動風雲。有些人則希望白崇泰重新埋藏在地下，不要出現。

其中，情緒最為複雜的，莫過於海晏珺了。

海晏珺此刻站在一棵大樹下，遙望着前方的山洞。

朱老就站在海晏珺身邊：「少盟主，你還記得當初白崇泰和那位大宗師的一戰吧？」

海晏珺道：「我當時還小，不太記得，但聽聞過。」

朱老道：「大宗師啊，那是宗師的巔峰。是通雲橋達到極限狀態下的稱呼。過往的時間裏，整個乾州只有我海家才能夠誕生大宗師。白崇泰前半生縱然橫霸無雙，卻也無法問鼎大宗師的稱號。直到他被麗州大宗師擊敗后，他忽然放下了一切個人榮辱，更放棄了白家的一切利益，閉關清修，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的白崇泰終於明白，只有成為大宗師，才是最要緊的事情。此後他閉關至今，你說他是否如願以償了？」

海晏珺搖頭：「朱老你覺得他進入大宗師的境界了？」

通雲橋走到極限，就是大宗師。說起來大宗師不算是一個境界，是宗師走到盡頭的一個稱號。

朱老道：「不好說啊。」

海晏珺道：「如果他真的達到大宗師的級別，那麼決不能讓他活着。」

朱老道：「是啊，曾經你父親剛剛當任盟主的時候，就差點被他給廢掉了。現在少盟主還未正式成為盟主，如果他有大宗師的級別，對海家的威脅太大了。」

就這個時候，山洞裏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轟轟！」

地面晃動。

彷彿有一頭沉厚的巨獸，在悍然蘇醒。

山洞外面，三十多個白家族員十分興奮。

白陽喜更是歡喜拜伏在地，大叫道：「老太爺蘇醒了！」

白崇煌道：「是啊，大哥蘇醒了。」

「轟隆！」

地面又是一陣劇烈晃動。

三十多個族員被震得轟然倒在地上。

好強。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山洞裏面走了出來。

白鷗。

白崇煌迎了上去：「小妹，大哥怎麼樣了？」

白鷗一臉蒼白，十分疲憊：「已經解除了休眠狀態。再有半個小時，大哥就可以出來了。你們快去準備一身乾淨的衣服，還有沐浴桶，讓兩個年輕的白家成員送進去。」

很快，白陽喜選了年輕俊俏的青年抬着沐浴桶和衣服進入山洞。

白亨道：「小奶奶，我也進去。」

白亨這就是想要在老太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了。

「你站住，不能進去。」白鷗冷哼一聲。

「為什麼啊？」白亨一臉不解。

白鷗不答。

過了片刻，山洞裏傳來兩個凄厲的慘叫聲。

那是兩個青年的慘叫聲。

比死亡……還可怕的慘叫。

慘叫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消散。

白亨聽的毛骨悚然，一臉詫異的看着白鷗：「這是……」

白鷗低聲道：「大哥休眠二十年，體內鮮血凝集，血肉乾涸。需要吸取新鮮的血肉作為補充。如果你剛剛進去的話，你的下場也就那樣。」

嘶！

白亨渾身毛骨悚然。

后怕不已。

「多謝小奶奶救命之恩！」白亨真的是害怕了。

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放過，這個白崇泰……真的是怪物啊。

片刻后，山洞裏傳來一個穩健的腳步聲。

「踏踏踏。」

一個影子，從山洞深處，緩緩走了出來。

「恭迎大哥出關！」白崇煌伏在地上，大聲呼喊。

其他白家成員也都緩過神來，紛紛效仿，跪在地上，大叫道：「恭迎老太爺出關！」

「恭迎老太爺出關！」

聲動如雷。

白鷗都微微彎腰行禮。

一個黑色的影子，緩緩走出山洞。

一米六的身高，穿着一身黑色長衫，頭髮稀疏，分明是個光頭，卻又留有一些頭髮，簡直比裘千尺還要嚇人。

這，就是白家老太爺，白崇泰。

老人來到山洞口，目光掃過全場：「我，白崇泰，今日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