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無遺憾的劍道！

金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凌傑並不是很清楚，只隱約知道它和妖元丹有些類似，集合了一個修者畢生的實力精華和生命濃縮。

任何一個強者的金丹，都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而古劍魂的金丹，更是強大無比。

凌傑十分激動，拿着珠子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只見這珠子黯淡無光，也沒有強大的氣息釋放出來，只隱約感覺它好像有生命力似的。

凌傑緊皺眉頭，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古劍魂的金丹。

相比之下，雪姬的金丹不但體積大的多，而且氣息縱橫，見強橫無比，閃耀八方。

「大哥，這好像不太對勁啊。」銀狐也疑惑起來。

「嗯，的確和其他的金丹不太一樣。我是靠着月芒劍的感應，才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生命力。這個珠子就算不是金丹，那也非比尋常。我先收起來吧。」

凌傑小心翼翼的收拾這珠子。結果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平淡無奇的珠子在地上大幾個滾，然後滾到了月芒劍旁邊。

它彷彿主動滾向月芒劍，最後緩緩和月芒劍靠在一起。

兩者接觸在一起的瞬間。

「叮！」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後珠子和月芒劍都快速的震動起來。一道金色的光芒，從接觸的地方釋放，照亮整個地宮。

光芒閃耀，金色遍地。

凌傑和銀狐都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銀狐目瞪口呆：「好，好強的氣息！大哥你快看，這珠子外面的黑色污垢在褪去，裏面是金色的本體。而且這金丹似乎不是圓形，而是一個人的腦袋形狀。」

凌傑也看的渾身發毛。

這金丹的形狀的確很特別，像一個人的腦袋，或者說像一個還在發育的胚胎。

月芒劍上的劍意不斷釋放，致使金丹之上的光芒越來越強。

這胚胎的形狀越來越清晰。當金丹外的最後一絲污垢褪去之後，它變成了純粹的金色胚胎。可惜這胚胎沒了生命。

否則，凌傑都要懷疑這胚胎可以慢慢的發育，最後變化出一個人來。

凌傑從未見過這樣的金丹，心中萬分吃驚。

「這應該就是古劍魂前輩的金丹了。雖然體積很小，但是其中所凝聚著的精華卻十分強大。幾乎和雪姬的金丹差不多了。」

凌傑這才感受到金丹的無匹力量。

就這時候，一道光幕忽然從金丹之上釋放出來，一個隱約的人影忽然出現在金丹上空，顯現出一個老者的輪廓。

「好久好久了。沒想到還可以再次出現在這世上。」

這老者，居然開口說話了。

凌傑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拉開架勢隨時準備戰鬥，警惕的看着老者：「你是……古劍魂前輩么？」

「哦？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老者這才注意到凌傑，忽然拉近，環繞凌傑打量一周，最後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繼承了我的月芒啊。難怪我感覺有東西在喚醒我的最後一縷魂念。」

凌傑連忙收攏心思，站直身體，恭敬道：「晚輩凌傑，參見古劍魂前輩。」

古劍魂道：「我的月芒最後交給白央保管。你見過白央了？」

凌傑恭敬道：「是的，我在白央的住所里，機緣巧合得到了月芒劍。」

古劍魂感嘆一聲：「白央現在如何了？」

凌傑沉默了片刻，最後沉聲道：「白央前輩已經不在了。」

古劍魂都愣住了，不過很快釋然：「物是人非啊。連白央妹子都走了。看來她當初的語言是對的。我月神宗即將遭遇滅門之災。看來我月神宗最終沒能夠逃過宿命啊。」

凌傑忽然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悲傷：「是的，月神宗在二十年幾年前就不在了。被大夏國，湘國，南海超級宗門等等聯手剿滅。」

石室內，充斥着一股哀傷的味道。

「可惜啊。想當年我們明神宗何等強大，滌盪乾坤，廓清環宇。連大夏國在我們面前都要低頭。那一次內亂，導致明神宗分裂成日月神宗。之後再次內亂，我們繼承了月神宗這分支。饒是如此，月神宗也可以抗衡大夏國。可惜，最終連月神宗都毀滅了。宗主一腔熱血，最終還是沒能力挽狂瀾。」

古劍魂感嘆不已。

雖然只有三言兩語，但凌傑彷彿體會到了月神宗的衰落軌跡。

明神宗，是最強的存在。

後來內亂分裂成日月神宗，宗門勉強維持統一。但明已經分裂成日月了，可見裂痕很大。再後來，日月神宗再次分裂，變成了月神宗。一個日字，被什麼東西給吃了。

最終，月神宗被極大超級宗門聯手剿滅，徹底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了。

凌傑悲傷莫名，坐在地上，點了一根煙：「前輩，能和我講講月神宗的故事么？」

古劍魂喃喃道：「明神宗，是唯一膽敢挑戰光明殿這個至高無上的存在。人們在光明殿的主宰之下生活了多少歲月啊。從來沒人膽敢站出來反抗，唯獨我明神宗。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夠逃過宿命。往事如煙，都過去了，還提及做什麼。我也不過一縷殘念罷了。一旦被激發，過不久我就要灰飛煙滅了。」

凌傑瞳孔一縮。

光明殿！

凌傑隱約的感覺到，明神宗的滅亡，光明殿才是最終的幕後推手。

光明殿到底多強大，凌傑並不知道。只知道當初在漢江的時候，光明殿的分支格外強大，大家都不敢招惹。

凌傑深深夾了口煙：「前輩，光明殿很強么？」

古劍魂笑了：「光明殿只是分部而已，他們的總部，叫做光明神殿。是武界的開創者，是脈輪體系的開創者。天下所有脈輪都出自光明殿。也就是說，只要你開始走上修行之路，就進入了光明神殿的世界。哪怕你用了其他打開脈輪的方式，但歸根結底都是光明神殿的手筆，最終要受到光明神殿的主宰。它有多強，你自己想。」

嘶！

凌傑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的很強啊。

強的凌傑都不敢想像。

凌傑喃喃念叨著：「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普通的世界。沒有修者，沒有強者，沒有武界。光明神殿的出現，建立了修行體系，進化的路徑。這才讓世界有了修者。」

這太嚇人了啊。

不過古劍魂似乎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月芒劍上，然後光幕虛影圍繞着月芒劍轉了好幾圈，最後一臉的留戀：「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啊。仗劍走天涯。我一生都在追求劍道極限。可惜，最後沒能夠突破涅槃，還敗給了薩梅拉。想來真是唏噓不已。」

薩梅拉。

凌傑聽到這個名字，陡然吃驚：「前輩，薩梅拉是誰？」

古劍魂道：「薩梅拉也是一名劍客，曾經月神宗培養出來的劍道大師。後來恰逢月神宗變故，薩梅拉背棄而去。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我們對劍道的執念卻是一樣。為了衝擊涅槃境界，我們多次切磋。但都沒能使出全力。終於，在我和薩梅拉大限將至的時候。薩梅拉向我發出生死約戰。我不遠萬里來到古海迎戰。那一場劍道較量，是我生平經歷的巔峰之戰。也是我的最後之戰。我們在這裏戰鬥了七七四十九天，日月失色，山河驚變。最終我以半招之差，敗給了薩梅拉。按照約定，這是生死之戰，我輸了也就得死。但薩梅拉居然趁機參透了涅槃境的奧妙。最後不但不殺我，反而感謝我。主動放我走。」

凌傑雖然不能夠親眼看見那場大戰，但從古劍魂的字裏行間，凌傑能夠感覺到那種刀光劍影，生死搏殺。

「後來你走了嗎？」凌傑好奇的問了一句。

古劍魂搖頭：「我想走的。但我走到一半知道我不能走。加上我的傷勢已經非常嚴重了，明顯活不長久。所以我在半山腰停了下來。我很想回去看看薩梅拉最終是否突破了涅槃境。但，對方已經大門緊閉。我只好回到這裏，就地坐化。你看到的信件，就是薩梅拉寫給我的挑戰書。而信封里的珠子，就是我的金丹。這是我的命。本應該屬於薩梅拉。可惜，我沒能夠把金丹交給薩梅拉。這是我一生的遺憾。輸了就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這是我的為人，也是我的劍道。如果沒做到的話，我的劍道會蒙塵。劍鋒也只會越來越鈍。也或許是因為我當時在這一點上動搖了，這才沒能夠勘破涅槃境的真意。而薩梅拉，則領先一步。」

事件過去那麼多年，但是古劍魂卻始終對這一點耿耿於懷。

凌傑看出來了，他是個劍痴。這一點和丹青很相似。

凌傑看的有些心疼：「前輩，往事已矣，你就不要那麼在意。」

「胡說！」古劍魂居然認真起來，大聲呵斥道：「追求劍道巔峰，乃是我一生的追求。為此我拋家舍業，家破人亡。這種事情，怎麼能馬虎呢。涅槃境，你不知道有多麼的強大。多麼令人着迷。」

說着說着，古劍魂的眼神開始放光。

凌傑倒是沒有太大的心情波動。涅槃境距離太遙遠了，凌傑還沒有一個明顯的概念。相反的，凌傑目前最迫切想突破的，是歸元境。

歸元境，那麼的令人着迷。

「這麼說來，這古墓的主人，就是薩梅拉了？」凌傑問道。

古劍魂道：「曾經，薩梅拉和我一樣，窮盡大半生都沒辦法突破涅槃境，大限將至，他和我都準備了此殘生。所以他在這裏建造自己的古墓，準備離開人世。但那一場決戰，讓他勘破了涅槃境的真意。他有很大的概率突破涅槃境。至於最後是否成功突破，我就不知道了。」

薩梅拉生前親自建造的古墓！

這樣的事情，凌傑還真是第一次見。

凌傑道：「薩梅拉應該死了。否則不至於那麼多人膽敢覬覦他的古墓遺跡。」

凌傑的分析很有道理。要是薩梅拉還沒死，誰敢覬覦一個涅槃境強者的住所？

找死啊。

就算安若雪這樣的絕世妖孽，在薩梅拉這種可怕強者面前，也渺小的很吧。

古劍魂道：「那可未必。一個勘破了涅槃境奧義的人，就算沒突破涅槃境，也沒那麼容易死。他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讓自己保持休眠的狀態。等待最終的成功之日，再次復甦。」

嘶！

凌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妮瑪，這薩梅拉不會真的還沒死吧？

要是這樣的話，太可怕了。安若雪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可惜了，我卻不能夠再見一次薩梅拉的風采。這個老傢伙，雖然品行不好，行為詭異。但是對劍道的領悟，真是天下一絕啊。失去了這樣的對手，我活着也沒有意義。能夠死在這樣的對手之中，我死而無憾。」古劍魂深深嘆息。

凌傑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聽古劍魂說了那麼多過往的事情，凌傑彷彿看到了一個盪劍天下，江湖人才輩出的時代。

那個時代，充滿了精彩。

凌傑也曾羨慕這樣的一個時代，也曾想像自己能夠在這樣的時代裏面激蕩風雲，馳騁天下。

過了片刻，古劍魂身外的光芒越發的暗淡，整個人的影像變得忽隱忽現，彷彿隨時都要消失似的。

「好了，小子，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能夠得到我的月芒劍，說明你和我有緣，和我月神宗有緣。你答應幫我做件事，我把一切傳承都交給你。如何？」古劍魂感嘆生命無常，歲月如梭。

凌傑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好。」

古劍魂道：「我知道，對於你這樣的螻蟻來說，肯定很想得到我的金丹。實現自己的大突破。但我的金丹，卻不能給你。這枚金丹，是我決戰的敗績，是劍道的恥辱，是我人品的承諾。你把這金丹交給薩梅拉吧。也算完成我的遺願，成全我的劍道。」

凌傑微微皺眉道：「可是薩梅拉可能死了。」

古劍魂沉默了片刻，大概也意識到有這個可能，轉而道：「那就把我的金丹放在他的屍體旁邊。也算是履行了我一個失敗者的承諾。我雖然死了，但我的劍道，不能有污點。」

凌傑頓時對這個老人肅然起敬，起身，雙手抱拳道：「前輩放心，我凌傑一定為前輩完成這個遺願。」

古劍魂全身都鬆弛下來：「如此，我古劍魂回望一生，固然有很多不足，但至少沒有遺憾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凌傑道：「凌傑。」

「凌傑，凌傑……凌……凌……」古劍魂默念著這個姓氏，最後釋然笑道：「罷了罷了，我就不多做聯想了。我古劍魂一生追求劍道，這月芒是我好廢了大半生才鑄就出來的神劍。集合天地靈氣，萬千奧妙。最終我創下了三千劍訣。這三千劍訣，本來需要用三千把不同的劍才能夠施展。我把他們熔鑄一爐，合為一體。僅憑月芒神劍就可以施展。」「可惜，我縱然領悟了三千劍術，卻沒能夠把這三千劍術合成一體，最終未能夠淬鍊出自己的劍道。小子，如果你未來有機緣領悟三千劍術，凝成一體的話。或許也有機會問鼎劍道。現在我把這三千劍影的奧義全部解讀出來，傳授給你。」

「未來的機緣如何，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古劍魂的聲音忽然變得鋒銳而洪亮，有一種意氣風發，馳騁縱橫的豪邁。緊接着一股強大的精神意念快速注入凌傑大腦之中。

三千劍術的奧義，而且被古劍魂化成了通俗易懂的語言。

完全解讀出來。

凌傑接受這三千劍術的時候，清晰的看到了古劍魂修鍊它們的全部過程。每一個細節，都如此清晰的出現在凌傑的腦海中。

這和凌傑自己感悟劍譜蒲團完全是兩碼事。

凌傑感悟劍譜蒲團，猶如在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代碼。要想理解這些代碼的真意，難度非常大，凌傑需要有十年甚至數十年苦練之功。

但現在，古劍魂把這三千代碼解讀成了一個完整的動畫片。凌傑就算是個傻叉，也可以完全看懂這動畫。

一切的奧義，原來如此啊。

原來這就是月芒三千劍的全部真意啊。

凌傑如夢初醒，靜靜的感受這些真意在腦海中流竄閃過。

一幕幕的畫面，一道道真意。

無窮無盡，綿綿不絕。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三千劍意念才徹底注入凌傑大腦之中。凌傑反覆回憶多遍，確定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這才鬆了口氣。

「好強的真意啊。此前我還在修鍊第十四劍，這一下我就感覺自己精通了大幾十劍，後面的劍法真意雖然我已經清楚，但是施展的條件比較苛刻，我實力不足，自然無法釋放。」

凌傑很清楚，縱然古劍魂把三千劍的所有真意都傳授給凌傑，凌傑也不可能全部領悟，更不可能一次性施展三千劍。

且不說施展劍術的條件苛刻。更重要的是，這些感悟只是古劍魂的感悟。只不過他把感悟的所有過程和細節告訴了凌傑。

凌傑要轉化成自己的領悟，還需要時間和沉澱。

這就好比做奧數題，老師把解法告訴你。你在你那個瞬間自然是理解的。但那是因為你進入了老師的思路。事後你能不能自己獨立解出來，還需要多加練習。

很多題目，聽懂了，並不意味着自己能獨立做出來。

縱然如此，對凌傑的幫助仍舊不可估量。

「多謝前輩！」

凌傑緩過神來，恭敬抱拳道謝。

卻見古劍魂的身影逐漸的變的暗淡，最後消失不見。

只剩下一個沉厚而悠揚的聲音在場上徘徊蕩漾：「光明不滅，日不落，月不升。此生不悔入明神。」

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徹底消散。

凌傑獃獃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光影消散的方向，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知為何，凌傑有一種感動的熱淚盈眶的衝動。

一代劍道大師，徹底落下了帷幕。

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無數傳說的天才，走了。

周圍靜悄悄的。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凌傑只覺空落落的，獃獃的站在原地。

「前輩，你一路走好！」

凌傑喃喃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金丹交給薩梅拉。不讓你的劍道留下任何遺憾。」

這一刻，凌傑對道彷彿有了全新的理解。

什麼是劍，什麼是劍道？

從古劍魂身上，凌傑深刻的理解了。我可以死，但我的劍道不能有缺憾。

這就是古劍魂的劍道。

可惜的是，饒是古劍魂這樣的大師，最後也沒能夠淬鍊出自己的劍道。

一個人，要修鍊出自己的道，千難萬難。

「大哥，古劍魂前輩已經走了。」銀狐跑到凌傑的肩膀上，抱着凌傑的肩膀，聲音低微：「不過前輩真的很可惜。一代頂級大師，最後也沒能夠逃脫命運的擺佈，帶着萬千遺憾死了。」

凌傑深深嘆息：「是啊，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和命運掙扎，對抗。而且大部分人都無法掙脫命運。最終會死在命運之下。」

凌傑第一次感覺到命運是如此的無情，對每個人都是這般。

上天從來不會眷顧某個人。

「好了，收拾一下，把這墓室封存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凌傑把金丹放入信封之中，小心翼翼的收拾好。然後把周圍挖開的墓室通道全部按照原狀封存。來到地面后還把墓碑給拆下來埋在地下。

填埋好這一切，凌傑再次伏地叩首。

「前輩，再見了。你教會我的東西，我銘記在心。未來或許會有一天，我能夠讓月芒神劍重新煥發光芒，閃耀於世。」凌傑告別半山腰，開始登山。

這會兒的半山腰，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估摸著都已經沖頂了。

「銀狐，我們也要加速了。古劍魂前輩的傳承，除了金丹之外我都得到了。但是這個薩梅拉比古劍魂要強大許多。特別是在最後時刻，薩梅拉勘破了涅槃境，從此徹底甩開古劍魂前輩，一飛衝天。他的寶貝，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凌傑快速往山頂狂奔。

月芒劍和月芒劍譜對凌傑來說自然受用無窮。

但劍術劍道這種東西，凌傑要想修鍊成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而且一個人的戰鬥力最終還要受到修為境界的影響。

凌傑身在天元境中期，就算劍術再厲害，也不可能達到歸元境的水平。

但如果得到金丹就不同了。

金丹可以根本性的提升凌傑的修為，在短期內讓凌傑產生巨變。

但凌傑不能用古劍魂的金丹。

如果能夠得到薩梅拉的金丹，那就好了。

凌傑心中充滿期待。一路狂奔到山頂。

只見山頂有一個巨大的城堡。

城堡門口躺着不少屍體。鮮血都還沒凝固。

「好激烈的戰鬥啊，為了爭奪寶貝，在城堡門口就有人干架。」凌傑皺了皺眉，意識到接下來每走一步都充滿了危險。

「銀狐，我們走。」

凌傑直接鑽入城堡大門。

進了裏面凌傑才發現這城堡的構造和一般人類居住的不同。

人類居住的城堡，往往在牆壁上牌匾上都會張貼聖賢語錄，畫像也是大師手筆，雕刻的都是神佛聖賢。然而這城堡里的裝飾，用的都是鬼語，鬼頭等等。

看着就像是給死人建造的城堡。

守門的兩個雕像分別是牛頭馬面。

這就是地府了。

城堡的面積很大，比凌傑在川南的一號王府還要大的多。

建築繁多，停跳樓閣無數，樓宇遍地。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凌傑都有點迷路，一時之間不知道往裏走了。

不遠處，四個高手和另外四個高手，為了一把寶刀大打出手。

「這把刀是我們的，你們滾開。我和阿水哥搶來的東西，憑什麼讓給你們？」

「去妮瑪的阿水哥，在我霸道哥面前，阿水哥算個屁。要麼交出寶刀，要麼死。」

「曹，膽敢侮辱我們阿水哥，我特嚜弄死你。」

雙方一陣唾罵，緊跟着八個人打成了一團。

瘋狂對攻，刀刀致命。

很快就造成了很嚴重的傷亡。但雙方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繼續纏鬥在一起。

凌傑在一旁端詳著那把刀。

刀，是好刀。

細長筆直，刀面銀亮。刀鋒的鋒芒更是銳利的刺眼。

凌傑估摸著，這至少是天人境級別的法寶。

「如果給丹青的話，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凌傑想着給丹青找一把好刀，當下走了過去，開口道：「喂，你們能不能停下來，聽我說兩句。」

阿水哥和霸道哥猛然停了下來，警惕的看着凌傑。

霸道哥猛然道：「你特嚜誰啊？憑什麼讓我們停下來？我霸道哥縱橫天下，你說話給我小心點。」

阿水哥道：「我阿水哥也不是吃素的。你說話給我小心點。」

凌傑笑了：「這把刀，很不錯。你們誰都打不過誰，繼續打下去的話，你們八個人都會同歸於盡。我有個辦法。要不要聽聽。」

這話一出，霸道哥和阿水哥都沉默了。顯然他們都認可凌傑這話。

阿水哥和霸道哥實力相當，手下的人實力也相當。

他們在這裏已經打鬥了很長時間，不分勝負。雙方各自的十人團隊，只剩下四個人了。繼續打下去，估摸著大概率是兩敗俱傷。

阿水哥咳嗽一聲：「你說，有什麼辦法。」

凌傑拿出一根煙，點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淡然道：「把刀交給我來保管。你們去找別的寶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