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匯聚於一身

地下實驗室中，繪製了滿地的術式咒文隨着激發其中的力量而亮起微光，夏樹站在其中心的位置上，雙手維持着結印的姿勢，看了眼左側陣法空處的甲，感受到與其達成了一種像是碰觸的連接感，輕微地點了下頭，然後轉頭看向右側的空處。

宇智波止水盤坐在那裏，用力地抿了下嘴唇，臉上強行扯出一個笑臉，苦笑道：「請您一定不要猶豫。可以鼓起這樣的勇氣，就算是我，也絕對不會有第二次了。」

「嗯。」

夏樹點頭應了一下，然後並不猶豫，雙手的印式變化，牽動整個陣法運轉起來。

卑留呼以唯一見證者的身份站在場外，手裏拿着筆記本不時記錄下什麼。

身為鬼芽羅之術的開創者兼親身使用者，他對鬼芽羅之術的了解自然無出其右，但夏樹所使用的鬼芽羅之術是為正統的變種，僅吸收木遁和寫輪眼這兩種血繼限界素材，後果如何他無法預料。

所以他捨棄了直接運用鬼芽羅之術汲取素材以達到目的的方式，轉為更加穩妥的陣法，因為這樣一來，如果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意外，也可以通過毀掉陣法中特定術式的方法強行停止下來，免得出現無法逆轉的意外情況。

因此，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夏樹也算是他的一個實驗體，現在實驗開始，當然要及時記錄下寶貴的數據。

地上的陣法隨着夏樹的手印漸漸步入正軌，那亮起的微光逐漸匯聚到左側的甲和右側的宇智波止水身上，將兩人完全包裹住。

那微光隨之漸濃，令兩人好像變成了發光源似的，不過放出來的光並不顯得刺眼，反而漸漸呈現出一種乳白色，散發着陣陣獨特的氣息。

卑留呼看得連連點頭，這正是如他預料的那樣，在地上繪製的術式輔助下，鬼芽羅之術已經正常運轉了起來。

因為只是汲取兩個素材的血繼限界之力，所以並不需要什麼特定的天象，僅以陣法協助即可達到目的。

所以在乳白的光芒亮起之後沒多久，夏樹就突然雙手合十，隨着低喝一聲，空蕩蕩的空間中不知從哪兒來的風，呼嘯著颳了起來，盤旋在他的周身。

卑留呼抬起手臂擋在眼前，視線沿着手臂下邊看出，只見那兩道被乳白色的光芒包裹的身影，此刻都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可是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只能發出陣陣沉悶的喊聲。

作為親手設計這個用以輔助鬼芽羅之術的陣法之人，他對此很清楚，這是鬼芽羅之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甲從沉睡中痛得驚醒過來，這種彷彿將血肉之軀寸寸碾碎的疼痛，使得他就算服用了濃縮的高強度麻藥，依然忍不住猛地睜開了雙眼，只是入眼所見儘是白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只有白光的世界，令他看不清任何東西，甚至是他自己。

所以，最終留給他的也只有絕望而已。

「多謝了，止水！」

宇智波止水同樣痛苦得忍不住哀嚎，意識模糊之間，似乎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下意識地回應道：「不用謝，不用……」

話語聲戛然而止。

這話沒有傳到夏樹的耳中，亦或者說他充耳不聞，因為他完全沉浸在了身體的變化上。

千手的木遁，宇智波的寫輪眼，當風暴止息的時候，地上繪製的陣法已經被摧殘得斑駁不清了，充斥在這空蕩房間里的白芒隨之緩緩散去，夏樹就站在最中間的位置上，閉着雙眼，似乎在感受又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卑留呼抱着筆記，掃了眼那兩個素材之前盤坐的地方，此時那裏只剩下一些破碎的衣服，其中宇智波團扇的族徽只剩下半邊，另外半邊則不知飛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卑留呼沒有閑心去尋找另外半邊，視線再度回到站立在那裏的人身上，只看到第一眼他就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蓬勃生命力，而且似乎比已經成為了「不死忍者」的他身上的氣息還要更加深沉一些，就像隱藏在海面下冰山，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並不知道，這就是仙人體的特徵，並且因為木遁的緣故，在這一特徵上尤為凸出。

不過雖然不知道仙人體，卑留呼卻也能分辨出導致這一情況的原因在於甲，那個繼承了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的木遁之力的少年，在此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他的身邊，所以他對其極為了解。

只是甲的生命力也就比常人強一籌而已，至少遠遠達不到汲取了甲的力量的夏樹此刻表現出來的這種程度，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當他皺眉疑惑的時候，兩道猩紅的幽光突然浮現，其中彷彿蘊含着強大的魔力，令他的雙眼不由自主開啟寫輪眼，三勾玉急轉之中，與對面的那雙眼睛裏的三顆勾玉同調，然後在下一刻，對方眼中的三顆勾玉迅速拉長變形，化作一雙四角大風車的萬花筒！

「啊！！~」

卑留呼對視着那雙萬花筒寫輪眼，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後退一步重重地靠在了牆上，緩緩滑下。

聽到慘叫之聲，夏樹微皺了一下眉毛，眼中的四角大風車重新變成三勾玉，緩慢轉了幾圈后恢復原本的瞳色。

他看向卑留呼的方向問道：「你怎麼樣？」

問過之後他又解釋道：「初次嘗試，有些控制不住。」

卑留呼按著額頭靠牆起身，依然疼得倒吸一口氣，然後眼帶驚奇地看向夏樹，問道：「這就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嗎？感覺比我的三勾玉強太多了吧！」

夏樹挑挑眉道：「應該沒有這麼強，只是因為在我的身上，所以才會顯得這麼強。」

卑留呼整了一下，咧嘴道：「這算是……自誇？」

夏樹聞言一笑，搖頭道：「當然不是，你就理解為木遁對寫輪眼的促進效果吧。」

說到這裏，他嘴角的笑容漸漸收斂，皺眉嘆道：「但這還是不足以進化出輪迴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