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番外:許你為媒 7

第317章 番外:許你為媒 7

自己到底是外人,碧海神君將自己的疑惑告知了孔雀族族長,只是隱去了二公主的那段,只說為了大公主的健康,建議族長檢查一下大公主日常的吃食。

最近這些日子,看着大公主每日努力,確有成效,族長也很高興,雖然心裏吐槽說碧海神君和金烏大人打賭說什麼不需要女兒改變也能成功說媒,到頭來還不是要女兒改變……但瞧著女兒走出院子日漸開朗,族長又覺得這樣更好。

族長疼愛女兒,一聽要檢查吃食,二話沒說就派人去做了。

本着一顆好主人的心,族長關切地問碧海神君道:「神君啊,您和金烏大人近日相處的可還好?」

碧海神君愣了愣,這話總覺得有點兒怪呢……

「還好。」他順口答了,腦海中不由得就想起金烏將摔倒的大公主拉起來的畫面,唇角微揚,「他那個人心地倒也不壞。」

族長瞧著碧海神君那抹笑,也有點覺得怪怪的,金烏大人本就不是什麼惡人啊,就是為人花心了一些,別人他是不知道,但凡鳥族幾個族長家裏有女兒的,都暗暗防著這位大人呢!

捋了捋鬍鬚,族長道:「金烏大人確實是個好人,就是……就是風流成性……」

若非大公主長得入不得金烏大人的眼,若非還有碧海神君跟着,族長私心裏才不願意金烏整天和大公主在一起呢!

至於二公主,之前他如今的夫人,也就是二公主的娘親已經同他提了二公主定親的事,他的夫人相中的不是別人,正是族中的名士賀淵,聽他夫人說大公主也喜歡賀淵,不過……

金烏行事從來沒有藏着掖着,那些個風流故事早就傳遍天界,碧海神君也有所耳聞,聽族長這麼說,笑笑沒有說什麼,因他看來,金烏雖然風流,但是也算是個有原則的人,從來不做強迫別人的事,倒也算是磊落。

只不過,這麼一個人怕是很難對別人付出真心,不然也不會到處被女人追着討債了。

想起某夜那臭鳥突然闖入他的院子,為了躲避那鳳族的美人兒縮在床板子下面的狼狽模樣,碧海神君忍不住笑出聲來。

「神君,您笑什麼?您也是為淑窈開心?真是要多謝神君,讓小女有了這樣打的改變。」族長正自顧自地說着大公主讓他倍感欣慰的事,卻見碧海神君笑得比他還開心。

「嗯,沒什麼。其實本君並未做什麼。」碧海神君隨和道:「大公主如今的變化是金烏的功勞,也是大公主自身努力的結果。」

辭別了族長,碧海神君走出院子仰頭看向天空,或許這一次他要認輸了,他一直以為牽線搭橋這件事只需要去做到最終的目的就好了,喜歡一個人,就要為了那個人而改變。

但是金烏卻告訴了他其他的可能,喜歡一個人,也意味着全盤接受,不能只貪圖一個人的好,還要包容一個人壞。

親眼看到賀淵的人品,他是無法做到不管不顧依然鼓勵大公主為了得到賀淵的喜歡去改變自己的,改變自己的力量應該從內心生髮,就像金烏所說的那般,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討好別人。

賀淵不值得大公主去喜歡。她值得更好的人。

那小丫頭說的也是對的。

他其實也有所察覺,只是一開始對金烏有偏見,便不想認同他。

可是,為了大公主更好,他願意認輸,因為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名聲私慾就將大公主的姻緣毀了啊,那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天空中如棉絮般的五彩祥雲聚了又慢慢被風吹散。

想着這些,對金烏的那些針鋒相對的厭惡彷彿也如同那雲朵一般,被吹散了,碧海神君心頭頓感一陣鬆快,那檢查廚子和吃食的事交給族長去做,他就提了自己釀的新酒去了金烏的院子。

金烏正和唐嬌一大一小地躺在屋頂上無聊呢。

兩個人嘴裏都叼著一根草,看着碧海神君進了院子,兩個人動作劃一地轉頭過來。

碧海神君瞧着他們整齊的動作忍不住發笑,提了提手中的酒和冰果子道:「快下來。」

那冰果子是孔雀族特有的一種靈果,搗碎了再重新做成果子模樣,封進一塊冰里,外面看着晶瑩剔透,一口咬下去冰渣爆出果子醬來,爽口又香甜。

唐嬌眼見地看到冰果子,哧溜就下了地,金烏看着碧海神君的笑臉不由得就飛身下來,到落了地又覺得心裏不自在,挑眉看了眼那清風明月般的人兒,心道憑什麼他讓我下來我就下來了呢?!

一方小院,仙草靈花環繞,石桌石凳自然天成,碧海神君隨性地坐下,長袖掃過桌面,一套薄胎酒器幻化而出,拿過兩個小酒杯斟滿了,其中一杯遞給了金烏。

唐嬌則迫不及待地砸開一個冰果子往嘴裏塞,她不愛吃那外面的冰渣子,只貪裏面的果醬,又嫌棄冰凌口感不好,冰的她腦仁疼。

碧海神君細心地給她面前放了個小碟子和小玉錘,幫她敲了兩個,這才轉而和金烏說話。

「之前是我對你有所偏見,是我不對。」碧海神君落落大方,朝金烏舉了舉杯。

金烏沒想到之前那麼針鋒相對的人,每每和他說話冷嘲熱諷的,今日竟然對他如此柔和,眼前這人在他面前架子也不端了,也不自稱本君了,還真是讓他有點不適應。

他狐疑地看了碧海神君一眼,又看看酒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問道:「你該不會覺得毒死我就能繼續將大公主說給賀淵那偽君子保住自己的名聲吧?」

聽他這麼說,碧海神君也沒生氣,自己飲下一杯,眯起眼睛來細細品味,自顧自道:「用這孔雀族的靈果釀的酒,果然別有一番滋味。」

唐嬌一聽,小手朝他那杯子摸過去:「我也嘗嘗!」

啪——

碧海神君扇子輕輕敲在她手背上,「小孩子不能喝酒。」

唐嬌臉上還沾著果醬,小嘴一撇,捂著自己最近長了不少肉的小手,「你打我,我回去要告訴父神!」

碧海神君一笑置之,笑話,他若是讓她喝了酒鬧出些什麼事來,父神才要真的怨他。

「總歸你這臭丫頭要告狀,不如咱們前賬后賬一起算,讓我打一頓,你回去一起告,嗯?」金烏瞪過去,恐嚇她。

唐嬌立刻捂緊了小屁股,朝金烏翻了個白眼,頓時覺得在這裏很不安全,往自己的小盤子裏抓了一把冰果子,抱着小盤子就往外跑。

碧海神君怕她亂跑,立刻要去追,喊道:「丫頭回來!有我在他不敢打你!你要去哪兒?」

「我不和你們玩兒了!我要去找大公主!」

金烏攔住碧海神君道:「由她去,父神都管不了他,你就能了?這臭丫頭雖然不省心,也是個講道義的,不吃獨食,之前吃了大公主那麼多東西,現在給大公主去送冰果子去了。」

碧海神君哭笑不得,合著他帶來的冰果子被她拿去做人情了?金烏還說這是講道義?這一大一小可真是一家的。

相處時日不短,但卻鮮少只有兩個人相對的時候,嘰嘰喳喳的唐嬌走了,兩個人相顧無言,對視了一會兒,又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咳……那個,其實你人也挺好的,我也有不對。」金烏說着,又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就和這麼一個溫和的人杠上的,「哎,之前是什麼事兒來着,我們怎麼就不對付了?」

他一向貴人多忘事,當這事兒的時候脾氣火爆,是事後又很快就忘了。

碧海神君見他一副真切的模樣,心道還真是不記得了啊,又不禁覺得好笑,如今兩個人好好說話,自己也不綳著那股子勁兒了,反而輕鬆起來,忍不住調笑道:「你這記性,是不是平日對付那些個糾纏的美人兒,也是這般忘性大,忘了自己個兒對人家也有過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被他笑話,金烏也不覺想起上次被鳳族美人兒追着躲進碧海神君床板下的狼狽,當日他冷嘲熱諷,說他多情種子四處發芽……

現在他這話說的輕鬆,倒是讓金烏有些不自在了,「我,我那都是逢場作戲……哪知她們女人就愛當真了呢……你就別笑話我了。」

碧海神君還當他是城牆般的臉皮,習慣了他之前城牆般的臉皮,此刻他麵皮突然薄了,讓他都覺得自己這玩笑有點過了。

「不過,說回來,還要多謝你讓我更懂情愛。」碧海神君這話是誠心實意,但是聽到金烏耳中總覺得有那麼點彆扭的感覺,一顆小心臟還不安分地突突跳了兩下。

下意識地按了按心臟,金烏揮揮手,慷慨地回他:「嗨,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他說這話,只是因為大家都是上古時候留下來的神仙,但話說出口又覺得氣氛更詭異了,便又道:「我其實也不懂什麼情愛,都是她們主動找上門的……」

這話說的,好像又有點來者不拒,輕浮了。

可金烏也很無辜啊,他這個身份放在那裏,容貌又是一等一的,鳥族或者其他仙族的美人兒看上他,往他跟前湊,他又喜歡那些個好看的,他為什麼要拒絕美人兒?

「嘗嘗我新釀的酒吧。」碧海神君看他越說越尷尬,溫柔體貼地轉了話題。

「哦。」金烏想說自己不大飲酒,容易誤事,但又想着這酒是果子釀的,而此間又沒有沾上就難甩開的女人,小酌一番應是無妨。

目光落在對面的人臉上,看到那人眼神柔和,含笑看着他,他這心裏突然就像是被一隻小手給揪住了。

他忽然沒來由得想,這麼個人釀的酒,應該和他的人一般綿柔香醇吧?

如是想着,執杯送到唇邊,還未飲下便先聞到一股子淡淡的甜味,喉頭一動,整杯下肚。

嘶——

有點辣。

嗯,回味甘甜。

好——

一聲好喝還沒說出口,金烏忽地坐直了,紅雲從脖子往臉上爬。

甘甜之下,辛辣感沒有被掩住,反而開始返後勁兒了……

有點兒上頭啊!!!

金烏的眼睛漸漸失焦,幽黑色的瞳孔慢慢變成了金色。

碧海神君原本還在笑他酒量不濟,眼下卻是笑不出來了,幾乎是一瞬間,金烏忽然現出原身,騰地飛身直上,一聲刺耳的鳴聲過後,砰地砸在了院子裏。

金烏乃是上古神鳥,原身巨大,一砸下來便直接毀了整個院子,碧海神君眼疾手快化作流光閃身出了院子,眼看着自己新釀的酒全都被金烏糟蹋了,胸中一股悶氣,卻也顧不上那些,迅速做了個結界出來,將那喝了一杯就開始撒酒瘋的金烏給罩住。

早知道金烏是個一杯倒,他絕不會請他喝酒啊!

這叫什麼事兒啊?!

碧海神君直搖頭。因着這陣騷亂,惹來了族長和族中的人,碧海神君還得給闖禍的金烏善後!

待處理過前來查看的人,碧海神君看着那恢復了人身睡得昏天暗地的人,再看看那被毀的亂七八糟的院子,只得將人帶回了自己那裏。

伺候這位金烏大爺褪了外袍,脫了鞋,碧海神君無語地靠在床邊。他這是何苦來哉?!

要知道,他碧海神君的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喝的著的!

好意請他喝一杯,倒給自己找一大爺!

瞪了眼床上的男人,碧海神君心道自己還是脾氣好,不然換了別人誰管他死活,隨便他睡在那堆廢墟上得了。

折騰了許久也是有些累,所幸床夠大,他將金烏往裏挪了挪,自己躺在外面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碧海神君醒轉,忽地就見上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盯着他。

「你醒了啊?」惹了禍的金烏醒了,把他嚇了一跳。

揉了揉額角,碧海神君去推開罩在他身上的人,一推,沒推動。

金烏臉上還透著抹紅,應是還沒酒醒,碧海神君不同醉了的人計較,拍拍他撐在自己身側的手臂道:「你先讓開,我要下去。」

聽言,金烏搖了搖頭,眼眸低垂,落在了碧海神君鮮紅飽滿的唇上。

他蹙眉,忽然對碧海神君說道:「其實情愛這種事,我也不懂,我更懂別的事……」

說罷,毫無預料的,他低頭下去,吻在那紅唇上。

如他所說,他很懂,技巧也不錯。就連碧海神君這個毫無經驗的,也能體會出他是個身經百戰的。

碧海神君大腦空白,整個人都僵住了,來不及反應。

唇瓣上傳來的柔軟觸感,熱辣辣的,帶了酒香,方才他嘗那新酒,也不覺得是這般辛辣,心口都熱起來。

陌生的感覺,並不討厭,也不覺得排斥。

只不過……

碧海神君一手撐在金烏胸前,將那人隔開少許,眯了眼問他:「金烏,你可知道我是誰?」

此人金烏,風流成性,沒有定性,可他碧海神君卻不是那些投懷送抱的美人兒,可任由他玩弄的!

他若是敢隨意招惹了他……

碧海神君心中一頓,他若是是招惹了自己,自己又該如何?

「你是……」金烏皺着眉頭,似是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親吻的人是誰。

碧海神君冷笑一聲。

果然!

他再次將人一推,用了十成的力道,這一次,金烏幾乎被他掀翻過去,砰地一聲倒在床裏頭,悶哼一聲愣是沒醒。

醉得厲害。

碧海神君淡淡起身,撫平了被弄皺的衣裳,下意識地碰了碰唇角,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失望,看也沒看那睡死過去的金烏。

待腳步聲遠去,金烏翻過身來,睜開雙眼偷偷摸摸地看了看,見屋裏無人,擁緊了被子打了兩個滾兒。

酒色誤人啊!

他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着了,就犯了這從來沒想過的色膽,竟然親吻了一個男人!

碧海神君若是推開他大罵他一頓,他裝個酒醉糊塗也就罷了。

但是碧海神君竟然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回應的意思,又問他知不知道他是誰……

這是……

這是什麼意思?!

金烏抱着被子猛地坐起來,難道碧海神君也對他有點意思?!

不對不對,什麼叫也啊?!

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雖說天界開放,男身還是女身,不過都是一具便於修行的法身罷了,做神仙的不在乎這個,但是……金烏覺得他還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啊?!

不過,碧海神君並不比那些女人的滋味兒差……

思想逐漸開始不純潔……

一向走腎不走心的金烏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這色膽,趕緊給了自己一巴掌,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唐嬌聽聞金烏惹事就趕緊從大公主那裏回來看熱鬧,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她進來找碧海神君,結果碧海神君沒找到,倒是看見了坐在床上給自己一嘴巴的金烏。

她樂了,「你怎麼自己打自己啊?是不是終於發現自己的錯誤了?不該欺負我這個弱小?!」

「滾滾滾!別添亂!」金烏心裏正煩亂著呢,哪裏有功夫和她耍貧,背過身躺下,拉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心裏卻是焦灼難熬,不停地在想着碧海神君的唇,身子,還有他那讓人捉摸不透的心!

平白挨了罵,唐嬌可不依了,她跳上床去扯金烏的被子,「臭金烏,壞金烏,你罵我!嚶嚶嚶,我要告訴父神!」

金烏被她折騰的心煩,本就有火發泄不出來,坐起來一把將她按在床上,想着她歷來做的那些事,一件件數落:「我有什麼錯誤你說說?是因為你偷瑤池的錦鯉烤著吃打你了?還是因為你撒謊說我和月宮裏那位有私生子被我告訴父神之後關了禁閉?還有司命家的財命樹,葉子都被你扒光了……」

「臭金烏,壞金烏!花心大蘿蔔!你是連我這樣的可愛又漂亮的小女孩都不放過了么?!」唐嬌才不理他說的那些,她打也受了,禁閉也關了,扒光了財命樹的葉子被父神逼着給司命當了三年的園丁她又說什麼了?

她撲騰著小胳膊小腿,口中胡言亂語,讓人恨不得把她嘴給堵上!

金烏冷笑一聲,像個土匪頭子一樣大手將她壓結實了,騰出一隻手去扒她的褲子,準備打她的小屁股!

「臭丫頭,這屋裏只有你和我,就算是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救你的!」

兩個人都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一個作,一個浪,這樣的畫面兩個人是常有。但別人不知道的,聽着還真是有點變態。

就如此刻實在聽不下去的碧海神君,他擰了眉推門進去,就見金烏將掙扎的小丫頭按在床上,還去脫人家的褲子……

唐嬌眼裏瞬間包了兩包淚,朝碧海神君伸手:「神君救我!」

碧海神君神色冷淡地看過去,金烏尷尬地笑笑,原本要落在唐嬌小屁股蛋兒上的手力道卸了,輕飄飄地將她小褲子提上,柔柔地拍了一下。

金烏在碧海神君的臉上瞄來瞄去,試圖找到一絲他被方才那個親吻擾亂的痕迹,但是……沒有。

碧海神君的表情一如往常,而且一如今日之前的往常,清冷,淡漠,看他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這讓金烏心裏更煩亂了。

碧海神君可沒有他那麼多複雜的心思,走過去將唐嬌拉起來整理好衣裳,將小丫頭抱走之前,還眯着眼打量金烏一眼,吐出兩個字:「變態。」

金烏:……

完了,他好像被當成了那種連小女孩兒不放過的變態了!

當晚唐嬌被放在了大公主那裏,碧海神君一個人回來時,整個院子裏都是黑漆漆的,沒有一點亮光。

金烏不在?

這個念頭一起,碧海神君又想,他和金烏也算不上什麼交情,這裏又是孔雀族暫居的地方,他來去自如,又何必非要在這裏等他不成?

想罷,抬腳進了屋,指間一彈,燭光亮起。

躺下沒多久,忽覺身邊一暖,有人靠了過來,氣息很熟悉,是那討人厭的金烏。

沒想到這金烏沒走,反而是睡着大頭覺一直到現在?

既然他在這裏,那自己還是睡在外面的小榻上算了,碧海神君本想起身到外間,卻又想着這是他的院子,他的床,憑什麼他要起來?

再說,這混蛋金烏不知道把他當做了哪個美人胡亂親了,他若是不肯再同榻,倒顯得他好像很在意似的!

嘁,他會在意這個?!

碧海神君轉了個身,背對着身後的人,坦然安眠。

聽着耳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穩,金烏耐不住了,再也裝不下去,翻身身邊睡着的人,更感百爪撓心,自己煎熬地睡不着合不了眼,他竟呼呼睡得好香啊!

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安心?他腦筋一動,放出一個結界,金光結界中,他漸漸化成一道金光,入了碧海神君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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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反派總是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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