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看山是山

「算，肯定是算的。」

許海幽道：「我當時看的時候，也注意了這一點，只是沒有你分析的那麼透徹。」

「但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看了看方子策道：「反正我是不知道有什麼關係的。」

方子策想着林野說的話，保持着沉默。

他雖然並不十分清楚林野到底有什麼能力，但之前見識過。

雖然林野分析的這些事是有些奇怪，但他怎麼也想不通與現在發生的事有什麼聯繫。

「如果說找共同點，世界上任何兩個陌生的人，哪怕相隔千萬里，也能找出一些共同之處。」

方子策推了推眼鏡道：「林野找的這些，我個人認為是有價值的，但是對於整件事有多少的價值，我不敢肯定。」

他看向許海幽道：「還需要進一步的去調查。」

許海幽臉色有些古怪道：「沒必要調查了吧，只要咱們找到劉猛，問問他為什麼躲進棺材裏，然後再弄清楚到底是誰調換了屍體，整件事不就全都弄清楚了。」

許克恩一反常態的也跟着表態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方子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但看了看林野，見他表情雖然淡然，可嘴角似動非動。

知道林野不是很認同許海幽的方案。

「林野，你怎麼想？」

畢竟是自己哥們，關鍵時刻，方子策肯定要站他這邊。

「不瞞幾位，我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方才遇到這些稀奇古怪的事...」

「所以總覺得，整件事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許海幽在一旁道：「我們也是，打小看的世界與大傢伙看的世界都不一樣。」

「但是...」他話鋒一轉，道：「林老弟，你應該聽說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理論。」

「因為你剛接觸這個世界，所以難免在認知上有偏頗，認為遇到的所有怪事，背後都有大陰謀。」

他擺了擺手道：「其實啊，沒有那麼多陰謀的。別管世界怎麼變，主體還是人，只要是人，都要吃喝拉撒，都有優點弱點。人啊，精力都是有限的，哪怕是超人，他也沒有無限的精力，能夠拯救世界上所有人，更不要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想要被人拯救。」

許海幽的話有些文不對題，林野沒有打斷，讓他繼續往下說。

「你現在在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所以會感覺但凡是一件搞不清的事背後都有很大的秘密。」

「再過一段時間，你接觸的多了，就會達到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境界。那時候，你就知道很多事，並沒有那麼複雜，而是你想複雜了。」

對於許海幽說的這番話，方子策是深有感觸的。

他在心裏組織了下語言，介面道：「許世兄說的有些道理，有些事並不複雜，只是我們想多了。」

「比如...」

他頓了頓，想着一件可以既照顧林野的面子，又能說清楚的事。

愣了下，指著劉丹的墳墓道：「比如說許世兄對劉丹的檢測，其實我們可以推測出很多種可能。比如儀器壞了，或者說檢測的不準確，但最後都認同是屍體被調換了，就是因為其他的可能雖然有，但沒有討論的價值。」

「人死去之後，哪怕燒成灰，裏面的靈時也要一年之後才能消失的乾淨，這是業內常識。常識性的事情，若是再懷疑，很多時候是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許海幽聽到方子策為自己說話，心花怒放，點頭道：「對，方老弟說的沒錯。我們也是嚴格按照業內常識做出的判斷。」

不等他高興，方子策來了個但是。

「但是，林野考慮的事，並非是常識性的事情，所以在沒有深入調查前，誰也不能說沒有價值。」

林野全程笑眯眯，他是最熟悉方子策的人，自然知道方子策在反對或者不贊同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做個贊同他的鋪墊。

老欲揚先抑了。

果不其然，原本被鋪的滿心歡喜的許海幽直接就愣住了。

不知道該反駁還是該贊同。

愣了愣，他皺眉道：「也就是說接下來，咱們要確定兩件事，一件是劉猛，一件事是四個姑娘。」

「三個姑娘。」林野糾正道：「劉丹的詳細資料，在調查劉猛的時候，就可以順手調查了。」

「啊，是，三個姑娘。」許海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隨後又道：「也就是說接下來，咱們要有人去調查三個姑娘，有人去調查劉猛？」

林野和方子策對視一眼，道：「對。」

「我去調查劉猛！」

倆人這邊一說對，許海幽馬上舉起手來高聲道。

許海幽去調查劉猛，倒不是不行。

但林野想的是，自己和方子策一直在劉家，又是事情的經歷者。

再加上自己有光能改錐，方子策有時停筆，就算和劉猛開誠佈公，採取強硬的態度逼問，也能抹除後患。

許海幽的身份，去劉家調查這些事，以他的性子，難免弄的雞飛狗跳。

「反正我覺得曹鳴她們沒有什麼好調查的，再說她們三人的資料都是我們找的，再讓我們去調查，也就是這樣了。」

許海幽陳說着自己要去調查劉猛的原因，有理有據，林野和方子策誰也反駁不了。

這就像是雙方檢查作業一樣。

自己檢查自己的作業，很多明顯的錯誤是很難再檢查到的。

「可以你的身份去劉家，很難推進。」

方子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許海幽明面上的身份是劉家的備胎女婿。

如今事主已經下葬，他這個備胎女婿的價值也就沒了。

他這個追求者，劉家人還認不認是另一說。

就算認，那也是個小輩。

在劉家的認識里，劉丹都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們又怎麼會重視他？

一旦起了衝突，或者鬧的不愉快，方子策相信，劉家人一定會把許海幽趕出去，甚至扭送到警安局。

思來想去，方子策提議道：「要不然這樣吧，我和許世兄一起，去調查劉猛的事，林野，你和許二哥一起去重新調查這三個姑娘。」

而後又補充道：「主要是考慮到兩位的威名實在是太嚇人，雙煞出征，寸草不生。如果你們倆分開，就不算是雙煞出征了，而且有許二哥在林野手裏，許世兄想要賣我，也得考慮考慮。」

林野咽了咽口水，看着小山一般的許克恩心中叫苦：「老方啊老方，是他在我手裏，還是我在他手裏。」

許海幽見方子策話都說到這份上，也不再考慮，直接痛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