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似懂非懂
方若雪聽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看着方若雪蒙圈的樣子，李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一會看結果你就知道了，拭目以待吧！」
轉眼間來到了第三件拍品的競拍環節。
屏幕上打出了沉香手串的底價——十萬。
一看到這麼低的價格，台下的人們再次驚呼起來。
崔勝軍看到這個底價也不禁皺起眉頭，心裏懷疑主辦方是否真的有這麼慷慨？
競價的情況和李默預想的一樣，由於底價實在是太低了，加價的人特別多，因此價格漲的非常快。
不一會已經從起底的十萬跳到了三十五萬。
三十五萬值不值？確實差不多了，這串沉香手串雖然半真半假，但其中有幾顆可是貨真價實的。
以李默的估計，這幾顆沉香珠加起來的價值差不多在三十萬到四十萬之間。
現在的價格剛剛好，畢竟現場的競拍者中也不乏高手，肯定有人和李默一樣看出了貓膩。
就在以為這串沉香手串會為三十五萬成交時，突然又有人加價了，屏幕上的數字瞬間刷新變成了三十九萬。
出到這個價格的，正是由一開始便表現出對手串有明顯興趣的崔盛雲。
此刻的崔盛雲微微皺着眉頭，咬着嘴唇，表情嚴肅，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這次出價並不是很有把握。
不過三十九萬的價格也是可以接受的，還在臨界值之內。
沒想到這時又有人出價了，而且直接叫到了五十萬。
果然這個世界土豪還是挺多的啊……李默心裏想着。
再轉眼瞧崔盛雲的反應，只見他深呼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競價器丟到桌上，又恢復了平時一臉瀟灑從容的表情。
最終，這串沉香手串以五十萬的價格成交。
轉眼就只剩下最後一件拍品了。
作為壓軸的寶貝，蕭恆以需要進行特殊準備為理由，宣佈暫時休息二十分鐘，再次吊足了人們的胃口。
趁著這個機會，李默叫上崔盛雲一起走出了會場。
兩人來到二樓拍賣會場外邊的走廊上。
崔盛雲率先問道。
「怎麼着，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李默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邊吐煙霧邊說。
「我想問下崔少當家對於剛剛那幾件拍品的看法。」
「哦～原來你是想討論這個，那我就陪你聊聊唄，反正閑着也是沒事。」
對於李默的試探，崔盛雲似乎並沒有什麼警覺，倒是答應得很爽快。
「嗯，先說說那副水墨畫吧，我能感覺到你也看出其中的端倪了。」
「哦那副畫吧，其實算還不錯，畫家的手法和功力也是值得肯定的，美中不足的是缺乏年代感……不然價格可得翻一番。」
「確實，從最終這幅畫的成交價來看，是有點虛高，但是隨着年代的增長，還是具有一定升值空間的，那個買主也算不虧。」
李默轉過頭，用一個奇怪的眼神看向崔盛雲，接着說。
「不過相比那副畫，更讓我感興趣的是，你是如何只用眼睛去看，就能得出這麼多信息的。」
原來你好奇的是這個，崔盛雲心想，反問道。
「那要這麼說的話，我記得你上台的時候不是也沒用放大鏡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對了，有個問題得向崔少當家你請教請教，剛剛你拍下的那匹青銅馬，你覺得值五十萬？」
崔盛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肯定值呀！這玩意兒可是真貨！」
「這樣子嗎，不過這戰馬我可是見過很多贗品了，你是怎麼看出這個就是真的？」
「哈哈，看你這麼好學，我就告訴你吧。確實這青銅馬贗品不少，不過今天現場這匹着實不同，我先問你，你覺得這匹青銅馬從哪個角度觀看的立體感最好？」
李默仔細回想了一下。
「以我的觀察，應該是在仰視的角度上觀看時，會有更好的效果。」
崔盛雲打了個響指，指著李默說道。
「說對了！如今的多數造假師為了滿足買家的審美期待，會更傾向於製造出各方面立體表現均很出色的贗品，但也正因為這樣的做法，暴露出了贗品與真品的差別，所謂的戰國青銅馬，一般都是有功勛的將士才配擁有，青銅馬在雕刻的時候更加註重仰視角度的觀感，為的就是突出將士的威嚴不可侵犯，從一些古書籍的記載中也能看到相關的描述，正是這關鍵性的細微不同，我覺得就值這個價格。」
崔盛雲說完張開手掌，比了比五根手指。
沒想到這個崔少當家年紀輕輕，居然能有這番見地，李默心裏對他又多了幾分讚賞。
「原來如此，崔少當家果然好見識。」
崔盛雲擺了擺手，臉上略帶驕傲。
「好說好說，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李默此時想到了那沉香手串，於是問道。
「那我們再聊聊那副沉香手串吧，剛才我見崔少當家不是對它很有興趣嗎？怎麼最後放棄了呢？」
「嗯……這個嘛……」
崔盛雲微微皺了下眉頭，想了一會說。
「那手串本來我確實是挺有興趣的，不過在看到底價時我就覺得有點不妥，而且價格叫到三十多萬就停了，真是太奇怪了，雖然我說不上來這手串究竟有什麼問題，不過面對這樣的情況，我覺得放棄還是對的。」
聽崔盛雲講完，李默心想，呵呵，這回輪到我來給你上上課了。
「其實你的決定是正確的，要說為什麼的話，我只說三個字你就能知道了，『假包真』。」
崔盛雲一聽，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掌。
「呀！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就說嘛，以那沉香的分量怎麼着也不止區區三四十萬呀。李默你有兩把刷子呀，這都看得出來。」
李默笑了笑，心想，那可不，豈能讓你這小子小瞧了我。
「你也不賴，我只說了三個字你就能想出原因了，不過最後出價五十萬的那個人可就虧慘了。」
「哈哈，那可未必，誰知道他是不是主辦方的托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