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撲朔迷離
「嗯……如果是心智受到血玉影響的人，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這個我能理解。」
崔盛雲點了點頭，繼續道。
「我相信老郭不會對我隱瞞什麼的，不過你放心，還是有好消息的，老郭雖然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但是對於那串血玉手串他還是有印象的。」
「那他是怎麼說的？據我猜想，紅玉石手串是用血玉製成的這一點，老郭應該是不知情的。」
李默其實心裏也清楚，老郭也是個受害者，真正的兇手是那血玉手串。
崔盛雲頓了頓，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說到。
「確實，老郭雖然聽說過血玉的事情，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戴的這串手串就是血玉製成的，按照他的說法，拿到這手串的時候他認為是上好的南紅玉器，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贗品，哎，只能說這造假的人手藝太高，也難怪老郭這種老手都看不出來……」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那血玉的成色、做工和質感，均達到了南紅贗品的頂級水平，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對了，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老郭有沒有提到這手串是哪裏來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默坐直了身體，臉色也不一樣了，瞬間認真嚴肅起來。
反觀一旁的崔盛雲倒顯得情緒不是很高。
「嗯有的，他確實說了這手串的來源，只不過對於我們的調查並沒多大幫助……」
「什麼？這又是什麼意思？」
崔盛雲的表情有點失落，嘆了口氣，才說到。
「老郭說了，這手串是前段時間一個男子拿過來做抵擋的，不過當時老郭錯誤以為這是上好的南紅手串，於是開了八萬的價格，男子也很滿意，奇怪的是，就在老郭登記好檔案準備讓男子簽字領錢時，那人突然就不見了……」
「那老郭可還記得那人的樣子？」
「在老郭的印象中，那人過來的時候穿着帽衫，一直低着頭，相貌並沒看清……不過有一點讓他印象深刻，那人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少了一根小指。」
「嗯……這雖然也是一個特徵，不過可用性並不大啊……相貌看不清楚就很難入手調查了。對了！抵押的時候不是要進行身份登記嗎？那人的身份證呢？！」
崔盛雲又嘆了一聲，搖搖頭。
「我看過記錄了，身份證上的信息都是假的，根本查不到任何東西……」
談話進行到這裏，情勢已經很明顯了。
要在茫茫人海尋找一個右手少了小指的人，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此刻在場的兩人都顯得有些許失落……
沉靜了一會兒，李默開口道。
「那現在我們先把這個問題放一放，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和你討論一下。」
「嗯可以，你說吧。」
「崔盛雲，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成為老郭下手的目標，而不是你、方若雪或者其他人？按理說因為血玉導致失心瘋的人，會從身邊就近的人事物開始着手破壞，那當時已經發了瘋的老郭，第一個下手的目標不應該是由他攙扶回房間的喝醉后的你嗎？難道因為他和你之間的感情，所以他不忍心對你下手？這可能嗎？」
「確實是不可能的，被血玉蠱惑的人哪裏還會有什麼感情和理智……你這個問題我自己想過了，但是也想不出原因，後來我問了我父親……」
說到父親的時候崔盛雲又停了下來，做了一個深呼吸，才繼續道。
「我問了我的父親，得到了一個可能性較高的說法，如果老郭把你作為目標不是偶然，那只有一種可能性，是他被你吸引了，或者說你身上有某種東西把他吸引過去了。」
啊？還有這種說法？李默心想，帶着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無話可說。
「我知道你會覺得很難理解，其實我也不是很理解我父親的說法，究竟你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能把老郭吸引到你身邊去，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了……發了瘋而無法自控的老郭，會選擇你作為目標，似乎也只能有這麼一種解釋了。」
特別的東西？究竟自己對比方若雪和崔盛雲有什麼不同，或者自己身邊真的有什麼極其特殊的東西是一般人所沒有的？
李默顧不得回應崔盛雲，捂著嘴巴默默陷入了沉思……
特別的東西……
能夠吸引發瘋的老郭……
老郭發瘋是因為血玉……
血玉令人發瘋而殺人……
發瘋，殺人……
這熟悉的規律……
想到這裏，李默感到有點頭皮發麻。
看着面色越來越沉重、一言不發的李默，崔盛雲伸手推了一下。
「喂，你沒事吧，想到什麼了想得這麼入神。」
李默緩過神來，吐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心情。
「沒什麼，只是這件事有點玄乎，想起來有點燒腦……」
「唉，沒辦法，目前只能調查到這麼多了，不過你放心，我這邊會接着調查的，沒準等老郭身體恢復好些了，他會想起更多的細節也說不定，我要是有任何新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行，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的對話差不多也到了尾聲，崔盛雲想留李默吃個飯再走，被李默婉拒了，此刻的他着實沒什麼心情慢悠悠地吃飯。
於是李默和崔盛雲道別後就離開了。
從崔盛雲家裏出來，李默打了個電話給方若雪，不出所料的，御寶齋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唉……真是不順利的一天呀……
李默心裏嘆息道。
接着趕往了御寶齋與方若雪匯合。
不死心的李默仍然不肯從御寶齋離開，在便利店買了麵包和飲料，便和方若雪二人愣是在御寶齋門口守了個通宵。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等待了一個晚上的李默終於忍不住了，頂着兩個黑眼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在車上睡著了……
直到耳邊傳來方若雪的聲音。
「李先生，李先生，醒醒……」
李默才猛地醒過來叫到。
「怎麼的！張文回來了嗎！？」
方若雪搖了搖頭，遞過來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