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時代變了

當罵了一頓劉耷的彭羕回到驛館之中，又自己借酒消愁來了一頓的時候，在歷史上送了彭羕一程的馬超，早已經來到了自己曾經的傷心之地潼關。

劉耷即將全取關中，潼關這座要塞對曹魏來說變得更加重要起來，只要潼關在曹魏手裏面，等曹操在許都休整好之後，馬山便可以兵髮長安，奪回關中。要是潼關有失，曹老闆要麼繞遠路，要麼就只能在潼關用人命把這座堅城給打下來。

所以潼關這邊，被曹老闆安排了堪稱名將的張頜進行防守，意圖阻擋劉耷奪取這座戰略要地。而張頜也沒有辜負曹老闆的期望，自己直接吃住在了城牆之上，全力進行守衛。

不過劉耷的大軍來到潼關已經有了數日，卻是一直按兵不動不肯主動進攻。這一幕被張頜看在眼中，再配合著監聽到的劉耷在潼關城下挖掘得小規模地道，張頜做出的判斷便是劉耷在故意給自己製造緊張氣氛，等自己綳太久懈怠了之後再開始進攻。

但是很遺憾，張頜的判斷雖然符合戰場態勢，但卻還是偏離了劉耷的真實意圖。劉耷遲遲不肯動手，一方面是在挖通到潼關城牆下面的地道，另外一方面他是在等著關羽到達武關之後，兩邊同時動手。

在簡傑最初發明火藥時，他的主要目的是炸毀城牆，讓攻城一方直接能與守軍短兵相見，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但經過上次江陵破城的經過，卻是讓劉耷軍發現了火藥在破城中的另外一個作用，那就是用來減少守軍的士氣，降低戰爭的烈度。

這個時代的迷信氛圍實在太重，江陵一戰火藥初次登場，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炸塌了江陵城牆的破壞力，直接便把江陵守軍的士氣給炸沒了，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了，這才讓劉耷一夜便奪回了江陵城。

如果江陵城的守軍士氣不崩，僅僅是炸開一個缺口，還不知道會發生多麼激烈的巷戰，搭上去多少人命。

這個亂世，真得沒有多少笨蛋，那些笨蛋早已經被這個人吃人的時代所淘汰，現在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人精。

隨着劉耷一方的火藥在戰場使用，曹軍和孫軍，會很快適應下這種攻城辦法，爆炸產生的物理破壞無法避免，但是普通士兵心理上的震撼卻是可以逐漸適應下來。

劉耷是這個時代少有的把普通人的性命也當成一回事的統治者，所以這才想要把潼關和武關同時進行攻擊，就是最大化得利用爆炸對普通士兵的威懾力，減少己方的傷亡。

「大王，已經準備好了！」

雖然劉耷還只是左將軍，最多也只是在一次酒會上向手下眾將表示，自己在拿下長安之後也做王，然後對劉耷無比忠心的魏延，便已經開始叫起劉耷大王來。

此時的魏延身穿兩層重甲，僅僅是向劉耷抱拳行了一個禮，沒有再做更大的動作。不只是魏延，他手底下的士兵也全都是穿着兩層重甲，魏延部這次擔任突擊潼關的突擊部隊，哪怕是有火藥助戰，可能還會經歷殘酷的戰鬥，所以全軍上下做出了充足的準備。

「好！現在已經接近黎明，正是熬夜之人一晚上最困頓的時候，這個時候殺進去，一定能夠打個張儁乂措手不及！文長好好乾，本王絕對不會虧待你！」劉耷也不含糊，直接以王的身份向魏延鼓勁道。

「請大王靜候佳音！」魏延也沒有和劉耷廢話，徑直便行了一個禮跑向了自己的突擊隊中。

而看着隨時願意要為劉耷赴死的魏延，劉耷身邊的馬超心中又是一股酸葡萄湧起，他手下可沒有多少像魏延這樣願意為自己慷慨赴死的大將，至於能夠和馬超交心的朋友那就更少了。

不過馬超很快便把這點兒小心思收了起來，他更多是想要看一下傳說中神乎其神的火藥。

魏延歸隊之後，並沒有馬上進行衝鋒，倒是那邊有出來十幾個兵士，將一個棺材往之前挖到潼關城牆下的地道裏面送，等將棺材放到地道之後，然後在士兵們出來之後，便有工匠跟着進了地道。

「好了！」又過了一會兒之後，跑進地道的工匠急匆匆得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向劉耷大聲喊道。

隨着工匠說完這話，那邊便有傳令兵跑出去統治魏延的突擊隊，在這穴攻入口附近的劉耷等人卻是全都捂起耳朵來。

馬超有樣學樣，就在他剛剛捂住耳朵的同時，只聽着一聲沉悶的巨響從地下傳了過來，這聲巨響很快便像掙脫了牢籠的猛獸一樣，傳出去了很遠。

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地下傳了出來，震得馬超附近的地面都有一種輕微的晃動。而馬超眼前，那曾經牢不可摧的潼關城牆居然出現了一段塌方。

不過很快，馬超便確定，這其實不是塌方，而是有一股來自地底的力量爆發了出來，因為有很多潼關城牆的石磚是被炸向了天空。這場爆炸毀壞了那段城牆的根基，失去了根基的那段城牆才會出現類似塌方的效果。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當這場爆炸發生之時，還是把馬超嚇了一跳，他已經被這個媲美神明之力的力量給嚇壞了。

連馬超這種人，一時間都被爆炸所攝，更不用說潼關中的那些曹軍士兵，呼喊著、哀嚎著，頓時亂作一團。

就在爆炸炸完的同時，早已經蓄勢待發的魏延軍一下子便朝着炸出來的那個缺口沖了過去。

而在這個缺口附近的曹軍士兵，大多數被這場爆炸給波及，產生了不少亡者和傷者，而周圍的曹軍士兵，也是被這個可怕的爆炸嚇得半死，許多以為是發生了什麼神跡的曹軍士兵已經喪失了抵抗的勇氣，站在原地的還算是好的，更多的人已經被這爆炸嚇得四散而逃。

唯一反應比較快的還是潼關守將張頜，在最初的詫異之後，他馬上意識到潼關的城防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馬上帶着自己的親兵，朝着這段缺口跑了過來。

不過張頜此時離這段缺口有些遠，當他帶着隊到達城牆缺口的時候，魏延的一千先登之士已經殺進了潼關之中。

魏延的先登士白天睡了一白天覺，又酒足飯飽，爆發出的強大戰鬥力，竟然讓張頜都有些頂不住，死活無法把魏延部趕出潼關。

張頜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可是到了臨戰的關頭，尤其是以這種出乎意料的方式攻破了城牆，張頜軍還是手忙腳亂的。

在與張頜的親兵進行了一段慘烈的肉搏之後，魏延軍終於守住了這個缺口，讓後面的劉軍士兵源源不斷得朝着潼關殺了進來。

看着足足殺進來了三千劉軍士兵，在城內指揮作戰的張頜的手在微微顫抖，潼關這座雄關，恐怕在自己手上支撐不了兩天了。如果不能搞清楚劉耷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破城，潼關前面的長安，還有後面的雒陽和許都，都擋不住劉耷的。

與此同時，在城外觀戰的馬超，聽着城內激烈的喊殺聲，同樣雙手在顫抖，許久之後才喃喃得說道：「這世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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