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投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投降的

「將軍！劉軍已經至少殺進來了兩千人！怎麼辦？這長安恐怕守不住了！」

隨着連續的幾聲爆炸聲，本來固若金湯的長安城突然間就陷入了混亂之中。長安的守軍，很大一部分經歷過陳倉慘敗以及隨後的一系列追擊戰，本來士氣就有些低迷，這幾天一直聽着劉耷軍的各種攻心話術，士氣進一步低落。

而因為長安被圍城，于禁沒有得到來自張頜和朱靈的警示，並不知道劉耷那種神乎其神的破城利器，更沒有對手底下的將士們進行心理干預，當聽到那連綿不絕的爆炸聲時，長安守軍陷入了一種怪力亂神的狀態中，大部分直接便喪失了戰鬥的意志。

托這幾日簡傑的心理攻勢，長安守軍都知道了，建立東漢帝國的秀兒是一個大魔法師，能夠召喚隕石攻擊敵人，這種在大晴天下炸毀城牆的天雷，讓這些飽受封建迷信影響的普通士兵更是驚恐不已。

秀兒有隕石，劉耷有天雷，這劉耷果然是真龍天子，看看昆陽的四十萬莽軍都完蛋了，他們這困守長安的一萬多人，如何還能戰勝劉耷？

很快劉耷軍便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在兩處被火藥炸開的城牆附近建立了穩固的防線，保證著後續的部隊能夠源源不斷得進入長安城中。

在這混亂之中，守衛南城門的郭淮，已經通過城牆的視野把整個長安城的形勢都看到了眼中，覺得長安恐怕守不住的他，趕緊截住了正準備出城殺殺劉軍銳氣的于禁。

自從天水之戰起，郭淮的運氣便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壞，已經連着吃了三場這個時代的史詩級大敗仗，三場大戰，郭淮的上級從夏侯淵到曹休，再到曹洪，再到最新的于禁，每仗打完之後都會換人，但郭淮每次都能毫髮無傷得跑出來。

甚至郭淮的心腹手下高進，私下裏和郭淮的親兵打賭，自家少君，什麼時候會再換一個領導。而現在，決定高進輸贏的時刻來了。

面對着這突然發生的爆炸，于禁也是處於懵逼狀態，估計和歷史上在襄樊之戰時面對着漫天大雨時的狀態也差不了多少——劉玄德你不講武德，怎麼不拿你的手下通過各種攻城器械攻城呢？

不過長時間的軍旅生涯，卻是讓于禁僅僅通過聽聲音，便能夠迅速判斷出戰場的局勢來，而聽到的結論卻是讓于禁非常沮喪，整個長安城一片混亂，這完全不是一個守城戰該有的樣子，反倒是和守城戰最後的巷戰部分有些相似，整個守軍的建制已經亂了，只能各自為戰。

到了這個時候，于禁也覺得自己是回天乏術了，如果劉耷這邊只是突破了一個單點，他可以帶人拚死把劉耷的敢死之士打回去，堵死這個口，但現在劉耷是多點出擊，很多口子已經完全堵不住了，讓于禁徹底失望起來。

「于禁無能！對不起魏公啊！」一時之間，于禁差點兒便老淚縱橫。

于禁曾經想過這個長安之戰會打成什麼樣子，最壞的情況便是自己堅守了一年之後彈盡援絕，只能重複兗州之亂時的辦法來補充軍糧，甚至是于禁本人也會戰死在長安，為大魏盡忠。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于禁所想的艱苦卓絕的戰鬥還沒有開始，長安便已經守不住了。

「文則將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長安城裏還有我們一萬多人呢！」只是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哭的時候，郭淮馬上便向于禁詢問起下一步的作戰方案來。

「投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投降的！」在咆哮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基本立場之後，于禁也是冷靜下來：「伯濟，你之前跟隨妙才將軍參加過潼關之戰，可曾有手下跟隨徐公明從蒲坂津渡過的黃河？」

「我當日便是跟隨公明將軍走得蒲坂津！文則將軍是讓我們從蒲坂津撤退？」隨着于禁這樣問道，郭淮也是馬上回答道。

當年潼關之戰，曹操遇到關中馬超阻擊，不得前進。曹操問計於徐晃，徐晃建議摔一支精兵渡過蒲坂津，作為大軍的先導，截斷敵人的後路。曹操至同意此舉，並派徐晃、朱靈率四千精兵從蒲坂津乘虛渡過黃河，並擊敗了關中軍閥梁興步騎五千人的進攻，為曹老闆取得潼關之戰的勝利立下功勞。

「長安破的如此輕易，我害怕劉玄德並沒有說謊，武關和潼關都已經被他打了下來，我們現在要是從這兩個關口方向突圍撤退，恐怕不能成功！既然伯濟你走過蒲坂津，有你這麼一個仕途老馬，倒不如強渡黃河成功的機會更大一些！」微微一思索之後，于禁也是做出了自己的抉擇，放棄長安，帶着有生力量撤退。

「這個季節黃河的水流量不是很大，我們有機會！」聽了于禁的話之後，郭淮也是心服口服，這位老將還是有點兒本事的。

「伯濟，我往東，你往西，趕緊在城內串聯一番，看看那些部隊還能打，帶上去，我們一起從南門突圍！」

隨着于禁如此開口佈置，郭淮張了一下嘴，蒲坂津在長安城的北面，按理說從北門突圍比較近，而且根據郭淮在城門上的觀察，長安城北門附近相對風平浪靜一些。不過郭淮的話還沒問出口，自己也反應了過來，這明顯是劉軍的圍三缺一之計，於是也心悅誠服得稱讚道：「文則將軍果然經驗豐富，郭淮萬分佩服！」

就在兩人就要轉身去收攬守軍的時候，于禁又回過頭來低聲對着郭淮說道：「這一場撤退必然非常艱難，我已經老了，無所謂了，伯濟你還年輕，還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好自為之吧！」

隨着說完了這話，于禁也是策馬跑走了，而郭淮卻在那裏琢磨了一陣于禁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很快便把于禁這句話拋到了腦後，趕緊去收攏守軍進行撤退才是他需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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