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阿岳，我們收拾一下東西，今天我們就得離開上邽！」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真香，當陳倉的郝昭向劉耷投降的時候，上邽的楊阜卻是選擇了餓死也不吃劉耷這碗飯。

天水之戰後，藉助著主場的優勢，楊阜從混亂的戰場上跑了出來。不過在到了安全地帶之後，楊阜馬上便迎來了天水楊氏宗族的分裂。

夏侯淵在天水的慘敗，讓天水楊氏對曹操在涼州的前途開始有了悲觀的想法，而劉耷又不像馬超那樣討人厭，讓天水楊氏不想在和劉耷戰鬥下去。

然後天水楊氏一分為二，一部分返回了老家，一面固守老家的塢堡，一面托親戚姜敘向劉耷表達了願意接納劉耷為涼州之主的想法。

另外一部分則是跟着楊阜到了涼州重鎮上邽，這裏還有夏侯淵的殘軍在堅守。

藉助著自己在涼州的強大號召力，楊阜一路上又招攬來了不少抵觸劉耷支持曹操的涼州豪傑，再加上上邽原來的守軍，佔據了上邽的縣城，繼續和劉耷叫板。

之前因為劉耷忙於關中戰事，涼州這邊一時間沒有多少精力去管，一直讓上邽的楊阜，還有金城的張既都還割據一方，抵禦大漢的光輝照耀在涼州地面上。

不過隨着劉耷佔據關中，楊阜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關中戰事結束之後，被劉耷任命為涼州刺史的黃權，有了底氣和兵力，也是開始清理涼州境內的叛亂分子，上邽的楊阜便首當其衝。

而就在黃權開始圍城之後的當天，楊阜跑到自己的府邸里，對着自己的堂弟楊岳說道。

「大兄，您這是什麼意思？」被楊阜這麼一說，楊岳也是有點兒摸不清頭腦，便向堂哥請教道。

和陳倉的郝昭一樣，楊阜的打算是固守上邽，等到曹老闆打回來，所以這段時間裏，楊阜一直在囤積糧食，加固上邽的城防，就是為了和劉耷打持久戰。

結果今天回家之後，楊阜竟然找楊岳跑路，一下子把楊岳給弄懵逼了。

看楊岳這個反應，楊阜也是一臉得無可奈何，他也沒想到事情變化得會如此厲害，只能向堂弟解釋道：「我今日收到了我一個朋友的密信，劉玄德有一種比較厲害的武器，能夠輕易破壞城牆，就是靠着這種武器，他已經拿下了潼關、武關、長安還有陳倉。現在負責這個武器的人，正在從陳倉往上邽這邊趕，上邽便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當聽了楊阜的話之後，楊岳也很是目瞪口呆，作為冀城攻防戰的親歷者，他是知道這個年代攻城有多麼困難。這麼多雄關堅城，竟然都被劉耷輕而易舉得打了下來，上邽這座小城，肯定擋不住劉耷的進攻。

「消息可靠嗎？」許久之後，楊岳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可靠！我在涼州的朋友可是很多的！有些人雖然投了劉玄德，但還在與我傳遞消息，劉玄德真得已經拿下了整個關中！」

楊阜的朋友自然是非常多的，歷史上正是他串聯起涼州的反馬勢力，把馬超趕走的。現在雖然劉耷得了涼州，但首鼠兩端之人不在少數，有人是因為害怕曹操打回來，有人則是與楊阜交情太深。

總之，這段時間在上邽，一直有人與楊阜暗通曲款，即便是現在上邽被圍，也有人通過射箭的方式，將信件射到了上邽城中。

「大兄！以我看，你何不直接投了左將軍！」隨着得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楊岳終於把一直埋藏在心中的一句話問了出來。

雖然處在敵對的狀態，但楊岳對劉耷卻是心服口服的，遙遠的魏公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那為什麼不去把握一下近在咫尺的左將軍呢？

隨着楊岳說出這話，楊阜也是沉默不語，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收到好多故人的勸降信，甚至於那個向他通報劉耷最新軍情的「內奸」，也是在信中勸說楊阜投降。

甚至於劉耷本人也向楊阜拋出了橄欖枝，不但赦免了天水楊氏幫助夏侯淵對抗他的罪過，更直言，只要楊阜肯投降，將會對他過去對抗自己的行為既往不咎，委以重任。

劉耷這個時代便是一個金字招牌，他所作出的這些承諾，都將保證楊阜不但性命無憂，甚至都能在劉耷勢力中佔據一個不錯的位置。

劉耷開出的條件可以說是不錯，畢竟楊阜可是一直在與他作對。在劉耷的這番攻勢之下，楊岳都有些意動，終於忍不住向楊阜勸說道。

「官渡之戰時，我被韋公安排去觀察曹袁究竟誰能取得天下，那一次我便認定了魏公才是一統天下的真命天子！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六年，我從來沒有改變這個想法！既然認定了魏公是安定天下之人，自然要儘力去輔佐魏公去一統天下！大丈夫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隨着楊阜說出了自己支持曹操的原因，一直非常信任楊阜的楊岳又繼續問道：「可現在整個涼州都已經被左將軍拿下，大兄您離開了上邽，又能去哪裏？」

楊岳現在問得的確是一個問題，自從天水之戰後，涼州大部分地區都投降了劉耷，只有少數地區依舊在藉助堅城抵抗劉耷。現在劉耷有了一種破城利器，這些堅城都將起不到作用，只能逐個被劉耷打下，楊岳都不知道楊阜該去那裏。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楊阜終於說道：「我準備去找幾個羌人部落去看看！羌人的部落很多，並不是所有的都懼怕劉玄德，有些人還是會忍不住搞些事情的，我只能利用他們的力量來牽制劉玄德！」

現在劉玄德有了破城利器，守城是沒有前途，楊阜準備走野戰的路子，找一些不服管教的羌人，拉攏他們從事反劉大業。

「大兄你怎麼能去投靠羌人呢？」只是在聽了楊阜的話之後，楊岳直接便惱了，連聲音都高了八度。

涼州漢人，很多都和羌人有仇，骨子裏都瞧不起這些狄夷，招攬一些羌人給自己當打手是可以的，但是投靠到羌人手底下去做個漢奸，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

看了楊岳這個反應，楊阜也知道，這個一直追隨自己的堂弟，可能也要和自己分道揚鑣了：「阿岳你不願意去，我也不會勉強！只是襄助魏公一統天下，是我早年立下的大志，我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至於這些羌人，敢出來搞事情的也不是什麼善茬，即便現在不反，將來也是一些禍患。我利用他們搞事情，拖了劉玄德的後腿，自然是為魏公盡忠，要是他們被左將軍給剿滅乾淨，也算是為涼州父老除掉了一個心腹之患！橫豎都不會虧的！」

雖然已經到了要投靠羌人的地步，但楊阜也只是把羌人部落當成一些工具，來為了實現自己大魏忠臣身份的工具。

「我寧肯死在上邽，也不去投靠羌人！」只是楊岳還是堅定得搖了一下頭。

早已經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的楊阜也不生氣，自從天水之戰後一半親族離開自己，他便預見到眾叛親離的結果。

「阿岳多多保重吧！我今天晚上便夜色離開上邽！等明天天亮之後，你便帶着全城向左將軍的手下投降吧！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上邽真得沒必要再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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